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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你蹭吃蹭喝

輪椅上的女子一襲雪白雲錦羅裙,臉頰消瘦,身形嬌弱,典型一副溫室花朵的氣質。

她凝視著眼前的一支梨花,唇角淺淺挑起,寧靜淡笑。

她唇畔的弧度很輕,但那笑容中蘊含著淡泊的舒潤,干淨而透明,仿佛身後那些從枝頭上正在飄落的女敕白花瓣般,平和而絕色,有種讓人想捧在手里疼惜的感覺。

碧舞郁眼簾半眯,心神飛渺,連自己一個女人都險些對這個藍小姐一見動情,那麼淳于雲霏這樣憐香惜玉的溫柔男人,定然也是很憐憫她吧。

切,憐憫就憐憫唄,有能耐他就爬牆試試看!

縴柔細女敕的小手伸出,如玉似雪,藍映霜接過碧舞郁手里的梨花枝,緩緩湊到鼻下輕嗅著。

兩人的指尖在這一送一接的過程中輕盈相觸,碧舞郁恍然驚覺藍映霜的手竟是那麼冰涼,如同雪山的冰玉一般,那寒徹的涼意從她手指的肌膚上透出,瞬間清冷了她氣韻。

難道是因為病魔纏身的緣故,她的手才如此冰冷嗎,怪不得她裹著裘皮呢。

眸光抬起,她凝視著眼前的碧舞郁,和潤而純澈的眼底便倒映著一襲碧藍色的華麗身影,「早聞‘夜幽蘭’不僅容貌絕色傾世,武功更是精湛高深,今日一見,才方覺碧小姐竟然連才賦也如此卓絕,果然名不虛傳。花很美,但像我這般隨時會見閻王的人,遠不及此花的萬分之一,不過碧小姐的寓意我很喜歡…」

一番話下來,藍映霜便已將她的身份倒了出來,足以說明,她雖然只是個病美人,卻不是病臥床榻亦或與世隔絕。

淺淺的笑容勾勒在她唇邊,神秘之意韻又濃厚了幾分,那淡淡的平和聲音,仿若早已看穿了生死。

沒有自憐自艾,沒有憤世嫉俗,她這份超月兌的淡然與寧靜倒是讓人很佩服。

碧舞郁的眸子微微閃動,而後便靜若止水,看不出任何情緒,並轉移話題道︰「藍小姐近來身子可有好些?」

她哪有什麼狗屁才賦,那詩句是剽竊古人的,她的才賦不是琴棋書畫、吟詩作對,而是將自身所有的墨全都染到身邊男人的身上,將他們一個一個拉進溝里,這才是她的才賦。

瞧瞧夜薔薇不就是得到她的真傳了麼,學得有模有樣的,甚至已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一肚子壞水,邪惡死了。

然而,還不等藍映霜回答,一旁的淳于雲霏便自然而然的牽起碧舞郁的手說道︰「舞郁,你瞧瞧這簪子如何?可喜歡?」

他薄唇輕啟,俊逸的眉毛下,那雙純然若泉的眸子安靜恬淡,但內里卻是隱藏著希翼,還有一絲獻寶似的討好。

碧舞郁望進絕逸的鳳眸中,享受著他滿眼為她而盈起的流光溢彩,心頭瞬間勾起柔情百轉。

他容顏細膩如玉,氣韻清透似溪,如此長身玉立,整個人在昏暗的霞光下泛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暈色,迷人至極。

而她竟然邪惡的懷疑這樣溫婉雍容的男子背著她爬牆,真是小人!

況且,即使淳于雲霏真的喜歡上了別的女子,她又有什麼權利阻止呢,他們之間現在只是愛慕著彼此,有著親密的肉.體關系而已,他們不是名副其實的夫妻,她又有什麼資格約束和管制他…

垂眸,碧舞郁看著他手心里那只精致的桃木簪子,而後悠然勾起唇角,笑容清艷絕倫,「真好看,這支也有高級追蹤的作用嗎?」看到這簪子,她就想起了那只猶如螢火蟲般亮晶晶的‘尋蹤蛾’,那可是一只跟GPRS一樣霸道的小東西。

她彎著眉眼,眸子靈動而嬌憨,話語中帶著淺淺的玩味。

之前他贈予的那支木制簪子,前幾天被張元香追殺時掉進荷塘里了,所以她現在幾乎每天都是用絛帶把頭發束成簡單的馬尾,因為她沒有首飾盒,沒法像別的女子那樣丟了這個用那個,連住處都是住別人的,所以,哪里還有什麼心情買發飾呀。

淳于雲霏如實的點點頭,伸出美玉般的手,捏著她嬌俏的鼻尖,「嗯,我擔心你會突然跑掉…」但‘尋蹤蛾’的嗅覺也是有一定範圍的,不是多遠都可以嗅到。

碧舞郁揚手在腦後綰起一個簡單的發髻,而後如同土匪打劫似的一把奪過他手里的簪子,插進發間,隨即,嘟起嘴道︰「我現在都快窮死了,連逃跑的盤纏都沒有,能跑哪去?倒是你,說不定會怕我吃窮你,哪天就突然逃跑了…」

見鬼的,忘記向碧雪翩要經費了。

聞言,俊逸男子薄唇輕啟,笑容明媚如畫,「舞郁不嫌棄這簪子廉價就好。」

財富,他有很多,但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不是他自作清高,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財富能給他帶來什麼,但一想到可以用自己的財富養著心愛的女人,這樣令人神往的感覺,就讓他滿足不已。

碧舞郁挑起眼梢,扯扯自己的裙擺,嗔怨道︰「我的衣衫是你給的,發簪也是你給的,還跟著你這樣蹭吃蹭喝,又怎麼還會嫌棄呢,喜歡的緊。」

晚風輕起,卷動著地面上的雪白花瓣;彎月漸明,籠罩著亭樓內的如玉雙影。

就在兩人深情對視,眸光傳情的時候,一直坐在輪椅上的縴柔女子輕然啟口道︰

「雲霏,我們該進去了,這次不是還要重新配藥嗎…」

碧舞郁恍然回神,才想起來身邊還有外人在呢,于是便學著淳于雲霏一貫的優雅動作,掩唇輕咳一聲,雖然她一點也沒覺得尷尬。

俊逸男子像是察覺到了她的故意模仿,唇角的笑痕愈發擴大,而後他側首對輪椅上的藍映霜說道︰「好,此時已起風,你屬實該回去了。」

他話音落下,一旁的小童便招來另一個小童,抬起藍映霜的木制輪椅,向臥寢內走去。

淺淺的女子聲音隨風飄來,「碧小姐,映霜身子不適,不能多陪了,莫怪。」

「藍小姐客氣了。」碧舞郁此時才發現那個所謂的輪椅其實就是一個木制的軟椅而已,一開始那椅子被寬大的裘皮遮住了,她就主觀的以為是輪椅。

在她發愣失神間,淳于雲霏捋了捋她鬢角的碎發道︰「舞郁,你先行回東院吧,我稍後便回去,現在已到了晚膳之時,想必夜也該快醒來了。」

「哦…」碧舞郁現在忽然覺得很不想讓淳于雲霏和那個藍映霜單獨相處太久,因為那個病美人竟然親昵的直呼他的名字,而且還對他眼含愛慕。

想起之前夜薔薇說淳于雲霏用自己的血給藍映霜做藥劑的話,碧舞郁就開始在心里犯嘀咕,真怕這兩人會日久生情、***。

不過,如果那個孱弱的病美人敢搶她的男人,那麼她…她,她就一掌將病美人拍飛!

呃,呃,這樣會不會太不人道、太沒人性了,人家病美人那麼嬌弱,她怎麼可以如此暴力而血腥呢。

阿彌陀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能對病美人那樣。

俗話說,聰明的女人對付男人,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去對付女人。

所以,她只要牢牢的抓住淳于雲霏就行了。

「唔,見鬼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撞了我的鼻子!差點扁了…」一直低頭走路的碧舞郁憤憤的捂著酸疼的鼻梁,驚呼出聲。

正覺得心里郁悶呢,現在既然有倒霉鬼送上門讓她泄憤,她決定放過病美人,要暴打此人一頓。

螓首抬起,她以能殺人的眸光剜向擋她路的人,對上的是一雙深藍色的魅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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