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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顫抖吧齊臣

夢的波動性很強,這才剛剛結束了一個故事,另一個故事又毫無征兆的開始了。♀

高台上的官家小姐將自己整個身體都彎成蘭花一樣嬌嬈的形狀,眼角一點一點上挑,嫣紅的唇瓣緩緩開合,做出風情萬種的模樣;軟著嗓子唱戲本里相思的詞兒。

君緣著一身玄青色的衣裙正坐在四方台下冷眼看著,她不懂女人要如何運用自己天生的優勢去嫵媚妖嬈。她不用胭脂水粉,常年來沾染血腥燻的她眉眼濃重,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凌厲逼人的氣勢,她懶散地坐在那,常年握刀布滿老繭的修長手指把玩著一根銀勺。

正在舉行宮宴,身患嚴重風疾的唐高宗李治即使已經頭暈目眩的不行也陪著天後一同參加,哪位妃子能如此得寵,又是哪位妃子可以自稱天後?

自然是君緣的生母,武則天。

今天是她二十歲的生辰,她卻坐在這里冷眼看戲。

耳中听著那官家小姐軟軟的嗓音,一字一句將愛情那種事情念唱的如此愁人,愛情的確是愁人的,就像她與贊松。

她至今還沒懂,母親陪在李治身邊,到底是因為沒完全得到權勢,還是因為,愛情?

銀勺在她手中被細細把玩著,君緣不願再看向高台,收回了眼神卻不經意發現坐在斜對面的贊松一直在看自己。

看到贊松的時候,時間似乎一下子倒退回了三年前,他的贊普的確為了救他犧牲了一座城池,後來她與贊松比武,贊松勝了,他請求她說服天後,讓吐蕃成為大唐的附屬國。兩人以武會友你來我往之間,慢慢頓生了情誼,直到去年,君緣下了決心與贊松私定終身,只是在等天後完全得勢,便能抽出身來,跟他回土藩。

然後兩國就一直和平到了現在,害她許久不踫兵器,都覺得手癢了。

她毫不羞怯的對上贊松的目光,唇瓣開合無聲問道︰「想我嗎?」

贊松雙目含滿情意,點了點頭。

君緣微微的扯動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泛起一抹甜蜜的微笑後漸漸斂下了所有神色,側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李令月︰「听說你喜歡贊松?」

李令月此時是個十四五歲的大姑娘了,她看著喜歡的男人和姐姐眉目傳情,心里又氣又恨,氣的是父親李治根本不信君緣是他已逝的長女,恨的是君緣這樣出色,她從小到大幾乎都是成長在她的光環下,每次母親教訓她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不學學你姐姐!」

她是學不會君緣那樣,握著大刀替母親砍下半壁江山,可是君緣再出色又怎樣,父親不死,她就永遠得不到正大光明的承認,永遠只能是武憶思而不是安定公主。

想到此時君緣只是一個郡主的時候不知哪來的底氣︰「喜歡啊,等我再過一個月舉行了及笄禮,就會提出嫁到土蕃去。」

「是麼…」君緣輕輕放下銀勺,端起一杯茶水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你不知一年前我已與贊松私定終身了?」

「鐺啷…」是李令月手中拿著的餐具不知覺的滑落敲到瓷碗上。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眸看著一臉淡然的君緣,失聲道:「你們不是對手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此時高台上的戲正唱到**,幾乎將滿堂人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吸引了去。她的失控只有邊上的侍女和君緣注意到。

君緣挑著眉梢看她失措的樣子,心情頓時很好:「的確經常吵架打鬧,但感情一直還不錯,只是在等時機成熟了便向天後明了。」

李令月沒再言語,只是盯著君緣的側臉看了很久,那樣稚女敕年輕的眼楮里不知閃過一絲怎樣的陰險。

眼前所有的一切像一面突然被打破的鏡子,砰然碎裂成無數塊堆疊在一起,失去眼前景象的同時,也夾雜著嗡嗡的人聲和碎裂時刺耳欲聾的聲音,混合在一起讓君緣很難重組夢境。♀

「真是可惜,怎會在這樣一場小戰役中喪生了。」

「憶思郡主向來無往不勝,怕是這次大意了,才讓敵人得逞。」

「哼,我看是不是敵人暗中刺殺的還有待考究呢,各位大人不要這樣輕易下了定論。」

「同親王的規格,好生安葬了吧……」

在神思回歸的最後一刻,听見了母親的聲音。

君緣驀然睜開雙眼,毫無焦距的盯著天花板,听到自己的心髒正毫無規律的跳個不停,她有些惱怒在接近結尾的時候,還是毫無征兆的斷掉了…

這邊的兩人已經打車到了目的地,天子齊熟門熟路的走到一戶別墅門口,按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個保姆模樣的中年婦女,那婦女似乎認得天子齊,看到是他來就直接開了門,讓他進客廳等,她去叫老板。

李靜跟在他身後進了齊臣的家︰「這有錢人真知道享受,光是個破宅子就弄的那麼花哨,養這麼多花花草草,他有時間澆水培土嗎?」

天子齊白了他一眼︰「人家花錢雇保姆澆花培土,你咬他?」

李靜直到坐到了客廳里的大沙發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哼了一聲︰「咬他?我又不是狗,不吃屎。」

「你說誰是屎。」齊臣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了,怎麼這兩天李靜在他生活中出現的頻率這樣高?

還沒等李靜回話,他又咄咄逼人道︰「你怎麼進來我家的?趕緊滾,再不滾我報警了啊。」

「咳咳。」天子齊看李靜的臉被他氣的變色,怕又打起架,趕快插了一句︰「齊老板你好。」

天子齊對齊臣伸出手。

齊臣握了上去︰「先生好,我昨晚沒什麼事,多虧了先生你。」

「嗯,那就好,介紹一下,這位。」天子齊一手指著李靜︰「這是我弟弟,李靜,我想你們認識的。」

齊臣與天子齊相握住的手明顯一個收緊,他的臉上還貼著創可貼,還掛著淤血塊的嘴角不可置信的抖了一抖︰「你,你弟弟?」

天子齊很肯定的點點頭。

齊臣無語,他把這個勁爆的消息消化了一會,開始給自己找台階下︰「那既然是先生的弟弟,自然是可以光顧寒舍的。」

「是光臨狗窩。」李靜看齊臣吃癟的樣子很爽,還嫌不夠刺激他似得又加了一句話。

「李靜。」天子齊倒是先出口話了,其實他表面裝的嚴肅,心里已經笑得不行了。

李靜听天子齊有讓自己閉嘴的意思,就撇撇嘴不說話了,扭頭打量齊臣家客廳里其他的擺設。

「對不起啊齊老板,我弟弟他不懂事,沖撞了你的地方還希望你不要太介意。」

對方先緩和了氣氛,齊臣也不好不依不饒,他昨天被邵公子一番威脅警告才緩和心情,今天早上又被李靜給攪合了,難道他真的要被李靜活活氣死才行?

齊臣心里糾結了半天,才把心中積的一口怨氣呼出來︰「沒事,先生請坐。」

齊臣和天子齊客氣完都坐下後,齊臣也不再去搭理李靜,說起了昨晚的事︰「我昨晚睡的很踏實,不過您的陣似乎沒有起作用,我那前女友,昨晚好像沒有來。」

天子齊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我布下陣後還是覺得不太穩妥,在離你家最近的一處十字路口等到半夜,等到你那前女友,我勸化了她,讓她解月兌早些投胎去了。」

李靜撇了撇嘴,要不是天子齊在路上再三告誡他來不允許多說姚雲的事,他早就又跟齊臣掐起來了,雖然姚雲已去,但他還是看不順眼這個負了姚雲的人渣。

「原來是這樣,先生費心了,我家老爺子今天一大早去公司了,我看他什麼時候有空,聯系您再來家中坐坐。」齊臣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紅包遞給了天子齊。

「呵呵,有空的話那是自然。」天子齊皮笑肉不笑的客套著,接過了另一半的業務費後也不跟齊臣多廢話︰「既然麻煩已經解決,那我就不多打擾了,但還請齊老板日後行事做人一定要注意,免得再惹陰禍事端,到時候請我,怕就不一定能像這次一樣穩妥的解決了。」

齊臣點點頭︰「晚輩受教了。」

李靜跟著天子齊站了起來,他看齊臣當晚輩的樣子還是挺規矩的,真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做的這樣完美。

當李靜準備走時,身後傳來齊臣的聲音︰「李靜,見到邵公子時替我向他問聲好。」

「邵公子?誰啊?」李靜腦子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

齊臣臉上刻意攢出的笑容僵了一下,還是提醒他︰「邵雲。」

「邵雲啊…哦知道了。」李靜剛想走頓時覺得不對︰「你跟邵雲問好干什麼?你也看邵雲不爽?」他覺得齊臣說的問好有一種警告威脅的意味。

齊臣感覺自己的冷汗突然就下來了︰「沒有的事。」

反倒是天子齊先反應過來了,他拍拍李靜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道︰「別廢話了,先出去再說。」

一直到把兩人送上了出租車,齊臣才轉身回去。

「他說的邵公子是你什麼人?」天子齊只挑重點的問。

李靜歪頭想了一下︰「我同事,認識有一年了,關系…還真不好說,見面就吵架,屬于冤家。」

「我估計這齊臣忍到現在還沒對你下手應該是你那同事從中起了作用。」天子齊放下了車窗戶,點燃了一根香煙。

「不可能吧,那小子巴不得我早點滾蛋呢,又怎麼會幫我。」李靜不信邵雲會對他突然變了性子。

「你帶我去見見他,就知道了。」天子齊突然對齊臣口中畢恭畢敬的邵公子產生了興趣,反正事情辦得順利,離吃午飯的時間還早,也不妨去看看。

「好吧。」隨後李靜報出了原本公司的地址,出租車在下個路口就調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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