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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戰亂啟始

室內的冰散發著冷氣,讓屋內的人十分舒爽。舒愨鵡在這季節,用冰塊降溫可以稱得上是奢侈。

「你怎麼知曉最主要的事是挖井?」商幼薇懶懶的開口。

「齊夜」玩弄著信鴿,隨口道︰「這是常識啊!」

「是麼?」商幼薇點頭,目光詭異。

聲音加了幾分寒冷,听「齊夜」身子一凝,反應過來後,他立馬道︰「我不是說你沒有常識,只是……我知道的太多了。」

商幼薇支著下巴,目光冰冷︰「那你還知道什麼?」

「齊夜」低著頭看信件,正好錯過的商幼薇眼底的冰冷。他瞧著拇指寬的信紙一笑,然後抬頭,搖了搖手中的信紙︰「我還知曉他們要有大難了。」

商幼薇挑眉,示意他繼續,「齊夜」幸災樂禍的笑道︰「秦國暗位來的信,王玨炎要有大難。」

商幼薇一听,眉頭一皺,噌的起身拿過信紙。

秦國異常,目標洛陽王玨炎,殺令。

商幼薇眉頭緊皺,神色嚴峻,看的「齊夜」心中大放酸味兒︰事關那個小白臉就那麼緊張。

顯然他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是唐志澤的時候,論美貌可是要勝王玨炎一分的。

「王玨炎是王老元帥的獨孫,洛陽更是魏國國土,秦國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在魏國境內狙殺王玨炎。」商幼薇搓著信紙,似問,又似自言自語。

「齊夜」一揚下巴,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只有一個可能。」

商幼薇眯著眼楮,一字一字道︰「要、開、戰!」

「齊夜」模了模鼻子,用指肚撫模著純白的鴿子︰「莊國現在半殘,難不成秦國要擼胳膊挽袖子,親自上戰?」

商幼薇漫不經心的說道︰「你看起來很高興,莫不是與秦國有仇?」

「齊夜」嘿嘿一笑,嚇得信鴿挑了兩下,在空著一個回旋,落在屋頂。「坐山觀虎斗也是一種樂趣。」

「坐山觀虎斗之後呢?」商幼薇似笑非笑的望著「齊夜」,慢慢湊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齊夜」望著眼前這雙亮晶晶的小眼楮,感受商幼薇吞吐的氣息,強忍住了把人用在懷中的沖動。

如果這舉動是對著唐志澤的臉而不是齊夜的臉,想來唐志澤會很高興。

如果這舉動之下不是試探,也許唐志澤(楊瑾瑜)會更加郁悶。

「齊夜」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馬腳,引得商幼薇試探,但還是要打起精神,應對過去。他苦笑著道︰「就算要做漁翁,那也要有簑衣啊!」

商幼薇一哼,退後兩步,視線在「齊夜」身上滾動,「心倒是挺大,若是想涿鹿,你這美貌到可接近哪個強者。」

「齊夜」攤手,睜大眼楮顯示無辜︰「接近倒是能,可是靠近不就完了麼?」

商幼薇不冷不熱的說道︰「來個人皮面具,玩個狸貓換太子,不就成了麼?」

「齊夜」笑容凝固,他可沒忘了身份被戳穿以後商幼薇對自己所做的事情。他暗自警惕,然後面上笑道︰「這也就在戲文里說說,人哪那麼容易被換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性,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戳穿。」

那日唐志澤(楊瑾瑜)匆匆從秦國歸來,听說了商幼薇與齊夜一同前往洛陽,當即醋意大發,快馬加鞭的趕到洛陽。他自持對齊夜了解的細微通透,毫無顧忌的就換了人。後來他見商幼薇對自己十分信任,其中還夾雜著幾分依賴,就對自己的舉動十分滿意。齊夜和自己脾氣秉性差不多,插科打諢的,若是幼薇因為自己而愛上一個齊夜,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如今唐志澤有些疑惑了,難不成幼薇從一開始就知曉自己不是齊夜,所以才那麼親近?

這麼想著,唐志澤就有幾分得意了。

誰知商幼薇竟然贊同的點了點頭︰「也是。」

唐志澤有幾分沒被戳穿的慶幸,也有幾分沒被認出的不爽。

商幼薇拿出筆墨寫了一個紙條,招了招手,信鴿一個回旋,飛到了商幼薇手中,她把紙條

綁在信鴿腿上,然後放飛。她眯起眼楮看著信鴿在明淨湛藍的天空中飛行,那藍色在她眼中渲染開來,藍的令她眩暈。直到信鴿隱匿在雲朵中失去蹤影,她這才收回了目光,轉而放在「齊夜」身上︰「如今吳國被北邊的游牧民族牽絆住了,莊國現在搖擺不定,難道秦國真的要借此機會與魏國開戰?」

「齊夜」咂了咂嘴︰「不是還有齊國麼?」

商幼薇搖頭︰「堂堂戰國能讓他弱到這份上,真不一般。」

「齊夜」凝視商幼薇︰「你覺得,誰會是這天下霸主?」

商幼薇想了想︰「吳國。」

「因為他夠強大?」「齊夜」挑眉問道。

商幼薇搖頭,指著自己說道︰「因為我想。」

……

酒樓內,齊夜頂著一張陌生的臉,優哉游哉的听著小曲。

「哎,你們說魏王是不是真的品行有虧啊!不然怎麼會五月初飄雪,六月末就有旱災啊!」一個客人突然神秘兮兮的說道。

這樣的話這幾日已經沒少听見了,甚至還有愈演愈烈的架勢。

接話的是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他端坐著搖著折扇說道︰「君與臣為同產兄弟。正之君能壓鎮邪佞之臣,致使朝綱不亂。王綱不亂,則國治安。君王正身,則無天災。」

這話可是直指隱晦。

先前說話的客人來了興致,神秘的說道︰「這位小兄弟是讀書人?」

那書生謙虛的擺了擺手︰「不過是個舉人而已。」

在魏國,那便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秀才以上,不僅可以不跪官員,還免除稅率,除兵役。當初先太後把持朝政,照樣有讀書人敢嘲諷她為後不規,以顯示自己清高。

客人驚訝的拱了拱手︰「舉人公子,失敬失敬。」

其他桌也都听見了,跟著都拱了拱手。

書生笑著擺手︰「不過區區舉人,不敢稱公子。」

客人只當他謙虛,便換了話題︰「不知先前所說之話,是何意啊?」

書生樣一臉高深莫測︰「如今你瞧著誰稱的上是權臣?」

「還用說麼?王家。」

「杜家是國舅爺,雖然不如王家顯赫,但也不差!」

「國舅爺都出來了,那平郡王可是跑不了。」

「要我說,一直不露山水的尚書令也非凡人。」

茶館內的客人紛紛議論,一時熱鬧了起來,老板一看如此,擺了擺手,讓唱曲的姑娘下來。

書生一敲茶杯︰「諸位可別忘了,王家可是世代與王室通婚的!」

一句言,激起千層浪,茶館內的客人們都沉默了,先前還能說是議論,可這話接下去就是大逆不道了。

一個漢子粗聲粗氣的說道︰「王家世代忠良,馬革裹尸,你這書生為何一開口就是污蔑。」

書生笑了笑︰「軍中只是依靠王家?還是只有王家馬革裹尸?」

漢子不說話了,書生繼續道︰「我雖是書生,卻也懂軍魂二字,這王家,便是軍魂。」

茶館內的客人附和著點頭,「這倒是真的。」

書生話鋒一轉︰「你們可知啞巴將軍?」

茶館內的客人愣了愣,先前說話的客人問道︰「這人是?」

書生說話慷鏘有力︰「打敗莊軍以此人出力最多!」

「當真?」

「我竟是不知,未曾听過啊!」

「為何不見他?」一個客人急切追問。

書生神秘的笑了笑,自顧的喝茶不再言語。

「瞧著舉人公子面生,不知去年秋闈可曾參加?」

清脆的聲音響起,齊夜順著視線看了過去,是個十二三歲的孩童,容貌稚女敕,烏黑的大眼楮閃著靈動的光芒。穿著一身圓領淺藍

長衫,腰束純白雲紋腰帶,就那麼坐在椅子上淺笑,卻平添了一股氣勢。

齊夜的目光微微移了移,落在了男童身邊人的粉衣之上。咂了咂嘴,齊夜勾起嘴角︰還真是有緣啊!

書生听聞男童的話一愣,微笑著回答道︰「在下知識淺薄,這舉人還是今年春闈考來的,未曾參加去年秋闈,不知這位小哥?」

男童明了的點了點頭,隨即眸光一冷,直逼書生,氣勢凌然︰「既非朝中人,何故講朝中事?」

書生還未答話,先前說話的客人便道︰「既是舉人,乃將來之宰臣,早說幾句,又有其故?」

這無賴的說法讓男童一噎,轉頭看向身邊的粉衣,喚道︰「海棠。」

商琛瑞見男童看了過來,只得要出言駁回,可一時竟找不到什麼好的言語。

齊夜搖頭失笑,想著是將來的親家,齊夜咳了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引到了自己身上。只見他笑著對那出言的客人道︰「我是你女婿。」

那客人一愣,左右看看,見齊夜說的是自己,隨即大怒︰「你別毀人清譽,我那女兒才十歲,如何許人家?」

齊夜無賴的說道︰「沒關系啊,等她長大了,我就做你女婿啊!」

客人想反駁,可一想那不就打了自己先前所說的,既是舉人,乃將來之宰臣這話麼?想了想,只得自己吞下郁結。

茶館內的眾人哈哈大笑,商琛瑞的目光停在了齊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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