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表面看著風光無比,其實只不過一些沒用的廢物而已,能被我聖教榨出來的都已經榨出來了,至于這些渣渣,就留給大明宗吧!本教主也懶得再養著他們!」柴仇想得開。
「您就不怕大明宗把他們變成鐵衣衛再回過頭來危害我聖教嗎?」
「如果他們真成了鐵衣衛,大明宗不會這麼傻,來對付我們,以本教主對大明宗主的了解,他只會拿他們對付原來的門派,把這些弄成鐵衣衛,只听他的,自然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到時候鄧關眾叛親離,就算他活著,離死期也不遠了。」
「教主的意思是大明宗主會拿這些人要挾其他的門派去對付鄧關?」
「你以為他會干什麼!他早就知道這些人已經沒有武功了,養著只能浪費糧食!」
「將他們送走後,我聖教又當如何與大明宗一爭高低呢?」
「無須與他爭了,遼國南院大王蕭不花已經答應出兵支持我們!」
「我們真的要起兵嗎?」
「明年的十月初十,大宋狗皇帝于泰山舉行封禪大典,這不正是個最佳時機嗎?」
「教主想擒賊擒王?」
「除此以外並無他法!到時候本教主會逼著他于泰山之巔將皇位禪讓給本教主!至于那些文武大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屬下恭祝教主早登大寶!」金杖一抱拳。
「金老到時候封王拜相是難免的!此番還要多多有勞金老,在將這些人送到京城以前萬不可出半點紕漏!」
「屬下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會保證他們安全抵達!」
「銀輪與星目二位法王會在真定府接應你的!三大護法押送,應該萬無一失!」然後地牢里的所有人都被押入了這種鐵籠內,這些鐵籠都是由鑌鐵精鑄而成,人在里邊可以站著,也可以躺著,只是沒多寬,剛好容一人平躺。這些鐵籠都被安放在大船兩邊的傾斜木架之上,上邊用繩索系牢,外邊再用帆布裹住,遠遠看去,沒人知道船上運的是什麼。如果有人劫船,只需砍斷繩索,鐵籠就會自動滑入水中,里邊的人也絕無活路。
「啊呀!終于見著天日啦!」火龍丐雖然衣衫襤褸,卻顯現出少有的神韻,他瞟了一眼身旁的金杖法王,「端木陽,你總算將老叫花弄出來啦!多謝!」
「謝就免了吧!唯願你一路走好!」金杖冷笑道。
「有你在前邊給老夫開道,老夫還有什麼奢求的!老夫喜歡觀風景,給老夫安排個船頭的位置啊!」
「那是當然,你是首席!」
「問你個事!攪得你們寢食難安的那小子還在你們這個黑窟窿里麼?」
「早晚給你送去,你倆也好有個伴!」
「客氣!其實老夫以為你端木陽與老夫才有緣分,一路上陪老夫下棋啊!老夫到時候跟我那小兄弟說一聲,饒你一條狗命!」
「老夫就先行謝過!」金杖還裝模作樣一抱拳。
「老夫那籠子可得扎牢點啊!別半道上掉下去了!」
「閣下盡管放心,沒到地方,你是掉不到哪兒去的!請吧!」
「有勞!」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被押了上來,塞到了籠子里。滹沱河的水一個勁兒上漲,很快,水閘打開了,十條巨大的平底沙船由水門魚貫而出,揚起風帆,往東南方向飛馳而去。柴仇站在水門上,感慨萬端,好不容易弄來的,如今又送走了,心里竟然有些許不舍之感!「哼!鄧關,現在只有你我二人,你可以現身了吧!」他突然吼道。
「你找我啊!」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將他嚇了一跳。
他惱怒至極地飛速轉身,眼前站著個刀手,手握著腰刀柄,並未有出刀的意思!「是你!」
「跟你身邊很久了!」
「難怪你對本教主如此了解!」柴仇拉了拉衣領。
「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本教主養你大半年,憑什麼要本教主感激你?」
「最近一個月以來,我一直呆在你身邊不足五丈遠的地方,如果我要殺你,你應該活不到現在,所以你應該感激我不殺之恩!」
「笑話!這話也只有你這種極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得出來,就憑你也想殺了本教主,未免女敕了點吧!」
「其實我很不喜歡殺人的,我爹救人,我沒理由跟他過不去!你也一樣,撒手吧!」
「誰跟你一樣!我乃前朝皇族,你只不過布衣百姓,本教主高興的時候就賞你一根骨頭,不高興的時候你連泥巴也沒得吃!」
「高高在上的滋味真的有那麼好嗎?你引遼國入寇,難道對得起你祖上嗎?就算你當上了皇帝,也不過是個兒皇帝,何苦如此作賤自己!現在遼國能待你如上賓,一旦你沒了利用價值,他們會把你像丟破鞋一樣扔掉!到那個時候,你哭都來不及啊!」
「哼!你能不能不與我為敵?」
「瞧你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是你使出美人計把我誘到這個地方來的,你還把我老爹都弄來了,我還不知我娘怎麼樣了呢?還有我那如花似玉的娘子!」
「當時還不知他就是你爹,這是我的人在京城弄回來的,與本教主無關!」
「哎喲喂!你可真會說,你的人與你無關,難道還與我有關嗎?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好好管管你的人,別讓他們牽著你的鼻子走!」
「住嘴!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本教主!今日只有你我二人,拿出你的真本事來,咱們作個了斷吧!我是主,你是客,怎麼比試,听你的!」柴仇擺開了架勢。
「我打不過你!你若不怕死,就與我在水里見個真章吧!」
「你——!」柴仇氣急敗壞,「你無賴!」
「我的意思是,你我各拿一盆水,將鼻子嘴巴全都浸到里邊,誰先抬起頭來誰輸!」
原來是這麼個比法,柴仇放心了,「哼!別以為本教主怕你!比就比!輸了的怎麼辦?」
「輸了的就認輸嘍,還能怎麼辦?」
「輸了的就要听贏了的,哪怕叫他去死!」
鄧關想了想,「好吧!」
「拿盆來!」柴仇伸出了手。
鄧關如耍把戲似的從身後拿出兩個木盆,每人一個。鄧關抓著木盆的邊,隨手輕輕一甩,木盆打著旋兒漂進下邊的河道里,沉了下去,又旋轉著漂了上來,穩穩地停在他手里。
這一手將柴仇都嚇了跳,不過他豈是個隨隨便便能嚇倒的主,他的法子更簡單,揮掌沖水面拍去,這起碼有五丈高,可是就好比有一塊無形的大石頭轟然一聲擊中水面,濺起的水花足有七八丈高,他將木盆輕輕遞了出去,嘩啦一聲,滿滿一盆,這一下輪到鄧關呆住了。柴仇非常得意,挑釁地望了他一眼,「開始吧!」說罷,他自己先浸了下去。
鄧關裝模作樣地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嘟著嘴,也浸了下去!不過他沒浸多久就起來了一抹臉上的水珠,「嗨嗨嗨!起來,這次不算啊!」
柴仇氣炸了肺,抬起頭來,「 !」就是一口水,全噴鄧關臉上了,「無賴!你想怎麼樣!」
「剛才是你先浸下去的,我勝之不武,不算!」
「我都沒說什麼,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他恨不得啃他幾口。
「這次你我同時浸下去,誰也別佔誰的便宜!我數一二三,開始!」
看著鄧關高高拱起的**,他恨不能踢他一腳。說來也奇怪了,這個時候他只需輕輕一掌,說不定鄧關就了賬了,他並未這麼做,還想要跟他真刀真槍地比一場,他吸了口氣,浸了下去。
兩人都極不雅觀地拱著**趴在城牆上,鄧關到也無所謂,柴仇那渾圓的臀部卻讓人想入非非。下邊有好些神火教教徒看熱鬧,誰也不知道教主這是犯的哪門子神經,跟個刀手比憋氣。看著他倆玩得是如此的「開心」,誰也不敢打擾!兩人都浸了約一盞茶的工夫,都能憋得住。而後就是一刻時,柴仇好像也沒什麼問題,鄧關這邊就開始有小動作了,先是「咕嚕咕嚕」的,盡冒泡。緊接著就變成了「滋滋」聲,好像他將整盆水都喝光了似的。再後來就成了「嗶嗶」聲。鄧關的這些小動作,柴仇無法忍受,想笑哇!覺得渾身都好像有人在撓似的。開始他只是輕輕搖動了幾下,繼而臉紅脖子粗,緊接著也咕嚕嚕冒出了一連串的氣泡,再後來就是「轟!」的一聲,水花四濺,整個木盆被沖出的真氣轟得四分五裂。電光火石之間,揮掌沖鄧關軟腰部襲來。兩人只隔了不到一丈遠,這要是被他打中了,非將鄧關的腰打折不可。此時的鄧關已遠非吳下阿蒙,在柴仇將水給轟干的一瞬間他雙手就按住了木盆,柴仇揮掌擊來,他毫不猶豫地抄起木盆,連盆帶水,兜頭蓋臉就潑了過去。這盆冷水澆頭,讓柴仇暫時失去了準頭,動作也慢了一拍。更可氣的是,天氣有些熱,柴仇的衣裳穿得比較少,盡是涼爽舒適的絲綢制品,水一潑上去,某些地方就顯得一覽無余、縴毫畢現,鄧關咕嚕嚕地咽著口水。柴仇低頭一瞧,頓時大怒︰「無恥!下流!卑鄙!」他再也顧不得這麼多了,一運勁,用內力將衣裳上邊的水分蒸干,只用了短短的一剎那間。「還看!」他如老虎一般吼叫著。
「你輸了!」鄧關撇撇嘴!
「你!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種極端的無賴!」
「嗨嗨嗨!要認輸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認輸你又能把本教主怎麼樣!」
「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給兩個人給我吧!我就再也不纏著你了!」
「你是要兩個美女吧!哼!你休想!」
「別把我看得跟個登徒子似的,你身邊美女如雲,我好像也沒動過哪個!我這兔子可不吃你這窩邊草啊!」
「你還有臉說,你把絕無給破了處還來討巧賣乖!」
「嗨!你不能冤枉好人吶!她是你的人,你這樣說我,不也等于說我給你戴了綠帽嗎?」
「住嘴!不許你這麼污辱她!你已經沾污了她的身子,她現在音訊全無!」
「我真把她給辦啦?」
「你就不能積點德,說點好听的!」
「你說她會不會給我生個兒子,女兒也成啊!我都喜歡!」
「你是成心想氣死我嗎!說吧,你想要哪兩個?帶著他們趕快滾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其實是諸葛雄與司馬美娘,他們的小姑娘在家等他們回去,你就高抬貴手,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原來是他們!哼!想得美!不行!死的你可以帶走!」既然知道他要誰了,自然不能如了他願。
「就算我求你了,這還不成嗎?」
「不成!你就算跪下來都休想帶他們走,哼!」
「那我真跪下啦!」
「你就跪死在這兒也沒用!」
鄧關猛地站起來,柴仇暗暗吃驚,還以為他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我可告訴你啊!人呢我已經弄出去了,好歹也要跟你告個別,道聲謝才是呀!」
「什麼!你已經把人給弄出去啦?」柴仇吃了一驚。
「你還真以為我會來求你喲!美的你!他們現在都走了幾百里啦!」
「大膽!竟敢戲弄本教主!」柴仇披頭散發,狂怒暴吼,那模樣將鄧關都嚇了一跳。
「哎!別發火嘛!消消氣,反正你這兒的人不少,不差那兩個,那兩個渾身是毒,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中招了,我這是為你好!」
「你去死吧!」柴仇咬牙切齒,揮掌擊來,一股強大無比的真氣撲面而來,鄧關只覺得一陣陣窒息,人往後一倒,從水城門上一個倒栽蔥, 的一聲,砸入深深的滹沱河水之中,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柴仇過于靠近城樓,濺起的水花又將他從上到下澆了個濕透。
太子坐在龍榻上大發脾氣,拿到什麼扔什麼,見什麼砸什麼,好在他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的是寶貝給他砸,否則,他老爹早就破產了。潘太師抄著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顯得低眉順眼。黃老三高昂著頭顱,仿佛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听到。
「你是太師,又是皇親國戚,本宮的姨父,連你也欺負我!」太子指著潘太師大罵。
「老臣當時絕無此意,只因那幾個老家伙會錯了意,欺蒙了聖上。」潘太師辯解道。
「他享受太子花銷,與本宮又有什麼分別!你見過天下有兩個太子的嗎!」要不腿受了傷,他早就蹦起來了。
「殿下,這只是老臣的權宜之計,就當時那種情況,老臣不以退為進,說不定太子之位已經易主啦!」
「放屁!本宮又無過錯,就憑他推薦個人,打了個勝仗就將本宮給廢啦!」
太師被罵得面紅耳赤,「殿下,當然不可能即刻將您給廢了,如果他再立一功,或者您再有個紕漏,聖上難保不對您有所失望,到那個時候您還有退步的余地嗎?」
「本宮乃當今太子,早已曉諭天下,豈能說廢就廢,你到好,無緣無故將他進了一級,你是怕本宮過得太舒服了吧!本宮現在還不夠倒霉嗎!每天只能喝粥,肉都只能吃三兩,昨天那小野種給我送的藥膳都是沒鹽的,你又在背後捅我刀子,是不是得我當了皇帝斬你狗頭!」太子氣急敗壞,什麼話都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