「殺!」
「殺!」
「殺!」
廝殺之聲震天動地,戰場之上旌旗飄揚,一個火紅的身影穿梭于戰場之上,所過之處寒光閃閃,沒有人能夠擋得住他的步伐。
漢洪武二年,十月。
駐守在開陽的臧霸攻打瑯琊相蕭建,攻陷莒縣,獲得了蕭建的大量輜重。呂布向臧霸索要一部分輜重,被臧霸拒絕,導致呂布發兵攻打莒縣。
呂布仿佛是鶴立雞群,大戟一揮,死傷一片,在別人的眼里看來,呂布身上就像是披著一團黑霧一樣,讓人看不清他的任何動作,只感覺一團火雲馱著一團黑霧,緊接著便是一點寒光從黑霧中吐出,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那道寒光竟然是呂布的方天畫戟。
「將軍,呂布太厲害了,咱們擋不住啊!」
「將軍,我們快頂不住了!」
臧霸身邊僅有三四千人馬,將佐不過昌豨、孫康、孫觀、尹禮、吳敦等人,這回呂布發兵一萬來攻,隨行的大將有宋憲、魏續、侯成,臧霸等人打起來非常吃力。
孫觀大喊道︰「將軍,快拿主意,敵軍從後面殺過來了!」
臧霸心中一驚,隨即便高聲大叫,「弟兄們!跟著我殺回開陽!」
莒縣丟了沒關系,輜重丟了也沒關系,只要他這群兄弟在,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東山再起。
臧霸在軍隊中的威望很高。臧霸的父親臧戒早年是縣獄掾,因據守律法,所以不听從太守為了私怨而殺死獄犯的命令。太守因而大怒,令人將臧戒收押。時年十八的臧霸得知父親被囚,召集食客十數人前往費縣西山將父親救出,並殺死太守,押送的百余役卒畏懼臧霸健勇,皆避而竄逃。臧霸此後與父親逃亡東海郡,而這件事也使得臧霸在山東一代有了很高的人望。後來,臧霸的父親病故,臧霸投奔陶謙前往平定黃巾,再後來,他便與昌豨、孫康、孫觀、吳敦、尹禮等人聚合軍眾,屯于開陽一帶,自成一方霸主。
「快撤!」
「哪里走!」
「吁!」
戰馬的嘶鳴聲傳入臧霸的耳朵,循聲看時,那道火紅的身影已經近在眼前。
方天畫戟卷來的破空之聲讓臧霸感到了生命危險,憑借著多年征戰的經驗,他整個人快速的趴在了馬背上。只听一聲脆響,臧霸的頭盔飛了出去,頭盔飛出去的時候被分成了兩半,上面還有一道細小的刮痕。
臧霸大驚之下只顧著逃命,他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呂布,這次要不是開陽缺少糧草,他也不會去攻打蕭建。
「吁!」一個不慎,臧霸被路邊埋伏好的士兵用繩鎖給絆倒了。
「上!」
「上!」
路邊兩旁的士兵立即涌上,刀槍劍戟朝著臧霸刺來。
「住手。」
呂布的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士兵們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呂布淡淡地看了臧霸一眼,說道︰「押下去。」
臧霸被擒,戰場上的大局已經塵埃落定,呂布在奪取徐州之後,又收復了東海和瑯琊兩個郡,實力大增,徹底的成為了東面的一大諸侯。
呂布大步走入莒縣的縣衙,宋憲、魏續都在後頭匯報著戰果。得到了蕭建在瑯琊積攢幾年的輜重,呂布可謂是大獲豐收。
「主公,主公。」
侯成從外邊小跑著進來,慌慌張張的說道︰「主公,孫康、孫觀等人引兵前來攻城了。」
呂布不驚不怒,而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前來攻城,怎麼可能!臧霸身邊不過三五千人,已經被殺了大半,孫康等人哪里有兵馬來攻城!」
「主公啊,末將哪敢騙你?孫康等人真的在城外,揚言若是我們不放回臧霸,他們便要攻城了。」
呂布的另一個謀士王楷就在呂布身邊,他對呂布說道︰「主公,臧霸在泰山、東海、瑯琊,乃至青、徐二州一帶都有著很高的人望,雖然他自霸一方,但平日里也未曾發生過什麼劫掠百姓的事。此番被擒,孫康、孫觀等人以不過千余殘兵前來索要此人,想來臧霸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極高,主公與其同他們交戰,不如招降他們,招降了臧霸則泰山群寇皆為主公效力矣。」
平心而論,呂布對臧霸還真有一絲招攬之心,他的武藝稍遜張遼,但卻可以力壓宋憲、魏續等人,這對眼下正當用人之際的呂布來說,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良將。
「我殺了他許多兵馬,他會歸降我嗎?」
「主公放心,那時雙方各為其主,臧霸心中雖有芥蒂,但他也不會怨恨主公。」
「好!那就由你去說降臧霸,就說歸順之後,他便是我呂布帳下的第二員大將。」
「諾。」
王楷心中覺得有些不妥,宋憲、魏續等人追隨呂布已久可是卻未有什麼封賞,臧霸不過是一介降將,未立寸功便可以位居張遼之下,這未免有失公允……但是,徐州西面有曹操虎視眈眈,小沛有劉備蠢蠢欲動,徐州的士族多又心向劉備,臧霸的加入的確是一大助力,王楷也只能照著呂布的話行事了,亦或許呂布也是想到了這一點呢?
說降臧霸用不了多大功夫,他與呂布本來無仇,開陽又生存不下去,加入呂布之後,他的這幫兄弟也有了個著落。
「降將臧霸,拜見溫侯。」臧霸雙膝跪地參拜。
呂布贊賞的點點頭,說道︰「不錯,是條漢子。」
他親自扶起臧霸,對他說︰「臧將軍,眼下孫康、孫觀等幾位將軍就在城外,如若你能令他們歸順,我當視你等為心月復,孫康等人依舊由將軍統領,我再撥兵馬三千與你,駐守下邳。」
「溫侯放心,孫康等人與我有八拜之交,我一定能說降他們。」
臧霸的話沒有說錯,孫康等人向來以臧霸馬首是瞻,他幾人見到臧霸歸降,自然也就投降了。回到莒縣中,呂布已經擺好了宴席,席間,他幾人也被呂布的豪爽大氣所感染,他們這些武人向來喜歡直來直往,臧霸等人的性情深得呂布喜愛,而臧霸等人也慶幸,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宿。
有時候戰場之上各為其主,可到了戰場之下卻一片其樂融融,臧霸等人心中依然有著芥蒂,但畢竟是各為其主,在這個亂世,弱者必須依附于強者,不然就會被強者所吞並,而他們則選擇了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