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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有錢親戚

葫蘆鎮的主街道橫貫東西,分上街與下街,上街大,下街小,加在一起像個葫蘆。今日適逢趕集,街上頗為熱鬧,各種身份的人兒頗多,主街兩邊擺滿攤位,有賣菜的,賣工具的,賣百貨的,甚至還有看相算命的。

李原沿著主街往上街走,經過一些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商店,抵達上街盡頭,那有一家在此鎮還算富麗的長壽皮料店,便是他母親傅君如開的。

因為葫蘆鎮屬于青州,靠近北邊的荊棘森林,所以鎮里獵戶頗多,雖然荊棘森林內里原始廣大,妖獸頗多,但葫蘆鎮的獵人只要不深入荊棘森林,不與妖獸廝殺,只在外圍打些普通野獸,還是可以讓獵人們收獲頗豐,可吃到野味,又可獲取野獸骨心做藥,又可扒下獸皮賣掉。

傅君如就是針對葫蘆鎮獵人多,所以開了一家收購獸皮、加工而賣的皮革店,因為傅君如聰彗精明,自己研究出一種炮制獸皮的藥粉,能使獸皮更加柔軟與堅固,所以她開的這家長壽皮料店遠近聞名,生意頗好。

現在,李原逐漸接近自家店鋪,遠遠見到店門口停著一輛豪華馬車。

那馬車由兩匹棕色馬所拉,車廂刷著紅漆,油光發亮,車篷和車簾質料華麗,看上去富貴非凡。

李原心想,是哪個富豪客戶來買上好皮料的麼?像這種雙馬馬車,連本鎮的鎮長也沒有。

當李原走到店門口,看見了富豪的馬車上,坐著一名穿黑衣的肌肉發達的馬車夫,而在一匹棕色馬匹旁,還站著一個十歲左右的漂亮小女孩,正以手拍馬腰,吆喝著什麼。

只見她長相潔白活潑,反琯式發型,一身紅段子裝束,肩上披個貂皮披肩,如今正眨著一雙大而靈動的眼楮盯著馬兒看,正喃喃說著︰「你個馬兒,唱歌啊,主人叫你唱歌都不听,小心把你宰了喂狗去。」

李原听了不覺好笑,滑稽的說道︰「馬怎麼會唱歌呢,你就算把它宰了,估計它也只會咕噥一聲。」

「胡說,我家的馬兒就會唱歌,不過見你惹人討厭,它就不唱了。」那女孩瞠目瞪著李原說道。

「呵呵……我又沒踫下你的馬,哪兒惹人討厭了。」李原笑道。

「你這人穿的像個叫花子,看見我這馬車漂亮來瞧瞧,難道不惹人討厭麼?」女孩撅嘴說道。

「這家皮料店是我家,我要來就來,要走就走,要不是看在你是買皮料的顧客的份上,我早就趕你走了。」李原板著臉,不悅說道。

「呵,原來你就我姨媽的孩子呀,我實話跟你說,我父親看他妹妹可憐,特意從禹城趕來這鄉野小鎮,照顧你娘的。我叫傅薇,至于你家的皮料嘛,都很粗糙,只有下等人才穿,我才不會買呢!」傅薇嘲笑著說道。

「哼,不與你一般見識。」李原朝店里走去。

店里十多米長,青牆上掛滿琳瑯滿目的獸皮,有貂皮,狐狸皮,兔皮,甚至不易獵捕的虎皮及豹皮,店盡頭橫著一張黃木桌子,目下正有一名身穿白衣的秀美少婦,與一名身著藍格子綢緞的中年男子,坐于黃桌旁交談著。

秀美少婦就是李原的母親傅君如了,她眉宇間頗與李原相似,面容姣美而帶有英姿,大方智慧的談吐自露出一番女強人的氣質。

「二哥,很高興你自禹城來這看我,不過我經營這家皮料店生意不錯,我是不會把制皮藥粉交給家族的,也不想回家族。」傅君如以委婉卻強硬的語氣說道。

「小妹,你怎麼如此固執呢。父親此番擬定了開辦皮革廠的計劃,為的就是讓你的制皮秘方得以發揮,屆時你當大掌櫃,回傅家團圓,不是很好嗎!而且父親叮囑我轉達一句話,他很想念自己的女兒。」傅成杰說道。

「唉,李墨性格高傲,他是不會和傅家合得來的。」傅君如嘆息說道。

「小妹,要不你與李墨離婚吧,他若是大男人,會任你一人做生意,他卻游手好閑麼?自稱是什麼法師,可連斗氣也無,這樣的人會連累小妹你的。」傅成杰說道。

「二哥,我與李墨是真心相愛,我不想像以前那樣,家里人說他的不好。」傅君如冷聲說道。

「好吧,你一意要偏袒李墨這個廢人,我也不再好心相勸了。我先去客棧住下,隔日再來問你制皮秘方的事。」傅成杰說著,站起身。

李原這才看清傅成杰的長相,只見他面相粗獷,濃眉大眼,留著整齊的八字胡,裝扮富豪,舉手投足間自有富貴的氣質。

「這孩子就是李原,」傅君如說著,又對李原說道︰「這是你母親娘家的親戚,你叫他二舅。」

「二舅,你很少來拜訪我家啊,如今可有禮物給我?」李原念及剛剛傅成杰說父親的壞話,故而調皮的刁難說道。

「我自禹城來時,沒料到你長這麼大,所以忘了禮物,以後補過。」傅成杰尷尬說道。

「哈哈,也是,你這個舅舅看不起我父親,所以連我這個外甥也記不得了。」李原笑著說道。

「哼,這滑溜語氣,簡直跟李墨一樣。」傅成杰不悅說道,就待揮袖離開店鋪。

外頭傅薇這時不知怎麼走進店鋪,看見其父傅成杰面色不悅,傅薇便隨口說道︰「爹啊,你總算出來了,我們拜訪的是哪門子親戚啊,住的地方這麼小,連個僕人也沒有。」

「薇兒不得亂說,爹講話嗓子干了,我們一起去泡碗茶喝去。」傅成杰說道。

「說到吃東西,我們馬車的兩匹馬肚子餓了,所以不會唱歌,我想給馬兒買它們最喜歡吃的糖漿,不知這里誰知道糖漿在哪有賣?」傅薇轉動著眼珠,瞧著三人說道。

「我剛從下街過來,看見有個攤位上有糖漿賣。不過,吃了糖漿馬兒會不會唱歌,就不知道了。」李原手指西方說道。

「就算這馬不會唱歌,我也會教會它,我家里的白雪寶馬,就是由我堂姐教會唱歌的。」傅薇撅嘴說道。

李原嘴角掛著笑意,並不回話,看著傅薇隨傅成杰走出店門,心里卻在偷笑。

你這小丫頭自持家富,看不起我,你父親還罵我父親,如今騙你那有糖漿,讓你找來找去找不著,一副垂頭喪氣的表情,我看了高興。

「李原,這鎮里素來少有糖漿賣,你該不是隨口亂說的吧?」傅君如說道。

「娘啊,這二舅有些持富傲慢,自命是什麼大家族的人,為什麼你從來沒跟我提過外公家,還有為什麼這二舅罵我爹?」李原說道。

「這都是長輩的事,你不必詢問,記得以後別再騙你表妹,他們那些人有點傲慢蠻橫,開不得玩笑的。」傅君如說道。

「知道了,我才不屑于什麼傅家呢,也不屑與傅薇這種女孩談話。」李原說道。

「好了,眼看就到未時了,你該去文武院學習了,回你房間拿好書筆去吧。」傅君如說道。

「好啊,不過今天我遇見了修士,就是父親平時所說的修界中人,會斗氣,會法術的修士。他們還乘著一頭很大的黑雕,那黑雕會冒火焰,也像是父親提過的妖獸……」李原說道。

「他們是修士,是他們的事,與你無關,去上學去。」傅君如漠然說道。

「可是,我真的想當個法師呀!以前你說斗氣法術遙不可及,不許我多想,並說父親受法術所害,有憂郁情結,可如今我見到了修士那種神通,我證明了父親的說法,法師法術都是真的,修士妖獸也是真的。還有,我已得到上天降臨的好運了,我得到了這個寶貝……」李原說著,取出那個小葫蘆。

「不就是個玉器小葫蘆麼,哪里撿的?」傅君如隨意瞟眼葫蘆說道。

「是上天降落的,它摔在我頭上,然後我看見天空發生了驚天動地的事……」

李原將撿到葫蘆前後的事,詳細說給傅君如听。

「唉,孩子你不听娘的話,非要學你父親談什麼修界與法術。其實,你父親就是太想恢復法術,所以才憂郁成疾的,整日關在房間。要是兒子也跟他一樣,那我可有多苦啊。」傅君如說著,鼻子一酸,就要落淚。

「娘,你別傷心,我當然听你的,我現在就去房間整理書筆,上學去。」李原慌忙說道。

這個家由傅君如當家,做生意,支付生活開支,全是傅君如辛苦操勞,所以李原對母親是極其敬畏的,現在母親說話酸楚,李原立刻唯唯諾諾,不敢惹母親生氣。

然後李原穿過店鋪,抵達院子,繞過幾株梅花樹,直朝東廂房進去,上了二樓往左,就是李原所住的房間了。

李原推開一扇黑門,進入自己的房間,已經置身于一個清爽干淨的房間里。里頭的床鋪,窗戶,書桌,凳子等等,俱皆漆成黑色,受外頭陽光一照,烏黑桌椅反著灼目的白光。

李原走至書桌前,一拉抽屜,便現出抽屜里的一個綠化布書袋,里頭盛著兩本叫「六部書策」與「健康武經」的書,乃是小鎮文武院的教科書。那文武院由一名退伍軍人創辦,文書與武藝一同教授,鎮里所有孩子都在那上學。

現在,李原整理好書袋與筆,就將去上學。

心里卻始終惦記著得到的小葫蘆,于是拿出小葫蘆,湊到眼前仔細觀看。

只見葫蘆小如調羹,身是圓形,瓶嘴鶴嘴般聳起,奇怪的是,瓶蓋之處的顏色與瓶身的顏色一樣,再仔細去看,竟是沒有瓶蓋,那瓶嘴部分也是半圓形,完全密封的。

李原大感奇怪,一個葫蘆沒有嘴和蓋,那還算是葫蘆麼?還能裝水,或裝其它東西麼?

難道它只是件工藝品,用來看與收藏的麼?

轉而想到碧雲雙俠的話,什麼靈氣迸發,加之自己親眼見到天起怪象,此葫蘆自天而降砸在自己頭上的,所以可以肯定,這葫蘆必定是件寶物。

只是其功能自己不知道而已,並且自己本來就沒接觸過修界,不懂斗氣法術,孤陋寡聞,不知道寶貝的功能也是正常事。

但是還是很好奇,只想發現葫蘆的奧秘。

李原試著搖晃葫蘆,覺得葫蘆極輕,像搖一塊木片。

窗外的光線照進來,落在葫蘆上,可以看見葫蘆里有光芒閃動,表示葫蘆的確是中空的。

並且還有意外的發現,日光落在葫蘆上,隱約可見一些細小的彎曲符號,布置在葫蘆身上。這些符號不知意味著什麼,也看不出刻在葫蘆外還是葫蘆里。

難道是法術咒語?

李原想起父親做的符錄,除了太極圖案外,父親總會在羊皮紙上繪滿各種看不懂的文字,父親稱這為法決咒語,是法師擁有的專業術語。而法決咒語的功能是,像把天堂鑰匙,可以開啟天地力量的密門。

「既然我看不出葫蘆秘密,那還是拿去給父親看看吧!」李原自言自語的說道。

便即拿著葫蘆走出房間,同樣是在東廂房,右邊的一個房間,便是李墨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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