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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蟒月復內,濕熱而窒悶,周遭都是微微起伏的月復腔內壁,南宮耘心中的惶急如滴血一般,在這樣的環境下,有多少人能堅持,又能堅持多久呢?他甚至不知道,綰有沒有受傷。有一個字猛然地侵入他的意識,他渾身不禁一顫,五指猛地發力向下一拽,黑色的鞭尾發出一聲勁響,疾速向前,似乎想把那個念頭甩在腦後。鞭風如刀,他立刻又斂了不意散發的霸道內勁,他害怕此時傷了巨蟒,蟒蛇翻滾綰的情況更糟綰,你要等我。懶

漆黑不礙于他清明的五識,但猛然的微光還是讓他不太適應,瑩瑩綠光的光源,是蟒蛇的內丹。

綰順著蛇月復一路跌下,在漆黑中被各種莫名其妙的東西撞得七葷八素,蟒體內巨大的生腥味更是一度讓她窒息,她跌跌撞撞中想,她怎麼能就這樣死掉呢?她跑進龍脈來不是為了給巨蟒喂食的!可是月復腔內壁濕滑,她想站穩都很困難更別提要走出去,驀然間好像漆黑里闖入了一絲光亮,她激動地以為自己出來了幾乎要喊出聲,卻發現那不過是一顆發亮的珠子。出于求生本能,她猛地撲向那枚珠子緊緊抱住。入手清涼,在炙熱的月復內極是舒服,更意想不到的是,靠近珠子時,她感到原本月復內無時不充斥的葷腥氣息褪去,胸中的滯悶和頭腦的昏暈立時大減。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卻很自然地將臉貼在珠子上,想,這是傳說中的內丹啊然後轉臉,抱著內丹,狠狠咬了一口。蟲

她將臉靠在被她咬陷的內丹里,等待意識逐漸的游離。暈暈乎乎間,卻感到有一雙手托起了她的臉龐,她的身子倒進了一個舒適的懷抱。不同于蟒蛇體內的濕熱,那是來自于人的安定的溫度。

「」

低沉溫柔好听的聲音驚醒了她的游離,她心下一痛,翻身撲進了這個懷抱,已經出現幻覺了嗎

南宮耘重心下傾,冷不防被她一撞,兩人都向後跌了幾步。他一笑,順從任綰將他撲倒在巨蟒的骨架上。骨架將他背後的碎石猛地刺入,他笑著輕哼了一聲。

他看見內丹後俯倒的縴瘦身影時,心跳似乎在那一刻真的停止,一向睿智驚華的頭腦竟是一整片的空白。當他微有些顫抖地來到內丹後方,卻看見小臉埋在內丹里倦意十足的綰,枕頭大的內丹,竟被她啃出了一個豁,正好放著她的螓首。

「」

干淨清新的氣息噴打在耳邊,近乎呢喃的聲音如風般席卷綰的認知。幻覺可以如此真實嗎綰心中慢慢的酸痛,下意識地抱緊懷中人的精瘦的細腰,螓首向某人胸膛更深處鑽去,嗚嗚嚕嚕地低喃,對不起對不起我好像救不了你了呢

「」

聲音旖旎而帶著幾分無奈,臉頰觸踫著的胸腔微微的震動,和如此熟悉的,壓過所有生腥氣的檀香味道。還還有手下精實的肌膚觸感呃,這不是蛇骨架?這不是幻覺?綰掙扎著睜開雙眼。

「這是你逼我的我本身不想在這里」

溫柔優雅的聲音輕輕的一聲低嘆,綰正在努力地張開雙眼,卻感覺呼吸猛地一窒,已教突兀而溫涼的吻封住了呼吸。

他此次的吻,卻是霸道而心驚,沉重而疼痛地壓迫吮.吸,像極了此番劫後余生他抱著她喜怒痛而深愛的心情。

他柔軟的唇封住她的輾轉,舌卻毫不憐惜地長驅直取她的清甜,不容置疑地封住了她的全部氣息,牙齒因激吻而微微觸踫,碎玉般作響。明明是蛇月復內,他的吻卻干淨如斯,如清泉的水,滌蕩間掠奪了她一路以來的恐懼不安,卻猶如馥蜜的酒,讓她甘心醉和沉淪,揭下後怕忐忑前的面具和鎧甲。她仰起頭,雙手環藏在南宮耘的腰後,乖巧而順從地接受著這熟悉而霸道的氣息。卻逐漸承受不住這綿長凶猛的吻,她微微掙扎,卻感覺到這吻里那人的疼痛和薄怒而不敢再動。直到胸腔里的氣息逐漸被逼迫壓榨,直到她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

南宮耘第一次如此抓狂地想在她的身上烙上屬于自己的永久烙印,想懲罰她把她拴在自己身邊。他要用這樣的力度和深入來感受著這個一眨眼就不見的一松手就失去的人,飽含著疼痛和折磨,愛得太難太驚太險,不如用這樣痛的吻懲罰和紀念。

「寧同一死散綺羽,不忍雲間兩分張。明綰,你知不知道你留這樣一句話給我,有多殘忍?」南宮耘甫一放開她的唇,低低的喃道,帶著極力壓抑的慍色和疼痛,「你怎麼會這麼狠心」

綰一怔,「你看到了?」

南宮耘苦笑,「我以為是個夢,卻醒不過來。你告訴我,現在這個完整的你是不是真的?我分不清。」

綰看著他縴長濃密的睫毛在鳳眸下投出顫顫的影,抬起螓首,在他如玉的額間輕輕落下如羽般的一吻,「是這樣吧那個是夢,我在給你送的夜宵里加了安眠的方子,我、我知道你對什麼樣的藥草最敏感所以現在不是,現在是真的。」

他伏在綰的耳邊,輕聲道,「不許再下那麼重的安眠藥我睡得好沉,你連我挽留你的時間都沒有給」

綰螓首抵著某人的胸膛,悶悶道,「你若是留我,我

不舍得走怎麼辦」

南宮耘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綰,看著我。我不知道龍脈到底有什麼秘密,讓你一定要瞞著我將南宮燁引進來。你若不想告訴我,我便不問你。但是你不該冒險你是不是覺得,若是你出了事,我會活得很開心?」

綰的心里微微抽痛起來,南宮耘竟然能猜到她要做什麼,「那是因為」

「不要再說什麼你為了報仇的話,我不信。」南宮耘低頭,深沉如海的眸子明明滅滅,「能被謊言治愈的感情不是愛,不是我對你的愛。騙我,你騙了我的感情,對嗎?」綰瞠目,雙手抓緊南宮耘的衣袖。

南宮耘的手指毫無感情地撥開綰額上的碎發,「還是你覺得,在下不夠強大,保護不了你?」

綰一直在一個勁兒地搖頭,雙目濕漉漉殷殷地看著他。

南宮耘手指摩挲過她殷紅的唇,勾唇一笑,「那就好,明綰,你記著,我在。你若出事,我也不會活下去。」說著,他輕輕貼近綰的臉頰,抓著她的小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你若是,再不好好珍惜自己的命,你便是謀殺親夫你原先好像很樂意這個差事」

綰嗚嗚嚕嚕地道,「我沒有我都有很努力地活下去。」

南宮耘一怔,覺得胸腔頓時被巨大的疼痛充斥,我都有很努力地活下去一句話,便像是一把鋼刀,攪在他的心里。一瞬間,他再也說不出話,綰的出事,他何嘗沒有責任?綰極熟悉他的體質,下了對癥的安眠藥讓他昏睡了很久,他來的,終是晚了些。若不是綰鬼使神差地將那枚內丹啃食了,她能撐到現在嗎?若是他看到的真的是一幅小巧的白骨,他不知道自己會用什麼樣的方法自戕才能抵過她為他受得那些痛楚。

綰見他不語,輕輕一笑轉移話題,隔空描畫著某人絕美的側臉,有些不甘,「你也是一路跌進來的,你怎麼一點都不髒呢?不像我」她低頭去看自己,渾身爛髒。

南宮耘伸手攬她入懷,抵著她的秀發低嘆,「你不髒香噴噴,直想讓我一口吞了」

綰嘻哈一笑去咯吱他,南宮耘向後一躲,正好被綰八爪魚似的按倒抱住。南宮耘低低一笑,「哎呦,這麼心急是想在這里便將為夫吃掉嗎?」

綰也是無意,俏臉唰他通紅,正想起身,低頭卻看見南宮耘被他扯著半開的衣襟,摟著白皙如玉的肌膚和一抹精致的鎖骨,頓時臉紅心跳。南宮耘順著她的眼光看看自己的衣襟,不禁失笑,伸手攬住她腰,輕聲道,「那麼,快來吧。」

綰垂眸,似乎有些猶豫,卻仍是輕輕慢慢地伏下了身子,蜷在南宮耘的胸前,側臉貼著他的胸膛,听著胸膛中強大包容的心跳。便像是那晚,她想做的一樣。南宮耘低低一笑,微微閉上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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