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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不共戴天

「他昏掉了,阿芷,我們說什麼他也是听不見的。」非川雪道,狐狸腦殼看了不遠處的小小。

「你想說什麼呢?」藍芷將非川雪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腿上,問道。

「我喜歡你,要娶你,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等我們死了再說吧!」藍芷壓下凸起來的雞皮疙瘩道。

彼時更多石頭落下來,藍芷部的結界漸漸的不抵,藍芷沒有想到,她這番才想起過往的種種來,竟然就要被埋在這地底下了。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

石頭不斷的往下落,藍芷心頭卻涌上一股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她在千年之前就有了的,不論是在茫茫的昆侖雪雪峰還是在肥遺的滿是黝黑的山洞底下。

「不听話的小畜生!」藍芷腦子里突然間竄進來這一句話,她環顧了一下左右,卻發覺那石塊像是突然間停止了,紛紛在往一邊砸去,洞窟頂端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打擊著,不多時,便裂開一個巨大的裂縫。

「阿芷,那家伙還是來了,真是教人討厭。」非川雪緩緩道,听得出來他語氣里摻雜了些無可奈何。

裂縫越來越大,漏下來光亮,還摻著晶瑩的雪花,一個年輕的男子緩緩的從裂縫中落下來,偏偏雪花里,白衣勝雪,眸子如墨那臉上像是結了冰霜,熔岩都化不開。

藍芷張了張嘴,終究不曉得該怎麼喊。

流岸雙腳一沾地,往前走了幾步,突然一頓,嘴角留下來一絲血。

「師,殿下,你受傷了!」藍芷叫道。

流岸搖搖頭,依舊走過來,將藍芷非川雪小小等攜起來,就往那裂縫出去。

那只裂縫外面竟然是熊熊的大火,燒下裂縫來,流岸卻一路往上,眉頭狠狠的皺著,在穿過烈火的時候,化成一只雪白的鳳凰,周身也燃起大火,卻依舊被冰雪包裹著,背著幾人一下子沖了出去。

白羽鳳凰,這便是流岸的原身。

沖過火圈的時候,非川雪不住的咳嗽︰「阿芷,他還救你,我就不擔心了。」說完,頭一歪,昏了過去

變作鳳凰的流岸立在魔域的城牆上,風雪頓時一齊往下落,卻依舊滅不了街道上那一直在燃燒的火。

風之聞立在另一頭,緩緩道︰「為了這麼個女子,青丘雪公子,丹穴山少主都來了,風某突然後悔了,怎的不用九級烈火燒這姑娘呢?」

「風之聞,你好像早就知道藍芷是我丹穴山的人,你這番做,就不怕跟我丹穴山作對麼?還是說,你一直就預備跟神族作對?或者是,想滅了神族?」流岸道,每一句,便有更多的雪花落下來。「這下你該如意了,我丹穴山,與你魔域,不共戴天。」

藍芷心頭狠狠的一顫,不共戴天。

「風某還真的不知道這個女子對流岸殿下居然這麼重要。」風之聞嘴角浮上來一絲冷笑︰「不過雪公子也是對她一往情深,若不是為了胞妹,也定是要將魔域掀了的。流岸殿下該如何贏得姑娘的芳心呢?」

「這個,不勞魔君費心!」流岸道,揚起雙翅,仰天一吼,便往西邊飛去。

藍芷三人趴在流岸的鳳凰背上,藍芷只覺得臉上被烈風刮得生疼,她慢慢的爬過流岸的脖子附近,卻看到流岸的嘴角一直有血淌下來。

「殿下,你沒有事情吧!」藍芷腦子里幾乎不能將幾百年前的流岸和眼前的流岸結合在一起,卻也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道。

流岸不語,沉默的一路往西。

「殿下,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藍芷道︰「殿下,其實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認識你了,當時我是你養大的,道理也是你教的,卻也是你殺死的。」

流岸翅膀狠狠的震了震,卻依舊往前飛去。

「所以我才會生生世世在沒有過完一生就死了,這,全都是因為你啊!師父!」說完也昏了過去。

藍芷也是後來幾個月才知道,流岸和非川雪與魔君風之聞打的這一架,震驚了整個大荒,特別是流岸說的那一句「與魔域不共戴天」更是讓人家時常掛在嘴上,加之以有流言出來,青丘的小公主被魔君挾持,一直沉默的青丘也忍不住要出來打架了,還有域國的事情。于是大荒諸國都暗暗道,神族和魔族萬年來的和平就要打破了。

而除了死里逃生的藍芷非川雪之外,魔君風之聞與流岸也受了重傷。

流岸一帶藍芷幾個回到丹穴山,就軟軟的趴在地上,嫣紅的血染紅了白羽毛。山伯眼楮都要氣的噴出火來,但更多的是焦急,叫人立即把流岸帶到後山的溫泉中。

「給他們幾個治傷,九尾狐和衛士的傷很重。」流岸道。

「少主何苦去救她們?」看著昏倒的兩人和一只狐狸,有些替劉安不值。

流岸道︰「這個,你不用過問了。」

一個紫衣的美人立在高出,遠遠的看著這一切。

流岸被山伯帶去後山的溫泉,然後丹穴山整個就忙碌了起來,幫一人一狐清理了傷口,有集合眾人的力氣渡了修為,小小的傷勢倒是有所好轉,但是非川三番兩次的受傷,氣息的卻越加的弱了下去。

藍芷這番浴火重生,身上倒沒有什麼大礙,躺了一日夜也就回轉了,她見到非川雪一直沒有醒過來,便日日的守在非川雪床前,時不時的渡給他修為,嘴里念著︰「小川子你莫要有事啊,你千萬不能死了,你才找到妹妹,你不能就這麼丟下她啊,還有我,你說過要娶我的,你死了莫不是要我守活寡?」

山伯悶聲道︰「真是不知羞恥!」

山伯本來就不待見藍芷,這番流岸又為了去救藍芷受了傷,他就更是討厭。

不過,藍芷這番回到丹穴山,像是發生了一絲變化,那股不知好歹的小人之氣下去了不少,更多的是一絲不經意露出來的成熟,大約是真的經歷了什麼,倒是有些像是大荒中活了上萬年的神。

不知道過了幾日,丹穴山便齊齊的迎來了兩個大神,藍芷听這些人說,那位面上沉穩不失英氣的這丹穴山的主子刑著,流岸的老子,那位看到傷者還一臉笑意的是非川雪的九尾狐老子,青丘的國君非勿。

非國君將依舊昏迷不醒的非川雪帶走的時候笑嘻嘻的看著藍芷︰「小姑娘挺漂亮的,值得小兒這般的癲狂,值得作青丘以後的夫人。」

「我跟您一齊去青丘。」藍芷提議道,她心底著實放不下非川雪。

「你不能離開丹穴山。」邢著冷著臉走過來︰「你本就是丹穴山的人。不能離開。」

藍芷皺眉,大聲道︰「為什麼不能離開?」

邢著看著藍芷有些執著的臉,道︰「流岸的傷很重,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積壓了幾百年的心傷,這個你是給他的上,沒有你,是治不好了。」

藍芷心中一動︰「心傷?」

非勿聞言哈哈大笑︰「小姑娘,這小子不會什麼事情的,過幾天,就還一只活蹦亂跳的九尾狐給你,等那個時候你再來青丘好了!」說著便急急的離開了丹穴山。

過幾日,無雙抱著牙牙帶著一群域民國的侍衛來將小小帶走了,臨走了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牙牙見到藍芷則是興奮得上串下跳,蹭著藍芷的臉一臉的滿足,藍芷不由呵斥︰「小東西,我差點死掉了,你對我好點成不成?」說著心思卻不由得轉到了刑著說的那一番話上。

流岸的心傷,究竟是什麼?

莫不是跟兩百年前的變故有關,或者只是跟他和非川雪打的那一架有關。

于是藍芷住到了自己原來的小屋子,一直尋著機會,想去好好的問問邢著。

班大叔听聞藍芷回山來了,特地燒了幾個好菜,帶著一壺酒來瞧藍芷,藍芷卻一個勁的吃菜,根本就沒有踫那酒。

「你倒是奇怪了,怎的這回不喝酒了?」班大叔顯然很是意外。

藍芷對班大叔甜甜一笑︰「我戒酒了!」

班大叔立刻覺得籃子很有前途。

送走班大叔之後,藍芷便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一襲紫衣的唯姬與上次來跟藍芷針鋒相對的時候完全不同,臉上多了一絲苦楚和落寞,「藍姑娘。」她只是叫了藍芷一聲,便沒了下文,藍芷抱著手站在一旁︰「公主怎的不說了?」

「先生,先生的傷,真的很重。」唯姬頓了半天,才緩緩道。

藍芷道︰「我知道。」

「姑娘是真的知道麼?」

「你又來跟我談論知道還是不知道的問題了,公主,我著實不想听。」藍芷臉上升起一絲厭惡,明明白白的厭惡。「我現在想告訴公主我知道的事情。」藍芷說著坐到唯姬的對面︰「大約兩百年前,殿下要在凡界與公主成親,卻在成親的當日,一只狐狸精壞了好事,還差點殺了公主。」

藍芷說著,看唯姬有些變化的臉︰「但是,狐狸精最後死在了流岸殿下的劍下,而那只狐狸精,在死後,經歷了十來個輪回,每一世都會因為不同的原因在十八歲之前死去,但是天地間卻還有一樣東西能救她的命,那邊是流岸殿下給個公主的藍芷花,而那只狐狸精,也叫做藍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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