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前面是周貴妃。」知琴也瞧見了周貴妃百花叢中迎風而立的身影。
「恐怕來者不善。」劉嬤嬤貼近滕鷹耳邊小聲提醒。
「不礙事。送上門來的蒼蠅一只,不足為懼。」拍拍嬤嬤的手背,示意她寬心,滕鷹優哉游哉地踱著步子前行,嘴角掛著十足陽光燦爛的笑容。「周貴妃這廝顯然是打算在這兒守株待兔呢,不然夕陽西下、天色將淡,她哪里來的閑情逸致逛花園。」
「容月郡主,想不到一轉眼兒的功夫咱們又遇上了,可真叫有緣呢。」周貴妃著一套紅色宮裝,頭上插滿了奪人眼球的朱釵玉飾,狀似欣喜不已地面對滕鷹巧聲細語。
滕鷹壓下視線,暗自不屑的掃了一眼周貴妃的打扮,「長得是有幾分驚艷的感覺,一身行頭卻太過招搖,叫人一打眼就發現這只蒼蠅的低級品味,那和村姑是一樣兒一樣兒的。」
「有緣?孽緣吧!打著什麼算盤還不知道呢。」滕鷹心想,順帶出口的一聲輕哼沒逃過周貴妃的耳朵。
「怎麼,容月郡主貌似不喜歡本宮呢。本宮可不記得自己哪里得罪過郡主呀?」周貴妃心中不大暢快,臉上卻依舊堆著笑,只不過笑容極度的虛假,全部是矯揉造作之態,「要不是父親囑托的事情必得搭上滕鷹這條線兒才有機會成功,自己才懶得和一個病病怏怏的人說話,搞不好過了病氣,多不吉利。」
「貴妃娘娘哪里的話,娘娘紆尊降貴與我一個小小的郡主閑話家常,是容月的榮幸。容月豈有推諉厭煩的道理?哼!這廝在黃鼠狼給雞拜年呢,本郡主可不屬雞,你區區一個貴妃還放不到我眼里。」滕鷹根本不懼。
強忍住內心想吐的沖動,她和周貴妃一來一往打著哈哈,「哎,和一名村姑周旋雖說降低了本郡主的格調,但好歹能探得村姑接下來的目的何在。」她滕鷹是個地地道道的好奇寶寶。
「本宮在這先恭喜郡主了,听聞聖上即將下旨,為宰相和郡主賜婚,真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呀!郡主多年來可謂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貴妃娘娘先禮後兵這步棋自認為拿捏得很到位。
「我‘呸’,這村姑會不會說人話,什麼叫做‘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不是拐著彎兒暗示自己思慕玄毓已久嗎。讓那些個心思齷齪的听見了,沒準兒說本郡主身為大家閨秀不知廉恥呢。周貴妃這蹄子活月兌月兌長了一張狗嘴,吐不出來象牙!」
滕鷹胸腔中憤怒的小火苗燃燒的賊旺賊旺,眼波流轉片刻,厲聲開口推拒道︰「貴妃娘娘言重了,滕鷹自幼養在深閨,十年來不曾見過宰相一面,何來‘守得雲開見月明之說’,娘娘勿要听信了什麼讒言有此猜想,這頂帽子滕鷹壓根兒承受不起。」
此刻周貴妃的臉色估計變青變黑的可能性更大,無奈臉上鋪的脂粉蓋住了本來面目。她右手意思意思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紅通通的唇瓣,嬌嗔一聲,「瞧瞧我這笨嘴拙舌的,竟惹惱了妹妹。妹妹勿要怪罪本宮的失言。先前兒耳聞,婚事乃丞相親自向皇上求來的旨意,本宮胸中略帶幾分好奇,便隨意揣摩了一下,妹妹可千萬不要生氣。」
周貴妃原就故意一說,意圖打探一下滕鷹的口風,反正結果如何于她自己而言都無損失。她只是沒有料想到滕鷹的腦子實在活絡,思維敏捷,自己才問出一句就賺回來一頓排場。滕鷹現今的背景強大,不單單有太後和襄親王撐腰,還多了一個宰相爺,于情于理于勢周貴妃場面上要圓滑過去,不容失誤,否則得罪了眼前這位,日後不好收拾。她在後宮打滾兒多年,這見風轉舵的本事學得爐火純青,這點眼界無需人教的。
「原來娘娘是有口無心呀,容月當然不會責怪娘娘的。煩請娘娘也莫要怪罪容月的敏感多思。」滕鷹落落大方的回敬了一句,「呀」字拖著尾音,意味深長。
「是的呢,姐姐是有口無心的。」
……
兩位女子皆沒留心,自己的倩影落入了遠處一行三人的視線範圍。
「皇上,那位紅色宮裝女子不是貴妃娘娘嘛。背對著咱們的那位是後宮哪位娘娘呀,氣質如此不俗?」說話的銀袍男子,穿著將服,就是前個兒茶樓包廂中的藍衫男子,這丫到了皇宮還這麼八卦。
景帝與玄毓也隨著銀袍男子的手勢望向花園深處,只見側著身子背對他們的女子個子高挑兒,骨架縴細,穿著一身合體的鮮艷宮裝,一小段露出的脖頸上賽雪的肌膚絲般滑膩,如墨的青絲高高挽起,僅有一兩只玉飾點綴發間,既不似素裝般淡雅又不是艷裝般招搖。
「呵呵,慕容你一員武將,怎麼去了邊界歷練兩年性子還是不改,這麼愛湊熱鬧?」
銀袍男子復姓慕容?字子劍?還是名武將,想來那不就是龍翼近兩年間名聲鵲起的有銀袍將軍之稱的慕容朗月嘛。慕容朗月年紀和宰相玄毓相仿,近兩年的時間在與鳳翔交界的邊疆戍守,因多次擊退了鳳翔的偷襲,揚名龍翼。他乃是衛國公府的公子,因著不是世子,是以承襲不了衛國公的爵位,現在他自己打出了一方前程,算是紈褲子弟中的進步青年了。另外,他也是運城四美男榜上排名第三的人物。
景帝再三瞧了那道身影,「可惜,朕很確定朕的後宮之中沒有此枚遺落的明珠。敏知,你猜猜她究竟是誰呢?」收回視線,景帝扭頭問著玄毓。
玄毓一雙鳳眼微微眯起,眼神膠著在前方竟不願收回,他估模著那是自己心中所想之人,卻不願意告訴景帝和慕容朗月,遂拱手說道︰「皇上為難微臣了,臣實在猜想不出是哪位千金。」
「那咱們走近了瞅瞅,不就迎刃而解了。」說完慕容朗月興奮不已,一馬當先欲朝著御花園方向快步前進。
「走吧,敏知。朕也好奇此女子是何人呢。」景帝目光閃爍,看來興頭不亞于慕容那廝,他頗有意味的沖著玄毓來了一句。
玄毓只得跟上,三人本就沒帶侍從,腳步無聲的走向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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