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柔嘿嘿一笑,示意霍齊寒走開,然後讓月竹靠近,月竹看他神秘兮兮的更加揣揣不安,他清清嗓子道︰「有啥事你就說吧。」
林小柔又掩嘴一笑,突然聲音溫柔起來︰「月竹,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月竹差點一個趔趄,他張大嘴巴驚訝的看著林小柔,腦子里第一反應就是霍齊寒會不會听到了沖進來揍他。
「那個,俗話說的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而且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林小柔發現月竹的臉紅了,便掙扎的要爬起來,月竹看到了立即過去小心的扶著她。
「月竹,我們認識的時間雖然短,但是我總覺得似乎早就與你相識,在我心里你是個善良勇敢全身散發光芒的人。」听到這番贊美,月竹幾乎感覺自己快要飛起來了。
不過他非但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倒十分受用的點點頭道︰「一切都是天意啊,上天安排我們相遇就是為了讓你知道我的好,不過也僅此而已,我對女人一向都是沒興趣的。」
林小柔撲哧一聲笑出來,知道他有點想歪了。「月竹,我不是來向你表白的,是有些事情需要你幫忙。」囧,月竹一愣,知道林小柔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頓時臉色難得一紅,有些不好意思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我要你幫的忙很簡單,就是冒充名醫去張家,再讓張晴兒這輩子永遠無法走出張家大門,我要她慢慢受盡折磨痛苦一輩子,對了你可有什麼辦法致人陷入幻境?」月竹顯然未料到林小柔會這樣問,很是詫異︰「我本來就是神醫何須再冒充,另外這張晴兒跟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這樣整她?」
林小柔知道不把事情原因告訴月竹他是不會輕易出手的,于是就把自己跟張晴兒所有的恩怨都說給他听了,包括樂樂是如何成為孤兒性格更加孤僻的。
月竹听完後沉默了很久,幾日來的相處他早就喜歡上了乖巧可愛的樂樂,甚至有了將他帶回去把原來的小徒弟打包送走的念頭,但是他從來不喜歡打探別人的**,直到今日才知道小家伙心里背了多大的包袱,心里也有些沉重起來。可是要他用一雙救命的手去害人,他一時也無法做到。
林小柔知道他的猶豫,所以也不逼他︰「你自己再考慮考慮,就算不為我,就當為了樂樂吧,我若是有能力也不會讓你出手幫忙的,況且我不是讓你害死她,只是讓她出不了門而已。至于幻覺,那也得看她自己的內心是丑惡還是善良的,她若是善良之人,幻覺也定是美好的。」林小柔想讓張晴兒產生幻覺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在幻覺中看到王蘭而愧疚自責。
門外的霍齊寒等了很久,見他們談了很久都不出來頓時有些煩躁了, 的敲門。月竹嘆了口氣,道︰「我考慮一下吧。」打開門,霍齊寒撲通摔了進來,月竹一愣,笑眯眯道︰「霍兄見到我不必行如此大禮。」說完就哼著小調走了,氣的霍齊寒牙癢癢的︰「小柔,那家伙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林小柔知道霍齊寒是在吃醋便笑笑說︰「他在說你的好呢,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我不在時候你們可是發生了什麼?」霍齊寒哼了一聲,不屑道︰「任何人都可以夸我唯獨他不行。」說完又看了看林小柔道︰「同樣的,任何人都不準看你,唯獨我才行,共處一室更是只有我有這個權利。」
林小柔懶得理他,躺下用被子蒙著頭,懶洋洋道︰「我還不是你的,所以我有權利讓誰看。」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霍齊寒,他邪邪一笑,猛地掀開被子就撲了上去,整個人躺在床上將林小柔小心翼翼的抱在了懷里。
林小柔幸福的笑出聲,兩人緊緊相擁只希望時光再慢一些。「小柔,等報了仇我就帶你離開這里,離開江城,到一個無人的地方,我們可以建一個小屋,只有你和我,還有將來的孩子,我可以出去做工養你,而你在家相夫教子。」
林小柔舒舒服服的將頭枕在霍齊寒的臂彎里,她看著帳頂仿佛看到了描述中的美好生活。「我還要養點小雞小鴨,還可以下蛋換錢或者自己吃。」她笑著補充道。「恩,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先要找到刺傷你的凶手,你在京城無親無故,而且從未去過那里,怎麼會有京城的人來刺殺你?我總覺得他們是不是找錯人了讓你無辜受了一劍?」
林小柔也認同這個說法,她還記得那黑衣人說了主子有命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人,那麼是不是他們真正要殺的人跟她長得很像?可是不管了,現在她的主要心思是除掉張晴兒,只有除掉了她才算真正給王蘭報了仇。
「小柔,我好累啊,讓我睡一會吧,有了你在身邊我才真正的放松下來。」恩,林小柔點點頭,霍齊寒抱著她,不過眨眼的功夫就睡熟了,但是良好的修養和家教讓他睡得再沉也不發出一聲鼾聲。
林小柔轉頭看著他熟睡的容顏,心里彌漫著一股心酸。這個富家公子原本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如今卻要因為她來活受罪。說到底是她害了他。自己本就孤身一人,而霍齊寒因為他失去了富貴生活,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大號的前程,甚至如花美眷。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湊過去偷偷的在霍齊寒額頭上親了一下。
「你是別人眼里的傻瓜,卻是我心里的英雄。」
霍齊寒睡了很久,多日來的疲憊似乎想要通過這一覺全部掃除,等他醒來時發現林小柔也睡著了,于是干脆躺在不動等她醒來,他的胳膊被枕的酸了,可是不忍心動一下。
他剛準備好好的看看心上人,不知哪個不識趣的家伙 的敲門,霍齊寒想發火卻不敢出聲,又怕敲門聲把林小柔吵醒,于是只能小心的將林小柔的手移開躡手躡腳的開門。一開門見是清寧清月兩個家伙立即 的將門一關怒道︰「我不是讓你們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月竹放你們進來的。」
清寧清月在門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好不淒慘︰「少爺,我們實在是無家可歸啊,而且之前我們也是為你好才那樣做的,現在二少女乃女乃回來了我們也跟著放心了,少爺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們吧。」要命了,這兩個家伙居然還真的在門口哭開了。
剛睡著沒多久的林小柔被鬧醒了,便問︰「怎麼了,是誰在哭。」霍齊寒臉色一沉,怒道︰「不用管他們,你繼續睡。」「是清寧清月?為什麼不讓他們進來?」霍齊寒的臉色更黑了,道︰「這兩個忘恩負義的家伙就干脆讓他們哭死算了。」
林小柔有點莫名其妙的,臉色一沉,命令道︰「給我開門,快點。」
「不開。」
不開是吧,林小柔瞪了他一眼,自個撐著床想要坐起來,霍齊寒一緊張趕緊過去安撫她︰「你別動,我去吧,對你我真的是束手無策了。」林小柔是霍齊寒的死穴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無奈的開門放這兩個叛徒進門。結果清寧清月一進來看都不看他就直接就朝著林小柔奔過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悵悔。林小柔是很喜歡清寧請月的,再听了他們的悵悔之後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緣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其實要是換成她估模著也會跟他們一樣攔住霍齊寒不讓他沖動的,也正是因為霍齊寒被困住了沒能做出沖動之事,否則現在的局面一定會很精彩的。
所以林小柔非但不責怪清寧清月反倒是很感激他們。「清寧清月,你們做的沒錯,不過你們少爺是因為擔心我才會這樣所以也沒錯,只是因為你們立場不同才會如此,所以不必再有嫌隙更不必自責,這個家永遠歡迎你們。」
清寧清月得到了林小柔的原諒和肯定很是激動,他們一抹眼淚很是委屈和期待的看著霍齊寒。霍齊寒無奈的搖頭嘆氣,這林小柔都發話了他還能怎麼著,人家是夫唱婦隨,他們可好,是婦唱夫隨。特別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只要是林小柔的話和要求他都會盡力的滿足,說是補償也好,疼愛也罷,只要她開心自己也就滿足了。
林小柔的藥很有效果,短短兩天的時間張晴兒就全身僵硬的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只能躺在床上痛苦的看著帳頂,听著一群所謂的大夫唧唧歪歪的討論病情,煩的她快要尖叫。她痛苦的流著眼淚,任憑怎麼動怎麼用力身體也是毫無反應。
張大人已經急壞了,大筆大筆的銀子花下去到處找名醫,結果來的都是些庸醫。氣得他額頭快要冒煙。看著自己的女兒大好年華的一夜之間得了怪病,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得到這個消息的林小柔心情舒暢的想要唱歌,月竹不愧是神醫,給她覆的藥極其有效果,幾天下來她都能下地走動了。這天趁著霍齊寒不注意她偷偷的下了床扶著牆壁開門溜出去,回來的幾天還沒見過樂樂,現在心情大好必須要去看看這孩子。
悄悄推開樂樂的房門,里面傳來一陣笑聲,她探頭進去,便看到樂樂認真的托著腮看著桌子上,而月竹則在教他畫畫,一大一小笑著說著,臉上洋溢著笑容,特別是樂樂,嘴角的笑容充滿了快樂。很快換做樂樂拿著畫筆在一張白紙上涂鴉,月竹則在一旁耐心教導。樂樂很聰明,幾乎都沒看到月竹皺過眉頭。
看著這一幕,林小柔心里滿是辛酸,自從樂樂跟著她快樂的時間並不多,反而沒有月竹帶給他的多,現在她唯一能幫他做的就是替王蘭報仇。她無奈的笑了笑,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正巧霍齊寒來找她,看到她在走廊上很是吃了一驚,趕緊過去抱住她︰「身體還沒好你怎麼就起來了。」
林小柔看著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樂樂的房間干脆在走廊上坐了下來︰「齊寒,我想讓樂樂跟著月竹。」
「為什麼?就算你想也得樂樂願意才行。」林小柔笑了笑,道︰「我想他會願意的,樂樂跟著月竹是最合適的,而且病情也容易得到及時的控制和治療。」
「月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林小柔想了想道︰「我以前听他提過好像是要找什麼小徒弟吧。」
兩人正說著話,月竹突然從樂樂房間里出來了,一邊走出門還一邊懶洋洋的打哈欠。看到他們很是詫異的張大了嘴︰「你們在這曬太陽?」林小柔笑眯眯的看著他,然後招了招手,又用眼神示意霍齊寒閃人。
霍齊寒見她這樣便知有正事要談,于是很不情願的走開了,臨走時順便用眼神狠狠的瞪著月竹,月竹就像自動過濾了一樣笑眯眯的看著林小柔。「柔妹妹,找我有什麼事。」這一聲柔妹妹喊得不輕不重的,卻又飽含深情,听得林小柔渾身冒雞皮疙瘩,已經走出去幾步的霍齊寒听到了立即炸毛沖過來就要揮拳。最後被林小柔犀利的眼神給制止了,只能咬牙切齒的躲在角落里悄悄看著他們。
「說吧,你讓我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單獨談話肯定是要事。」月竹賭氣一般的估計挨著林小柔坐著,林小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他也是因為緊張我才會這樣的,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他計較了。」
「我知道,就跟護食的小狗一樣,護的緊呢。」林小柔無語,這比喻,怎麼听著這麼別扭,她正色道︰「我找你是想問你考慮的如何?你知道機會不能再等了。」月竹看了她一眼,沉默了許久,片刻才淡淡道︰「我還沒克服心理障礙。」林小柔很鄙視的看著他︰「一個大男人還要心理障礙,其實我也料到你或許不會幫忙,但是你不是還有個朋友嗎?你可以教他怎麼做而你自己不親自動手,如何?」
「那我豈不是推他入火坑?」林小柔很是郁悶的看著他,幽怨道︰「既然這樣那就只能讓我和樂樂入火坑了,恐怕這輩子樂樂都無法抹去身上的血海深仇要一輩子活在痛苦中了。」
月竹最是受不了看她那委委屈屈的樣子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他把她怎麼著了。「其實我也不是不幫,畢竟在你這白吃白住的,不過你好歹將她描述的更惡劣一點,好減少我的負罪感。」見月竹似乎態度有些松動,林小柔心里一喜,趕緊添油加醋的將張晴兒是如何害她的說了一遍,包括不是她干的也一股腦的砸到她身上。
直听得月竹目瞪口呆的︰「乖乖,這不是蛇蠍美人心嗎,我要是幫你了豈不是為名除害?」林小柔一愣,確實自己將張晴兒說的過分壞了,以至于月竹將她上升到了為民除害的高度上,不過只要能達到目的不管他怎麼想都行。
月竹的動作很迅速,出門了一趟很快就備齊了東西,還有一些她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和草藥。林小柔很感謝他能幫忙,所以親自將他送到門口,讓他早去早回。
當看到霍齊寒一個勁的冒酸水時忍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以後別再針對月竹了,要不是她我恐怕早已是一縷幽魂了。」
霍齊寒哼了一聲,走過來一把將林小柔摟入懷中,近乎霸道的抬起她的下巴吻下去,許久才放開快要窒息的林小柔道︰「我不管他對你有多好,總之你不能對他有感激以外的任何心思。」
林小柔無奈的嘆氣,真不知道自己是遇到個醋壇子還是個自私霸道的家伙,但是心里卻暖暖的無比舒暢。
月竹來到張家的時候正好一群庸醫被張家的下人趕出去,他很有自信的毛遂自薦,那些家丁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將他拉了進去,甚至都不避諱這小姐的香閨不宜成年男子直接進入了。當月竹來到張晴兒房間里的時候立即捂上了鼻子,這難聞的藥味燻得他難受。張大人看到月竹,也不客套,直接張口就是︰「給我治好女兒,多少錢都隨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