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涼身上背著小劉伶,根本騰不開身去接住昏厥的不期。
忽地,眼前閃過一道身影,將不期穩穩接住。
但見那人一手扶在不期腰際將她人拖著,讓她把頭靠在自己肩頭。
這人一身粗布麻衣,身高同不期相差未幾,是那種匿于人海之中也無法讓人尋出的長相。
「你是誰?」顧新涼見那人似乎沒有惡意,便沒有出手,他緊張道。
那人蹙了一下眉,沒有理他,而是徑自地握上不期的腕子,為她號脈。
少頃,但見那人眉心鎖得更緊,他低眸看了一眼低咒道︰「該死,她居然沒有服藥!」
「服藥?她怎麼了?」顧新涼人站得近了些,又問道。
那人這才將眸光放到顧新涼身上,只听他冷冷丟了一句︰「到前面不遠的那個亮著燈火的醫館去,我來給她治傷。」
「嗯?」
「你身上的孩子,我來背,她,你來背!」
見顧新涼一臉茫然,那人扯扯了嘴角,心道這呆瓜,他嘆了口氣,又道︰「想讓她好,你就照做!」
「哦。」
顧新涼還在反應之時,那人已讓昏迷中的不期靠在顧新涼身上,自己則接過了睡夢之中的小劉伶。
***
「去蘇府的人,還沒回來嗎?」
「回老爺,還沒。」
劉府管家見劉漢人焦急地在內室里走來走去,說道︰「老爺,您先別急……」
他派去蘇府的人都去了近一個時辰了,怎能讓他不急?
劉漢此時听見聲音便覺聒噪,他揮了揮手,不耐道︰「去去去!」
他話說完,那管家還在原地站著,他甩袖而下,怒道︰「叫你退下,沒听見嗎?」
「是是是!」管家听罷,忙退下了。
偌大的軒室,窗扉沒有掩好,傳來陣陣陰森的呼嘯而來的風聲。
又是一聲吱呀聲作起,門扉被人推開。
「我不是叫你退下嗎?」劉漢叱道。
一陣妖冶的輕笑響起。
「咦?劉大人的脾氣怎麼不如傳聞中那般好呢?」
這聲音不是他劉府管家的。
劉漢驀地轉身,正迎上一身嫣紅和一抹妖冶的笑。
這張絕世的容顏,他是識得的。
蘇家長公子,蘇子逍。
他怎麼會親臨他府上?這一晚他府上的貴客也太多了!
但見蘇子逍的笑中帶著一絲猜不透的陰鷙之意,讓劉漢越發覺得害怕,他將他和蘇堯棠的之間的細賬交了出去,他蘇子逍是來解決他的嗎?
劉漢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人也一並跟著退後。
「劉大人,你是不是生了風寒啊?」蘇子逍一面笑道,一面步步逼近。
「沒……沒有……」劉漢本能地答著。
「哦?可是子逍看大人的臉色怎麼這麼不好,而且大人你在發抖呀!」說罷蘇子逍將手探到劉漢額上,試了試溫度,又道︰「哎!不是很熱耶!」
劉漢默然不語,他步步後退,人已被逼到了角隅里,在無路可走。
蘇子逍見狀,微收了唇邊的笑意,鄭重道︰「劉大人,你在怕。」
驀地,他笑意全無,眼角處斂起一抹邪魅。
他手執玉笛,輕敲著劉漢的頸部,一雙桃花眼投來一記冷光︰「你可知道,背叛我們蘇家是什麼下場?」
劉漢雙腿止不住地抖著,他清楚地知道,背叛蘇家,只有死路一條。
蘇子逍劍眉輕挑,按下玉笛上的機關,自笛身處跳出一柄短匕匕身,自昏黃的火光下閃著駭人的光。
劉漢眼見著那短匕抵在自己喉間,一點一點刺進皮膚,順著匕身留下鮮紅的血流,他緊張地額上皆是細密的汗珠。
「啪嗒」一聲,那汗珠打在匕身上。
蘇子逍癟癟嘴,將玉笛收回,從袖間取出帕子,仔細地將那匕上的血跡擦掉。
「嗯……子逍和家父有商量過,劉大人的命今夜且先留著。」
劉漢拄著牆壁站直身體,什麼?他沒有听錯吧!蘇堯棠要放過他?
「我蘇家不是不講人情的,劉大人為我蘇家做事多年,既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會因為大人犯了這點小錯就傷了我蘇劉兩家的和氣呢!」蘇子逍笑著回道。
「那顧新涼已將冊子拿到了手上,明日御前他必會參上一本!我們要怎麼辦?」
蘇子逍抬手揉了
揉眉心,又道︰「明日,你且如往常一般上朝,沒有什麼好怕的。一切子逍已為大人安排好了。大人不必擔心。」
「我的兒子……」
「哦?子逍倒是忘了劉家少爺的事了。大人應該清楚,若是還想讓我們的合作繼續下去,就必須要大人付出點什麼的。」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放棄了自己的兒子?
劉漢比誰都清楚這其中厲害,他一咬牙回道︰「好!」
「大人真是個聰明人,那子逍就等著看明日大人的表現了。」
又是一抹淺笑,蘇子逍邁過門檻,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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