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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事到關頭

沐夫人听到羽香這樣說,轉過頭朝我一笑︰「怪不得你偏疼這個丫頭一些,我瞧著也很是喜歡呢——」

我含笑拉過羽香,笑道︰「我心里一直把她和瓊奴當作姐妹來看。正巧母親說到這個,我就求母親一件事。」

「咱們之間怎麼還用這個求字。你有話說就是。」沐夫人拉過我的手︰「母親能做的,一定盡力而為。」

「倒也不是什麼麻煩事情。只是求母親暗地里幫我留意著,我想給羽香找個好人家,也不枉她服侍我一場。」

沐夫人點點頭︰「這也是應當的。我一定盡心幫你尋模,也是要找個好人家你怕是才能放心把她嫁出去。」

沐夫人這句話說出我心中的話。羽香听了我們的對話,先是臉上一紅,接著走上前來,在我面前跪了下來︰「主子折煞奴婢了。奴婢願意一輩子服侍主子,只希望主子不要嫌棄奴婢才是。」

我笑著上前把她攙起來︰「怎麼說出這樣的傻話來了。這老祖宗的規矩,宮中宮女到了一定歲數都是要放出宮去的。你怎麼留在宮里伺候我一輩子呢,就是瓊奴,到時候也是要放出宮去的。」

沐夫人也攙了羽香的手︰「娘娘知道羽香姑娘是一片熱心。但娘娘也是一心一意的為姑娘好。姑娘在宮里辛辛苦苦十幾年,這一出宮尋個好人家才是正道理。娘娘托付老身的事情,老身一定盡心去辦。」

「母親得尋一個好的人家,家底薄些也無妨,只是待人要好,而且羽香嫁過去是要做正室的。」我朝沐夫人道。

羽香听到這句話。有些激動。這宮中的女子放出去時,都已是過了議婚的年紀,只能隨隨便便由家里婚配了。羽香走上前,抹了臉上的淚珠,朝我道︰「主子大恩,奴婢無以為報。」

「又說傻話了。」我掏了絹子給她︰「對了,你家里可有父母兄長,越過他們去給你議婚,我只怕他們不依。」

羽香道︰「奴婢的老子娘都在南方,已是多年沒有通音信的了。主子做的主,想來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點點頭,瞧見羽香臉上有一抹擔憂,就知道,雖是嘴上淡淡的,但總歸是血肉親緣,心中哪里不惦記的。我遂道︰「怎麼說也是你父母,待會讓小福子去打听打听。若是打听到消息,就送些銀錢去,怎麼說也是生養你一場。」

羽香含了淚,點點頭。沐夫人朝羽香一笑︰「倒是我們不好,惹得你哭了。」說著從手上褪下一對翡翠鐲子,取了一支遞給羽香。道︰「這鐲子顏色太艷了,我如今一歲大過一歲,戴起來怎麼也不好看,倒不如送給姑娘。姑娘年紀輕,戴起來一定好看。」

羽香推辭著不肯收。倒是羞愧道︰「是奴婢不好,老夫人進宮看望娘娘這樣的好日子。倒哭了起來,還望老婦人不要見怪才是。」

沐夫人執意把鐲子交給了羽香,然後囑咐道︰「還有一支就托姑娘替我轉交給瓊奴姑娘。娘娘這邊還勞兩位姑娘多多費心了。」

羽香推辭不了,只得收了。正說著,瓊奴走進殿來,朝我們笑道︰「午膳擺好了,還請老夫人和小姐移駕。」

含了笑,和老夫人一起去了膳廳。用過午膳,皇後又請沐夫人過去說了一會子話,眼見著就到了要出宮的時辰了。

沐夫人眼眶泛紅,早已是含著淚水了︰「老婦這就要回去了。娘娘在宮里要珍重自身。」

我喉頭一緊,眼淚就要掉下來,卻是忍住了,努力笑了笑,點點頭︰「母親不用太過擔心我,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緊。哥哥的府里想必也有許多事情要母親出面打點,母親不要太過勞神。」

說著,又讓瓊奴去了一匣子藥材來交給瑤兒,囑咐道︰「這里面都是些上好的藥材和宮里補身子的密藥。你在府里好好伺候夫人,我必定會好好賞你的。」

從發髻上拔下一支金釵交到瑤兒手中。然後又對沐夫人道︰「女兒在宮里一定好好保重自身,不讓母親擔心。若是改日想母親了,就讓人去府里請了母親進宮來。如今母親在京里,也是方便許多了。」

沐夫人拭了淚,點點頭,也是勉強一笑︰「也對。不過你也別經常去求皇上,皇上朝政繁忙,別讓皇上再為後宮分心了。」

沐夫人是怕我若是經常求了蕭澤,惹來宮人眾妃非議吧,怕別人說我恃寵而驕。她是一心一意為我著想的。

「我知道分寸的。」我含著笑,趁著沐夫人不注意拭了眼角的淚,走上前道︰「我送母親出永壽宮門吧。」

沐夫人點點頭。我一邊慢步陪著沐夫人朝宮門走去,一邊在沐夫人耳邊低語道︰「倒是母親回去要常叮囑哥哥,如今在御前當差,不比在西北或是西南,得十二分的當心。到底在京里,人多眼雜,只有自己行得正,才不怕別人算計。」

沐夫人自然深曉其中的道理,朝我點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何況你如今侍奉聖駕,咱們家就更應該小心些。」

眼見著就到永壽宮門口了。小福子走上前,行過禮道︰「主子就送到這吧,奴才會把;老夫人送到宮門外的馬車上的。」

沐夫人也停住腳步,朝我施了一禮,忍著哭聲道︰「娘娘留步,臣婦告退。」

瞧著沐夫人離去的背影,一種被親人關懷的感覺一直從心里蔓延開來。

晚膳前蕭澤來永壽宮看了看我,然後去了含元殿處理政事。我用過晚膳閑著也是無聊,遂就想拉了瓊奴、羽香和棋蘭、書竹等人一起做小孩子的衣物。

羽香朝我擺擺手道︰「奴婢還要去一趟毓靈宮,主子忘了,是您讓奴婢給和貴嬪和二皇子送些沐夫人帶來的糕點的。」

我拍拍手,笑道︰「倒是我忘了。那你快去了吧。這虎頭帽的眼楮還要等著你來繡的呢。」

羽香的繡工是永壽宮里最好的,一雙巧手最擅長的就是畫龍點楮。羽香也不推辭,一抹淡笑︰「主子留著就是,難道還怕我跑了不成。」

待到羽香回來的時候卻不像去時的表情那樣輕松,我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我似做不經心的樣子朝棋蘭和書竹道︰「你們兩個陪著我坐了半天了,也是累了。下去歇著了吧,這邊讓瓊奴和羽香伺候就是了。」

棋蘭和書竹告了罪就攜手退了出去。我讓瓊奴替羽香斟了杯茶,才道︰「發生什麼事情了,我瞧著你似乎有話要說。」

羽香喝了一口茶,這才道︰「奴婢方才路過寧壽宮的時候,遇到了安生大哥。他見是我,就忙拉住了我。他和我說,正準備來永壽宮給我們報信。他帶著我去了處隱蔽的地方才和我說,他這幾日發現定太妃屋子里多了個眼生的婆子,那婆子似是這幾日才到定太妃跟前服侍的。他也瞧瞧讓人打听過,都說這婆子是定太妃娘家的乳母,因定太妃娘家敗落了,這才進宮來投靠了定太妃。」

說到這,羽香抬眸看了我一眼。我輕聲道︰「沒有這麼簡單,對不對?」

羽香點點頭︰「安生哥心里不放心,就暗中偷偷打探。他有一次偷听到定太妃和那婆子說話。言語中似乎說到了水月庵。」

「水月庵。」我心里雖然也猜著個大概,卻還是有些驚訝,和瓊奴一起喊了出聲。

羽香頷首道︰「所以奴婢擔心,這婆子會不會就是那幾日咱們找的那個穩婆呢?」

「瞧這情形,十有八九就是了。」我面色有些不好。這婆子若是給定太妃尋到了,那麼她讓沐寧查詢這個婆子的事情就一定也讓定太妃知道了。而且這婆子如今在定太妃手中,這條線索也就是斷了。若是還想知道些什麼,就必須,就必須和定太妃說清楚了。

我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朝瓊奴道︰「你去給沐大人報個信,讓他明日進宮來看看我。」

現在恐怕也只有和沐寧商量商量才知道該怎麼辦。

這樣決定了之後,我又朝羽香道︰「你再偷偷去一趟寧壽宮,找到安生,告訴他讓他不要打草驚蛇。等到我想到了辦法,自然會知會他的。」

瓊奴和羽香都出去了,我給自己斟了杯茶,一口一口的苦茶吞下去,心里已有了些著落。

到第二日,沐寧來到我宮里,先是規規矩矩的給我行了禮後。我朝屋里服侍的人笑道︰「我想和哥哥商量些家里的私事,你們就先退下吧,只要瓊奴和羽香在這服侍就行了。」

「哥哥,如今這穩婆被定太妃給接進宮了。」我直接切入主題。

沐寧點點頭︰「我已經知道了。昨日就想著來給你報信,但昨日娘進宮,我又進宮。實在是太惹人眼了。」

「那如今我們該怎麼辦?」我道「定太妃必定是知道了我們的事情,我們得快些想個辦法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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