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齊在李靜家衛生間里洗漱時發現一支草莓味的兒童牙膏和一支黑人綠茶牙膏,難道這支草莓味的兒童牙膏是李靜用的?不可能啊……
他只能想到君緣了,頓時他覺得很想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僵尸大人竟然用草莓味的兒童牙膏。
這個真實的笑話太冷了…
換李靜洗漱的時候,他特意指指那支兒童牙膏,又挑了挑眉毛看向李靜的房門,他在跟李靜確認自己的猜測。
李靜點點頭:「兒童牙膏比成人牙膏含沸量少,對她牙齒有保護作用。」
天子齊沖他擺擺手:「少來這套,我知道是你故意買給她用的,她要是知道自己用兒童用品,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打一頓。」
李靜嘿嘿一笑:「她才不會打我呢。哎你說我這額頭那麼快就結枷了,臉上的淤青塊也不明顯了,說明我至少有一個特長啊。」
天子齊搶他的白:「嗯,抗打能力和自愈能力特別強。」
「被你發現了。」李靜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自己的臉,雖然不算帥,但好歹五官端正,眼楮不大不小聚光正好。他看見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不知道是不是沒睡好的原因,黑眼圈很明顯。
他翻找出剃須刀,打算把胡子剃掉,也好顯得人精神些。
天子齊懶得看他自戀,另外倒了杯水想給君緣送去。
打開了房門,看見君緣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的,雙眼沒有焦距的看著某處發呆,她听見門響的動靜,抬起頭看是天子齊:「你們不是要出去嗎?」
「你耳力那麼好?那兒童牙膏的事你也听見了?」
君緣點頭:「我的五感的敏銳程度不是你們人類可以想象的。」
「好吧,哈哈,臨走看看你,給,喝口吧,想不起來就別硬逼著自己。」天子齊把一杯溫水遞給她。
君緣伸出修長縴細的手接過,輕聲道了聲謝謝。
「我知道你耳力好都听見了,我今天不帶你去並不是阻止你幫李靜出頭,齊臣這樣的人物不比普通老百姓,你出面解決萬一露出點破綻,事情就越來越麻煩嚴重了,當然了,我弟弟臉上被他打出來的傷我也不能裝著沒看見,你放心,我今天過去肯定暗地里弄點東西收拾他,等這事情過去段時間風頭小了,你想撕了他啃了他都可以。」天子齊怕她多想,特地解釋一番。
「我知道,你們早點回來吃午飯。」君緣的語氣淡淡的。
天子齊嗯了一聲,心里頭不自覺略過一絲暖意,心想她對自己終于不再像仇人似的,也能友好和平的相處了,再說冷漠起來的君緣確實可怕,光是那一股逼人的氣場就能壓的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溫和些就讓人覺得很舒服,盡管還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但是已經讓天子齊很知足了,最起碼這位僵尸大人沒拿陰火甩自己。
再把李靜房門關上後,李靜還在衛生間里洗漱,天子齊就邊等他邊收拾自己的布包。
等兩個人都收拾好了,李靜和天子齊在玄關穿鞋的時候還不忘對自己房間吼了一聲:「君緣我和大哥出去一會,你在家乖乖等我們。」
天子齊就在他身邊,听他那麼突如其來的一聲吼,嚇了自己一跳,至于那麼大聲嗎,生怕君緣听不見似的,其實人家早都知道了。
最讓天子齊無語的,是李靜房里傳來君緣大聲回復:「知道了,早點回來。」
天子齊很想告訴他,你家君緣的五感很厲害,下次不要這麼大聲,他剛才耳朵都快聾了。
剛想開口,李靜就捂住自己鼻子在玄關把天子齊的鞋子扔給他:「臭腳大漢。」
李靜說完開門就跑,速度快的不得了,就怕被天子齊打。♀
天子齊一听果然氣的橫眉豎眼:「李靜你個兔崽子你有種別跑啊!老子要和你單挑!!」
天子齊也快速穿上了自己的鞋襪去追李靜,最後大門被「砰」地一聲隨手關上,整個家里也恢復了安靜。
最後天子齊追上了李靜,李靜為了不被打,主動要求打車過去,車費他出,才讓天子齊松了手。
兩人在路口攔下一輛出租車,天子齊報了地址後,出租車就向全上海鼎鼎有名的富人集中住宅區駛了過去。
在房間里的君緣坐的累了,就順勢倒在了李靜的床上,鼻尖嗅到枕頭上有一股淡淡的洗發水味。
兩個人住在一起,洗頭發用的洗發水也是同一個牌子,同一個味道,她聞著這股淡淡的馨香,莫名的有了幾分安全感,她感覺精神疲憊,就月兌下了睡衣外套,鑽進了李靜的被子里。
李靜這人有輕微潔癖,愛干淨,被子上也沒有其他味道,厚實的棉被緊裹住身體的感覺又增強了許多安全感,君緣想閉上眼休息一會,于是斷開自己對五感的知覺,讓神思也陷入黑暗。
越是精神慢慢放松的時候,潛意識里被刻意封藏的一些事就會緩緩浮出水面,君緣來不及阻止,這次連自己都控制不住,就只能隨著思想和夢境重現自己的過去。
是戰場,這一望無邊際的荒蠻地上正有兩方軍隊緊張對峙著,君緣身著那套瑰麗的紅色鎧甲,騎在一匹毛色黑光油亮的戰馬上,她的身後是數萬名穿戴錚錚鎧甲手拿長槍兵器的唐兵,站在原地不動的他們眉眼深沉,一直默不作聲的他們這樣緊盯著對面,周身隱隱散發著一股駭人的殺氣,這樣的唐兵宛如一只只訓練有素、蓄勢待發的獵豹,只要一聲令下,就能抬起櫻槍毫不留情的狠狠刺進敵人的胸膛。
有冷冽的風掃過這樣聲勢浩大的戰場,敵軍陣前也有人騎在高頭戰馬上,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君緣,道:「原來是一介女流。」
冷風將敵方的嘲諷一字不少的送入君緣耳中。
這時細看君緣,她並沒有帶上頭盔,將原先那頭烏黑的長發剪短了,發梢緊緊貼合著她下顎角形成一條利落的弧度,君緣抿著薄薄的雙唇,听到這話卻忽然笑了,她的笑容很淡,略微上挑的眉梢不知是覺得這話真的好笑還是別的原因,那雙漂亮的眼楮里裝滿了對方剛才輕視的神情。
「素聞吐蕃王爺贊松英勇曉武,今日一見倒只是覺得嘴皮子的功夫厲害罷了。」君緣一手牽著韁繩,拉住鼻翼間噴灑著好戰沖動氣息的戰馬,戰馬不耐的原地走動了幾步,主人不生氣,它倒有些暴躁了。
「罷了?听說我沒領兵站在這之前,你已經殺退了我土蕃的三次進攻?」王爺贊松生有一張英俊的輪廓分明的臉,他濃眉一皺,薄唇中吐出這句疑問。他的氣質不比大唐的男人儒雅清俊,相反的,帶著一種並不讓人討厭的粗獷拎起了自己的大刀,腳下一個使力,他和他的戰馬就用一種不緊不慢漸漸逼近的姿態走向君緣:「那贊松就來親自領教一下,憶思郡主的厲害。」
君緣雙腿用力一夾馬月復,暴躁多時的戰馬收到進攻的命令,頓時一聲興奮的嘶鳴,前蹄高揚,抓起一連串的沙土再紛紛落下。在揚起落下之間濺起大唐不容侵犯的尊嚴。
君緣的戰馬全力奔跑著,烏黑的馬身奔竄之時像一支用力射出的黑箭。風摻著沙土彌漫之間,這短短一百米的距離眨眼既在眼前。
「叮!」是君緣對著贊松迎面砍下的那一刀被擋,贊松及時舉起自己的刀擋下後,就順手一個從上至下的劈砍回給了君緣
她見從頭頂即將落下的一抹鋒利銀光馬上就要將自己劈成對半,當即坐在馬鞍上穩穩不動,上半身猛地向後仰去,戰馬瞬間 後退幾步,堪堪躲了過去。
君緣速度極快,接著雙腳騰空使力站到馬背上,又在剎那間足點馬背雙腿發力,竟猛地一躍而起,縴細的手指緊緊握住刀柄,她將長刀豎起,毫不猶豫的飛身刺向贊松。
速度太快,君緣所有的動作似乎都在眨眼間完成,贊松此刻已經來不及躲避,只能用刀擋在身前,頂住君緣凌厲的進攻。他手中寬大的刀身刻滿了細密的紋路,被君緣的刀尖狠狠刺中,刀尖順著那些紋路一路向下滑刻而去,發出了令人牙酸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火石電光間,君緣離贊松極近,她唇角勾起了一抹魅惑天成的微笑,雙眸微不可覺的彎起,漆黑的眼眸里泛著不知是夸贊還是別的神色,總之讓讓贊松一時半會看不懂。
就只在贊松楞神的一瞬間,君緣騰空的身體驟然落下,她雙腳用力重重踢上了贊松的戰馬頭部,戰馬要害吃痛,發出一聲淒慘的哀鳴,猛地高揚起前蹄,馬身與地面夸張仰起的九十度將回過神來已晚的贊松掀翻下馬。
贊松狼狽落馬,健碩身軀摔落在泥地里,順勢滾了幾圈的他屢屢躲過君緣刺下來的刀尖,當他定下神來時卻發現一道銀光頓在了自己的顎下。
贊松半坐在泥地上,他低頭睨了一眼那把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長刀,順著刀柄的方向抬頭看見正居高臨下模樣與自己對視的君緣。她和剛才一樣嘴角帶笑:「你輸了。」
他僵硬著身體,不敢輕舉妄動。
別看面前這個女人笑的如此無害,他相信只要他有異動,她就會輕輕扭轉手腕握住刀柄,用這鋒利的刀口利落的劃開自己的脖子。
「怎麼不說話?」君緣笑著問他。
「要殺要剮,悉听尊便。」贊松一時大意敗在她手中無話可說。
「我不殺你。」君緣用刀尖托起他的下巴逼著贊松正面看她:「現在知道一介女流的本事了嗎?」
贊松看著她只是微微的笑,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君緣會把他怎麼樣。
君緣沒再和他說話,她點了他的穴道後才收回了刀,對著贊松身後的部隊說:「你們回去告訴你們贊普1,叫他拿出原本屬于我大唐的一方城池來換贊松性命!」
隨後她拎著刀,無比張狂的回身面對自己的軍隊:「來兩個力氣大的,把贊松王爺抬回營地。」
1︰在政治制度上,吐蕃仿唐朝的官制,贊普是最高統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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