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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心痛

冬季里的黎明要比以往的季節來的稍晚一些,冬天的夜太漫長。d——m

裴憶夕一整晚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昨晚在街道上看見的那個人明明就是荀齊凡,怎麼突然間就變成另一個人了呢?

她的腦子里全是荀齊凡的影子,一堆的疑惑,一堆的煩心事,她根本就無心入眠。

天色有些起亮,外面傳來一聲聲犬吠,一群麻雀飛到陽台,唧唧喳喳地,就像是在呼喚房里的人兒該起來了。

裴憶夕一夜未眠,她起身來到梳妝桌前,看著鏡子里臉色憔悴,眼圈黝黑的自己,不禁搖頭苦笑。

廚房里傳來碗筷聲,裴憶夕知道母親這時候已經起來做早飯了,她面色疲憊地走出臥室,在浴室漱洗後來到廚房。

「小夕,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看你一臉憔悴的樣子,昨晚沒睡好嗎?」裴母關切的問道。

裴憶夕打了個哈欠,走進廚房幫母親摘菜,語氣慵懶,說道︰「睡得挺好的。」

話剛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裴母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

「媽,你對齊凡是不是有什麼成見?」裴憶夕一邊摘菜一邊開口問道。

裴母心里一驚,不知道女兒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她的臉色暗淡了下去。

裴憶夕目光一直專注在菜葉子上,根本沒有注意到母親的情緒變化,突然這麼問也只是想和母親隨便聊聊。

「媽對他能有什麼成見。」裴母臉色憂郁地看著裴憶夕,暗自嘆息一聲。心疼他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有成見。

裴憶夕撇了撇嘴,目光依舊放在菜葉子上。她繼續說道︰「那你怎麼不喜歡我和他在一起,你說他不專情,可我覺得他挺痴情的,還有情有義呢!」

窗外一陣寒風刮過,「呼」的一聲。似鬼哭狼嚎一般,裴母心里有些不安,她抬頭看著外面隨風搖曳的樹葉,沉默著沒有說話。

裴憶夕抬頭看著母親濃郁的神色,心里有些焦躁,她不知道母親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不同意自己和荀齊凡來往。

「要下雨了」裴母看著窗外陰暗的天空,心里一陣悵然。

裴母的話剛說完,「嘩啦」一聲下起雨來。一陣寒風吹進廚房,裴憶夕打了個寒戰,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輛黑色的帕加尼停在了樓下,車里的男人靜靜地看著二樓,眉宇間盡是憂郁之色。

一場大雨阻礙了他的視線,雨水沖刷在車上,外面的景物變的模模糊糊。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車里的男人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在心里糾結著。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不問清楚,只會讓自己愈加痛苦。

裴母打著雨傘走出院子,她看著街道對面的車子。心里有些疑惑,從吃早飯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這輛車一直停在樓下。

她撐著雨傘欲要過去,一位四五十歲的婦人匆匆走到她身邊,一臉歡喜的拉著她向另一個路口離開。

車上的男人睜開眼楮,臉色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他看著外面的雨漸漸停息,正打算打開車門下去。

就在這時一輛棕色的比亞迪停在了路口,一位長相俊美的男人走了下車,他面色冷漠,冷眸看了一眼馬路邊上的帕加尼,眼里掠過一絲疑惑。

車里的男人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臉上布滿寒霜,一雙好看的眸子透過凜冽的光芒。

「裴憶夕,我在你家門口,出來開門吧!」王憬浩說完一句話就把電話掛斷了。

不到兩分鐘,院子里的門被打開了,裴憶夕一臉不滿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王憬浩一臉笑意的看著裴憶夕,稱贊道︰「有速度,沒想到你這麼迫不及待想見到我。」

裴憶夕看著他這麼自戀的模樣,拉長臉故作生氣的說道︰「冰塊臉,你來找我有事嗎?有事說事,沒事麻煩你不要經常來打擾我。」

王憬浩竟毫不介意她生氣的模樣,反而咧嘴一笑,伸手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語氣溫和地說道︰「我大老遠來看你,你就這麼對待客人的嗎?還不請我進去坐坐,外面正下著雨呢!」

裴憶夕給他一記白眼,還沒同意他進自己家里,這個很沒禮貌的冰塊臉已經進了家門。

她看著王憬浩絲毫不把自己當成客人的樣子,心里又生氣又無奈。正當她打算關了院子門的時候,停留了將近兩小時的帕加尼突然發動,開走了。

裴憶夕心里一驚,走出院子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轎車,心里莫名的緊張,就算沒有看清車牌號,可那車子的款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齊凡,是你嗎?如果真的是你,為什麼不願意來見我?」裴憶夕站在路口,喃喃自語道。

王憬浩看著裴憶夕站在路口發愣,他轉身看向馬路邊,那輛黑色的帕加尼竟然開走了。他看著裴憶夕,臉上透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神情

「忘憂」酒吧里,荀齊凡坐在吧台上,桌面上東倒西歪擺放了四個空著的威士忌酒瓶。

酒保面色擔憂的看著他,那可是沒有經過調制,純濃度的烈酒,要在這麼喝下去,估計得送去醫院了。

酒保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過了十幾分鐘,黛聿森走進酒吧,他面色擔憂地走到荀齊凡的身邊。

「森子哥,他剛才已經喝過四瓶威士忌,我勸不住他,所以就叫你來了。」酒保神色焦慮的看著荀齊凡,語氣很是無奈的說道。

黛聿森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淡笑道︰「小谷,謝謝你。」

酒保笑了笑,轉身回到一旁繼續調酒。

黛聿森伸手搶過荀齊凡手里的酒瓶,一臉憂心地看著眼前臉頰通紅、一身酒氣的男人。

他剛從韓國出差回來,還沒回到家里,酒吧里的酒保小谷打電話給他,告訴他荀齊凡在酒吧酗酒。

「森子?你怎麼在這?你奪我酒瓶干嘛?把酒還給我。」荀齊凡喝了四瓶高濃度洋酒,竟還沒有醉意。

黛聿森目光寒冷地看著他,蹙眉道︰「齊凡,你這是怎麼了?你的雙腿剛剛康復,你不能喝酒的你知不知道?」

荀齊凡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搶回黛聿森手中的酒瓶,目光凜冽地看著前方,眼里卻空無一物。

「別再喝了。」黛聿森再次去奪他手里的酒瓶,可是荀齊凡早有防備,他把手一揚,黛聿森撲了個空。

「森子,你要不要也來一杯。」荀齊凡臉色僵硬地笑道,不等他回答就在一旁拿了個干淨的杯子,給他滿滿的斟上一杯。

黛聿森坐到他身旁,無奈道︰「喝完這杯酒我就送你回家。」

荀齊凡瞟了瞟眉,一臉苦笑的點了點頭,他拿了一個杯子也滿滿的斟上一杯,與黛聿森踫了一杯。

「讓那些該死的愛情都見鬼去吧!什麼相愛相惜、不離不棄、至死不渝,這些都是騙人的鬼話,上輩子的承諾,只有傻瓜才會一直記得」荀齊凡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黛聿森愣了幾秒,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以為他喝醉酒開始胡言亂語。他有些無奈的看著他,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容,伸手將桌上的酒杯端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個見底。

夜深人靜,在某條街道的巷子里,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手里拿著兩份文件袋遞到眼前的男人手里。

「記住,一定要把事情辦好,有一份文件袋里面裝的是給你的報酬,還有一半等你把事情辦成了我再給你。」清脆的聲音在僻靜的巷子里響起,因為夜色昏暗,巷子里又沒有燈光,根本就看不清她的長相。

「你放心吧!這事交給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男子語氣堅定的說道。

神秘的女人滿意地點了點頭,伸手推了推墨鏡,轉身離開巷子,縴細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巷子里。

裴憶夕站在自家的陽台上,一陣寒風吹過,她竟感覺不到一絲寒冷。

夜已深,她依然沒有一點睡意,腦子里一直浮現著今天出現在家門口的那輛帕加尼。她心里滿是疑問,開車極速離去的那個男人是齊凡嗎?如果是他,為什麼來了卻又要離開?

就在裴憶夕滿臉愁容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幾聲,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她擦掉臉上的淚水,聲音有些哽咽。

「小夕,是我,森子,對不起這麼晚了還打電話打擾你,可是我突然好想听听你的聲音。」黛聿森臉上露出淺淺地笑意,他自知自己很沒出息,可還是控制不住對她的思念。

本來從機場回來的路上,他就打算直接去找裴憶夕,卻沒想到酒吧里的小谷給他打了個電話

手機另一端傳來裴憶夕哭泣的聲音,他心亂如麻,趕忙安慰著她,可是越安慰她哭的就越厲害。听著她哭泣的聲音,他的一顆心像是沉入了大海。

黛聿森掛斷電話,他劍眉緊蹙,臉色焦慮的看著前方,一腳踩在油門上,白色的世爵穿梭在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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