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不可思議的看著齊真,看著他完全沒有溫度的眼楮,感覺他的眼楮似乎可以看穿人心一樣。烏黑的眼楮就像黑色的鑽石,但是卻沒有光澤。齊真推動輪椅向白雪他們而來,他完全不像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應有的樣子。白雪不敢注視他的眼楮,不知為什麼也許是因為齊天睦的死,對齊真心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恐懼,白雪覺得他的眼楮可以把人看穿。
齊真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指著雪銀和紫藤說,「你們,應該不是人吧?」語氣冰冷緩慢,王姨不由的一笑,上前扶住齊真的輪椅把手,溫柔的說道,「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呢?」她的笑容祥和充滿關愛。
沙發上的人對齊真的話到沒有什麼反應,無涯一副凍壞了的樣子,上手顫顫巍巍的捧起茶杯,抿了一口,迅速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就像一個吃飽飯的小孩子一樣。而一邊的權輝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輕輕抖了一下手上的煙灰,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白雪有些不解的看著這兩個怪異的人。玉蘭沁依舊優雅的笑了笑,似乎她早就知道的一樣。雪銀冷冷的看著齊真,乜有絲毫表情的他看不出是驚訝還是生氣。相反紫藤倒是饒有興趣,嘴角上露出一絲笑容。
齊真說出了這句話除了王姨別人似乎沒有什麼反應,是不感興趣還是把齊真的話當成孩子的玩笑呢?白雪真是不明白,她偷偷看著雪銀沒有表情的臉。
「通靈師!」雪銀冷冷的說出了這三個字,白雪完全一頭霧水,「通靈師?」白雪看到齊真的嘴角揚起一絲冷笑。齊真倚在輪椅的椅背上,右手輕輕摘取眼罩,白雪驚呆了,原來眼罩下的眼楮是深藍色的。玉蘭沁微笑著拍了拍白雪的肩膀,「沒錯,齊真是通靈師,他的左眼可以看穿人眼所看不到的東西。齊真天生就會通靈術。」白雪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原來他可以看穿肉眼看不穿的東西,所以知道雪銀和紫藤不是人類。」
「不過」齊真將雙手交叉,眼楮望著白雪,「我看不穿她。」
「啊?」白雪驚訝的望了一下齊真。
「齊真不僅可以看穿靈體,也可以讀懂人心。」玉蘭沁溫柔的補充道,她的眼楮一直望著紫藤。
「為什麼讀不懂我啊?」白雪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不知為什麼有些害怕齊真。
「因為好像有什麼罩著你一樣,讓我無法讀到你的思想。」齊真的語氣很像個大人。
「有嗎?」白雪望了一下自己的四周,差點把脖子擰過去,險些摔倒,還好雪銀在她的身邊扶著她。
「你們的讀心游戲是不是該結束了?」權輝的雪茄已經抽完了,他的聲音很是粗狂,起身的樣子很有氣勢。
「看來權輝不耐煩了。」玉蘭沁走到沙發前,「你去安排老族長的葬禮吧,時間久安排在後天。」權輝沒有再說什麼,整理了一下風衣便出門去。一邊的無涯則慌慌張張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他好像對權輝出去完全沒有準備。「大祭司,我也去了。」無涯左搖右晃的追權輝而去。
白雪真不明白這兩個人,不過想到齊天睦的葬禮,白雪心里一顫,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有顏面見齊爺爺。想到這白雪心里微微作痛,雪銀拍了一下她的頭。白雪淚眼汪汪的望著了一下雪銀又趕緊低下頭,奪門而去。她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淚水,白雪一路狂奔,不知不覺跑到了靜水湖邊。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紋,而她的心卻是波瀾起伏無法平靜。她蹲在湖邊任憑淚水滑落,明明不是她的錯可是白雪還是很是責怪自己。她嗚嗚的哭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她隱隱听听身邊有輪子碾壓雪地的聲音。白雪一抬頭看見齊真就在她身邊,白雪嚇得坐在了地上。
「沒什麼難過的!」齊真的語氣沒有那麼冷了,語氣很是平和。
「你你難道不難過嗎?」白雪的聲音已經哭得沙啞了。
齊真的臉上沒有一絲變化,他的眼楮望著湖面,「爺爺讓我告訴你他一點也不怪你,不是你的錯,所以不必自責和難過。」說話的時候齊真一直看著遠處。白雪的淚水又一次決堤了。
齊真是通靈師他不僅可以看見死去人的靈魂還可以將死去人從冥界召喚回來,其實齊真一早就知道齊天睦死了,因為他看到了他的靈魂來到他的身邊與他道別。並讓他轉告白雪不要自責。齊真的輪椅自動載著他離開了靜水湖,齊真可以使用意念操控物體,並且控制他人。
白雪還在哭,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拉入懷中。原來雪銀一直都在她身邊,看到她這個樣子雪銀很是心痛,可是他又不會安慰人,什麼話也說不出。白雪似乎是哭累了,有些暈暈乎乎。漸漸的睡著了。
玉蘭沁看著外面漸漸黑暗的院子,她的臉上露出惆悵的表情。其實她對目前的情況很是擔心。
雪族人葬禮很是簡單,他們將死去的人火化,由親人把骨灰撒在冰墓外面的雪地上。雪族人相信死後將骨灰撒在白雪中,靈魂會和白雪融為一體,讓來生擁有更加純潔的人生。
雪銀背著睡著的白雪回到齊真爺爺的家,看著她睡著的樣子真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悲傷,可是現在的她充滿了悲傷。為什麼他們要面臨這麼多的磨難,難道三千年前的還不夠,還要繼續承受這樣的折磨?想到這雪銀心里的痛更加的劇烈,他的拳頭握的緊緊的,為什麼命運要這樣折磨他們,他們究竟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