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所愛的人是只修煉多年的妖獸,你會怎麼做?」秦寒萼問道。
秦銘詫異了一下,不過還是回答道︰「若是真愛,我會義無反顧。」
「若非真愛呢?」听到秦銘的話,秦寒萼的臉上泛出一絲紅潤,急忙問道。
「若非真愛絕不濫情。」秦銘說道。「師父,難道你是」
剩下的話秦銘並沒有說出來,不過秦寒萼卻是能夠听出秦銘的話外之音,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我確實是一只妖獸,多年之前奉妖獸皇者的指令來到人間,卻沒有想到遇到了他,我對不起他,當初要不是他打了我一掌,恐怕也會被關在那諸皇之墓,而我當時卻刺了他一劍,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找進入諸皇之墓的方法,可惜的是卻總是無功而返,今次是听說秦岳宗有進入諸皇之墓的一片殘圖,所以就去盜取,卻被宗內的高手發現,他們的天罡北斗劍陣確實名不虛傳,我拼盡全力使出劍訣,才僥幸逃了出來,一路逃亡到這里。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你小子。」
「好了,我快撐不下去了。」秦寒萼語氣有些虛弱的說道,手模向胸口,在衣服里面拿出了一本書,交到了肖弋手中,「這是傲劍九訣如今就交給你吧。」
「我只求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夠幫我把那人帶到我墓前,也算是了卻心願吧。」秦寒萼眼楮有些恍惚,顯然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那人是誰?師父。」秦銘急忙說道。
「劍,劍斬雲」聲音忽斷,秦寒萼同時閉上了眼楮,扶著秦銘的手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玉殞香消了。
秦銘看著秦寒萼,看著自己身邊唯一的親人死在自己面前,驚得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完全沒有辦法相信這件事情,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秦銘用手給秦寒萼挖了一個墓穴,看了看那把銀白色的軟劍,暗自嘆了一口氣,把劍也放了進去,秦銘就把秦寒萼埋在了這片山水之中。墓碑上書「恩師秦寒萼之墓。徒︰秦銘立。」
秦銘眼楮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墓碑發呆,「劍斬雲,諸皇之墓,師父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找到的,縱是找到的是他的尸體,我也會把他放回來與你合葬的。」秦銘攥了攥拳頭說道。劍斬雲可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物,能夠活到現在麼?秦銘自己也不知道。
之後秦銘眯了一下眼楮,「凌慶雲,秦岳宗,你們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給我師父報仇的。」
秦岳宗秦銘以前都沒有听過,不過看人家竟然能夠派出凌慶雲這一級的涅槃強者,那說明宗門的實力殊不簡單,不是此時的秦銘所能夠抗衡的。
這幾天,秦銘一直過著茹毛飲血的日子,什麼地方也沒有去,就在秦寒萼墓邊搭了一個簡易的茅屋,除了吃飯就是練功。
如此過去了三天,秦銘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常在這里,雖說凌慶雲受了傷,但是秦岳宗不可能只是凌慶雲一個人,或許還有人跟來。但是有一件事情秦銘有些搞不明白,既然秦寒萼沒有把圖弄到手,那為什麼秦岳宗還是這麼緊追不舍呢。
可惜的是這件事情秦銘無法知道答案了,秦寒萼已經玉殞香消,除非是問秦岳宗的人,不過秦銘此時想的不應該是如何查這件事情,而是怎麼躲過秦岳宗的追蹤,在一個僻靜處好好的修練武功。
想到這里秦銘嘆了一口氣,外面還有一個傅青雲在等著自己呢,自己能夠逃得過去麼?秦銘自己都沒有信心。
「小隱隱于野,大隱隱于市,我不如去喧鬧的地方,或許能夠躲過去。」秦銘心中暗自想到。何去何從,秦銘早就已經打算好了,雲嵐城是回不去了,唯今之計秦銘打算去珠硫城看看,一來那里律法不嚴龍蛇混雜,二來他也打算去看看有沒有懸賞自己的告示。
在秦寒萼的墓前磕了三個頭,秦銘就下山去了。
不過這里荒山野嶺的,而且加之先前秦寒萼帶著秦銘跑了一段,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順著山間的小路,秦銘走出了這片山林,站在山林邊上,秦銘眼神定了定,拄著一根拐杖向著不遠處的一座村莊走去,他總要搞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打探一下路程。
腿上被狗咬的傷,傷口已經封口,除了有些疼痛之外沒有什麼大礙了。
秦銘走到村莊打探了一下,這才知道自己如今就在珠硫城境內,而且珠硫城距離自己如今所在的小村莊也就有三十多里地。
正巧村中的藥農要去珠硫城的藥鋪送些藥材,秦銘腿腳不方便,就搭了個順風車,一路上秦銘都在打听著珠硫城的情況。
藥農知道的也有限,他不過是把自己從山上找的草藥賣到城內的濟世堂藥店之後,就立刻回來,對城中的事情也不怎麼了解。
行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秦銘他們終于來到了珠硫城,看著巍巍聳立的城牆,秦銘呼出一口氣,因為城牆上面的告示欄中,並沒有通緝自己的畫像,只是一些招募武者的告示。讓秦銘徹底安下心來,心中壓不住的喜悅,傅青雲也不是傻子,若是公然通緝肖弋,勢必會引起其他勢力的注意,只有在暗中派人調查。
珠硫城的街道十分繁華,與雲嵐城的集市不同,這里的攤上擺的大多是各式各樣的兵器,飯館什麼的只能是在里面了。
秦銘看著攤上那些刀槍劍戟,搓了搓手,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兵器呢?身上沒有錢辦什麼事情都難。
不過在這些兵器攤之中,還有幾個是賣別的東西的,一粒粒乳白色的珠子,這些珠子呈橢圓形,有大有小,上面泛著淡淡光華,這就是妖核了,想當初秦銘可是拿這東西當作糖豆的,現在倒是好只能夠解解眼饞了。
說話之間,藥農就把車趕到了濟世堂藥鋪,珠硫城里面酒樓林立十分繁華,而這濟世堂藥鋪就開設在街道中心的十字路口,生意興隆。
秦銘幫藥農把藥材送進去,就離開了這間藥鋪。
在出門之後,秦銘回頭看了一眼,口中喃喃的說道︰「能夠在這龍蛇混雜的珠硫城開這麼大一間藥鋪,主人也必定非常人了。」說著秦銘就往外面走去。
「哎,小兄弟你等一等。」藥農此時從里面走出來叫住了秦銘。
「老伯您還有什麼事情麼?」秦銘回過頭來問道。
「剛剛你不是說想要找個事情做麼,這濟世堂正好缺個抓藥的伙計,我已經跟老板說了,你若是願意的話,我去跟老板說一聲。」藥農說道。
「真的?!我當然願意,謝謝老伯了。」秦銘急忙謝道,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正想找個吃飯的差事,也便于日後練功。沒有想到這個老農竟然給自己找了一個。
「不用謝,來,我帶你去見老板。」藥農說道。帶著秦銘走了進去。
與老板談了一會兒之後,秦銘就讓下人帶去換了一件衣服,雖說衣服是灰色的不怎麼好看,但是也比秦銘原來的強多了,那根本和衣服都不沾邊。
「這個老板可真夠黑色,一個月只給五吊錢,幸虧管吃管住,不然我連飯估計都吃不起。」秦銘撇了撇嘴說道,系好了腰帶,「不過不得不說這衣服的料子還真不錯,若是以後在這里干了,可以拿幾件。」
站在銅鏡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長的英俊也要有干淨的衣服襯托才行。秦銘扭了扭身體,打算看看合不合身,還沒有等到看完,就被掌櫃叫到藥堂了。
秦銘忍著腿上的痛苦亦步亦趨的走在掌櫃後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工作,他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腳傷再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