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來……」禮飛羽垂眸呢喃道。
「但是听說,爺身上的箭毒已經解了。」
禮飛羽舒了口氣,又道︰「還好,還好……雲碧你先下去,繼續留意辰王府那邊,一有消息馬上馬上告訴我!」
雲碧應聲退下,禮飛羽回身坐到軟塌上。
但聞一聲冷笑,她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那人一襲夜行衣加身,正是曾阮卿。
「禮飛羽,真沒想到你那心里既裝著咱們爺,又裝了那蘇家長公子,還真是難為你在兩個人身上同時費心思啊。」對曾阮卿的挑釁,禮飛羽不屑一顧,她冷哼道︰「你怎麼會來?」
曾阮卿將手中提著的包袱,丟到床榻之上。
「給,這是爺叫我帶給你的。」
禮飛羽從床榻上拾起那個小瓷瓶,一面沉思,一面開口道︰「這是什麼?」
「一些上好的金創藥和安神藥。」曾阮卿冷冷回道。
「金創藥?」
但見禮飛羽滿目疑惑地望著自己,曾阮卿回道︰「是治你手上的傷的。」
禮飛羽低頭看看了自己指尖上的那道傷,那傷正是那晚她撫琴時被琴弦割傷的。他還記得,他居然記得。為這不值一提的小傷,他居然派了曾阮卿來為自己送藥。
驀地,一股暖意涌上心頭。
「爺可有什麼話要你帶給我?」
「爺說那金創藥你拿到了,每日三次按時記得用上,就不會留疤了。」
「爺還說,你一向身子不好,那日又受了些驚嚇。這安神的藥你拿到了,便早些喝下。」
眼見著禮飛羽痴痴地抱著那個包袱不動,曾阮卿冷笑道︰「怎麼?你怕我在里面下毒?」
「你為什麼要送來這個給我?你不是一向喜歡我的嗎?」
「我是不喜歡你沒錯,但凡是他想我做的,我便做,與其他人無關。」
***
次日一早,辰王府絕軒。
「爺,你吩咐的,阮卿都已安排好了。」曾阮卿一面喂百里君絕喝下藥,一面說道。
「嗯。」百里君絕冷冷應道。
驟聞門扉被推開,那來者一身明黃,正是不期。一得到消息說是百里君絕醒來,便趕來了。
一推門,映入她眼簾的正是辰王夫婦鶼鰈情深的場景,她正要關上門出去,卻是百里君絕將她叫住。
「站住!」
不期關門的手的動作一頓,她回眸淡看了曾阮卿一眼。
「阮卿,你先下去,本王和陛下有事要說。」
曾阮卿應聲退下,偌大的絕軒又只剩下了她和他兩個人。
不期走到他床前,見他唇瓣的顏色已恢復了常態,心里想著他的毒應該是解了不少。
她想他一早醒來,應是想問那殿試的結果,不期將頭低低地垂著不去看他,,便說了這麼一句︰「殿試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本王知道。」他回她的竟是這麼一句。
那他想知道是什麼?
「你用你的血救了本王?」
不期一愣,應道︰「嗯。」
百里君絕冷哼一聲道︰「本王和你之間,不過發生一次而已。你就喜歡上本王了?」
他眸中噙著的笑意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眸,不期死死咬住自己的唇瓣,審視著他,怒視著他。他竟將她說得這般不堪!
「救了我,難道是因為你舍不得……」
啪!
她再忍不住心中的憤恨,一掌重重打在他面上,險些將他的面具打了下來。
她是有自尊的,她可以偷偷喜歡他,卻不容他這樣將她的感情凌遲。
一掌下去,他唇邊嘲諷之意濃烈依舊。
「百里君絕,你這個混蛋!」
她嗚咽著罵了一句,甩袖而去。
再不見那抹明黃,被甩了一巴掌的人唇邊笑意漸止。
***
爆竹,燈火,歡歌。
這晚的蘇府要比蘇堯棠壽宴的那日還要熱鬧上許多,蘇府特大擺宴席,是為蘇子逍高中狀元。
混跡那人群中的一抹湛藍正是應邀而來的顧新涼。
他仰頭看向那蘇府門前高高掛起火紅的燈籠,薄唇不禁勾起一彎淺淺的弧。
就在抬眸之際,他驀地瞥見在那高高的牆垣之上的一抹月白。
不過眸光一閃,他再看向那處的時候,那抹月白已經消失了。
那雙月眸,他絕不會看錯,那人是堯其月!她來了,是為了什麼?
蘇府家丁的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位賓主,您是?」
「顧新涼。」
「是顧將軍!奴才有眼無珠。您這邊請,這邊請!」
「嗯。」顧新涼頷首,若有所思地進了蘇府。
但聞顧新涼的聲音消失在耳際,牆垣之上又顯了一抹月白。
她黛眉淡看蘇府大廳的燈火通明,是時候該行動了。
不期輕舒了口氣,心中祈禱著那顧新涼沒有發現她。
紫溪那邊有消息來報,為慶長子高中狀元,蘇堯棠今晚會在府上
大肆宴請朝中大臣。不期猜測那席間賓客應多為蘇堯棠的dang羽,借著這次她可以核對禮飛羽給她的名冊的中的名字真假。對她來說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所以蘇府這一行,她必須要來。
是時候該行動了!
不期縱身自牆垣跳下,抬眸之時,眼際一片海藍。
她正要驚呼,卻被那人捂住了口,那人扶住她腰際,帶她又跳上了牆垣。
他終還是發現了她。
不是顧新涼,還會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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