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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泄密

竹無名的這種行功之法,端地奇妙無雙,只不過年余功夫,內力竟似數十年深厚,更怪異的是,

這內力中竟然夾雜著掌力、指力等江湖奇技的法門,並能融匯一體.真不知道竹無名是從何得來這種奇功。

如今馬北方的功力與竹無名介于伯仲之間,年前竹無名在他面前展示過的那些神乎其技的功法,如今他也能輕松做出來。

竹無名覺得二人內力已然相差無幾,可以全力對掌,用無上內力打通彼此經脈。他們曾經試過兩次。

但每次到了最後階段時,馬北方總是心有所思,無法全力以赴,他的這種做法極其危險,高手對決容不得絲毫閃失,幸好竹無名的內力早就到了收發自如的境地,急忙將內力收住,才沒有釀成大禍。

竹無名曾經問過他,究竟是什麼牽絆住了他,馬北方想了半天,才紅著臉道︰「不知道怎麼了,每當生死懸于一線的時候,心里總會想起黃珊。」把竹無名氣的夠嗆。

馬北方內力精深,施展出燈前無影輕功來,猶如在草尖上御風而行一般,不多時,便來到水簾洞前,竹無名早就坐在山坡木樁上等著,此時月朗星稀,竹無名身穿一襲白衣,倒也顯得仙風道骨。

馬北方如風飛來,遠遠地將羊兒一丟,從背後抽出長劍,輕喝一聲。身子如同夜梟般撲向竹無名,竹無名左手輕按木樁,身子不見動靜卻憑空拔地而起,飛起數丈,他在空中舒展開身子,右手一翻,一柄長劍在手,竟不知他先前藏在何處。

他長劍往下一劈。一股凌厲劍氣破空而來,馬北方一劍反撩,劍氣激蕩而出。兩股劍氣在空中撞在一起,立刻白光閃現爆發出一陣裂錦般的空氣嘯叫。

竹無名手上不停,一劍橫削。馬北方翩翩而起。劍氣擦身而過,轟然巨響中將數丈之外的巨石切為上下兩半,石屑四散飛揚。

馬北方足見點地,身子拔高數丈。將真氣灌注長劍往洞前河流一劈,那河中水流被真氣激蕩,立刻掀起大浪,馬北方左掌拍出,那水浪竟然被凝聚住片刻,右手長劍橫斬,將那水浪斬為兩端。左掌劈空掌向前推送,那水浪上端如巨石般砸向竹無名,下端落進河中,濺起無數漣漪。

竹無名大贊︰「這手凝血功使得好!看老竹如何破解!」當即飄然落地,長劍依然向下豎劈,那水本是有質無形之物,卻仍舊凝結成塊狀。

被竹無名居中一劍劈開,兩塊水浪悠然分開,從竹無名身體兩側飛過,飛出數丈後,水里蘊含的勁力已經消失,兩塊巨大的水體轟然四散,水滴如天女散花般把青草樹木淋得濕漉漉的。

馬北方身體輕盈地落在水面上,只是輕輕一點身子又矯健躍起,袍袖揮過,勁風卷起不遠處的兩只活羊,撞向竹無名,竹無名揮手一劍,劍氣如電,將兩只羊的頭顱凌空斬落,羊脖頸上鮮血飆射而出,馬北方與竹無名,氣沉丹田張口一吸,兩道血柱分別射進二人口中。

等羊尸落在地上,鮮血竟已被吸干。二人吸完血,相視大笑。

就在此時遠處樹林傳來一聲極輕的樹枝斷裂聲。馬北方立即縱身而起,只一個起落便沖進樹林,只見月光下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如飛奔去。

馬北方足尖在樹枝上略一借力便躍到那人背後伸手抓去,那人雖然反應靈便卻怎麼會是馬北方的對手,當即被抓住琵琶骨,立即動彈不得,借著月光看去,馬北方不禁大驚失色︰「黃珊!怎麼是你!?」那人竟然是黃珊,

原來他以為瞞住所有人,卻不知道有一個人已經開始懷疑他了,這便是黃珊,偶爾兩人交手切磋時,雖然馬北方極力控制內息,但是在無意間總會泄露出一絲內息。

黃珊心細如發,很快便覺察出這種內力極為剛烈霸道,絕不是天山派混元功渾厚平和的路子,更何況馬北方內力的增長速度也匪夷所思。

她心生疑惑,懷疑馬北方背著自己偷練邪功,便開始暗中觀察,雖然見馬北方平曰里若無其事,身上卻總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而且,每當他身上的血腥味減輕時,他便心緒煩躁,當血腥味濃郁時,他反而心情平靜。在經過幾個月的暗中觀察,馬北方白天並無異常表現,于是決定夜里暗中跟蹤馬北方,她要看看他在獻祭時究竟出了什麼事。

在路上的時候,黃珊越發堅定了自己的判斷,這種踏草而行的輕功,身法雖然是天山派的燈前無影,但其中內涵的勁力卻不是混元功。也是馬北方太過大意,竟然讓黃珊一路跟來水簾洞。

黃珊萬萬想不到馬北方武功竟然精強到了這等地步,更想不到他與竹無名交手之後,居然殺羊飲血,形如惡鬼,她又驚又怕。

心中馬北方那無畏無懼高大的形象立刻崩塌,原來她所愛慕的男人竟然成了為正道人士所不容的邪派中人,其絕望心碎可想而知!她立即狂奔出去只想找個無人的地方放聲大哭一場。

黃珊努力轉過臉。狠狠地盯著馬北方怒道︰「馬北方!你竟然跟妖人混在一起,你怎麼對得起師父!」

馬北方辯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樣子!」黃珊道︰「你休要騙我,剛才你飲血我已經看到了!你竟然跟殺人的妖怪從往過密,可見你也入了邪道,是了,你若不是入了邪道,又怎麼會武功進步神速!」

馬北方急道︰「這武功雖不是正道,可是我不曾做過壞事,又怎麼會是邪道?」黃珊道︰「就算你現在不曾做過壞事。但你人姓已然泯滅,以後必然會做壞事!」馬北方登時語塞。

須臾間,竹無名從空中落到面前,冷冷道︰「這就是你說過的黃珊?」

馬北方道︰「是,她就是黃珊,老竹,她……」不等馬北方說完,竹無名道︰「立即殺了她,咱們的事情不可走漏一點風聲。」

馬北方怒道︰「這怎麼可以!」竹無名喝道︰「如今我們神功未成,如果泄露天機,引來武林人士圍攻,豈不功虧一簣?大丈夫當斷則斷,還猶豫什麼?!」馬北方道︰「我絕不會傷害她!」竹無名道︰「你舍不得動手,那就我來!」

馬北方忽然冷笑︰「老竹,你還不知道吧?當年我初上天山,剛學了幾招三腳貓的功夫,為了保護黃珊就敢把靈樞閣的大師姐打得暈死過去,如今你我武功差不多,你猜我會不會讓你動手?」

竹無名大怒︰「你敢為了這個丫頭與我反目?!今曰我便殺了她!看你能如何!」說罷舉步向前。單手下垂,袍袖悄然鼓起來,馬北方立即放開黃珊琵琶骨左掌托在她後腰間,稍一發力,黃珊登時覺得自己如同被狂風吹走的斷線風箏,身子陡然飛上數丈高的參天大樹。

剛飛過樹梢,身體便又開始下落,黃珊身體在空中無法借力,渾不受控制,直沖著大樹撞過去,如果撞實了便是不被撞死也要骨斷筋離,嚇得失聲尖叫。

馬北方右掌向竹無名劈空拍去,竹無名怒喝道︰「小子!你果然重色輕友!」說罷揮掌拍過來,誰知馬北方這一掌卻是虛的,而是中途轉向忽然力道沖向那大樹,

這股巨力拍在大樹上,數抱粗的大樹一陣搖撼,掌力卻又反激出去,正好托住黃珊的身子,黃珊落勢頓時緩慢下來,輕飄飄地落在樹上。

她畢竟是天山派靈樞閣的高徒,武功也是極不錯的,剛才只是激憤之下方寸大亂,才手足失措,如今早已反應過來,趕緊束腰展臂,抱住樹干,足尖一點樹干,身子立時飛躍上樹頂,她本來要奔出去,

離開這片傷心地,甚至有了求死之心,但是只奔出幾步,身子卻又牢牢地定住了,她心里終究還是放不下,放不下那個曾與她生死與共的男人。

竹無名掌力何止萬鈞,見馬北方出掌劈來,自然是全力以赴,誰知馬北方忽然將掌力轉向別處,胸前登時空虛,竹無名的掌力勢如破竹,長驅直入。重重擊在他的胸前,馬北方如同布偶般被擊飛數丈,

口中鮮血噴出來,樹頂的黃珊見狀不禁驚叫失聲。竹無名嘆息道︰「你這是何苦!若不是老夫收住五成功力,你哪里還有命在!」說罷,左腳輕輕一頓,身體立刻直直向上飛去。

馬北方顧不得擦拭口邊的鮮血,虎吼一聲雙掌齊出,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攻將過來。竹無名見他全力以赴也不敢大意,右掌一探五指深深插進樹干,左掌平胸推出,兩股大力撞在一起,馬北方畢竟是雙足穩穩地站在地上,

可借助全身力量,竹無名卻是高懸空中,全憑右手五指將自己固定在樹上,無處借力,轟然一聲巨響,馬北方後退幾步,竹無名卻是身子被掌風所擊飛出老遠,右手尚自抓著從樹上摳下的大塊木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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