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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紈褲弟子听見身後傳來的呵斥聲,先是一驚,待轉身後便見到了一位身著華服,面貌端麗的女子,正滿臉冷然的看著他們,又見那女子身後跟著一大幫的丫鬟婆子,便明了這肯定是上京中的哪家貴夫人。

然而,這紈褲子弟也是講究個高低的,有些人眼色好,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所以總是活的很滋潤,然而有些人卻是些沒腦子的,只憑自己的好惡行事,很顯然,這幾個人屬于後者。

「呦,又來了個小娘皮。」打頭的那個見身旁的幾個同伴似有退縮之意,不禁臉上有些掛不住面子,他自認為在京城中也有幾分臉面,是以並此時並不真心懼怕。

「你可知小爺是誰?」這男子粉面桃花,笑的一臉yin邪︰「告訴你,小爺可是當今皇太孫的大舅哥,日後的國舅爺,你這小娘子休要多管閑事,否則小爺抓你回去一塊洞房。」

蘇慧娘听到這里臉上已經是漆黑一片,連道三聲︰「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當這國舅爺的!來人啊,把這幾個小賊給本夫人拿下。」

蘇慧娘出行,身邊都是有護衛隨行的,今天也不列外,當下便有兩人急步而來,在那幾個紈褲弟子目瞪口呆中被抓雞崽似的捆成一團。領頭的那個紈褲由自不罷休,在那里瘋狂咒罵,蘇慧娘立刻命人堵了他們的嘴。

做完這些,蘇慧娘便帶著那兩個受驚的小姑娘回到了自家禪房之中。

此時,緣姐兒已是上香回來了,見母親一臉鐵青的走進來,不禁輕輕疑了聲,而後又看到隨之走進來的女孩,更是驚呼道︰「君瑤你怎麼在這?」

「緣姑娘!」這名叫做君瑤的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五官清靈,身姿荏弱,此時因巨大驚慌而面目蒼白,瑟瑟發抖,著實就像是只小兔子,給人以無比憐愛的感覺。

蘇慧娘扶著自己的腰部,剛才動了怒氣,此時肚子便有了些不舒服,這可嚇壞了一旁的芳兒,緊忙從隨身攜帶的箱盒中取出太醫精心配制的安胎丸和著溫水,讓主子服下了。自然,趁此機會,有人對緣姐兒描繪了剛才發生的那幕。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緣姐兒整張里漲的通紅,咬牙啟齒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竟敢……做出這樣的事,真是沒有王法了。」

她這邊怒聲著,那邊的真正受害者卻再不停啼哭著,一副受到極度驚愴,完全喪失理智的感覺。

半刻鐘過去了她再哭,一刻鐘過去後她還在哭。

「行了!你不要再哭了。」緣姐兒沒有什麼朋友愛的皺了皺眉頭,她擔憂的看了母親一眼,而後道︰「我娘身子不舒服,你別總發出這種讓人心煩的聲音啊!」

「對、對不起,嗚嗚……對不起……」這女孩哭的越加上接不接下氣,有好幾次似乎都要暈厥過去的樣子。

這時,蘇慧娘也已經緩過氣來了,她坐在暖炕上微微皺了皺眉對著小姑娘招了招手,溫聲道︰「過來,別怕。」

那小姑娘膽子極小的縮了縮肩膀,怯怯地走了過來。蘇慧娘細細地看了她幾眼而後道︰「我是緣姐兒的母親,與譚夫人是好朋友,你不必害怕。」譚夫人便是前一世譚唯的母親,蘇慧娘的婆婆,這一世兩人倒成了相熟的朋友。

「君瑤听大嬸嬸說過您的。」這小姑娘紅著眼眶,長長幾睫毛上眨著淚水,半晌後才軟綿綿地說道。

「你今天是跟誰來了的?」蘇慧娘開門見山的問道。

小姑娘神情一縮,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

「自己跑出來的?」蘇慧娘臉上這下變得不好看了。

果然,小姑娘訥訥地點了點頭。她身後的那個大一些的丫鬟,趕緊替她們小姐解釋起來。原來譚府的小少爺,大沈氏的兒子,譚唯,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地常常纏綿病榻,大夫來看了許多次也沒說出個一二三四來,這個叫君瑤的小姑娘也不知從哪听說,這雲樂寺後山有口靈泉,若是用泉水煮藥會有奇效,于是就帶著丫鬟偷偷模模的跑了出來,這才發生了剛才的一幕。

「你這人真奇怪,若那靈泉好使,譚伯母早就讓人來求了。再說,這雲樂寺離著上京可有十好幾里呢,就你們兩個小姑娘跑出來,嘖嘖嘖……」緣姐兒在旁邊搖頭晃腦地豎了下大拇指︰「好氣魄。」

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小姐夫人們出行那都必須是有人跟著的,倒不是非要講究什麼排場,最重要的還是安全上的考量,大瑞立國也有十幾年了,各項禮法越加完善起來,對女子們的要求也愈加嚴苛了,特別是像那些未出閣的女孩子,更是注重自身名節,若是傳出去什麼不好的風聲來,那一輩子就算是毀掉了。

「為了唯弟,我什麼都願意去做。」這小姑娘擦了擦臉上淚水,第一次抬起頭來︰「只要他的病能夠好轉,讓我做什麼都值得。」

蘇慧娘︰「…………」

緣姐兒︰「…………」

母女兩相互看了一眼,最後還是蘇慧娘沉吟地說道︰「你先休息一下,呆會我會叫人送你回府。」

那小姑娘听了神色出不禁出現了抹驚喜,然而,卻也有著一絲絲的猶豫。

「這件事情不會再有人知道。」蘇慧娘淡聲道︰「你放心好了。」

「多謝夫人、多謝夫人。」不待這小姑娘道謝,她身後的丫鬟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給蘇慧娘磕著頭。

總算還有一個靠譜的。

安頓好了那受驚的主僕兩後,緣姐兒便靠在母親身旁一臉八卦地說道︰「娘,您見到了吧,這就是我以前跟您說過的那位譚家表小姐……她喜歡譚唯呢。」

蘇慧娘心想,傻子都能看出她喜歡譚唯。

「好了,這事豈是你個小丫頭能說的。」蘇慧娘輕瞪了女兒一眼︰「自古以來這兒女嫁娶之事,都是父母該操心的,這種私相授受地念頭,根本想都不該想。」

「又不是我喜歡譚唯。」緣姐兒撅撅著小嘴兒,有些不滿地說道︰「娘怎麼沖著女兒來了呢,再說本小姐才不會做這種沒羞沒臊的事情呢,傳出去,豈不是毀了我的一世英名。」

其實關于這位譚家的表小姐,蘇慧娘知道的恐怕比女兒都多的多,畢竟上一世,這可是把譚唯勾的魂不守舍,死了都牢牢佔據其心位置的女人。然而,今日一見,蘇慧娘卻感到大失所望,這姑娘實在是太過「柔弱」了,從開始到現在,除了說起譚唯的那句話外,便就是一個勁兒的哭,蘇慧娘都有些不可思議了,自己上一世,居然就敗在了這種「小白花」手里,除了嘆一句「各花入各眼」外,再也別無它想。

傍晚的時候,燕弘真親自來接的他們,自然也是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結果這位爺二話沒說,讓人就地打斷了那幾個紈褲子弟的雙腿,扔回了各家門口去。那些心疼兒子、心疼孫子的人家有不干的,稟到了御史台,結果人燕弘真先一步告了上去,直指皇太孫朱厚文,特別是當他把「國舅爺」的那番說法,繪聲繪色的學了一遍後,當今聖上的表情那是相當之「微妙」啊!

你要知道,作為一個老人,作為一個年過七十卻坐擁天下的老人來說,什麼事會讓他最忌諱。那肯定就是「死」這個字了。

朕還沒進棺材呢,你就盼著接位了?

皇帝心里不是滋味了。于是乎,朱厚文開始倒霉了,被他皇爺爺叫進宮里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弄得是暈倒轉向,回去緊急一查,原來是內宅惹的禍。其實那紈褲的姐姐不過是皇太孫府里一個生了兒子且很得寵的侍妾而已,那紈褲也根本算不上什麼皇太孫的大舅子。

朱厚文的煩心事兒,摞摞爛爛的暫且不說,大沈氏倒是在不久後親自過來一趟,言名表謝,蘇慧娘見她依舊愁眉不展的樣子,便知道了譚唯的病應該還沒有好轉。

「……前些日子,家門口來個游方道人,說的很是靈驗……」大沈氏輕輕嘆道︰「我們也是病急亂投醫,便請他進府為唯兒看看,誰知那道人卻說,是因為府里里有人的八字不好,沖著唯兒了,這查來查去的就查到了君瑤身上…她也是從小就在我們家長大的,因為身世淒苦,老太太就特別寵愛了幾分,我們都拿她當自個家姑娘看待……」

所以這事,便不好處理了。

那君瑤再親難不成還能親的過譚唯?可要是就因為這麼一句術語把小姑娘就這麼趕出去,她們又的確有些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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