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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鄰桌

題解︰本文題目之所以不叫「同桌」,一來是為不重章名,二來九十六中的鐵課桌是高檔的一人一桌制。所謂的鄰桌,實際上是「拼」出來的。

我在初中的第一位女鄰桌名叫辛恬。她初次見到我時,開面就說︰「听說你認字很多喲!」「過獎。」「那你知道這個字念什麼嗎?」說著,她寫了一個「怡」字在紙上。我不假思索、月兌口而出「姨」。隨之而來的是一聲「欸」。中計了。

一到冬天,我都要穿著藍色的護腿(跟星矢學的),帶上手套和耳包(或棉帽),可謂全副「捂」裝。辛恬看到後,奚落我是「愛斯基摩人」,並說︰「你是從北極來的吧!」

二十年後,我在網上看到她的qq,申請和她「加為好友」,她給我的回復是冷冰冰的五個字︰「我不認識你。」

我在初中的第二位鄰桌是丁震天。別誤會,不是劉震天,因為劉震天被分配到了十班。丁震天膚色黧黑,學習成績比我還差三倍。和他成為鄰桌期間,其因知我歷史學得比較好,總抽空問我一些史學知識。他有一天問我︰「我在電視上听到一首歌,歌中唱著‘子龍子龍’;子龍是誰呀?」我告訴他︰「子龍是趙雲的字。」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電視劇中那個將軍總自稱自己為‘常山趙子龍’呢!」

同學間有摩擦是在所難免的。由于「寧」和「丁」的字形特點,丁震天總管我叫「房蓋兒」,我反唇相譏之為「柱子」。久而久之,難免小打小鬧。有一回他把我欺負哭了,被岑老師教育了一番。他為了向我賠禮道歉,贈我一張不干膠課程表。我原諒了他,並用這張課表作書簽,讀完了《基|督山伯爵》。記得快畢業時,他還請我參加了他的生日聚會(今稱「派對」)。他的一位五歲的小佷女在電話里為他唱生日歌,他細心地听著,使我看到了他溫情的一面。

很快,我又輪到了和童聲小胖池鵬輝鄰桌。池鵬輝也不直呼我名字,而是叫我「臭餑餑」。我便叫他「眥目糊」。有一次下課時,不知是誰放了個屁。池鵬輝瞅著我說︰「臭餑餑,承認吧,放屁不是你的錯,放臭屁不承認就是你的錯嘍!」我並未急頭掰臉,而是與之舌戰︰「有道是‘放屁瞅別人’,看來你是不打自招啊!」

不久,俺又和「多動癥」「雀斑臉」江霜鄰桌。江霜性格叛逆,比之前我筆下的殷辰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有一回管我借圓規,不光未還,還以為我不察覺,把它扔到了樓道內的垃圾箱里。我未聲張,揀回了圓規。不可否認,精神不正常的人往往是天才。江霜竟然把《物理》書中的歐姆畫像,信手拈來,幾筆就改成了希特勒的畫像,讓我暗自嘆為觀止。當他得知我看過《基|督山伯爵》時,便考我該書的第一章叫什麼。我答道︰「船抵馬賽」。「嗯?!」我估計他內心定有觸動。他接著問︰「篇末那最後幾個字是什麼?」我當即答出︰「等待和希望。」自此,江霜不再欺負我和刁難我了,偶爾還和我探討些外國史以自娛自炫。

我和微胖女宋薇成為鄰桌的時間最長。兩個鼻炎患者在一起學習是件很愜意的事。只見她課桌里總是衛生紙一大片。通過宋薇之口,我漸漸對她的小學同班(三班)同學,她稱之為「老貓」的女生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位女生就是冰山美人方瀟瀟;不久的將來,她也會和我成為鄰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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