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小路,野草高傲的長著,遮住了月光和星光,眼前這一條路仿佛是一個迷宮,而且里面還有著不知道什麼危險,時刻準備出來嚇你一跳。
在這道路面前,有兩個勇敢的人兒。
「師兄,我不累。」林含清看這茅阿九微笑著說道。
「我背你,這樣就能看清楚方向了。快點上來吧。」茅阿九將拂塵拿了下來,別在了腰間,然後拍拍自己的肩膀,回頭笑著看向了林含清。
林含清看著自己的師兄,為什麼自己剛才的想法,師兄會知道呢?難道這就是心有靈犀嗎,看樣子自己和師兄真的親近呀,就連自己心里面想什麼,師兄都知道。
林含清笑著趴在了茅阿九背上,茅阿九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把包裹放在了籃子里面,「含清,你來拿著這個。」茅阿九遞給了林含清。
因為自己如果拎著籃子,那就不能把著含清了,他會掉下來的。而後背上面背著包裹,含清趴在上面也是會不舒服的。
含清笑著將籃子接到了自己的手中,茅阿九用雙手向上抬了抬林含清滑下來的身體,然後手便自然的放在含清的大腿上面了。時不時的給他往上抬抬。
「師兄,你知道我剛才想的什麼嗎?」林含清趴在茅阿九的背上問道。
茅阿九呵呵一笑,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心里面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又不會讀心術,呵呵。」
「可是為什麼,你剛才說背著我,是為了讓我給你指方向呢?」林含清不解的問道。
茅阿九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如果不這樣說,你又怎麼會老實的讓我背呢。」茅阿九好像也不知道是在夸自己「聰明」還是說含清「笨蛋」。
林含清不說話了,淚水順著眼角流淌了出來。林含清也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听到師兄說那句話的一瞬間,就想要緊緊的摟住茅阿九,和師兄永遠的過一輩子。
而他也果然這樣做了,雙手緊緊的摟住了茅阿九。臉也貼在茅阿九的後背上。
茅阿九微微笑著,寵溺的口氣說道︰「含清,其實我知道你心中在害怕。害怕咱們萬一走進了這一人高的草叢之中,迷路了怎麼辦,踫到一些未知的危險又怎麼辦。但是你不必害怕,也不需要迷茫,因為師兄一直都在。天黑了,不就是為了更清楚看到星星嗎?」
含清的淚水流淌的更多了,而他也一直沒有說話。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心中所想,感覺不好了呢?」茅阿九用調戲的口氣說著,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
林含清擦干了淚水,重重的茅阿九的臉頰上面親吻了一口。「師兄,快點走吧。要不然咱們可就得後半夜才能到了。呵呵」
「好,咱們出發。」茅阿九的雙手抬了抬林含清滑下來的身子,鑽到了草叢里面。這草叢已經完全的蓋住了茅阿九的身體,而林含清則挺直了身子,露出來半個身子,借著月光,看前面的道路。
微風輕輕的吹拂這草叢,草叢就好似一個個活了一樣,跳起了舞蹈。而這些草叢之間相互搖擺,摩擦,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這聲音之中,還有著其他別樣的聲音。
「師兄,歇一會兒吧。」林含清看前面還有的道路,依然是一望無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出這草叢。
「我一點兒也不累,你累嗎?」茅阿九穿著粗氣,搖了搖頭,汗水順著他的頭流淌到脖子里面去。
林含清附下來身子模了一下茅阿九的腦袋,剛一模上去,手便全都被汗水弄濕了。「師兄——」林含清拉長聲音叫著,表達自己的不滿。
都已經出這麼多汗水了,怎麼可能會不累呢。
「含清,咱們得趕緊走出這片草叢去。」茅阿九輕輕的說著,臉上也擠出了一個笑容。
「可是師兄你」
「我沒事的,咱們趕緊趕路吧。到前面那小樹林歇息,就行了。」茅阿九笑著說道。
林含清也是在拗不過茅阿九,只好再次挺直了腰桿,給師兄指路。
走了大概半個鐘頭,林含清指著前面興奮的說道︰「師兄,前面有一個小樹林。」
茅阿九點了點頭,「好,那咱們趕緊走。」茅阿九加快了腳步,想要趕緊離開這詭異的草叢。
「啊!」茅阿九感覺腳下忽然一滑,好似踩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便不穩當起來,「啪」他和含清都摔在了地上。
茅阿九急忙開了天眼,他的眼楮一只變成了紅色,一只變成了藍色。
茅阿九握緊了林含清的手,眼楮先是向地面看了看,因為開了天眼的原因,所以盡管沒有光亮,他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地面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是十分堅硬的泥土,而上面連自己的腳印都沒有留下來。
可是自己竟然能夠在這塊摔倒了,奇怪,真奇怪。
不!一點也不奇怪。
茅阿九向周圍看了去,嘴角掛著冷笑,看向一旁那個來回蠕動的身體,綠色的身體隱藏在草叢之中,果然是十分的不明顯,難怪茅阿九听到了一些特別的聲音,現在想來,就應該是這條青蛇發出來的了。
「不知道閣下如何稱呼,小人冒闖了您的地盤,還望閣下寬恕。」茅阿九手中將拂塵拿了下來,握緊在手中,另外一只手,則緊緊的抓住了林含清。
含清站在茅阿九的身後,輕聲的問道︰「師兄,什麼東西呀?」
茅阿九小聲的說道︰「一條大青長蟲。」含清哆嗦了一下,自己從小就十分的害怕那個蛇,蚯蚓之類的東西,身子也更加的貼緊茅阿九的身子了。
「原來是道友呀,呵呵」那青蛇盤旋在地上,沒有見他張開嘴,可是聲音就已經發了出來。
「我們二人不過就是趕路之人,還望您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茅阿九微笑著看向了那青蛇。
草叢窸窣了一下,鑽出來一個碗口大小的人腦袋,是個男子模樣,樣子清秀,眉間有著一個綠色的火焰圖騰。
看他這樣子,這條蛇的道行應該是不高,因為他還沒有完全變成人類,「若是放在平時,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你們過去了。可是今日卻不同,今天我心情愉悅,又看到了你們兩個相貌如此精致之人,又豈能放過呢?」那男子笑眯眯的看向了茅阿九和林含清。
「看樣子青蛇大仙是有龍陽之好了?」茅阿九看向他輕聲問道,那眼楮也忽然一亮。青蛇不禁抖了一子,「我的確有斷袖之癖。平時經過這里的人呢,都是四五十歲,長相粗糙的。就算是吃他們,我都嫌棄惡心。可是今天卻不一樣,竟然給我送來了你們兩個如此精致的人,那自然是不能放過了。」
青蛇笑了笑,露出了自己那四顆尖牙來。
「你知道柳家嗎?」茅阿九繼續問道。
「柳家?什麼柳家?」那青蛇擰起了眉毛,不知道茅阿九說的是什麼意思。
「既然不是柳家的兵馬,那就可以殺了。」茅阿九瞪著眼楮,冷冷的看向那青蛇。這青蛇竟然敢打含清的主意,而且听他說會吃來往的人,增加自己的道行,那也不是什麼好妖怪,便是要誅之殺之。
「哈哈哈你想要殺我。哈哈哈你知不知道這片草叢可是我的地盤,你竟然在我的底盤上面,說殺我。哈哈哈」那青蛇自滿的笑著。
茅阿九嘴角上面也是微微一笑,松開了含清的手,身子用力一跳,飛躍在半空之中,右手握緊了拂塵的把兒,便向這青蛇的七寸戳去。
打蛇打七寸。
那青蛇見茅阿九沖著自己的命門就打過來了,急忙躲閃。心中暗自驚訝,「這人果然不凡,竟然能夠一眼就看出我的命門所在。」他想到這里,便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本來想要和茅阿九玩一玩的心思,這個時候也都蕩然無存了。
「耍」青蛇身子一躲,尾巴便向茅阿九抽來。而茅阿九卻不躲不閃,向上一揚,白色的拂塵盡數打在了青蛇的尾巴上面,「 里啪啦」「啊——」耀眼的光芒伴隨著青蛇的哭喊聲音,一起發了出來。
再看那青蛇的尾巴,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而此刻那青蛇滿臉的痛苦表情,只不過他卻不敢貿然進攻,警惕的盯著茅阿九。
「這小子手里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這樣厲害。還有他身上面發出來的氣息為什麼會這樣的熟悉呢?」青蛇心中疑問的想著,他又看了看茅阿九的眼楮。
忽然眼楮瞪大了,好似恍然大悟一般。臉上也換上了笑容。「呵呵呵咱們可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不知道您原來是茅家的人呀,剛才真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了。」
這一下則輪到茅阿九疑惑了,這青蛇到底是怎麼回事。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而他怎麼知道自己姓茅呢?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師傅撿到,說是與茅山有緣,而自己當時又是最小的,便取了一個茅阿九的名字。
至于小師弟,從小也是孤兒,被清風師叔撿到,便跟了他原來的姓氏。
「你,這是什麼意思?」茅阿九疑惑的看向了那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