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出蘭山關
兩日過後,蘭山關外,百里戈壁之中的一個小山丘之上,兩個人影相對而立。
「你居然失手了,看來我低估李清風了。」
「組長,那一刀一劍組合在一起確實厲害,我不及。」
「嗯,是我小瞧對手了,應該讓柳升跟你一起去的。」
「那組長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剛剛收到消息,膜托人已經帶著國書趕到了蘭山關,看來他們馬上要啟程了。這樣,你帶幾個人,先把他們先監視起來。」
「是,組長。」這黑影一閃,快速離去了。
「有意思,有意思,刀劍相合,看來需要我親自動手了,我的飛刀已經很久沒有飲過高手了的血了。」這名黑衣人身形向下一縱,也快步離開了山丘。
與此同時,蘭山關驛館之內,拓拔鴻基終于帶來了膜托人大汗的書信。
「拓拔紅燕、蕭定遠听令。」拓拔鴻基接著念道,「文武聖德膜托國大汗詔令,命蕭定遠為膜托國出使大周使節,全權負責與大周商談結盟事宜,現大汗親筆國書一封,轉交于大周皇帝陛下。拓拔紅燕為副使,協助蕭定遠。」
「我是副使?二哥你真夠意思,我早就想去京師玩玩了。」拓拔紅燕尖叫起來。
「當然,我是你哥哥嘛,你先下去,我有事和定遠說。」
「什麼好事,不讓我知道。」
「談判的事,你想知道嗎?」
「我還是走吧。」小公主撇撇嘴快步走了出去。
「定遠啊,這次王庭對結盟之事十分重視,關系到國家存亡,務必要成功啊。」
「是,王爺,定遠一定竭力完成任務。」
「另外,紅燕與你同去京師是政院的意思,他們想用小妹與大周的太子殿下和親,來保證結盟之事,父汗已經答應了。」
「這••這••,表妹只怕不會願意。」蕭定遠不由倒吸了一口氣道。
「身不由己了,到時你獨斷吧,都是為了家國啊。」拓拔鴻基也是一陣嘆息。
又過的一日,李清風與蕭定遠約定出發。
「老爹,你怎麼忍心?這是親手毀去你兒子的前途啊。」
蘭山關元帥府大堂中,趙極一陣嘶喊,表達他對趙宏的不滿之意。就在剛才,趙宏元帥免去了趙極的中軍之職,雖然保留了將軍稱號,但收回了他手中的兵權,也就是說從此以後他就是一個光桿司令了。
趙極雖是趙宏之子,但他卻並沒有依仗父親,他十六歲入軍,從小兵一步一步干起來,積累功勞,時至今日也才得了偏將之職,手底下好歹有了一千多個士兵了。現在趙宏一句話說沒有就沒有了,他實在難受。他是血性的漢子,熱愛沙場,因此把自己的將軍官職看的重要。
「听我說完。」趙宏並不理會趙極的嘶叫,繼續說道︰「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李清風,听命于李清風,做他的護衛,沒我軍令不許回蘭山關。」
「啊!」趙極臉色尷尬之極,原本他還想讓李清風給自己當參軍,不曾想現在居然要自己去給人家做護衛,人生的無常真是來的太快,「父帥,不要啊不要,我是將軍啊。」
「沒得商量。」趙宏大手一揮,臉色變得嚴肅,不容趙極再辯駁。
「哈哈哈哈,黑大個,我早叫你跟我們一起走,你看你看。」卻是杜三在一邊幸災樂禍。聞听此言,趙極更是一陣無力,如同焉了氣的公雞一般,聳拉著腦袋。
「趙帥,少將軍乃是貴人,我如何敢當護衛使用。」李清風微微一笑說道。
「誒,既然我軍令已下,那麼趙極的生死便由你了,他若不听你號令,你可任意處置。」趙宏說道,似是打消李清風的疑慮。
「那好吧,既然趙帥如此說,清風必不負元帥的良苦用心。」
「你能明白就好,極兒今後就交給你了。」趙宏說完不由看向趙極,眼神凌厲再無絲毫玩世不恭的姿態,只是眼神中卻充滿了慈愛。「打起精神來,我趙家男兒沒有泄氣的皮球。」
被趙宏猛地一喝,趙極周身頓時一震,連忙抬首挺胸起來,再無先前的頹廢之感。見此,趙宏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清風,與膜托國結盟的事朝中恐是阻力重重,本帥無以為報,與文老頭還有江司馬聯名為你書寫了一封奏章,到京師後你讓極兒以蘭山關將軍的身份,面呈給太子殿下,就是我蘭山關二十萬將士的態度,相信可助你一臂之力。」趙宏說道。
「如此多謝趙帥了。」說罷李清風向趙宏深施了一禮。
「我與蕭猴子是三十多年的交情了,他有難我不能袖手旁觀,只願你們京師一行能夠馬到成功,老子也迫不及待的想和雅奴人過過招。」趙宏說道,「來人啦,上酒,本帥為清風公子踐行。」
堂外軍士立馬抱酒而入,一會兒功夫,堂中各人手中皆端著滿滿一碗酒,趙宏大喝一聲「干」,各人仰面而盡。
「清風啊,從今往後克就是危難重重,阻力重重了。」文若在那天晚上听到李清風的志向之後,他雖然歡喜李清風從此以後將為國效力,但也知道那將是一條萬難的路。
「但叫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說罷李清風跪倒在地,向文若先生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好,你們出發吧,膜托人的車架已經在城門等著了。」文若先生說道。
「老爹,我走了。」趙極一步三回首。
「滾」。趙極抱頭鼠竄。
對于趙極給李清風做護衛的決定,就像是趙宏臨時做出的,並沒有與任何人商量,十分突然。因此連文若先生听到後,先也是一陣驚訝,隨後才了然。
「老趙,決心不小啊。」
「李清風這小子不錯,我讓極兒跟著他,也好歷練一番,不然終究只能是個武夫,哈哈哈哈。」
出了元帥府,李清風一行人直接騎馬向城門走去,他與杜三、葉明月姐弟四月初到達蘭山關,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個月,如今已是五月初了。五月氣溫已是較大的回升,正午的驕陽已感覺到溫熱了。
昨日,拓拔鴻基終于帶來了膜托人大汗的書信,今日,他們便是出發去京師了。
來到城門,果見蕭定遠和小公主的車架已經等著了。此刻,小公主坐在馬車之上,興奮的來東張西望,不時向蕭定遠問這問那,蕭定遠騎著馬守在馬車旁,正回答小公主的問題,見到李清風幾人到來,連忙拱手致意。出使隊伍規模龐大,除了蕭定遠帶來的一百多人外,趙宏也安排了五百精兵護送他們。
「清風公子,末將陳申,奉命保護膜托國使者進京。」卻是蘭山關的護衛將軍上前來與李清風見禮。李清風連忙回禮,並示意陳申可以出發了。
「出發」。隨著陳申一聲令下,隊伍開拔。
隊伍行不兩里路,忽見道旁燕山腳下赫然出現一個方圓百丈的大水池,有將士趕著馬匹在池邊飲水,更有馬匹在池中暢游,好不自在。
見到此景,杜三下意思的轉頭看向趙極,只見趙極一臉尷尬,眼神飄忽。杜三立馬猜到這便是趙極被李清風騙著挖的那個水池,不由的好笑起來,又听到趙極一陣嘟囔「天下讀書人都是騙子」,更加大笑不止。
「趙極,只要你好好跟著我,《開河刀法》必然讓你得到。」李清風突然對趙極說道。
「當真?」《開河刀法》是趙極夢寐以求的東西,盡管被李清風騙過一次,但他仍然十分心動。
「這次絕不騙你,並且我還認識刀王前輩,你要是表現得好,我求他老人家教你幾招也不是不可以。」李清風更進一步說道。
李清風說的刀王,乃是大周出了名的第一使刀高手,一身刀法那真正是出神入化,開山裂地,雖不是絕世高手但也只差半步,比之趙宏卻是厲害多了,在武林中名頭極大。
「真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啊?」趙極驚訝之極。
「哼,你以為我十年游歷都是在游山玩水嗎?不是嚇唬你,我認識的人你恐怕都只是傳說,蜀山劍聖葛前輩、天音寺渡仁大師、槍神徐前輩、太極觀清玄道長••••••。」李清風說出一長串名字,無一不是武林中的前輩高手,更有渡仁、劍聖這等絕世高手,這一下把趙極驚的不輕,連杜三也是吃驚不小。
「公子,清風公子,從此以後我為你馬首是瞻,保護你的重任就交給我趙極吧。」一想到跟著李清風可以見到如此多的前輩高手,趙極的武痴形態暴露無遺。
「好好,我們先到京師再說,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趕路吧。」
燕山乃是北地最大的山脈,綿延近千里,其中山勢陡峭,多險峻。蘭山關建于燕山的咽喉之處,其實也是在群山之中,出關以後,除自古行走的官道外,並無第二條路可行。不過一穿過燕山,便是大周的五州平原,卻是地勢平坦一馬平川,再無險阻,因此蘭山關在軍事上對大周至關重要。
隊伍行走在官道之上,猶如行走于峽谷之中,兩邊均是峭壁,仰頭難見其頂,壁立千仞,如巨劍直插在大地之上,險峻之至,不得不讓人震撼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隊伍行了大半日仍是如此。蘭山關的兵馬習以為常,倒也見怪不怪,北方大草原來的膜托人卻是嘖嘖稱奇,若不是這一趟南下,恐怕他們的一生也不會見到如此巍峨的高山。
「表哥,這山可真高,真險,比我們的聖山還要高還要險。」小公主在馬車上感概道。
「再有不久,我們就可以走出去了,到時候就是平原了,比大草原還平。」蕭定遠不置可否的回答道,他曾赴京師求學,多次走過這燕山官道,倒也不感奇怪了。
「哦∼,是大周的草原嗎?」
「不是,他們是農田。」
「那••••••?」
就在小公主好奇大周地理文化,對蕭定遠喋喋不休詢問之時,護衛將軍陳申告訴李清風隊伍半個時辰後到達齊州治下宛縣城,詢問李清風是否在宛縣休息一晚。
燕州是五州平原最北面的州,宛縣則是燕州最北面的縣城,與蘭山關治下相連。但再往南,下一個縣城卻是在百里開外了,今日是怎麼也不能趕到的。若不願連夜趕路,便只能在宛縣休息,來往的客商也大都會在宛縣歇息一晚。
因此不需要什麼考慮,李清風便下令隊伍今晚在宛縣歇息一晚,明日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