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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空現在府門最前方的位置,張嘴想說點什麼,突然一股靈壓從數里之外爆開,不僅僅是他,北靈鎮所有的聚靈師全部都感覺到了,這是故意爆發開來的挑釁,不,與其說是挑釁,倒不如說是發泄,這是一位已經完全晉入凡靈境的強者在震怒時才爆發出的氣勢,從靈境但聚靈境的強者都只有在這股靈壓氣場下匍匐。

古嘯抬頭去看遙遠的天際,目光所向的方向是鎮南的力天宗宗門所在,那里是整個北靈鎮上聚集了最多聚靈師的地方,也是北靈鎮上明面上的最強者所在地。

……

寬闊的堂前華燈高懸,雖然是在白天,但這盞燈卻從來不允許熄滅,沒有任何特殊原因,只是由于這里的主人個人的喜好而已。

桌子被拍得粉碎,誰都能看出這個人此時的憤怒,一股股水柱般的靈力從他身上流瀉而出,鼓吹著他的衣袍,華麗的衣帶被吹的獵獵作響,任何聚靈師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體內洶涌澎湃的靈力,這是專屬于凡靈境強者的靈壓氣場,聚靈境在他面前就像弱小的侏儒,完全沒法生出抵抗的勇氣。

「給我查出來,不管他是誰,我要他為我兒子償命!」這道靈力在發泄過後迅速的回縮,如百川入海之勢,瞬息間被注入他的身體,如果是聚靈境的人在剎那間被注入這麼龐大的靈力,恐怕就得直接撐爆身體,化作飛灰。

「老宗主,跟宗主一起出去的人回來了!」門前的侍者進來通報。

「叫他們來見我。」力驚天的手收在袖子里,突然捏緊拳頭,剛剛收斂的怒意再次涌上來。

片刻之間,幾個人影戰戰兢兢的跪在堂下,等待堂上這位力天宗的真正掌權者的問話。這些人本該在宗主被殺的時候一哄而散,但是他們不敢,只因為他們作為宗內門眾,了解力天宗除了力震之外,還有這位超越了他的存在。而且他們深知這位強者的手段,他們能逃,但牽扯太多,他們不敢逃走。

「老宗主……」人影中一個實力到了八輪淨靈境的中年開口,他是這群人里的最強者,也是力天宗門內平日里一名權勢較大的執事。

「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我兒子的靈壓突然消失,他已經遇害的事情,我要你一五一十的講清楚。」力驚天端坐在堂前,極力抑制著心中呼之欲出的憤怒,開口問道。

「是!」執事忙不迭的點頭,他絕不敢在這樣一位強者面前耍任何花招,因為他的賭注將是他的命,沒有人願意隨隨便便拿自己的性命當做賭注,包括刀口上混跡的亡命之徒,「我們跟宗主一起去古家……本來古家家主古嘯已經深受重傷,以他的實力,即使全盛狀態下也絕無可能傷到宗主,但是……」

「你想說是因為出了什麼意外導致他殺了我兒子?騙我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想清楚後果?」力驚天目露凶光,隨時要奮起殺人的樣子。

「不不不,並非如此,老宗主您請听完,殺死宗主的並非古嘯……」

「那是古家那個十幾歲的少年,一個不到聚靈境的小子?」力驚天怒極反笑,但透著十足的陰冷。

「是一個陌生人干的,並非古家的人,當時宗主在他手上毫無還手之力,片刻就敗在他手上,也許……也許那個人也是為凡靈境的強者,不然不可能連宗主在他手上都毫無還手之力的……」執事匍匐在地,不敢正視力驚天,他不知道暴怒的力驚天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只能如實說出自己親眼所見的場景。

「凡靈境?你以為凡靈境是什麼人都能達到的嗎?那種貨色也配稱為凡靈境強者?」力驚天身上的靈力越來越不受壓制,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他自己達到這一步不知道受盡多少累吃盡多少苦,再加上各種機緣造化才佼辛突破,要讓他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突破聚靈境晉入凡靈境之際,又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個人也是凡靈境強者,這無疑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可他能輕易殺了宗主……」執事本著屬下的本分提醒上位者,聲音恭敬而清晰。

可他的提醒並沒有得到上位者的采納,反而徹底激怒了這位已經忍耐到了極限的凡靈境強者。

鋒利的靈力化作透明的斧鐮,在空氣中劃開一道口子,撕開空氣直直的對著目標斬過去。目標就是匍匐于地的執事,他在講述事情經過的過程中挑戰了這位強者的底線。

也許他能壓制自己兒子被斬殺的憤怒,因為大仇總會得報,但他無法忍受有人在他達到凡靈境的時候,有其他人也達到這個他追逐了一輩子的境界,這對他來說是比喪失兒子還要大的打擊。

在大家看來這家伙就是個不擇不扣的惡棍吶!惡棍在意什麼?惡棍會跟人講理跟人談仁義道德嗎?惡棍殺人是不需要理由的,那為什麼動手殺人呢?……想殺人了就可以直接動手了吧!

惡棍釋放出強大的靈壓令跪地的門眾無法起身,沉重的壓力是他們連抬頭都是一件困難的事,在這樣的重壓之下,他們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透明的利刃撕開了執事的胸膛,鮮血飛濺,染紅了地面,在光滑的地板上拋下一層均勻的血霧。緊接著刃器繼續殺戮,它並沒有因為執事的死亡而停止,更多的利刃劃過空氣劈上門眾的身軀,在轉眼間這群鮮活的生命變成陪葬的冤魂。

他用生者的鮮血作自己實力的試煉石,鋒利的刃口切上石塊,可能會導致崩口,但這病刃器不會崩口,因為它並非一柄普通的刀刃,它劈斬而出是靈力的風暴,它收鞘而回是鮮血的敝凋。只有比它更鋒利的刀刃才能阻止它揮舞的動作。

「全宗所有人出動,滅了古家,雞犬不論!」力驚天從椅子上起身,任憑渾身靈力在大堂里竄涌。

「是……」門內所有聚靈師在早先已經聚集完畢,對這位力天宗真正的掌權人的脾氣,自然有人了解。

古家上下異常平靜,仿佛昨天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們把府門前的穢污洗淨,換上新的石基路面,如果沒有親眼看見昨天那場驚心動魄的打斗,大概誰都無法看出這里就在不久前有一位聚靈境的強者喪命。

古嘯手里拿著那顆透明的珠子,這顆珠子古南和刑空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認出來,沒錯,就是那顆取自冰靈貉身上的珠子,它全身靈力的精華所在,被聚靈師們譽為珍寶的靈魄——冰魄珠。

這是從弒靈期靈獸身上取出的冰魄珠,比起蓄靈期靈獸的靈魄質量無疑是高出太多,而聚靈境實力的古嘯面對這顆小小的珠子也不敢大意,如果使用得當,他體內傷勢將片刻痊愈,但如果使用不得其法,遭到反噬……

略微思索,古嘯一把將珠子塞入嘴里,毫不猶豫的吞了進去。這種靈力濃郁的東西,只有在人體內才能一步步吞噬煉化,將精純無比的靈力化作自身一體。

古嘯本身為火屬性靈體,本來是與冰魄珠完全相對的體質,但此刻由于被火毒侵蝕,體內靈力已經到了極為斑駁的地步,不僅如此,他體內的火毒仍然在不停的擴散著,按這種速度擴散下去,用不了一個月,他將被火毒腐壞靈路,而靈路腐壞的後果……其實不難想象,到了聚靈境之後體內的靈力已經極為精純,這股精純的靈力必須有專門容納它的回路,也就是聚靈境強者在體內所形成的靈路,一旦靈路崩潰,體內滔天靈力瞬間逸散,從內部爆發的靈力浪潮將無從防御,最後會是必死之局。

古嘯小心翼翼的引導體內炙熱的靈力沿著靈路運行,他的靈路已經極其脆弱,經不起太大的波動沖擊,在這個時候只要有一絲來自外界的靈力攻擊,估計都可以在他的體內造成嚴重的反噬。而這種反噬的結果,會是永遠無法復原的後遺癥,其直接影響最輕微的也會是實力永遠駐足,再無精進。

冰涼的珠子入體時微涼,中和著體內炙熱的火屬性靈力,並隨之擴散出溫潤的靈氣。

冰火本就是最不相容的兩種元素,兩股靈力之間的爭鋒一觸即發,火屬性靈力在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反抗力,對于這股外來之客它極其反感,而且它的侵入十分有規律,輕車熟路般的穿過每一根靈路分支往中樞脈絡上匯聚,那里是火毒最盛的地方,也是古嘯本身火屬性靈力最盛的地方,這里本來是這兩股即將周旋的主戰場,現在滲入了第三方勢力,原本的兩股勢力本能的因為屬性抗拒而對新來的外來戶展開攻勢。

赤紅色的靈力水柱從靈路中樞中暴涌著朝那股透明冰藍色的靈力沖來,這是純粹力量的對轟,沒有絲毫技巧性可言。

查閱屬性相生相克的循環就能知道,冰與火生來就是相克,當一方勢大,就能完全不留痕跡的抹殺對方,當一方弱于敵手,則毫無意外的被對手吞噬,它們沒有任何相通之處,一旦相遇,只能是一場無法調和的爭端。而此刻這場爭端發生在古嘯體內,他本就脆弱不堪的靈路被當作了主戰場。

此刻古嘯無法做出任何投機取巧的舉動,這就是一場純粹的賭博,冰魄珠勢大,則火毒化解,傷勢痊愈。冰魄珠式微,則靈路破碎,身死道消。

兩股靈力不斷相互發生激烈的踫撞,它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將對方徹底扼殺在前進的道路上,當其中一方被徹底抹殺之際,整條靈路將變成它獨有的天地。

古嘯臉上不斷透出冷汗,靈路中的對轟產生的劇痛比起身體上受到攻擊強烈千百倍,仿佛千百把尖刀在腦海中同時滑動,把身體里的一切絞殺成碎末,但這並不算完,它還有下一步的攻擊,在瘋狂的刀劈斧砍之後面臨的是烈火的灼燒,炙熱的火焰騰騰燃燒,仿佛葬禮開始前祭壇上升起的篝火,一切投進去的死的還是活的都將在剎那間燃燒成灰燼。

古嘯按捺住一陣陣呼之欲出的靈力暴動,強行運轉靈路把每一絲即將破體而出的靈力壓制回去,在這種高強度的壓力下,他體內的靈力變得越來越凝實,也越來越暴躁,他身體里如同藏著一只即將蘇醒的怒龍,沉睡的凶獸正在覺醒為活物。

距離力天宗宗主喪命于此已經接近兩天時間了,可是一切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整個北靈鎮顯得風平浪靜,這種情況的原因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力天宗正在積蓄力量,整頓人馬,等他們出現的時候將是震驚北靈鎮甚至北靈鎮所在的大荒郡的慘烈大戰。

還有一種可能是面對一只能輕易斬殺力震的勢力他們選擇了隱忍,他們放棄了與古家的爭斗,放棄了底蘊深厚的力天宗的顏面,也放棄了宗主被殺的深仇大恨……但這些東西他們不會放棄,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力天宗的大軍不日即將臨門,風平浪靜只不過是疾風驟雨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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