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移開目光,臉很沒出息的又紅了起來。
心中嘀咕︰這體型,比她那畫了數次的人體模特,還要強啊!嘴上卻說︰「你怎麼可以就這麼出來了?你以為這是在你家啊!請你把衣服穿起來。」說著快步走出臥室。
他卻一把抱住了她,凝視她羞紅了的一張臉,笑眯眯地說︰「淺淺,我沒有內衣換。」
她嚇得一動都不敢動,更別說掙扎,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動一下或者吹口氣,就會拂掉那圍在腰間的一片布。又驚又怒又羞,這個混蛋,果然是不能同情的……給點陽光,他就耍流氓……內衣啊,難不成她還會替他變出內衣出來?
手足無措,頭更深地低下去,連耳根都發燙了,她好小聲地說︰「這和我有什麼關系?我這里又沒有可以給你穿的內衣。」
「那我怎麼辦,就這樣不穿衣服嗎,嗯?」他的身體貼著她,嘴唇貼在她耳邊,呼吸的熱氣拂到她臉上,滿意地望著這張小臉更紅了,紅得似要滴出血來。而他的聲音听起來可憐兮兮的,當然舒淺淺沒有看見那咧得大大的唇角,那眸里的戲謔和狡猾,否則一定活活氣死。
這個流氓,真不要臉!好像他不穿衣服還是她的意思……羞怒地迸出一句︰「你可以穿髒的!」
「髒的怎麼能穿?我有潔癖呢!」
她幾乎是用吼了,「那就不穿內衣,你就直接穿上外面的衣服……」
「那怎麼行?最起碼內褲是要穿的!」他說得一本正經,「不穿內褲有走光的危險。」
「一個男人不穿內褲怎麼會走光,難道你穿的是裙子?」淺淺一時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羞得手覆上額頭,怎麼跟他討論起內褲這個話題?暈死!
「褲子拉鏈壞掉不就走光了?」他存心逗她,就愛她這副羞怯又忿怒的模樣。
「你少胡說八道!」他那LEVIS的牛仔褲會壞掉?她真的氣急敗壞了,說了半天,他這是穿還是不穿啊,「隨你,愛穿不穿!」
他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笑,「當然要穿,你去替我買內褲,CK專賣店,我只穿CK內褲,白色。」
替他買內褲?他大概是腦殼壞掉了!
她忍無可忍地一推他,轉身就走,「要你那助理替你買了送來。」
他跟在她後面,慢吞吞地吐出一句,「淺淺你確定要他買了送到這兒來?」
那認真的口氣,讓她心念一動,她這樣和他共處一室,助理專程過來給他送內衣,不誤會些什麼才怪!這樣一想,她說︰「那你把髒衣服放進洗衣機里,一會兒就洗好了,你先穿上外衣,別在這兒毒害我的眼楮!」
他唇角勾起,進了浴室穿好衣服出來,走到飯桌旁。
「咦,這是你做的菜嗎?」他一副快噎死了的表情,毫不客氣地拈了一塊綠油油的荷蘭豆,「哇,還挺香的。」
「你是野蠻人啊?請你用筷子!」她看他一眼,剛才她壓根就沒敢正眼看他。他看起來又恢復了往日的神采,昨晚的憔悴落寞一掃而空,除了下巴上青青的胡渣。如果有剃須刀就好了,她想。
「不錯,沒想到你不光會畫畫,還會燒菜。」他拿起筷子,坐了下來,狼吞虎咽地吃著,口齒不清地說,「淺淺,你怎麼能干成這個樣子?」
「拜托你不要說話,我正在吃魚。」她沒好氣地,她吃魚時不能說話,否則鐵定會被卡住。
瞥她一眼,他真的不再說話,只津津有味地吃著。
淺淺吃完了,看著他吃,他胃口真好,吃了兩碗飯,不僅把菜全吃完了,還把排骨湯喝得點滴不剩。
「你去洗碗。」看著他終于把碗放下,淺淺立刻說。
「我洗碗?」尹若風指著自己的鼻子,睜大了眼楮,張大了嘴,一副以為听錯了的樣子。
「對,就是你!」她左手托腮,一溜眼,那表情,頑皮極了。
他啼笑皆非,「淺淺,你洗好不好?」
「不,你洗!」她微歪著頭,看他這為難的樣子,估計這輩子還沒洗過碗呢!嘿嘿!偏要讓他勞動勞動。
他愣住了,搓著手,這雙手,寫過論文,寫過支票,簽過合同,做過設計……做過很多令他驕傲的事情,怎麼能做洗碗這麼婆媽的事?
他拿出手機,查找號碼,說︰「我叫阿秀來洗。」
「阿秀是誰?」
「我家佣人。」
「為什麼要叫她來洗碗?為什麼你就不能洗碗?」她抽走他的手機。
尹若風皺眉,看著她。
「就你洗!」她斬釘截鐵。
尹若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倆人沉默地對望著,僵持著……
某種隱忍在他眼底一閃而過,「好好好,我洗。」他讓步了。
舒淺淺,為了你,我可以做我很瞧不起的事,我還要學著用另一種眼光,用另一種角度來面對這個世界。
只為了——縮短我們的距離,只為了——讓你開心。
看著洗碗時他笨手笨腳的模樣,淺淺大笑。
「你以後在家里要多練習,第一次不熟練,以後就會好的。」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
止住笑,說道。
「我是被你吃定了!」他又好氣又好笑,費了好大的勁,終于把所有的碗碟洗完了。
淺淺把洗干淨的碗碟收進消毒櫃,像是自言自語般,「居然一只也沒有打碎,簡直是奇跡啊!」
「你這個小壞蛋!」他突然自她身後,抱住她的腰。她一驚,他已低下了頭,火熱的唇迫不及待地貼上她的,狠狠地、狠狠地吻上去。
他緊擁著她,猶如擁著他的生命,不理會她的掙扎,他體溫灼熱,呼吸急促,吻得那麼專心,那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