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味子糖水。」她輕輕的解釋「听女乃女乃說管失眠的。」
那天在她家的老房子里,似乎是有那麼一句話。
他記得自己以前似乎是喝過這個東西的,印象里特別的酸,簡直要酸倒人的牙。
他盯著那只碗,只覺得自己口腔內頓時涌起了口水。
他伸手想端碗,有些燙人,他撤了手,就那樣看著等著它涼。
「別太涼了,趁熱喝才好。」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走到廚房門口了。
等他回頭時候,她已經走了。
他再度伸手試了試碗的溫度,似乎沒那麼燙了,于是端了起來,慢慢的喝了一口。
還是燙,但是那份熱讓人很舒心,入了口,還是酸,但是隨即就有濃濃的甜過來撫慰他的舌頭,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他輕輕的搖了下頭,她這是放了多少冰糖啊!
但是還是一邊用嘴巴吹著糖水的熱氣,一邊用最快的速度喝光。
本來想直接去洗漱睡覺的。
可是想到她剛才交代的,還是把碗洗了,然後才回臥室。
等回屋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他迅速的把自己洗涮完畢,然後到床上睡覺。
竟然沾了枕頭就睡著了。
等到一睜眼,竟然有種剛睡著就起來的錯覺。
**好眠。
他坐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突然听見外面有人下樓的腳步聲。
依然很輕,他迅速下了床,拉開了門。
她剛剛要從二樓下去,他開門的動作太猛,聲音太大,她條件反射的回頭。
他看著她,她一身的休閑裝,似乎要出去晨練。
他突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醒了?」她倒沒有什麼不自在,自然的開口。
「恩。」
「謝謝你的五味子水。」他扒了扒自己還沒有來得及打理的亂發。「很管用。昨晚睡得很好。」
她卻睜大了眼楮,面露詫異,仿佛他在說謊一般。
「是真的。」他連忙強調了一句。
「哦。」她的眼神總算沒那麼錯愕了。「喜歡的話冰箱里還有五味子,可以自己弄。」
她說完人就走了,腦後的馬尾一甩一甩的下樓去了。
下樓的時候,她自己伸了下舌頭,一碗就見效?她熬得是靈丹妙藥?
女乃女乃說那東西要長期喝才見效呢!
跑運動會的那天,她和牟菲都被選作選手代表高一年級女教師出戰。牟菲比她還緊張,虧她還身高體長的,甩開步子一步都比她多跑出半步,不知道她慌個什麼勁兒。
牟菲一撇嘴,正是因為身高體長的才擔心啊,回頭要是在我這掉了鏈子,張主任還不得在心里埋怨死我啊!期望越大壓力越大啊。
她這樣一緊張,帶著她都跟著緊張,她是第二棒,既不是開頭也不是收尾其實很容易交差,可是臨上場熱身的時候手腳都有點兒抖的感覺,她可是從來沒參加過運動會比賽項目的人,這種拼體力的事情上學時候以她的小身板根本就輪不上,張主任硬拉著她來,說你們年輕人不上難道要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上去跑散架嗎?
張主任就會夸張好嗎!晚自習她抓抽煙的學生時候,那腿腳別提有多靈便了。
好在老天保佑,她跑的很穩,沒摔倒也沒掉棒,速度一起來竟然緊緊的咬住了第一名,盡管沒超越,但是也沒落下,還縮短了點差距。總算是不辱使命。
只是下來的時候,心跳的好快,簡直要從胸口蹦出來了一樣,手腳也沒力,一**就坐在了地上。真是丟臉到家了,自己還是被兩個女學生給架著走回休息區的。
三班帥氣的班長許楠來給跑完第一棒的孫曼如送飲料,路過時候看見她連聲說袁老師您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剛才帥呆了,真是應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靜若處子動若月兌兔。
這話是夸獎她的吧!可是听起來怎麼就那麼別扭呢!
四班的張欣是個性子火辣的女孩,上去照著許楠的頭上就敲了一記,你那是什麼爛bi喻啊!
我覺得意義上還是很貼切的,是不是袁老師?
他看著她因為跑步而泛起的紅久久不退,訕笑著開口,袁老師,給你一罐紅牛吧,補充一下能量,我去找我們班主任了啊。
男孩子風一樣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