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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剛回蜀山。所以早課可免一個月。而洛辰逸一回玉衡宮便去翠竹林打座。白百般無聊。溜到寒石的藥草茅屋前。
現在的她。沒有之前那樣的拘束。經歷下山半年。已經成熟開朗了許多。
裹著輕綃絞紗。白突然發現。其實下山也是有好處的。可以隨意穿自己喜歡的衣服。但白素愛白色。所以也頂多是束身輕紗長裾。與蜀山弟子服相比。只是多了一些輕綃絞紗而已。並無多大區別。
但是盡管如此。卻平添幾分輕靈飄逸。說不出的清新月兌俗。
以至于寒石剛開始看到她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寒石師叔。你還是一如繼往的妍姿艷質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對于寒石驚艷的目光。白渾然不覺。笑意盈盈的湊到寒石面前︰「師叔你又在弄什麼丹藥啊。」說著白一臉嫌惡的用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好臭。」
寒石被她俏皮的樣子逗得哭笑不得︰「丹藥都是這樣的。有什麼臭不臭的。」
「寒石師叔。你總共才收了那麼幾名弟子。軒揚師兄與初夏師姐都被我騙走了。有沒有覺得很無聊啊。」白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支著下顎。眼巴巴的瞅著他︰「師叔你看我多好。一回來就惦記著來看你了。」
「嗯。丫頭最好。」寒石回她一笑︰「下山好玩嗎。我記得掌門可沒給你派什麼任務。不過例來下山都會收一些妖獸作為御獸。你有沒有遇到過。」
白蹙眉苦思冥想︰「鬼算不算。」
她也只遇到過傾顏。
寒石手一抖。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妖獸是指獸類。」
白雙手一攤。作無奈狀︰「那我沒遇到過。」
說著。好像又想起什麼︰「說到下山。我差點沒命。還好師父來了。」
「怎麼了。」寒石將手中的藥草處理好。在白面前坐下︰「遇上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嗎。」
「我……唉。一言難盡。」白做出一副不想提的樣子。說得那是一個痛心疾首︰「我不知道哪輩子香沒燒好。盡遇上些倒霉事。」
「沒事就好。無妨。只要平安回來。」寒石溫聲安慰。
「也對。不過。我算歷練最短的一名蜀山弟子了。我知道。礙于我與師父一路。掌門人不好說什麼。可是我也能看出來。他對我並不滿意。」
寒石張了張嘴。正想安慰她。又听得她繼續說︰「不過沒關系。反正我也不在乎他。更不是那些想要入他眼的蜀山弟子。所以。他看不看重我。我倒是半點不關心。」
說著。白長長嘆了一口氣︰「寒石師叔。你說。為什麼下山之後。再回玉衡宮。就覺得心也野了。第一時間更新怎麼也呆不住。」
寒石哭笑不得︰「原來是你在玉衡宮無聊。才想起到我這里來。」
「不是不是。」白怕他誤會。連忙擺手︰「我就是想著好久都未見寒石師叔你了。所以一回來就想來看看。」
「嗯。」寒石應了一聲。翻手拿出幾粒藥丸︰「這個有助修行。你拿去一日一粒。」
「我不怎麼想修行……」白話說了一半。又抬手接過︰「不過可以當糖吃。」
「寒石師叔。你知道瓊華派有一個叫慕容紫英的人嗎。」白丟了一粒在嘴里。當真是跟吃糖丸似的。
寒石抬手替她倒了一杯水︰「听過。怎麼了。」
「你覺得他人怎麼樣。」白接過水。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性子清冷正直。除妖衛道。是修仙人中的典範。」
「除妖衛道……」白蹙眉。心里有些不樂意︰「妖若有情妖非孽。人若無情枉為人。寒石師叔。你覺得除妖衛道。真的是修仙人該做的事情嗎。佛不是總說眾生平等。又何來妖孽一說。」
寒石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
白也沉默不語。如此外冷內熱的一個人。對那些幼弱的妖精。怎麼下得去手。它們說不定還只是個孩子。
「你這種想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還跟誰說過。」
「啊。」白被問得有些茫然。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跟師父說過。不過他說讓我別跟別人提起。寒石師叔你又不是外人。跟你提一提。沒關系吧。」白試探的看他。難道他跟慕容紫英是一路人。
「切記你師父所說。別再跟別人提及。否則會惹禍上身。」寒石一臉嚴肅。
白只是盯著他瞧。半晌。才撲哧一笑︰「師叔。你板著臉的樣子也很好看。」
寒石淡淡一笑。忽而神色一正︰「墨如冰這半年里修為大增。你切記要防著她。凡是看見她。最好繞路走。她想害你不是一日兩日。你可別被她得了手。免得到時候連我也無力救你。」
白撫額。一提到墨如冰。她就頭痛。
真是陰魂不散。
「寒石師叔。你說我現在再下山。掌門會允嗎。」白眼巴巴的瞅著了。
「不允。」寒石打斷她的希望︰「不日便會舉行認主大典。」
白有些頭大。過了一個掌門繼位大典。回來又有一個認主大典︰「什麼認主大典。」
「之前有些被關進鎖妖塔里的妖獸。如今法力修為被鎖妖塔消耗無幾。所以會放出一些法力低微的。與派中無寵獸的弟子滴血認主。」
「哦。」白興致缺缺。第一時間更新不是很熱衷。
「你倒是可以去選一些御獸。比如飛禽一類的。出門時可以省去不少力氣。」寒石無奈的笑看著她︰「還有一個月。你可以仔細想想。想要什麼。」
「我沒興趣。」白坦言。
看了看天色。白起身︰「師父我先回去了。不然師父打座出來該尋我了。」
「你師父……待你……真好。」寒石的聲音低低的。
「什麼。」白沒听清。
「沒什麼。快回去吧。」寒石笑看著她。
白應了一聲。轉身小跑著離開。
直到吃飯的時候。第一時間更新白的腦子里還想著寒石說的認主大典。好好的怎麼搞這麼多花樣出來。
筷子無意識的在碗里扒著。差點沒給把碗扒地上去。
「想什麼……」洛辰逸伸手按住已經被她扒到桌沿的碗。抬眸看她。
反正無心吃飯。白索性放下筷子。將碗扶正。沉默片刻。語氣里帶著試探的味道︰「師父。若我一事無成。你會不會嫌棄我。」
「再不濟也不會是一層不變。」
洛辰逸的聲音淡淡的。相較于她的緊張。十分平靜。仿佛早就料到她有此有問。
白汗顏。要真是一層不變。那她是有多無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入夜。白瞪著眼楮瞧著床帳。不再跟師父同處一屋。竟然失眠。這個認知讓白十分無語。她總不可能抱著枕頭去敲洛辰逸的房門。然後告訴他。沒他陪她睡不著。
這算什麼。登堂入室。接下來想干什麼。
對著師父禽獸一番。
白忍不住頭皮發麻。
整個人翻來覆去在床上跟攤煎餅似的。就是毫無睡意。
突然。一絲陌生的氣息傳來。白警覺的坐起來。
月光下。靜立著一人。
白衣烏發。不是白行。又會是誰。
只是。那神色復雜得。白怎麼猜也猜不透。
難道看到她死里逃生。他心情很不爽。再想來折騰一番。
正好。她也睡不著。打一架免得拳頭生疏了。
白行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沒有上前制住她。聲音里反而透著一抹猶豫︰「我是來……看你的。」
白掀被子的動作一頓。繼然輕笑︰「你是來看我死透了沒有嗎。還真抱歉。我還活蹦亂跳的。」
「不是。」對于白的諷刺。白行似乎毫不在意。又邁近了一步︰「你……瘦了。」
白看著他的樣子。有一股想罵粗話的沖動。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情況。明明是敵人。還作出一副關心情切的樣子。巴巴的說︰你瘦了。
鬼門關走一遭。不瘦才有鬼了。
「你到底抓不抓我。不抓我快滾。我不想看到你。要不是……」白動了動唇。卻沒有接著說下去。
要不是看在自己打不過他。他手上又捏著自己的小尾巴。她才不會這麼大方。
絕對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我只是來看看你。」白行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生澀。仿佛如同那剛剛學說話的嬰孩。一字一頓。咬字非常新晰。沒有給人咬牙切齒的感覺。反而透著刻進骨子里的認真。
白愣了愣。「看也看了。可以滾了嗎。」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白行那漂亮的狐狸眼里閃過一絲莫名的落寞。
「你差點讓我死于非命。我要是待見你了就有鬼了。」白瞪著他︰「夜黑風高。難道我還要以為你是來閑話家常。拉交情的嗎。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跟你有這麼好了。」
「你別生氣。」白行難得的收起戲虐。有點無措︰「我過段時間再來看你。」
「你不抓我了。」白有些不相信。
「不抓你。」
腦子有病吧。白看著白行的身影閃身而逝。
現在好了。白行這麼一鬧。她更睡不著了。
思來想去。白厚著臉皮。果真抱了枕頭。敲了洛辰逸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