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司徒浩然不見了。」
清晨,當大家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一位小兵的叫喊聲打破了清晨原本該有的清淨。
我听見喊聲忙翻身從床上下來往外跑去。到達囚禁司徒浩然的營帳時,我徹底愣住了。營帳的門大開,十個守衛全部被一刀斃命。他們瞪大的眼楮望著藍天,彷佛訴說著心里的怨恨。身下的鮮血匯成了一條紅色的小溪。閉上眼楮,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手指甲陷入掌心里一陣。可是,心里更痛。慢步上前,低子一個個合上他們的眼楮。心里默默的發誓,放心吧,兄弟們,我南宮浩炎必讓他們用十倍的鮮血來償還。
猛地起身,對著旁邊的李然道「李將軍,排查昨天所有的可疑人員。那些韓國俘虜一個不留,全部給我,殺。」李然嘆息一聲,領命而去。
隱月跟在我身後沉默不語,還不時撢頭看我一眼。我被他的小動作搞得不勝其煩,揪著他脖子把他摁到牆上「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別在這吞吞吐吐的搞得小爺心煩。」
隱月被我的火氣嚇了一跳,靠在牆上的身體也不由得僵硬了幾分,「我說了,就怕公子不相信。」
「你什麼也不說,你讓我相信什麼。」我放開他的脖子,煩躁的走回桌邊。
「昨天晚上,我看見沈師傅出去了。」隱月跟在我身後,淡淡的說道。我回身,看著他的眼楮,他是在懷疑師傅?他不是有病吧,師傅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隱月,你開玩笑的吧?是不是生病了,有病趕緊治別在我這邊瞎耗。」我不耐煩的將他推出門去。自己沿著門框坐了下來。我和師傅一起生活了近十五年,他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隱月一定是看錯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房門,門外已經不見了隱月的蹤影。唉,等他回來再向他道歉吧。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走出門去.
蒼韓同盟的軍帳,軒轅康模著行軍桌上的地勢圖,眼中滿是笑意。南宮浩炎,想不到你會想出如此謀略,倒不失為一個人才,既然想玩,那我也陪你玩一把。
「王爺,敵軍來犯」慕雲飛神色焦急的來到我房中。此時的我還在和師傅下棋,听了他的話也不由得一陣驚疑,看了看天色,已經接近三更了。這個時候來犯會不會有詐?
隱月已經睡下,听到慕雲飛的話翻身下床站到我身後。「公子,你怎麼看?」
我抬頭看了看他,「你也懷疑有詐?」看他點頭,我接著說「可是不管有沒有詐我們還是得迎戰,不能看著他們打過來呀。」說著,我起身穿上外衣就往外走。
「君兒,我和你一起去。」就當我快要踏出房門的時候,師傅的話卻讓我愣在原地。師傅他,沒想清楚吧。
「師傅,那是戰場,會是要死人的。」師傅他從來沒有殺過人,見到那樣的場面一定會接受不了。
「我知道,我不想一個人呆在這里而你一個人在戰場拼殺,既然我們已經選擇在一起,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好」我伸出手等著他走到我面前,師傅微笑著走到我面前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慕將軍,麻煩你和李將軍坐鎮。」
不等慕雲飛說話,我和師傅還有隱月已經走出了門口。
坐在一個角落里,包扎好左手上的傷口,我苦澀一笑。幸好慕雲飛他們沒來,要不然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兩個時辰前,軒轅康帶著三萬人馬來犯,看了看我身後的兩萬人詭異的一笑就開始打。那時我就覺得有些不對,想要帶人撤離,可以已經殺紅了眼的兄弟們怎麼可能走。蒼軍且戰且退,不多時就引著我們到了一座山里。兄弟們一看到了山谷就想到了自己家一樣興奮。所以後果也是很明顯的,我們上當了。被困在這里已經兩天了,放了訊號出去,也一直沒有回音,完全與外界斷絕了聯系。更慘的是,我們沒有糧食和水。
在山里,兩萬人的水好找,可是糧食不好找,而且還是冬天。
左手被流箭擦傷了一點,現在隱隱作痛。師傅和隱月早已經累了,坐在一邊休息。看著師傅身上的白衫已經染成了血紅色,心里很是過意不去。早知道就不應該因為他那兩句話心軟了,到現在弄得這幅田地。
想到師傅的武功要無聲無息的出去應該不難,可是他會肯嗎?隱月不用指望,他就是死也不會離開我半步的。想到著我不僅沒有感覺到頭疼,而且心里偏偏有幾分。拍拍臉頰讓自己回神,現在危急時刻怎麼能想這些有的沒有的。
起風了,本來就黑奠空現下被烏雲籠罩的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王爺要下雨了,怎麼辦,要不然沖著這鬼天氣我們殺出去。」大頭李手拎單刀,一臉凶狠。
「不行,這時山口肯定戒備森嚴,我們出不去。」我腦中的靈感一閃而過心中也就有了計較,只要能把兄弟們送出去,危險幾分又如何。「李大哥,你在兄弟們中間說話也比較有分量,這樣吧,我挑幾個人去打亂蒼軍包圍,你帶著兄弟們突圍回去。」
「不行,那樣太危險了,兄弟們也不可能同意的。不如我帶著人……」大頭李的話被我打斷,我起身走到戰士們中央。「兄弟們,如今想出去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擾亂敵人的視線趁亂沖出去,可是這樣做必須要有人留下來,而且可能會死,願意的請出列。」話音一落,立刻就有二十幾個站了起來。想了想也就差不多了,「好,如果成功之後,我們還活著,我南宮浩炎此生都會記著你們。」我回頭朝大頭李說道「李大哥,把人編織成隊跟在我們後面。」
山里唯一的出口果然戒備森嚴,想要出去真的很難。將碧血從袖口拿出,劍身點點的熒光吸引了守住路口的敵軍,提氣跳入他們中間便開始了殺戮,隱月隨後,師傅在後。二十幾個戰士也沖了上來,想要報信的小兵被我的暗器所傷,已經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大頭李所帶的兩萬士兵,邊打邊往外沖。看樣子已經有幾個人出去了,還好。只要我們堅持一會兒,想要出去不再是難事了。
半個小時的砍殺,都已經有些疲累了,那二十幾個士兵能戰斗的已經沒有幾個了。所幸的是,也僅僅有幾百人沒有出去,只要在努力一下應該可以出去。可是,我們的堅持等來的不只有是生機,還有敵軍。
將近兩萬人弄死小小的幾百人,無疑就像是大象踩死一只螞蟻這麼簡單。可是,這個山口離他們的主營還有一段距離,而且他們的通信兵已經被我殺死,他們怎麼會趕過來那麼快?難道還另有人偷偷報訊?
「公子,沈師父、快走。」隱月殺掉眼前的敵人,向我們這邊趕來。
「不行,我不能放下他們不管。」
「公子,現在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走。」隱月抓著我的胳膊,想要拉著我離開。可是被我甩掉了,要我放棄他們,抱歉,我做不到。
突然後頸一痛,我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入眼的便是師傅那張歉意的臉。
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山洞里,低頭查看,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更換過了,沒有血腥的味道,臉上的人皮面具也已經去掉了。師傅和隱月這時正在旁邊打坐調息。看了看洞外,天色已經大亮了。想起昨夜的戰斗心里又是一片黯然。
起身走出洞外,一棵棵的參天大樹已冒出了點點綠意,春天來了嗎?只是,這戰事何時才能平息?
手面一熱,轉過頭,盡是師傅關切的眼神,師傅緊拉著我的手,默默地與我並排而立,仰頭看著那一望無際的蔚藍天空,輕嘆道「君兒,你……你會怪師傅嗎?」苦澀著夾雜著許多我說不清道不白的愁緒。
我只是握緊他的手,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
我怎麼會怪你呢,我的師傅,這一切都怪不了任何人,是這該死的戰爭。你只是單純的想要保護我,可是你知道嗎,你的愛卻讓我拋下了兩萬兄弟同胞們,我該拿什麼顏面去面對他們的親人?
調息好的隱月走出山洞,只輕輕說了句「我去找吃的。」就忽的走了,留下我和師傅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離開後,眼楮立馬就開始泛紅了,隱月不停地揉搓著可憐雙眼。不可以哭,哭是弱者的行為,冷靜的暗衛是不可以感情用事的,可……這里。停下腳下的步伐,悶悶地撫上左胸,可是這里為什麼會痛呢?為什麼看到公子和沈師傅站在一起,會有沖動希望站在公子身邊的那個人是自己。被人砍了一刀也不過如此,此時心痛的只想流淚。
一路恍恍惚惚的隱月絲毫沒有注意已經打擾某種動物的休眠了,而他毫無感覺的一路想著自己心里的十萬個為什麼。突然一只兔子,嗖的一下從隱月眼前穿過,正在走神的隱月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立刻清醒過來,朝著那只肥肥的兔子追了過去。這時,一條女敕黃色的、筆桿粗細的小蛇一口咬在他的小腿上。
隱月突然感覺腿上一痛,低頭看去,一條小蛇正死死的咬住他的小腿。隱月彎下腰用匕首利落把它挑落,僅僅一下就讓它身首異處了。抬頭那只肥碩的兔子已經將要跑遠了,顧不得清理腿上的蛇毒,立刻朝那兔子奔去。
打了幾只獵物,隱月逐漸感覺身上有一股燥熱,以為只是跑累了,也沒去在意。走到河邊,把獵物清理干淨,就回到了山洞。
「隱月,你回來了?」正在和師傅下棋的我,站起身看著滿載而歸的隱月。師傅走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獵物拿去火邊去烤。
隱月回來後,開始不停的用自己的衣襟地朝著自己扇風。我就奇怪了,這天好像也不熱呀,再說就算打了幾只獵物不至于這麼熱啊。走到他面前,把手覆到他的額頭上,試了試他靛溫,一切正常啊,並沒有沒有發燒,也就是額頭上的汗多了些,準備伸手揭下他的面具想著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不要!」隱月騰地一下,跑了出去。看著手里的面具愣了,他這又是怎麼了,又不是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至于這麼大驚小怪嗎。師傅也覺得甚是奇怪,示意我追上去看看。
發現隱月站在河中央,不停的往自己身上潑水,看似非常難受的樣子。來到他身邊拉過他的手「隱月,你到底是怎麼了?」
老半天了,隱月才抬起頭,一張可愛的小臉紅的快要滴出水來,眼楮里也蓄滿了層層薄霧。「公子,天氣為什麼這麼熱?」熱?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隱隱感覺有些不對,趕忙拉著隱月把他拖回山洞。正在烤肉師傅,見我們匆忙回來放下手中的獵物站起身來。看到我身後的隱月時,眼中的神光一閃。「師傅,你快看看隱月怎麼了?為什麼一直說熱?」急著把隱月推到師傅面前。
師傅握住隱月的手腕,凝神片刻,「隱月你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亦或者被什麼東西咬到?」
隱月半眯著迷蒙雙眼,幽幽說道「剛才在林里被一條很細的、黃色的蛇咬到。可是,奇怪,這個季節怎麼會有蛇呢?」
師傅沉默片刻,一聲不響地走了出去。我不解,只好先把隱月安置好也跟了出去。
洞外,師傅負手而立,仰頭看著天空,走到他身邊,這個時候我可沒心情和他分享美景了,急忙問道「師傅,怎麼解毒?應該不會有大礙吧?」
師傅回過頭,似悲哀地苦笑一聲「咬他的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金蛇,它的毒性類似于藥,師傅縱是有辦法解萬毒,可是這藥,哎~師傅是解不的。他已經撐了有一段時間了,就是現在下山為他找人解毒,恐怕已經為時已晚。君兒……他是你的朋友,你……你就自己看著辦吧。」看著辦,這是什麼解毒方法,不想他死只有為他解毒,要為他解毒就要……師傅他……這……
「君兒……不想看著他就這麼死,你……你就趕快進去吧。」我呆愣著看著他,師傅忽的伸手把我扯進懷里狠狠地吻過一陣,似乎要把來生的吻一次性提前預支般,那麼的猛烈火辣還有悲涼。頭也不回的飛身山林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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