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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盡力氣把高漸離扔到床上,費安安便癱倒在了一邊,喘著大氣,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水。

費安安不知道高漸離家住哪,又不好把一個醉酒的人扔到酒店不管不顧,只能把他帶回了自己家。白榆清一個人住,空著一個房間,偏偏她對于男人有點輕微潔癖,要是把高漸離放到她家里,白榆清醒了還不活吃了她?!

思來想去,她只能讓高漸離睡自己的房間,把商婷挪到了白榆清家。等她安頓好三個醉鬼,人也累癱了,靠著床沿半天沒起來。

怎麼我總踫到這種苦差事……費安安低聲嘀咕了一句,斜眼看了看床上的高漸離。高漸離酒品不錯,喝醉了就安安穩穩的睡覺,中途只是偶爾迷迷糊糊的醒過一兩次。

他躺在床上,睡姿很是端正,興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不大舒服的偏著頭,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一起,臉頰微微泛紅,面龐看著卻比平時嚴厲緊繃的模樣要平和許多。費安安難得見到他這樣人畜無害的模樣,不免就多看了兩眼。

見他兩道劍眉糾結的纏成了一道「川」字,費安安忍不住伸出手去,輕輕點在高漸離眉間,一下一下輕按著撫平了他緊皺的眉頭。

夜色微涼,窗戶大開著,夏末的涼風吹來,柔亮的窗紗翻騰起輕盈的弧度,面目寧靜的女人素手縴縴,縴白的手指溫柔的輕按著那人的眉間,畫面一時間有些溫馨寧人。

嗯……高漸離忽然輕哼了一聲,不安穩的扭了扭臉,費安安連忙收回手,心髒撲通撲通直跳,她吞了吞口水,憋著一口氣死死盯著高漸離。

還好,高漸離只是不安的動了動,轉而又面容安靜的睡了過去。費安安終于長出一口氣,拍拍胸口,定了定心神,忽然反應過來,剛剛她為什麼要做這種曖昧的動作?!

一定是因為喝了酒腦子糊涂的原因!費安安甩甩有點混沌的腦袋,暗暗對自己這樣說。

此地不宜久留!生怕高漸離醒轉過來,費安安連忙爬起來往外走,走了一半,又頓住腳步,回頭幫他塞好被角,這才關燈出門,房間歸于寂靜。

周日,晴。九月二十八日。

高漸離醒過來的時候,正是陽光燦爛。

他躺在鋪著碎花床單的大床上,陽光透過窗戶,悠閑地落在棕色的木質地板上,正對著他的是女乃白色的嵌入式大衣櫃,衣櫃關著,通面的鏡子反著光,耀眼的很,衣櫃邊上是同樣嵌入式的棕色實木書架,同衣櫃一樣,高至天花板,邊上放了一張小凳子,大概是爬上爬下拿書用的。

他腦仁作疼,便皺著眉坐起來,隱隱聞到空氣中有絲絲縷縷的香氣彌漫。掃了一眼,發現是陌生的房間,再一看,床頭放著干淨的衣物,房間里很安靜,房間外卻能隱約听到些微的說話聲。

他穿好衣服出來,一開門,就看見費安安穿著家居服窩在沙發上看著電影哈哈大笑。

听見聲音,費安安轉過頭來,笑道,總經理,早。瞧見高漸離臉上一臉茫然的表情,便又解釋道,這是我家,你昨晚喝醉了,我就讓你在我房里睡了。

高漸離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來,他皺著眉輕輕按壓著太陽穴,我出來的時候明明還很清醒……

費安安笑道,喝了那麼多,醉了很正常。說著,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站了起來,跑去廚房,端了一碗清凌凌的湯水給他,笑吟吟道,喝點吧,醒酒湯,緩解宿醉頭疼。

高漸離忽然就有些晃神了,她依舊穿著上次見到的那條黑色長裙,只是加了一件墨綠的針織長衫,俏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手上端著湯,背對著太陽,一身金燦燦的光,一時看不清她的臉,他的腦海里只有八個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費安安見他愣神,叫道,總經理?

高漸離這才回過神來,笑笑,接過碗,卻是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如擂鼓的聲音。

周一,雨。九月二十九日。

周三就開始十一放假了,費安安不想回家讓柳湖藍擔心,考慮了再三,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

她只告訴高漸離自己感冒沒好透,去醫院看看,高漸離不疑有他,爽快地準了她的假。

現在還是夏末秋初的時候,白天有些悶熱,雷陣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街上淅淅瀝瀝的,一片水淋淋。這一帶都是商務區,寬闊的馬路上沒有幾個人。時不時有幾輛車奔馳而過,濺起一片水花。

醫院在兩條街外,要轉兩個紅綠燈,路程不算近,費安安塞著耳機,打著傘,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走,腳步不緩不急,悠閑地很,路過的車輛行過她身邊,帶起淺淺的一層水花,她也只是輕輕的往里移兩步,沒有多大的動作,縴細的身影在雨幕中略顯單薄。

費安安以前喜歡運動,畢業參加工作之後,也沒時間去健身房,只是偶爾去游游泳,或者打個網球什麼的,平日里最多的運動就是走路,通常出門的時候如果時間不急,她都是走去目的地的,路上四處張望,倒也怡然自得。

進了醫院,人不是很多,沒花多少時間就掛了號。

費安安捏著病歷,站在精神科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進去了。

一進門,映入眼簾的便是干淨整齊的桌椅,寬大的辦公桌和舒適柔軟的座椅,盡管外面下著雨,里面卻是異常明亮,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氣味。桌前坐著一個男人,穿著白大褂,身形瘦削,利落的短發,頭微微低著,卻能看到溫和的側臉。

費安安心想,這人長得真像高致焱……這個想法剛冒上來,男人抬起了頭,赫然便是高致焱那張由微笑轉換為驚愕的臉。

高致焱?!費安安驚叫。幾個月認識相處,兩人早已成了朋友,費安安知道他是個腦科醫生,卻不知道會在這家醫院的精神科遇見。

安安?高致焱也是驚訝,愕然的表情在臉上停留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瞥見費安安手里的病歷,更是錯愕,你來看病?!

費安安表情一僵,略有些苦澀的笑了一下,坐下就問道,你不是腦科大夫嗎?怎麼在精神科?

高致焱笑笑,我是雙學位,主業是腦科,偶爾串一下精神科,這兩科本來就挺接近。

費安安汗,怎麼身邊一下子多了兩個雙學位的精英?!

高致焱看著她笑道,好了,說正事吧,你怎麼來看精神科?

費安安低著頭猶豫了一下,才把病歷遞過去。

高致焱翻開病歷,看了幾眼,才抬頭詫異道,輕度抑郁?!

費安安苦笑,喂!表情不要那麼驚恐好不好?這是兩年前的診斷結果。

高致焱仔細看了一遍,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讓她做了一張心理調查問卷,又仔細詢問了她的癥狀,然後扶了扶金絲邊眼鏡,笑道,我看了一下你的病歷,兩年前你發作的時候不止發抖還會伴有身體抽搐,每次都會暈厥?

費安安點頭。

高致焱又說,現在你只是不停發抖,意識清醒,身體也沒有抽搐痙攣的癥狀,最重要的是,他揮了揮手上的心理調查問卷,說道,你的調查結果上沒顯示你有抑郁癥的現象,所以放心吧,不是抑郁癥復發,只是神經過度緊張引起的。

費安安半信半疑,神經,緊張?真的嗎?

高致焱故意板起臉道,你現在是在懷疑我的醫術嗎?

費安安連忙擺手,我沒有這個意思。

高致焱笑道,好了,跟你開玩笑的。對了,你這個癥狀是任意情況下會出現還是特定的人或事引起的?

他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一句,不想費安安卻一下子沉默了,略一垂眸,扭頭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看了許久,淡淡的說道這很重要嗎?

高致焱嘆了口氣,安安,你必須告訴我,我才能決定你適合什麼治療,況且,作為朋友,你也應該相信我吧?

……特定的人。她終于低著頭悶悶地說道。

高致焱看她的樣子,心里大概明白了一些,溫溫地說道,你的情況吃藥沒用,還是做心理治療比較有效。

費安安遲疑了半刻,終是點下頭,應高致焱的要求,躺在了一張舒服的躺椅上,忐忑不安地等著。

這種心理治療她兩年前就做過,那時候她太過歇斯底里,經常因為突然發病而不得不中斷治療,最後還是靠藥物和商婷的悉心照料才熬過來的。

------題外話------

昨天編推了一次,謝謝收藏的各位親們,雖然才四十個,但是麼麼噠,愛你們呦,(打滾,打滾……)

雖然秋秋碼字很艱難,一小時真的碼不出幾個字,但是我一定會堅持每天更新滴,謝謝親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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