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公主有孕
商幼薇很淡定的看著王玨炎堪稱瘋狂,甚至說,是可以毀了自己的舉動。舒愨鵡
他一臉誠摯的為商幼薇戴上簪子,顏如渥丹的面孔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清澈的眼眸寫著瘋狂二字,卻掩飾不住含情凝睇,「幼薇,你戴上真好看。」
「等、等等。」商大女乃女乃詫異的望著沒有反應的商幼薇,試圖做些挽回,著急的對著王玨炎說道︰「歸德將軍認錯了,這並非幼薇的東西。」
陳沛玲震驚的看著王玨炎的舉動,下意識的朝馮崆桐看去了。只見馮崆桐眉頭緊皺,視線在商幼薇與王玨炎身上不斷擺動。
商幼薇在眾人的注視下,伸手抽下發髻間的簪子,直直的望著王玨炎,面色平靜的說︰「歷代駙馬就沒有納妾的例子,如今王上給了你臉面,你反而給臉不要臉了。」
齊夜嗤笑一聲,飲了口涼茶,饒有興趣的望著有些要失控的王玨炎。
沒有男人被女人罵還能保持一副笑臉,尤其是被心愛的女人。王玨炎嘴角一沉,目光危險。
商幼薇干脆當看不見,聲音平靜的滲人︰「我猜猜看,你定然以簪子為由頭,去王上那直言要納我為妾,對吧?」
王玨炎漂亮的眼楮微眯,像一只狐狸,突然展顏一笑︰「真聰明。」
「不。」商幼薇認真的搖頭,「是你太蠢。王上怎麼可能會同意?」
當魏王漫不經心的和商大爺說起這件事時,商大爺立刻道,小女離家數載並無規矩不成,只求低嫁,哪怕做得寒們妻,也有我們可幫襯。
魏王這才滿意的點頭。
商大爺後和商幼薇說起這事,後怕不以。
靚麗的眸子直逼王玨炎,像一湖寒冰冰冷刺骨。王玨炎被看的打了一個寒戰,「王家手握兵權,我家手底下有大批金銀,你王家與我家聯姻,是想要合作謀反麼?!可惜我商家不想陪你一起死。」
「商小姐慎言。」馮崆桐一看話題不對勁,立刻出聲打斷。
商幼薇神色淡淡,豪不在乎,仿佛這大逆不道之言不是出自她口。
王玨炎嘴角抽搐,看著商幼薇的目光不善,泛著怒氣︰「我王家世代忠君,遠不是你幾句話便可污蔑的!」
商幼薇睫毛顫顫,眼皮子都不抬,「所以我才懷疑,你是王家人麼?長公主就算不是王上的同母親妹,可也是先皇親自指婚下嫁與你,是你明媒正娶的妻!你現在這些舉動是在明晃晃的打天家人的臉面,你想表達什麼?對天家女兒的不滿?」
王玨炎激動的眼角泛淚光,激烈的反駁︰「你可想過我並非甘願?」
陳沛玲還沒見過王玨炎這幅樣子,抿了抿嘴,瞧見商大女乃女乃一臉擔憂的樣子,她心下不安,往馮崆桐身邊湊了湊,暗道︰還是自家人好。
馮空桐以為她害怕了,模了模她的頭,表是安慰,然後神情嚴峻的望著對峙的兩人。
商幼薇忍不住笑了︰「你為何從小小的一個校尉直接升為了歸德將軍?」
王玨炎如玉的面孔染上黑氣,商幼薇一點點的刨開了王玨炎最不願承認,深深埋在他心底的事實。
她微笑著說道︰「因為你是王家的後代,是王老元帥的孫子,有些無數先輩拋頭顱灑熱血的在戰場上為你鋪路,這才換來你諸事輕松的王小將軍——」
「閉嘴!」王玨炎暴呵,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在你眼里我只能依附王家?」
商幼薇笑著搖頭,笑意不達眼底,神情帶著鄙夷和憐憫,「快瞧瞧你自己吧!看看你除了有王家獨孫,王家給你的歸德將軍名號,你還有什麼?哦!對了,你還是歷代要和皇族聯姻的駙馬。」
王玨炎死死摳住商幼薇的手腕,手腕被掐的嘎吱做響。他陰郁的說道︰「你在說一遍。」
陳沛鈴咬了咬下唇,提醒道︰「有話不妨私下說,這還有客人呢!」
這是眾人才想起,還有個齊夜呢!
商幼薇神情不變,「無妨,他不是外人。」
王玨炎听見商幼薇這句不是外人
,面色更加難看。手像一把鐵鉗,掐紅了商幼薇的手腕。商大女乃女乃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商大爺提醒她商幼薇在外歷練幾年,並非如同閨閣兒女,她定會沖上去護住自己可憐的女兒。
「討厭王家讓你背負的一切,可除了王家你又是什麼東西?你吃王家的,穿王家的,住王家的,哪怕是將來娶小妾,用的還是王家的錢!」商幼薇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還在試圖激怒王玨炎。她用嘲弄的口氣說道︰「換個人早就去燒高香,感嘆一下自己是修了幾輩子落到了這麼一個好人家。唯獨你,成天覺得王家對不起你一般,也不想想自己能有今天拜誰所賜。」
「我的今日是我在戰場上……」
「對。」商幼薇從善如流︰「是你在戰場上撿別人的功勞騙回來的!」
王玨炎面色一凝,這的確是事實!他心中有些憤恨,若不是那啞巴處處搶自己風頭,那些任務定然是自己做,今日也可大方的說出來。
「你握夠了沒有?」說著,商幼薇狠狠的抽出手,月兌離了王玨炎的牽制。她望著一直看熱鬧的齊夜︰「你的求親我應允了。」
被突然點名的齊夜很鎮定,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微笑,還是嘲笑。
這麼草率的同意,商大女乃女乃自然是不願,可見此情景,再多的話都咽下。
手腕月兌離了自己,失去了溫潤的肌膚,王玨炎先是一愣,隨後听見商幼薇說的話,眉頭一挑,大聲呵斥道︰「你敢?」
商幼薇冷笑,直接折斷了手中的簪子,「有何不敢?」
王玨炎見簪子被折一怒,這是自己親手給她戴上的,這般一折,其中寓意不言而喻。
「你以為你做的了主?」王玨炎面目猙獰,惡狠狠的盯著商幼薇,可惜了絕色的面孔。
商幼薇自傲一笑,眼中輕蔑︰「我不願的事,天皇老子來了都不行。你還真當你王家一手遮天?」
「縱然不是只手遮天,可對付你綽綽有余。」王玨炎殘酷一笑,充滿了惡毒。
她用嘲諷的目光看著王玨炎,「所謂的對付我綽綽有余就是壞了我的名聲?」
王玨炎沒說話,陰鷙的盯著商幼薇。
「夠了。」商大女乃女乃終于暴怒,冷冷的看著王玨炎︰「不知歸德將軍還有何事,若是無視,便請退下吧。」
「商伯父如今遠在洛陽,路上難免遇見流寇,小佷真是擔憂,不若伯母早日燒香拜佛,也圖個安心。」王玨炎輕笑著威脅,商大女乃女乃氣結,但也知曉,憑借王家在軍中的地位,隨便讓幾個士兵扮成流寇也不是不能。
馮空桐見王玨炎大腦充血,什麼都敢說,不由得惱怒不該來摻這渾水。他打斷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王玨炎壓根不理會,他凝眸,定定的望著商幼薇。
商幼薇倒是毫不在意,肯定的說道︰「我猜除了你那母親,王府沒有一人願意讓我進府。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王老元帥絕對不會準許父親出半點差池。」
商幼薇說的是真的,可是……王玨炎冷笑︰「你真當我全是儀仗王家?」
商幼薇諷刺一笑︰「避而不談,那我是說對了。看來愚蠢的只是極個別人,大部分的人腦袋還是清醒的。」
王玨炎冷冷的望著商幼薇,如同一條毒蛇看中了獵物,陰森森的說道︰「你可知,我得不到的,寧可毀了。」
「那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商幼薇冷笑︰「你可知,王家後繼無人。」
「那個容我打斷一下。」齊夜咳了咳,一臉玩味,「承蒙公主看得起,在下曾為公主調養身體,現如今已恢復。前幾日曾為公主把脈。脈象搏動流利,偏浮、偏實、偏數,脈體有圓湛感,不過月份尚淺,也不能確定。」
王玨炎愣在原地,公主有喜了?
……
同鶴樓內。
「事情做得不錯。」
齊夜一笑,「那總要有獎勵吧!我要吃茶食刀切、杏仁佛手、香酥隻果、合意餅、洪字雞絲黃瓜、福字瓜燒里脊、萬字麻辣肚絲、年字口蘑發菜!」
男人懶
懶散散的靠著椅背,青絲不豎,偶爾有有幾縷發絲滑落,便被隨意的別在耳後。純黑的直襟長袍因為半躺而出了褶皺,月白祥雲紋寬腰帶綁在他結實有力的腰間,上掛了一塊可祛邪免災的璧,外型圓滑變通,倒是頗有中庸之道的意思。
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楮里有那一絲絲的淡然,唇角微翹,「好啊,你結賬。」
齊夜表情一跨,眼神有些憂郁,「我拋棄了我的貞潔,上門去和自己不喜歡的女人求親,可竟然落得被厭棄,連飯都沒的吃的下場。」
「她有沒有懷疑你?」
齊夜夸張的大叫︰「怎麼會,我是誰?像我這般的英俊的男子,怎麼會有女人舍得傷我的心!」
他嗤之以鼻,不予理會。齊夜獨自玩鬧了會覺得沒意思,有一句沒一句的問道︰「娶個媳婦還要斗智斗勇,這麼費勁,有意思麼?」
男人高深莫測︰「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