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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堅持,拓月也不再說什麼,扶著她出了山洞。來到山東外,雨蕭心中贊嘆,這楓林谷下的懸崖果然是別有洞天,棵棵大樹參天而生,交錯投下片片斑駁的樹影,空氣中帶著微涼的濕意,但卻很舒服。

「那條小溪就在前面,難得的是那小溪留過的地方居然沒有太多的樹,所以陽光也很不錯。」拓月邊走邊對雨蕭說道。

因為擔心雨蕭腳下不穩會摔倒,他扶著雨蕭的胳膊異常的小心謹慎,隔著他的衣服,雨蕭感受到拓月掌心的溫度,心卻撲通跳個不停。

越是緊張就越是容易出錯,沒走出去多遠,雨蕭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小心!」拓月一把將她迎面抱入懷中,生怕弄傷她後背的傷口,雨蕭被他這麼一帶,臉正好貼在他的胸口。

「撲通——」

「撲通——」

雨蕭的臉不由得紅了,自己的心怎麼會跳得如此厲害?

可是忽然她卻想到了什麼,抬頭看拓月時,卻見他的臉上也閃過一抹緋色,這心跳聲竟然是他的?雨蕭怔怔的倚靠在拓月懷中,抬頭看著他的臉,拓月神色有些尷尬,目光別向一旁。

二人不知道保持這個姿勢多久,最終拓月先松開了手,「你沒事吧?」

「嗯。」雨蕭點了點頭。

「小心點,我扶著你。」拓月掩住臉上的神色,扶著雨蕭繼續走。

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雨蕭終于見到了拓月所說的小溪。這小溪沿著地勢由高向低而流,兩旁略顯陡峭的岩石許是很多年來地形變化沖刷所致,陽光徑直灑在谷底,雨蕭忍不住閉上眼抬起頭,貪心了吸了口氣。

拓月好似忘了剛剛發生的事兒,他扶著雨蕭在一塊岩石旁坐下,「要喝水嗎?」

「不用了,剛剛出來的時候喝過了。」雨蕭搖了搖頭,「想不到這懸崖之下也是別有洞天。」

「嗯。」拓月極目遠眺,「從這里沿著溪流而上,應該就可以找到出路了。」

「其實我們現在也可以走。」雨蕭故意這麼說,心中卻想看看拓月的反應。

「不可以。」拓月月兌口而出,堅決的看著雨蕭,「你還嫌自己傷得不夠嗎?先是內傷,又是外傷,你就如此不知道心疼自己?」

「我本來就是個對別人而言無所謂的人,又有什麼關系呢?」雨蕭幽幽的開口。

拓月軒眉輕蹙看著雨蕭,她如此堅強怎麼平白無故說出如此喪氣的話?可是如果眼下自己若是真的好言安慰,怕是就會讓她誤會的更加多了,想到這兒拓月定了定神開口,「弱勢自己都不知道珍惜自己,別人自然也不會珍惜。」

雨蕭眼底閃過失落,他果然不在乎。

「這溪水中有魚,我去抓幾條。」說完拓月站起身來徑自朝溪水下游走去。

雨蕭見他消失在山間拐角處時,心中泛起一陣難過之意,自己實在是自視過高了,他對每個人都如此關心吧?對自己也不過是萍水相逢的朋友罷了,自己還在期盼些什麼呢?

……

當拓月帶著幾條費盡心思抓到的魚回來時,卻發現雨蕭不見了,環顧四周都沒有她的身影。拓月心中一動,她該不會出了事吧?可是照理說這懸崖底的山谷中除了他們就別無他人,怎麼會出事呢?

想到這兒拓月二話不說提氣朝著山洞飛掠而去。

回到山洞,見到躺在洞內睡著的雨蕭,拓月屏氣凝神放低了腳步,他這才松了口氣,原來她自己跑了回來。

可是當他看到放在一旁自己的長袍時卻皺了皺眉,她已經將她自己的衣服穿好。看著雨蕭背後那塊破爛的衣服和殷紅的血跡時,拓月的心不由自主的疼了起來,他很想走上前將雨蕭攬入懷中,但他站在原地良久,卻最終暗探了口氣走了出去。

雨蕭醒來時,拓月已經在洞內烤魚了,一股誘人的香氣飄散開來,就連雨蕭的饞蟲都被勾了出來。見她坐起身拓月說道,「醒了?魚也快好了,一會兒一起吃點。」

「嗯。」雨蕭的目光掃過拓月穿好的長袍,眼神一黯。他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自己也不必再多說些什麼了。

拓月將烤好的魚遞給雨蕭,雨蕭小口小口的吃著,卻忽然想起了那日在沉香谷的莫驚雲,想到他出谷前對自己所說的話,再想到自己現在和拓月之間的事兒,雨蕭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沉思。

「在想什麼?」拓月本來想刻意拉開與雨蕭的距離,可是看到她愁眉不展不由得有些擔心。

「嗯?」雨蕭這才回過神來,「你說什麼?」

「我是問你在想什麼?」拓月微微側目,「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哦,沒什麼。」雨蕭搖了搖頭,過了片刻又開口問道,「拓月公子,如果是你,你會喜歡一個嫁過人逃婚的人嗎?」

拓月並沒有回答雨蕭的問題,而是蹙眉看著她,想知道她為何會如此發問。

「你別誤會。」雨蕭自嘲的笑了笑,「我只是見這崖底反正無人,不如我們聊聊罷了。」

「不知洛姑娘口中所說的人,我是否認識?」拓月試探性的開口,其實他心底已經知道雨蕭是在說她自己。

「實不相瞞,這個嫁過人又逃過婚的就是我。」雨蕭揚了揚頭。

「這……」拓月略一遲疑,不知該如何回答雨蕭的問題。

「其實,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雨蕭聳了聳肩,「只是不久前,有個人想我表達愛慕之意,我不知道他是真心還是假意,拓月公子你是男人,自然應該更了解男人,所以我才問問你,看看這個人我是否可以相信。」

拓月凝視著雨蕭的眼楮,發現她並不似撒謊,可他的心里卻似打翻了五味壇子。她如此出眾,有人喜歡也不足為奇,可是想到她可能會跟別人在一起,拓月的心就很難受。

「是平大夫嗎?」良久,拓月開口。

「噗哧——」雨蕭忍不住笑了,「怎麼你們個個都覺得是他啊?沒錯,我跟他的確是不錯的朋友,但是也只是朋友,我說的人不是他。」

「那請問洛姑娘,這個人……我認識嗎?」拓月試探性的問道。

「應該不認識。」雨蕭搖了搖頭,「雖然他也很優秀,但是與你應該是不識的。」

「其實……我覺得只要洛姑娘喜歡,而那人又很優秀,洛姑娘倒是可以相信,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看重過去,如果因為過去要放棄一段大好姻緣,豈不可惜?」拓月本來心中千百個不情願,可是說出口後卻連自己都很想扇自己耳光。

「是嘛?」雨蕭目不轉楮的盯著拓月,片刻之後巧笑倩兮,「拓月公子說得有道理,正如你所說我的確要為自己考慮,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多謝了呢。」

「不用。」拓月不動聲色的垂下頭,繼續吃著手中的烤魚。

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再說,直到吃完飯,拓月借口出去查探地形離開,雨蕭一個人躺在山洞中。

許是因為受了傷,再加上露宿在野外,當天雨蕭一夜咳嗽不停,拓月將自己的長袍再次披在雨蕭身上,還在山洞內生了一團火堆,見雨蕭漸漸熟睡,拓月這才松了口氣。

他打量著雨蕭被火光映照的臉,心中思索著她今日跟自己所說的話,自己明明不想她跟別人在一起,可是話說出口卻完全變了味道,她說她知道怎麼做了,是不是意味著她會接收那個示愛的人?

如果她真的能和一個疼惜她、愛護她的人在一起,也許自己真的應該放下了呢?就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跟她表露心跡,也只會徒添兩個人的煩惱吧?

空氣中只剩下火堆偶爾發出的「嗶啵」聲,拓月無奈的暗嘆了口氣,自己和她……還是就這樣吧……

翌日醒來時,雨蕭執意要想辦法離開崖底,見她堅持拓月也沒有辦法,只得和她一起沿著小溪逆流而上,希望能夠走到地勢更高的地方再尋找離開懸崖的辦法。

這一路溪邊岩石散落,路非常難行,但是二人知道只有沿著溪水走才不會迷路,所以只能咬牙繼續走。

「我扶著你吧?」拓月見雨蕭因為背部的傷痛走得有些不自在,開口說道。

「沒事。」雨蕭堅決的搖了搖頭,「男女有別,之前多得拓月公子照顧,已經非常感謝了,這個我自己可以。」說完繼續踉踉蹌蹌的往前走。

拓月看在眼里卻不好再說什麼,只得由著她了。

正午的時候,二人在溪邊休息,拓月摘了些果子,雨蕭推說不餓並沒有吃,拓月小心的將果子收入袖中,打算等晚些時候再給她,畢竟她現在身體還很虛弱,不吃東西肯定是不行的。

「听!」忽然雨蕭神色一凜,「有人!」

拓月也听到了前方的聲音,他微微側耳,「大概有三、四個人,跟我來。」

說完拓月拉著雨蕭閃身躲入一旁的樹林之中,拓月將雨蕭小心的護在懷中,警惕的看著外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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