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們待會可要好好表現,讓他們看看你們的實力!」木輕絕笑道。她當然能听出木辛晨的言外之意,對木菲婭的用意,也能猜出幾分,但是,任何人都別想在她這里討得好去!
「怎麼,英雄回來了?」木菲婭歪嘴一笑,不屑地看著木輕絕,用下巴點了點跟在後頭的木家弟子們道,「傷亡如何啊?可別告訴我,你連他們的尸體都沒帶回來啊!」
「四小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站在木輕絕身邊的木老三第一個站出來反問道。這句話說的好像她巴不得他們死在和皇家獵場似的,她果然是沒有一點身為木家人的自覺嗎?
「是啊,四小姐真的是沒把自己當木家人吧,把我們這些木家人的性命看得賤如螻蟻……」跟在木輕絕身後的人頓時議論紛紛,連站在木菲婭後面的人都不是滋味地皺起了眉。
木菲婭咬唇,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不知道為什麼,一面對木輕絕,她就憤怒得失去理智了,竟然想也不想就把心里想的話說出來了!
「四姐,呵,你真不配我叫一聲四姐!」木輕絕氣憤難平,譏諷道,然後帶著身後的一群人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她原以為木菲婭就是小姐脾氣,跟她過不去罷了,沒想到她竟能說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來!這些人都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即便因為身份懸殊,彼此之間並不熟悉,那也至少同是木家人吧,木菲婭竟然一出口就是詛咒人的話,簡直令人心寒!
木菲婭看著木輕絕大搖大擺離開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明明她才是木家的嫡女,她娘才是正室嫡妻,她才是真正的木家主人!可偏偏木輕絕要做出一副為木家著想的樣子,好像她木輕絕才是木家人一樣,那清高正義的樣子,讓她想狠狠撕碎她那張討人厭的臉!
木家北苑,飄香院。
茶香裊裊,輕煙徐徐。
「娘,你可一定要替我教訓教訓那個小賤人,她簡直沒把女兒看在眼里,現在整個木家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像我真的不承認自己是木家人了似的……」木菲婭倚在她母親謝芷玉身邊,越說到後面聲音越小,越說越沒底氣。
謝芷玉斜睨了自己的女兒一眼,眼神不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指尖點著木菲婭的腦袋道︰「你還敢說!你瞧瞧自己都說了些什麼,這種話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亂說的嗎?你說的那些話,讓你爹如何在木家立足?」還不容易離開外面的脂粉堆回來一次的木海辭甚至還因為這件事對她不假辭色,讓她很是惱火了一陣!
「哼,爹?爹一個月都不回家一次,還管他做什麼?再說,娘不也說只有謝家,只有外祖父他們才是真的關心我們的家人嗎……」木菲婭不以為然地嘟囔著,听得謝芷玉直皺眉,瞧瞧,瞧瞧這是什麼話啊,她怎麼就生了個這麼沒腦子的女兒啊!
「你這榆木腦袋,這十幾年我真是白教你了!」謝芷玉恨聲道。
「哎呀,娘,我知道了。我以後一定會克制自己,再也不在外人面前亂說話了,再說的話,就把我的嘴縫起來行了吧?」木菲婭嘟嘴,姿態更加親密地倚到了謝芷玉的身上,艷麗的五官因為這一個撒嬌的動作而嬌俏起來。謝芷玉立刻被這愛嬌的姿態取悅了,再也板不起臉。憐愛地撫了撫女兒的發頂,眼神彌漫起一股殺氣,手上動作越發溫柔道︰「放心,她蹦不了幾天了,要不了多久,娘就把她趕出去!」
謝芷玉果然說到做到,她說過幾天就將木輕絕趕出去,幾天之後還真就說服了自己娘家,要把木輕絕嫁過去。
這日正是木家子弟們輪休的日子,天氣晴朗,微風徐徐。木菲婭提議為木輕絕擺酒宴感謝她的悉心幫助,很多木家弟子雖然疑惑一向看不慣木輕絕的木菲婭為何突然態度大轉變,但是卻都真心感謝木輕絕,于是雙方一拍即合,趁著休沐的日子集體去酒樓了。很多平日跟木輕絕走得近的,例如木老三、木辛晨等,都在木輕絕的授意下,老老實實地跟著去了,去的當然是木家自己的林木客棧。
大概是因為天氣好,今日林木客棧的生意特別好,但生意再火爆,留給自家主人的雅間自然是有的。客棧吃食這一塊兒,一向是木海辭管的,因為木海辭不怎麼管事,常常把事情推給謝芷玉,因此這些客棧實際上都是謝芷玉在操縱的,謝芷玉更是趁機在里面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這些人對木菲婭就更恭敬了。
錦城作為西亞的都城,自然是繁華無比,林木客棧更是建在錦城的經濟命脈上,人流量之多,說是日進斗金都不為過。此時,林木客棧這家總店的掌櫃正恭恭敬敬地垂首立在木菲婭跟前,聆听著木菲婭如上位者般的訓示。
「我說的都記住了嗎?現在,趕緊的,給我們上菜吧。」木菲婭十分享受尊貴的身份給自己帶來的崇拜目光,心安理得地享受著眾人羨慕的眼光,木菲婭也沒忘記正事。她親熱地坐到木輕絕身邊,手上拿起一杯酒水舉到木輕絕嘴邊,臉上揚起燦爛的笑意道︰「六妹,前幾天都是我的不是,因為嫉妒你的成就而針對你,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木輕絕微訝,她真沒想到木菲婭竟然能紆尊降貴至此,即便目的是為了陷害她!她可不相信木菲婭今天做這一切真的是良心發現,奇葩之所以能成為奇葩就是因為他們從來不覺得自己做的奇葩的事情奇葩!
「六妹,你真的不能原諒我嗎?你要是真的不原諒我,那我……那我……」木菲婭咬唇,泫然欲泣,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她身邊的狗腿們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幾天,菲婭一直為這事吃不好睡不著呢!」
「是啊,輕絕你就原諒菲婭嘛……」
「對啊對啊,都是姐妹嘛,何必鬧成這個樣子呢……」
木輕絕有些好笑地看著這個場景,這些人還真會睜著眼楮說瞎話,明明一切都是木菲婭造成的,現在木菲婭做這一切更是沒安好心,這些人怎麼就能鬼話連篇把黑的說成白的呢?說的好像是她不友愛姐妹,造成姐妹關系破裂似的。
「都別說了。」木輕絕皺眉,「我們姐妹之間本就沒什麼仇怨,說的好像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本來就有殺身之仇,欺辱之恨!木輕絕在心里翻白眼道。
「四姐,你這酒我喝了就是,你可快叫他們閉嘴……」木輕絕說著,快速地拿起木菲婭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唉——」坐在木輕絕另一邊的木辛晨阻止不及,急的抓耳撓腮。他都知道木菲婭沒安好心,難道老大沒看出來嗎?怎麼敢喝木菲婭的酒!
木輕絕絲毫不理會木辛晨的怨念,只是豪邁地和木菲婭一邊喝酒一邊敘起「姐妹情」來。說著說著,木輕絕醉眼朦朧中,突然看到雅間角落的位子那盆似蘭非蘭的植物般,突然說道︰「咦,這是個什麼東西,長得倒是挺像蘭花,只是怎麼香味不像?」
「呃……」木菲婭心中一突,五官不自然地扭曲了一下,微窒了一下才干笑道,「這個啊,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什麼小家族孝敬上來的呢!呵呵!」說著說著,木菲婭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怎麼感覺暈乎乎的?明明她提前服用了解藥啊!
木輕絕見木菲婭笑了,自己也跟著笑。此時,跟著來的人除了一直滴酒不沾的木辛晨,幾乎所有人都暈暈乎乎的了,好多人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木輕絕也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了,包廂的門開了,一個人影閃了進來。這個人影走進了,咦?怎麼是郁跡唯?你怎麼來了,木輕絕想說,但是卻沒有力氣張口。然後她看見郁跡唯把唯一清醒的木辛晨打暈了,郁跡唯走進了她。郁跡唯笑了,但是這個笑不像他平常的笑,帶著猥瑣。郁跡唯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聲音也不如以前好听了……木輕絕心中一震,總算知道這對母女打的什麼主意了!
「啊——噗——」一個稚女敕的女音突兀地在包廂中響起,然後,一只半人高的白狐慢慢出現在木輕絕的視線中。銀白色的毛發有些黯然失色,狐狸嘴上還掛著兩滴鮮紅的血液,白狐忌憚地看著木輕絕,神色中分明帶著畏懼。
木菲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麼可能?她的白雪施展的魅惑幻術怎麼可能被破解?木菲婭驚愕地看向木輕絕,正對上木輕絕笑意盈盈的眼楮,但那掩藏在笑意背後的冷漠和諷刺卻牢牢地插在了木菲婭的心上。
「怎麼?想知道我怎麼識破你那契約獸低劣的幻術的?」木輕絕諷刺地開口,不等木菲婭回答,就直接說道,「因為玩幻術……姐我是祖宗!小白。」小小的迷幻草加上白狐的魅惑之術……她該贊她一聲聰明嗎,至少沒腦殘到在酒里下藥!
隨著木輕絕一聲「小白」,出現在木菲婭眼前的場景立刻變了,討人厭的木輕絕消失不見,一個芝蘭玉樹、眉目如畫的男人推門而入。
「郁老師——」木菲婭欣喜不已,郁老師怎麼會來?難道是他知道她的心意了?要知道,從他入宮開始,被他吸引的可不止是西青璃而已,她也一樣為他心動不已!
而木輕絕剛才看到的進來的長得腦滿肥腸的「郁跡唯」,他看到的場景則是清麗可人的小美人一臉熱切地望著他,那熱情的小眼神,簡直令他心癢難耐……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一個猛虎撲食將美人壓在了身下。
木菲婭一臉紅暈,想推開壓在身上的人,卻又舍不得,只得半推半拒,欲拒還迎……
木輕絕冷眼看著這對寂寞難耐的表兄妹,一聲冷哼,直接提步走人。
「小絕絕,不看戲啦?」語氣中頗有留戀的味道。
「色狐狸。」木輕絕冷哼,「要看你自己看。」
小白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兩眼,轉身跟上無良主人的步伐,走到門口,又一個回轉,一把火燒在了角落里瑟瑟發抖的白狐身上。可憐的白狐瞬間被燒成了禿毛狐,小白見此,傲嬌地一點頭,唉,總算順眼了!這低等的聖獸怎麼敢跟它一個顏色啊!搖頭晃腦地嘆罷,小白像是想起了什麼,一個蹦跳,喊道︰「小絕絕,等等,剛才我看到……完了,晚了!」
只見樓下樓梯口的位置,木輕絕正和一個長相十分魅惑的男人冷冷對峙。那緊張猶如待發之箭的氣氛,讓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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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兩天因為工作時間不定的原因一直沒能更新,四月在這里跟大家說聲抱歉……八月份更新應該會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