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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兒怎樣了?」

杜舒雲從香兒房里出來,李默問道。

「面上倒是沒事了,香兒性子豁達,應不會太放在心上,只是今日劉媒婆給她心里扎了根刺,現在還緩不過勁來。」

杜舒雲坐到李默身邊,關心道︰「你的腿如何了?」

方才李默為了把劉媒婆扔出去,便是直接下地走路,又因為劉媒婆的重量使了些勁,讓這腿又有些腫了起來,雖無大礙卻是又要多拐幾天了。

「沒事了,方才已經上過藥了。只是那個劉媒婆實在可惡,真不知是來做媒的還是來損人的,下次再踫到這種人直接用掃把轟出去。」李默忿忿的拍著桌子,一臉怒氣。

杜舒雲無奈道︰「怎麼就招來這樣的人,我早听人說這劉媒婆經常搬弄是非,嘴里沒一句好話,仗著有個在鎮里當差的兒子,走路都是橫著的,如今可是見識到了。」

「若不是看她是個老婆子,方才真想把她痛打一頓。」李默咬牙切齒道,他上過戰場是條血性漢子,愛憎分明,以前見敵從不輕易放過,如今歸于平靜卻是有火發不得,甭提多憋氣了。

「有了剛才那一出真是不知背後會被她說成什麼樣子,我們便是罷了,若是傷了香兒的名聲那可怎麼辦才好。」杜舒雲嘆道,流言蜚語最傷人,香兒還是個姑娘,這般一來必是影響她今後的婚嫁。

李默卻不以為然,冷哼道︰「那又如何,就因為這還怕她不成,說了那樣話難道還要把她供起來。她這種人就是吃定別人的弱處才這般囂張,你看她一進門的樣,眼楮都長到頭頂上去了,我們站得直行得正,隨她怎麼編排。」

「話是這麼說沒錯,方才那情形當然不能這麼順了她,只是……」

話未說完便是被李默打斷。

「雲娘,這個我就不得不說你了,你想顧周全是沒錯,但是卻不能做老好人讓人當軟柿子捏。」隨即李默又嘆了口氣,「這個也怪我,之前就想著趕緊在這地安下,就顧著下地干活,其他也不管,讓你一個女人小心翼翼的為這個家立名聲,也難怪人家會欺上頭來,今後我們雖待人友善,但是也得存些心眼,留些氣勢,莫好事做盡還被人說傻。」

杜舒雲點點頭,苦惱道︰「哎,我這人老改不了這個毛病,總是瞻前顧後的怕得罪人,小心翼翼討好人最後也落不得好。」

「你也都是為了這個家,若非怕人看輕,怕無法融入這村子你也不會如此,今後別委屈自己,你做好自己便是,外人如何看並不重要,也不用刻意去討好迎合別人,這個家有我撐著呢,看誰敢欺負。」李默也沒了方才之氣,淡淡說道。

「我記下了,只是今後被那劉媒婆污了名聲是必然了,倒是苦了香兒,平白遭這罪。」想起香兒杜舒雲又是犯起愁來,讓她完全不在意,灑月兌于世這樣的轉變一時半會兒是不可能的。

「這你不用愁,若真有人不知好歹因為莫須有或是無關緊要的東西瞧不起我們香兒,我們才更應該慶幸才是,嫁給這種糊涂人今後香兒才有的苦了。再且,今後香兒出嫁我們要辦的風風光光的,嫁妝絕不輸于其他人,我倒是看看別人怎麼說。」李默冷哼道,心里更是確定了一個主意。

杜舒雲撫上李默的手,心底十分感動,李默對自己認的妹妹,曾經的丫鬟也如此盡心,不用言語便是知道對自己的情誼,自己卻是找到個有擔當的男人。

「我能識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

李默頓時笑容滿面,「我又何嘗不是這般想。」

「默哥,大嫂子!」王勝急匆匆的從院外走了進來,大聲嚷嚷道。

杜舒雲以為出了什麼事,急忙站了起來迎了上去,「怎麼風風火火的,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听人說劉媒婆過來了?」王勝一臉焦急道。

李默一听劉媒婆的名字又是板起臉來,杜舒雲卻是嗅出了八卦的味道,笑道︰「是啊,說是要給香兒做媒呢。」

王勝一听更急了,「那,那你們怎麼個說法?」

李默搖搖蒲扇,十分淡定道︰「把人扔出去了。」

王勝一听那臉頓時變化莫測,一會驚一會喜的,杜舒雲也不賣關子便是跟王勝一一述說方才的事來。

「真是該把這劉媒婆的嘴巴給縫起來!什麼玩意,香兒這麼好的姑娘竟被她說成這般,扔她出去真是太便宜她了!大卸八塊也不足為過。」

王勝听完狠狠的拍桌,桌上的茶杯都顫了起來。

「若真能如此絕對比打死一只老虎更讓我痛快。」李默惋惜道。

「默哥,大嫂,你們不知道,劉媒婆嘴里那劉能我是知道的,完全跟她嘴里說的不是一回事!那劉能是劉媒婆弟弟的兒子,家里一貧如洗不說,好吃懶做成天在四處溜達做些偷雞模狗的事,還十分好賭,以前家里那點家當都是給賭沒了,那長相更是尖嘴猴腮沒到我胸膛高,還什麼一表人才,家財萬貫,不帶這麼忽悠人的!要不是知道劉媒婆一直為劉能張羅,听她這麼描述我還以為不是一個人呢!」

杜舒雲聞言更是無語,一直知道這媒婆嘴里的話不能信,卻沒想到竟然能如此不靠譜。

「她也不怕牛皮吹破了,這都是一打听就能知道的事,真不知道她臉皮多厚能說出這麼違心的話來。」

「平日這種人大家都不敢惹,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被她造謠生事,所以才讓她生出這麼個性子,你看她吃的膘肥體壯的,估計平日不知道吃了拿了多少人的好。」李默一臉鄙夷道。

杜舒雲卻是有些無奈,「怎麼就是有人喜歡欺負老實人呢。」

「那個,那個香兒如今,如今怎樣了。」王勝完全沒了方才那義憤填膺的模樣,支支吾吾道。

杜舒雲斜眼,含著笑道︰「在屋里正傷心呢,怎麼,你是想……」

王勝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但卻是一臉關心,「她現在沒事吧?讓她放寬心,沒人敢看不起她,那劉媒婆更沒什麼可怕的,有我在……」

「有你在又怎麼了。」香兒推開房門,靠在門檻上,斜著眼涼涼道。

王勝這下臉更紅了,愣是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只會跟在香兒**後面嘿嘿的傻笑。

杜舒雲看香兒還有心思逗王勝便是知道她如今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香兒吃過這麼多的苦,受過這麼多的罪,不會這般容易被這一兩句話就給打垮了的,便是促狹道︰

「王勝你這怎一遇見香兒就變王敗了。」

結果兩個人都紅了臉,直逗得李默和杜舒雲樂不可支。

「對了,平安和小肉包哪去了?」香兒有四處張望道。

杜舒雲也望了望四周,「平安方才還在這呢,小肉包一直沒回來啊。」

「不對啊,方才回來的時候我是和小肉包差不多時候回來的,這會早就應該到家了呀。」香兒有些焦急道。

「香兒姐姐,小肉包回來啦!」小肉包從院子外奔來,直沖進香兒的懷里,一副興高采烈得意洋洋的模樣,後邊跟著平安,也是一副喜盈盈像是撿到錢的模樣。

香兒蹲著給小肉包擦汗,「什麼事讓小肉包這麼高興啊。」

小肉包掙開香兒的懷抱,得意洋洋的插著腰,笑道︰「香兒姐姐,小肉包剛才給你報仇了!」

頓時大家伙一頭霧水,只有平安有些忐忑不安。

杜舒雲看出點門道,「平安,告訴嫂嫂發生了什麼事。」

平安低著頭,揪著衣角支支吾吾道︰「我和小肉包都听到劉媒婆的話了。」

原來劉媒婆一來,平安就敏感的感覺到她來者不善,進了屋手里的書卻是再看不下去,一直豎著耳朵听著,而小肉包跟著香兒也走到院外,那劉媒婆嗓門大,他也是听的清楚,兩孩子雖然不太明白里面的一些話,但是也是知道香兒被欺負了,又看李默這麼生氣把人轟出去,香兒後來含淚模樣,更是知道這人如何可惡。

當時大家忙著安撫香兒,照顧李默的腿,也沒注意兩個小家伙,于是兩個小家伙便自己偷偷溜了出去,暗地給劉媒婆使了絆,讓劉媒婆狠狠的摔了一跤,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小肉包完全沒注意到場上的僵持氣氛,呵呵的笑道︰「那個老太婆啪嘰一下摔到牛糞上,那臉上都是牛糞,可逗了!哼,看那個老太婆還敢欺負香兒姐姐!」

平安暗地扯了扯小肉包,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你們放心,我們是在暗地里偷偷拉的繩子,那劉媒婆自己不看路摔的,我們藏起來了,她並沒有看到。」

杜舒雲听完更是無語了,他們家善良可愛文靜的平安哪去了,小肉包做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這暗地傷人想法必是平安想的。

「是啊是啊,我們藏的可好了,本來小肉包還想砸石子的,平安哥哥說這樣會被發現,就沒扔,否則更解氣,那個牛糞是小肉包找的哦!」小肉包揚著笑臉一臉得意的求獎賞。

「小肉包、平安,你們真是太棒了,今晚王大叔給你們殺雞吃!」王勝哈哈大笑,抱起小肉包飛高高,直逗的小肉包咯咯笑。

香兒在一旁模著平安的頭,感動不已,囑咐今後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而李默也是笑而不語,沒人批評兩孩子這不怎麼恰當的行為。

杜舒雲心底嘆氣,也便是沒出口念叨這兩孩子怕擾了這氣氛,教導的事還是先過了今日再說吧。

不過,雖然覺得這麼不好,深知若是這般縱容會讓這兩孩子無法無天,可心底確實無比痛快,憋在心里的那股惡氣也掃的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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