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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哀牢分裂格局變 楚人不見嬌女還(2)

「你懂醫術?」

「學過一點兒。」

「那本王命你近前來為本王瞧瞧病!」

「命我?您是不是真的以為我們怕死?讓月兌衣服我們月兌了,又命令瞧病,看病是請醫生……你殺了我們吧!」

「你……請你看病,好了吧!」

「你不殺我們了?」

「不殺了!干嘛要殺掉你們?」

「就是嗎!興許還能為大王看好病呢。」

二依為這位手如鷹爪、臂似干硬柴火棒的哀牢老國王把過脈後,兩人心里一驚,她們明白老王的病是絕癥,無藥可治。但二人相視神會,決定先穩住老王,其實也是在穩住她們在這里的陣腳。

「大王,您的病能治,小女子沒有十分的把握,但只要讓我們親自去山中尋找到兩味藥材,也能給大王治到八九成好。」

「哦?真的嗎?那你們快說藥名,派人去采或去買不就行了?」

「咯咯咯……老王爺,我們姐妹說的這味藥可以說這里山民中老藥農也不一定能認識判斷準確,更不要說一般的采藥人了。必須讓我們姐妹倆去親自采。」

「呵呵……啊……哎呦……你們……你們是想借機逃跑吧?」

「嗨!我們人都來了,都成了王爺的人了,還跑……跑個鬼!再說了,我們姐妹兩個弱女子,跑得出你一個大王的手心嗎?你當我們傻得找死呀!」

「唉……宮女們下去!來,我給你們說說話。」

「老王爺,你不殺我們,也不怕我們了?」

「我看你們倆丫頭有點兒意思……」

「有意……思?什麼意思?」

「我問你們︰你們是被莫扎瓦送到珠雀芭兒宮里的是嗎?」

「是啊!」

「那你們知道那個莫扎瓦是個什麼人嗎?」

「不……不知道!」

「我們只見他很蠻橫,很勢大。」

「他是勢大呀!飛揚跋扈,氣焰蓋過本王了。」

「啊?王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所以嗎!本王早有心剪除他,但尚未謀劃成熟便病倒了,臥床百日身邊更無可信之人,原來我身邊的人也漸漸被腐蝕,有多個都成了莫扎瓦的眼線。」

「呦喂!人心叵測,社稷岌岌可危耶!」

「你們倆來了,我判定不是莫扎瓦訓練的間諜。當然他莫扎瓦送你們進宮肯定是害我,但我堵了一把,判斷你們不會甘願受他的控制,為他所用。」

「大王你……怎麼那麼肯定敢于信任我們姐妹?」

「我從你們倆的眼神里看出來,你們不是莫扎瓦那種人所能駕馭得了的。」

「我們確定不想受他這種小人的擺布,可我們姐妹手無縛雞之力也幫不了老王爺您的忙呀?」

「幫我治治病,陪我說說話,就是最大的幫忙了。你們說要親自去采藥,是真心的嗎?」

「這……老王爺要是不放心的話,就讓姐姐留下陪你說話,我一個帶人去采藥,怎麼樣?」

「好吧……就這麼辦!選上一隊宮中衛隊里的高手隨你去。」

「他們能听我的話嗎?」

「那有何難?我贈你大令和魚鱗鞘寶劍。」

依娃帶領衛隊幾十人奔向高山,帶足攀爬工具、吃喝物品。依娃與依娜兩人心里明白,此次依娃去采藥只是幌子,能延緩哀牢王死亡的藥已然有了。出宮,一是為了找一找楚有沒有後續幽靈兵來到,聯絡站是不是建立起來了。二是放出風去,看一看莫扎瓦有沒有行動,以便謀劃對付莫扎瓦的計策。

依娃的出宮,莫扎瓦豈能不知,衛隊護著依娃尚未出城,莫扎瓦這邊就緊急升堂招將,對著眾將領大發雷霆,「我讓兩個丫頭去侍奉大王,她們竟不自量力去采藥為大王治病。大王的病自有御醫診治,兩個鄉下丫頭采藥不對癥,要是把大王給治死了怎麼辦?」于是發下五萬大兵阻住去山上的各個路口。

「請留步!封山軍演,軍事秘密不可泄漏,任何人不得入山。」

「你們……?我是奉王命進山采藥的,這有大令在此!」

「什麼大令也不行!除了莫扎瓦老爺的黑雉羽毛令,別的什麼都不好使。」

鬼胎之懷,昭昭可見!

依娃在城里沒有找到楚國的聯絡點,又進不去山,只好在郊外田野邊隨便挖幾種什麼「眯眯眼」、「車前子」裝滿一竹筐。回城時見到一彪人馬飛奔入城,依娃遠遠的就看到了漢使旌旄。依娃心里一驚,馬上盤算著︰漢來使肯定是結好哀牢,哀牢王不會很快接見漢使,漢使一定會先與莫扎瓦接觸的。破壞所有與漢的關系是我們的重要任務,我必須想法除掉漢使。回宮後動手顯然不易,我們的行動在宮內如林高手的監視下極為不便,我要在外動手。

于是依娃謊稱沒有找到關鍵的兩味,需要去藥鋪買。進城後找地方駐扎下來,依娃一個一個藥鋪里慢慢地去問去買。她說的藥名,藥鋪老板大多不知道,當然沒有了。

轉悠了兩天,依娃想在夜里動手尋找與剪除漢使,當然,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它卻是一件必須做的事,依娃抱著必死的決心。傍晚,依娃招來衛隊隊長,讓他留下十人護衛,其余人馬上回宮保護國王要緊。衛隊長雖不理解也不願意,但不敢違命。衛隊長走後,依娃帶領十人選了一個較大的較豪華的客店住了下來,只按一般客人居住,讓十人輪流值夜。半夜里,依娃收拾利索,先用迷藥粉把相關人員催眠,然後尋到一個女客人(也許是客店女主人)挾來放在自己床上,她自己則由天窗飛走。

穿牆越脊,依娃思考分析、判斷著,漢使一定先在王宮外的官驛里住下,這樣有利于與莫扎瓦聯系上。找了三家官驛都沒見漢使,依娃有些懊喪。「漢使還有點兒福氣!今夜不死,再讓你們多活上一天。」正往回走時,突然發現從哀牢軍大營方向來了一隊人馬,有車有馬,騎手矯健緊緊護衛著車,骨碌碌地往依娃這邊駛來。依娃隱身暗處,仔細觀察,沒有旗幟。不過看舉止不像哀牢國的軍人,走近再看,衣著明顯了,是漢人。

依娃一陣高興,哪管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足不足,躍起身影,雙手齊發,毒針毒粉迎面灑向漢使人群。慘呼連連,被依娃突然一擊打落馬下一多半。依娃右手劍左手毒針展開了第二輪搏殺。漢使中有幾位高手,迎上來與依娃打斗在一處,有人還在大喊︰「回莫將軍府!」

一旦有了莫府軍將的保護再想殺掉漢使就更難了,或者說是不可能的了。依娃明白這些,劍交左手,右掌運起太陰功連施殺手殺掉了三名漢使護衛高手。再用毒針撒去,漢使眼望著莫府明燈卻蹬腿歸西了。

好個女英雄!依娃扯了扯衣服,把受輕傷的左臂纏裹一下,提劍巡視看還有沒有活口,之後,飛身上房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客店已交四更,依娃剛從房頂跳下,可能是有了響聲,外面的衛隊員急喊︰「娘娘有什麼事?」

「沒事!是我醒來想下床走動走動。」依娃一邊回答著一邊再放一些迷粉出去。

天亮後,客店里一切如舊,但哀牢國的大軍營前卻是人喊馬嘶人山人海。

又買了兩天,依娃終于買到了奇藥,依娃讓哪個藥店有她要的藥,那藥店就肯定有。回宮後,依娜第一個問的就是︰「依娃你受傷了嗎?有楚幽靈兵幫忙嗎?」

「沒有聯系!看來還沒有建成聯絡站。我沒受傷,幾個毛賊太稀松!」

「哀牢王發怒,要動莫扎瓦了。」

「姐,咱得給他加把火。」

吃了七天藥,哀牢國王的病輕了,這是明顯的事實。

老王爺能坐起來了,有了一些氣力招來二依商量大事。

「你們兩個做的很好,現在是本王為數不多的能信任的人了。你們說說要動莫扎瓦該怎麼辦?」

「老王爺……怎麼突然間急于動他了?」

「這小子太囂張了,這次漢使被殺,一定是因為他欲壑難平,在漢使尚未見本王時悄悄殺了他們。」

「老王爺,你是知道的,勢力上莫扎瓦掌握著大部分軍隊,您老王爺真正可以調動的軍隊恐怕不及他莫扎瓦的一半,信息方面,莫扎瓦在軍中、官府里,甚至您的身邊安插有不知多少眼線,只要有個風吹草動,他那邊就知道了,預備好了對策。要想動他,先得剪除掉他安在國家核心地方的眼線,然後剝掉他的軍權。」

「你分析的很好很對,但你們還有所不知,莫扎瓦滲入到國家官府中心地方里的眼線都不是安插的,而是腐蝕拉攏的。像軍事大臣,像妾妃娘娘,像衛隊中隊長……我早就知道,但無法全動,全動了軍政事務就可能癱瘓。削除他的軍權又不好,邊防大將幾乎都是他的親朋,是他一手扶植派往各地的,不可能全換掉,那就要亂,軍隊亂。」

「那您說就動不得他了嗎?不動他,顯然就是眼睜睜地看著他亂國竊位。」

「從長計議……」

二依心里比哀牢王清楚,他老國王沒有「長時間」了,從長是計議不成的,必須速決。

「老王爺,您看不出莫扎瓦是不會讓您從長計議的嗎?」

「本王就是擔心這樣……不過,你們能把我的病治好,只要我不死,諒他莫扎瓦還不一定敢明目張膽地叛亂。」

「這可說不準!狼子野心歷來難測,誰說得準……不如……」

「說說!不如什麼?」

「不如就利用他這次把我們送進宮里來的目的,將計就計……」

「將計就計,怎麼講?」

「您老王爺假裝突然病重,急招軍政官府各級官員商議國家大事,等各官員都來後,您先召開幾個所謂近臣小會,就說商議傳位事宜,自然要有莫扎瓦參加,這樣誰都不疑心。會上賜茶點是很平常的,可趁此下毒除去莫扎瓦,然後用您的衛隊圍住會場,既封鎖了消息,也可隨時隨地更換與處決莫的同黨。」

「 ……這是一個絕好的主意,將計就計,將計就計!你,你不是一個平民女子……我暫不管你是什麼人了,這到時候的下毒你可能勝任?」

「只要王爺信任我,我保證完成大任!」

「好,一言為定。兩天後我就發布消息——病危。」

「剪莫行動」成功了,但局勢沒有控制下來。哀牢國狼煙四起,平叛大軍還未聚集,老國王便真的發布消息——去世了。

哀牢國四分五裂,依娜依娃姐妹倆失去了音信,如石沉大海,也如風箏斷了線,還如米粒投入黃沙堆……

後來听範薟的消息說,兩個丫頭的本領強可命運不強。哀牢國一分為六,割據稱王,什麼滇、昆明、大理、射郎……二依不知所終,意外地成了「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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