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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宓將她們帶到房間也只是簡單地放下了衣物,然後用了一點食,讓她們再次戴上面紗後,就馬上將他們帶到了排練曲目的後堂。舒愨鵡

遠遠來到後堂,便听見了紛雜的吹拉彈唱的聲音。

「姐姐,我們就是在這樣的地方排練嗎?」花念吟皺眉。

本以為她會帶她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排練,但是予宓卻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這地方這麼吵,怎麼讓我們安心排練曲目?」衛君孺似乎也並不滿意予宓的安排。

予宓對于她們的疑問並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衛君孺雖然心中不滿,但這里畢竟是予宓的地盤,只有听她說的做,往大堂的方向跟了上去。

走進大堂,里面吹拉彈唱的人應有盡有,她們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就算被他人所干擾,也並不出聲,只是面無表情地繼續自己的事情。

予宓看著這樣的情況,眉頭皺了皺眉,並不打擾他們的走到一位正在強烈抵抗著干擾彈著琵琶的女子面前,女子抬頭看見了予宓,立刻臉色一變,小心翼翼地想要說些什麼,予宓卻給了那女子一個眼神,女子立刻閉上了嘴。

予宓抱起琵琶,稍稍一個手勢的緩和,一個琵琶的音清脆出來。

予宓的琵琶聲,在這群雜亂的聲音中尤為突出,緩緩幾聲音階,就已經將其他的樂器的聲音壓過。

花念吟望著正在彈琵琶的予宓,若說她對琵琶的控制,自然是不如當初在凌決門所見到過的黛緹娜,但是黛緹娜的琵琶中,充滿了內力和對事物的控制,而且黛緹娜的年紀也比予宓大出許多,而且可以听出,予宓這琵琶的音中,只用的是單純的技藝,沒有添加任何內力。

予宓的琵琶音越來越急促,其他的所有聲音都被其所壓過,很多人都不自覺被這琵琶音所帶走,根本就無力反抗,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予宓一曲作罷,然後站了起來,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臉上不再有原本的媚笑,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道︰「你們看看自己,連我的一段曲子都抵擋不住,這一個月,你們到底都訓練了些什麼?和你說了不下萬遍,作為一個合格的樂手,其音,要有穿破萬物之刃,其勢,要有壓倒眾生之厚。而你們看看你們自己的,輕而飄,一戳即破。從今日起,若是再達不到我想要的效果,工錢減半,也別想吃到免費的三餐,最後十名未能達到我要求的,直接趕出應月坊。」

「是。」眾人弱弱地回答後。

「你們繼續。」予宓想他們吩咐完那些人才繼續回到各自的地方練習。

予宓將頭轉向花念吟她們,面對她們,她的臉上又露出了媚笑,然後隨意問道︰「各位妹妹要不要嘗試一下?」

花念吟她們是司馬談派來的,能為主上做事,能力自然是有的,所以予宓並不敢小瞧她們,但是她對自己的手藝還是有一定信心的,她並不認為她們中有人可以達到自己彈奏出來的效果,所以話說出來,底氣十足。

衛君孺看見了予宓之前的表現,也不得不對予宓刮目相看,從之前看來,衛君孺是不喜歡這個予宓的,但是她剛剛做到的事情,她自愧不如。

而衛少兒從小出身清白的農家,樂器這種東西,除了歌苑的女婠會以外,那便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小姐用來消遣的玩意兒,她怎麼可能會彈奏樂器,更別說技壓群芳了。

但是,她們二人做不到,不代表花念吟做不到。

「姐姐這豈不是在為難人?這些小婠在姐姐的訓練下這麼久都達不到姐姐的要求,妹妹第一次看見姐姐的這種方法,自然是不敢說自己能夠達到姐姐的水平,可是姐姐的想法甚是新鮮,也讓妹妹我覺得好玩,也想要試上一試,不知道若是妹妹我撞了運氣,辦到了姐姐的所說,姐姐是否可以給妹妹一些獎勵?」

「呵,妹妹竟然還向姐姐我要起獎勵來了,也好,若是妹妹不小心辦到了,姐姐我就得妹妹獎勵,也就當做姐姐我給妹妹的見面禮。」予宓敢這樣答應,除了因為花念吟是司馬談的人,讓她減少了防備之心以外,更主要的是她對自己的手藝的自信。

「既然姐姐答應了,那麼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我們的人證了。」

「妹妹莫不是不信任姐姐?要不然我們立字據為證?」

予宓只是隨口一說,卻不知花念吟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

「既然姐姐這樣說,妹妹也就只好這樣做了。」花念吟裝作勉為其難地樣子答應。

予宓倒也是一愣,可是話是從她的口中說出去的,而且這麼多人看著,她也不好反悔,想著她最多也就想自己要上幾件值錢的首飾作為獎勵,自己也付得起,所以便讓人去準備竹簡和筆墨。花念吟接過筆墨,很快就寫下了字據。

予宓借過花念吟寫下的字據,當她看清楚上邊所寫的內容時,立即臉色大變。

「應月坊每年兩成的收益!」

她為嫣老板每年管理應月坊,也才分到三成,如今她一開口就是兩成,這怎麼不讓她驚訝。

「妹妹這也太獅子大開口了點吧。」

花念吟卻是輕輕一笑,說道︰「姐姐琵琶彈得出神入化,妹妹自然不敢與姐姐媲美,所以就圖個好玩,既然是好玩,那麼也自然就下一點重彩頭來活躍些氣氛,若是姐姐覺得妹妹要的彩頭太重了,那麼此事便作罷可好?」

花念吟的話說得隨意,但是予宓卻是騎虎難下,正當她猶豫之時,一聲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你這個彩頭,我替予宓應下。」

予宓和花念吟等人紛紛看向來人,不是他人,正是之前見到的紅衣男子,嫣老板。

花念吟等人已經見過了嫣老板,所以對于他的美色有了抵抗力,可是那些其他的小婠雖然在這應月坊待了很久,卻從未見過嫣老板,所以都是目不轉楮地看著嫣老板兩眼放愛心。

這些人花痴的樣子,花念吟不禁在心中喃喃道︰「這嫣老板一出場,用不著彈奏樂器,也將這些人給鎮住了,哦不,是看呆了過去。」

花念吟的嘴唇勾起一笑,但卻是在面紗下,所以他人看不出她臉上的狡黠之色。

「嫣老板,這……」予宓還是在猶豫當中。

「這兩成,從我這里出。」嫣老板的話並不多,但是這一句話也足以讓予宓放心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嫣老板如此爽快,那我為了這彩頭,也自當盡力。」花念吟看著嫣老板說道。

予宓這才放下看向其他人,可是那些人,不論男女,都目光痴痴望著嫣老板,有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看什麼看,都給我好好練起來,用出你們所有人的本事,讓這位妹妹覺得我們故意讓著她。」在這些人面前,予宓有恢復到她母夜叉的樣子。

被予宓一說,那些人立刻練了起來,特別又是在嫣老板的面前,更加是極力表現自己。

這次的聲音,比之前予宓奏時更加雜亂不堪。

花念吟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在整個大堂的四周看了看,里面的樂器都太過普通,只是些尋常的樂器,這讓花念吟想到了自己被公子賦奪走的那只「浣溪沙」,若是玉笛在手,那麼花念吟自當是穩操勝算,可惜沒有,就只好先勉強將就一下這些普通的樂器了。

花念吟看見一個身穿青色襖裙的女子手中的那把古琴,雖說不上是上等的古琴,但是相較之下,她這把琴也算是入了花念吟的眼。

于是花念吟便走到女子面前,說道︰「姑娘,可否借你的琴一用?」

女子看了一眼予宓,予宓朝她頷首。

女子起身,換花念吟坐下。

花念吟坐在琴岸邊,思索片刻,然後問道︰「少兒,你說,我該彈什麼曲子好?」

這聲少兒喚的是衛少兒,從她們走進這個樂坊時,她們就要開始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衛少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幾秒之後,才意識到花念吟口中的少兒叫的是自己,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妹妹你自己彈奏就好,姐姐我對樂器什麼的也不懂,說不出什麼曲子出來。」

花念吟對于衛少兒的回答撇了撇嘴,然後將手撫在琴弦之上,其實花念吟早就想好了要彈奏什麼曲目,故意問一句衛少兒,只是為了表示自己毫無準備。

花念吟做的位置位于大堂的中央偏左,不論是前後左右都有人在吹拉彈唱。既然是要破了其他的聲音,那麼她就來彈奏一曲《十面埋伏》。

手于琴弦之上,花念吟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將全身心力灌注于指尖,雖無內力,但其勢依然迸發。

「錚。」

一道音階發出,如雄鷹擊破長空般凜冽,直直刺入人心。

只是簡單一個音階,花念吟周身其他人就感覺到了突如其來的壓迫之感。

十面埋伏本是垓下之戰上,韓信用計將項羽包圍,其勢猶如千軍萬馬紛沓,。

花念吟周圍的眾人彈拉的立即加快的手中的速度,吊嗓子唱歌的,也提高了音量。

「呵。」花念吟知道了她們的想法,蒙在面紗下的臉輕笑一聲。

他們的快,只是為了躲避花念吟的琴音而加快的,雖躲過了一時,卻破壞了曲子的章法,弄得調不成調,曲不成曲。

而花念吟所彈奏的《十面埋伏》,曲子本身就是快而急,他們就像是落荒而逃的逃兵,只顧著逃跑,卻將身上護身的盔甲兵器丟落一地,狼狽不堪。

「錚錚錚!」花念吟的琴音,勢如破竹,千軍萬馬氣勢如虹將這些逃兵團團圍住。

那些人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咬牙吃力地與花念吟對抗著。

花念吟將指尖一轉,像是一把長刀將長空劃破,周圍的人本就已經將自己手中樂器的弦崩到了最急最緊的狀態,此刻又被花念吟如此一逼,那些人的琴弦全部震斷。

沒有用一絲內力,只是用琴音的氣勢,就將他人的樂弦折斷,此等功力,已經並非予宓之前只是將音樂聲音突出那麼簡單了。

予宓見此,臉上並沒有露出要輸掉彩頭的困擾和急切,反而是一臉興奮。

「妹妹好琴藝,就讓姐姐我也來領教領教。」

予宓說完,一把奪過之前自己用過的那把琵琶,此時那把琵琶已經在花念吟的逼迫下被彈奏之人弄斷了一根琴弦,予宓迅速地將那根琴弦接上,然後彈起了曲子。

之前是花念吟與眾人相敵,但花念吟也沒有過多嚴肅,就像是貓追老鼠般戲弄,如今卻變成花念吟和予宓二人之間的較量,花念吟反倒是面色一正,繼續彈奏手中的曲子。

花念吟早就猜到了予宓此刻一定會不甘示弱地上來與自己較量一番,所以一直保留了大量地精力。說要什麼應月坊每年兩成的收益,其實她並不稀罕,她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探一探這個予宓的實力到底是怎樣!

本來這曲《十面埋伏》用琵琶彈奏的效果肯定是會比古琴要好得多,但她對琵琶並不在行,而予宓卻是個中高手,拿琵琶與她較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倒不如退而求其次,用自己擅長的古琴。

由于予宓的突然加入,稍稍將周圍他人的弱勢緩和,他們不愧是予宓一手訓練出來的,予宓的曲子一出,他們立刻和上,如同那群逃兵找到了主將一般,瞬間士氣大振。

花念吟的《十面埋伏》將眾人包圍形成的壓力,用的只是琴勢。而予宓與其他人將花念吟團團圍住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花念吟不敢掉以輕心,看他們之間默契的配合,不像是只為了一個樂團演出,反倒是一個訓練有素的陣法。

既然是陣法,那就沒有她花念吟破不了的。

這些人以予宓為中心,予宓就是他們的首腦、核心、頭兒。

俗話說得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但是她花念吟偏偏不這樣做。

當一個人,四肢全無,只留下一個頭腦,便就和死人無異。

花念吟唇角一勾,將在寒水島上學到的破解陣法的琴技灌注在這架古琴之中,若說當時湘竹能夠從寒水島上逃跑造成了禍端,是因為她對古琴的控制不足,內力不夠,但是如今,就算她沒有內力,也依然可以將古琴控制得爐火純青。

「姐姐的突然加入,倒是讓妹妹我倍感壓力,姐姐可是要讓著妹妹我一點。」花念吟雖是如此說著,但是眼神,卻是毫不示弱地挑釁一笑。

「妹妹琴藝高超,有何必在姐姐面前謙虛呢?」予宓也是回以一笑。

花念吟低頭,信手撫琴,突然,她手中的七弦古琴中的一根

琴弦從左邊折斷。

看見花念吟的琴弦突然斷開,予宓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而站在一旁的衛少兒和衛君孺看見花念吟的琴弦突然斷開,也是驚訝,心也為她提起。

當她們還未回過神來,花念吟手中的古琴又是一根琴弦,從琴斷的右邊折斷。

又斷了一根琴弦。

這讓本來還一臉平靜的嫣老板也不禁皺眉。

第三根,從中折斷。

第四根,竟然是兩頭雙雙同時斷開。

七弦琴,四根琴弦已經斷開。

予宓看著花念吟的舉動,越來越疑惑,自己並沒有向她施加壓力,可為何她的琴弦卻會接二連三地斷掉?

在眾人都是疑惑的時候,只有花念吟的眼中依然平淡無波,下面的臉被面紗遮住,看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猜不出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四根琴弦一一具斷,只留下三根琴弦在堅持。

「妹妹的琴弦既然已經斷開,何不認輸?」予宓說道。

「認輸的話,妹妹可是舍不得這應月坊每年兩成的收益。再說,妹妹還有琴弦可以繼續彈,可是他們呢?若是一根琴弦都不剩,又拿什麼來彈?」

話音一落,花念吟快速地彈著手中的琴,一根琴弦被她彈出了雙個音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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