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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沒有辦法將人帶進來了。舒愨鵡人,已經死了!」

周媽媽話音一落,大夫人臉色頓時一變,心中知道要糟糕!

若是那個小丫頭沒有死,只要她咬著牙不認,就算大家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但也不可能因為這一點懷疑就將罪名扣在她身上,最多也就是挑撥她跟三房的關系罷了,但是,她跟三房的關系還能好起來嗎?

那根本就是奢望,別說賀蘭悅之不會放下,她也不可能就這樣任由著三房在她的地盤上欺負她的兒女之後還能活得好好的。

但是現在情況卻不一樣了,那個小丫頭死了轢!

還死在這種關鍵時刻!

這下她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大夫人心中一驚,反應也極快,正想開口來個先聲奪人,將自己撇清,誰知她才張口,賀蘭悅之震驚的聲音就已經傳了出來酢。

「你說什麼?人死了?這怎麼可能?」賀蘭悅之撐大眼楮,一臉的不敢置信︰「不過是找她來問幾句話,說清楚就沒事了,她為什麼要死?」

賀蘭悅之這番話說出來,可是一個字都沒有指責大夫人,可偏偏的,卻讓人往大夫人那邊想,令得大夫人臉色越發的難看,而二夫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意有所指的看了大夫人一眼,嗔道︰「你這傻孩子,哪里知道這人心的險惡啊!這事再明顯不過了,定然是有人怕自己的所作所為被人說出去,所以才會來個殺人滅口!」

賀蘭悅之聞言渾身一震,臉色越發的蒼白,像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一般,表情恰當,完全符合一個才十二歲,從來都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黑暗一面的小女孩的表現。

當然,事實上,她心里卻有些驚訝,但倒不至于吃驚到這種程度,畢竟,前世她可是相繼經歷了宋氏和賀蘭敏之之死的,就連她自己,最後也是死于非命的,對于死亡,她並沒有那麼懼怕。

只是她畢竟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小女孩,如果她表現得太冷靜太鎮定,反倒會讓人懷疑甚至會給人一種她很冷血無情的感覺,所以她才要適當的表現出震驚和難以置信來!

「二弟妹,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還不清楚,你可不要隨口胡說!」大夫人恢復了冷靜,沉著臉喝止了二夫人,這才回過頭來問周媽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人為什麼會無端端的沒了?」

周媽媽看了祝老夫人一眼,祝老夫人微微點頭,她馬上答道︰「剛才奴婢派了人出去搜尋那小丫頭的行蹤,不料卻在東南角一個較為偏僻的角落的一個枯井里找到了已經斷了氣的小丫頭,就讓人將尸體撈了上來,並且派了人回來稟報!」

祝老夫人雖然還是很鎮定,不過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她問道︰「可曾查出來,到底是怎麼掉下去的?」

「是。」周媽媽道︰「張瑞家的已經找人看過尸體了,確定死因是摔落枯井而扭到了脖子所致。此外,張瑞家的也在枯井旁發現了一些凌亂的腳印,再加上目擊證人的指認,基本上已經確認這是一場謀殺!」

目擊證人?竟然還有目擊證人!

眾人俱都心神一震,齊齊看向周媽媽!

當然,大夫人更多的是不安,而二夫人和賀蘭悅之等則更多的是振奮,不過賀蘭悅之到底沒有失去理智,雖然她很想周媽媽馬上將真實情況說出來,但她還是克制了自己,先是看了祝老夫人一眼,看到她的臉色雖然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但她依舊看得出來,她的目光陰沉了許多,顯然她心里此時極為不痛快。

賀蘭悅之稍微一想就能夠明白祝老夫人的心思了。

如果那小丫頭是失足而死的,對賀蘭府的聲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如果是被人謀殺的,那麼,就算是將凶手抓出來,對賀蘭府也是一個打擊。

祝老夫人身為賀蘭府真正的當家主母,府里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的心情當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賀蘭悅之能夠明白她的顧慮,但是她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

二夫人明顯沒有注意到祝老夫人的臉色,急急的問︰「那個目擊證人呢?他有沒有說凶手是誰?」

周媽媽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一顆心頓時高高的提了起來,然後就听到周媽媽說道︰「是劉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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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劉媽媽?大夫人身邊的劉媽媽?

大夫人瞬間站了起來,豎眉怒喝︰「胡說八道!劉媽媽一直跟著我身邊不曾離開過,又怎麼可能是凶手?」

站在大夫人身後的劉媽媽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聲喊冤枉。

周媽媽站在那里垂眸,並無半點懼色︰「這些都是目擊證人說的,並非奴婢自己揣測之言!」

大夫人憤怒的說︰「那目擊證人呢?把他叫進來,我要親自問問他,這樣誣陷我的人,到底是何居心!」

劉媽媽也一臉悲憤的道︰「奴婢願意與他對質!」

對質,當然要對質!

祝老夫人點頭以後,周媽媽馬上將人叫了進來。

目擊證人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老頭子,形容蒼老,駝背含胸,一雙手非常的粗糙,一看就是個干粗活的。

據他所說,他叫做賈二,是府里的三等下人,因為不善言辭性子又懦弱,因此在府里過得並不是很好,做的都是很辛苦的粗活,而今天,本來是府里的人過來告訴他,東南角那邊有一條水溝要清理,讓他去做,他一早就去了,做了一個早上,他正想要收工,誰知道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卻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女人朝這邊走過來,他本是想要上前打招呼的,不過那兩人都沒有看到他,而是在前面不遠處一個枯井旁邊停了下來,他也就沒有多想了,只想要從另一條路離開,誰知道卻看到那個年紀大的女人一把將那個小女孩扔到了枯井里,還偷偷模模的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看到這才離開,而他根本就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因此一時間嚇傻了,在那個女人張望過來的時候,就想也不想的躲到了樹後。

等到那個女人走了之後,他戰戰兢兢的從樹後走出來,挪到枯井那邊看了一眼,低低的喊了一聲,下面無人應答,他就知道人肯定是沒救了,心里害怕,就逃回家去了,回到家之後,他心里還是很不安,就又偷偷模模回來打听消息,正好看到那小女孩的尸體被從枯井里弄出來,他看到那個小女孩那麼淒慘,無法做到無動于衷,因此上前揭發了劉媽媽的惡行!

賈二因為害怕,整個敘述過程中還渾身戰栗,磕磕踫踫的,好半天才將話說完說清楚,而且說完之後還整個人都幾乎倒在地上,結合他懦弱的性子,很容易給人一種非常可信的感覺。

「你說謊!」劉媽媽激動的反駁︰「我根本就沒有去過東南角那邊,你又怎麼可能看到我殺人,你根本就是含血噴人!」

大夫人也陰沉著臉道︰「是不是什麼人收買了你,讓你說這樣的話來污蔑我的人?」

「沒有,我沒有!」賈二猛烈的搖頭,著急的為自己辯解︰「我,我真的看到了,我真的看到是劉媽媽,我真的沒有騙人!我可以發誓的!」

「你根本就是污蔑,我一直都跟在大夫人身邊,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又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呢?」劉媽媽振振有詞的反駁!

「我,我沒有說謊!」賈二激動得幾乎要暈厥過去了。

他原本是個老實巴交的人,一輩子都沒有抬頭挺胸做人過,好不容易正義心發作一次出來做證,卻被人說是污蔑,他自然是激動了。

可是劉媽媽一口咬定不是自己的殺的,大夫人也力挺她,賈二拿不出更多的證據,也毫無辦法。

眼看著又要陷入僵持,香影忽的開口道︰「劉媽媽,我記得你先前穿的並不是現在這一套衣服吧?」

劉媽媽聞言臉色不由得一變,她現在所穿的這一套衣服的確不是先前所穿的那套。

在過來之前,她本是跟著大夫人一起去了秋實院的,但是在秋實院沒有呆多久她就悄悄走開了,為的自然是處理一下手尾,只是等她處理完手尾想要回到大夫人身邊的時候,卻不小心弄髒了身上的衣服,她就回去重新換了一套出來。

而相應提醒之後她才想起來,剛剛賈二說過,那個年紀大的女人,身上穿的是一套石青色衣衫,而正好,她早上穿的,正是一套石青色衣裙。

大夫人顯然也想起來了,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狐疑的看向劉媽媽,難不成真是這老貨做的?

劉媽媽看到大夫人這神情,不由得慌亂起來︰「大夫人您要相信老奴啊,老奴真的沒有做過啊!老夫人,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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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香影跪在那里輕聲道︰「想要知道到底真相如何,只要去將劉媽媽先前換下的衣服拿過來看一看有沒有留下痕跡,再請劉媽媽說一下當時當地去了哪里,有沒有什麼人可以作證,相信只要劉媽媽說清楚了,就能洗清嫌疑了!」

祝老夫人深以為然︰「既然如此,就讓去將劉媽媽先前換下的衣服取過來。劉媽媽,你將你先前的行蹤說出來,有沒有人可以為你作證。」

周媽媽應了聲是,就安排了可靠的人去拿劉媽媽的衣服。

而屋子里劉媽媽卻滿心苦澀,冷汗一串串滾落下來。

這要她怎麼說?先前她去見的人,可都不是能夠光明正大的說出來的,若是說了出來,再順著這些線索查下去,大夫人謀害三夫人的事就掩不住了啊!

可是,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祝老夫人那一關肯定過不了。

劉媽媽心里急得不行,悄悄的抬頭看了大夫人一眼,大夫人現在顯然也已經明白過來,她們根本就是中了別人的計了,自己的每一步都被人計算得死死的,只怕,除了將真相說出來,否則的話,劉媽媽這個殺人嫌疑很難洗月兌了。

但是能說出來的嗎?

當然不能!

可是劉媽媽畢竟是她用了幾十年的心月復,一向都很倚重,就這樣沒了,大夫人心里也很不舍。

想到這里,大夫人給劉媽媽使了個眼色,嘴里說道︰「既然老夫人讓你說,你就把你先前做過什麼說出來,不要害怕,有我在呢,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冤枉你的!」

大夫人這一番話到底是讓劉媽媽心里踏實了下來,她當下就恢復了冷靜,也明白了,其實要找個借口也沒有什麼難的,只要她隨口說當時是跟春華院里的一個丫頭在一起,那個丫頭難道還敢說不是嗎?

想到這里,她正想開口,周媽媽卻走了進來,回稟道︰「老夫人,香葉從秋實院回來了!」

祝老夫人朝劉媽媽掠了一眼,也不在意,點頭道︰「讓她進來。」

香葉很快就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小丫頭,她先是見了禮,才回復道︰「奴婢剛才去了秋實院,將眾下人的房間都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在雪梅的房間里發現了這個!」

香葉呈上來的是一小包東西。

祝老夫人看了一眼問︰「這就是紅花?」

「是的。」香葉回道︰「我們剛才在雪梅的枕頭底下發現了這包東西,媽媽們檢查過後確定是少量的紅花。」

雪梅臉色煞白,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不,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我沒有拿過紅花,我沒有!」

雪蓮低著頭,臉上卻閃過一抹得意。

大夫人卻松了一口氣,冷哼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可以抵賴的!」

雪梅幾近崩潰。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枕頭下會有紅花?為什麼她明明檢查過的燕窩粥卻有毒?

一定是有人栽贓給她的。

她轉頭撲向雪蓮︰「是,是你栽贓我的是不是?是你是不是?」

雪蓮尖叫一聲躲過一邊罵她︰「雪梅,三夫人對你那麼好你不知感恩還這樣喪心病狂的對她,現在又來冤枉我,你還有沒有良心!」

周媽媽見狀怒聲喝道︰「住手!這里是什麼地方,由得你們在這里放肆?」

後面兩個婆子迅速上前將雪梅和雪蓮拉開!

雪梅哭不成聲︰「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雪蓮狠狠的瞪了雪梅一眼,呸聲道︰「燕窩是你保管的,燕窩粥也是你熬的,紅花也是在你床上搜出來的,不是你還是誰?」

「閉嘴!」周媽媽呵斥。

雪蓮這才不敢再說話了。

一旁的二夫人卻也還是被氣得不行,「這賤人真是氣死我了!老夫人,雪梅這賤人竟然敢謀殺主母,實在是罪大惡極,您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輕饒她,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

蘭悅之心里很明白,不管如何,出了這樣的事,雪梅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如果下藥的是另有其人也還罷了,可惜從頭到尾卻是她一個,她就算是想為她求情留她一命都不可能了。

她心里有些悶悶的,很難受。

不過香葉顯然並沒有說完,她又將另外一樣東西呈了上來︰「此外,在雪蓮的箱子里,也找到了這個!」

大家朝香葉手里看過去,卻看到一串鑰匙。

雪蓮的臉色瞬間慘白,渾身顫抖不已。

「這是?」祝老夫人仿佛沒有看到雪蓮的異常一般,疑惑的問。

香葉回道︰「我們檢查過了,這串鑰匙乃是秋實院放置燕窩藥材等物的小倉庫的鑰匙!」

黃媽媽聞言震驚的看向雪蓮;「倉庫的鑰匙只有我和雪梅拿著,你怎麼會有?」

雪蓮整個人頓時癱軟。

她心中無比的後悔啊,早知道她就不貪心想要留著這串鑰匙,想著以後可以偷偷的從小倉庫拿走一些珍貴的東西出去賣了。

真是貪心不足害死人啊!

事情到了這里已經很明確了,雪蓮在被打了二十大板之後也招供了。

原來是她利用胰子偷偷的臨摹了雪梅手里的鑰匙,然後打了一套鑰匙出來,在早上雪梅開了倉庫拿了燕窩去煲粥之後,她就偷偷的開了倉庫進去將紅花放進去,然後又讓雨水趁著雪梅走開的時候,將紅花放進粥了,這樣就可以讓雪梅背黑鍋,又可以挑撥三房和二房的關系。

被問到到底是誰指使的時候,雪蓮一開始還很嘴硬,可惜周媽媽的手段可不是誰都能頂得住的,最後她還是把劉媽媽給供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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