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出息的樣兒,現在知道我們的感受了吧,人也老大不小了,一直這麼單著算怎麼回事兒,你也不想想我們,看著你這樣以後怎麼能放心的離開。」
「人家小宇那里不好了,這麼死心塌地的喜歡了你這麼多年,對我們像對待自己父母一樣,那天听說你回國了又打不通你電話,發了瘋一樣一個航空公司一個航空公司的四處去打听,大半夜的還怕我們擔心一個勁兒的安慰我們,對你這麼好的人你上哪兒找去,你說你到底看不上人家哪里了」
李宓說著說著自己已經難受得哭得稀里嘩啦了,剛剛接電話時雀躍的心情早就被擔憂取代了,拍著陳清末後背恨鐵不成鋼的一個勁兒的哭。
陳讓寧看著哭成一團的妻子和女兒,安慰的拍了拍陳清末肩膀,「我和你媽上樓去收拾東西,你等一下來書房找我。」
李宓被陳讓寧擁著上樓之前,自己臉上是成串的淚珠子,卻還扯了紙巾塞到陳清末手里,抱怨的語氣里包含的是濃濃的感情,「看你那慫樣,我真以為當初是在醫院抱錯孩子了。」
「好了,吉爾米還听著呢,你有什麼話等一下再說。」
「吉爾米听不懂s市方言。」
李宓埋怨的瞪著陳讓寧,覺得陳清末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他慣出來的,什麼女兒要富著樣,從小到大都捧手心里慣著,犯了再大錯誤也只是象征性的訓斥兩句,有時候李宓話重了一點,還一個勁兒的說她嚇到了孩子,現在可好,隨心所欲無法無天了。
陳清末悄悄擦了擦眼淚,電話這邊李宓的哭聲,電話那頭吉爾米的哭鬧聲,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了,她已經不是當年懵懂無知的少女了。
「他能听懂,他說你好凶,不許你欺負我。」陳清末囁囁的解釋著,雙眼清明無辜的看著李宓,咧著嘴笑。
「你」李宓好氣又好笑的指著陳清末,看她花貓一樣的臉,實在氣不過照著她給了她一巴掌,「小兔崽子,白疼他了,我就凶你他來咬我啊。♀」
「好了好了,等一下要遲到了,我們先去收拾東西。」
陳讓寧無奈的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李宓拉走了,留下陳清末一個人在客廳里哄著對面大哭不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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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李宓高高興興的在整理行李,書房里陳讓寧在接著電話。
昨晚接到對方電話的時候他著實吃驚了一會兒,不過他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異常,這一生中大大小小的人物也見得多了,並沒有覺得新聞聯播里經常出現的人物就得卑躬屈膝的討好著,所以當得知對方身份的時候,也只是愣了一下,不卑不亢的詢問來意。
而今天再一次接到這個號碼,陳讓寧早就淡定如斯了,「我知道您的意思,不過小女自小被我們慣壞了,不知道人情世故什麼都由著自己性子來,恐怕兩人不是很適合。」
對面的人並不在乎他這樣明里暗里的拒絕,爽朗的大笑著,「陳先生此言差矣,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小兒和令嬡的事兒我們都听說了,以前是犬子不懂事兒,是我們教育不周,還望陳先生能夠給他一個機會,也給我們一個機會。」
「您這話是折煞我們了,令公子我也見過一面,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只是兒大不由娘,末末已經有結婚的合適對象了,對方您應該也認識,韓億家的兒子。」
「那小子我听說過,現在已經做到少校了吧,李參謀長前兩天來京里開會我們還踫著了,莫西那丫頭也在,說和那小子在處對象,怎麼這件事兒你們二位不知道?」
陳讓寧黑臉,不愧是位高權重的人,想必早就對他們調查一番了吧,現在還虛與委蛇的和他打著太極,昨天晚上更是放低了姿態給自己兒子說盡好話,就連陳讓濤唐擎宇這些關系都擺出來,就為了說明兩人是多麼的合適,多麼的天造地設。
「是嗎?沒听小宇說過,現在的小年輕人哪對不是吵吵鬧鬧過來的,可能是兩人鬧著玩兒的。」
要是韓開宇在自己面前,陳讓寧真想給他一拳,小兔崽子讓他丟盡了面子,本來可以倨傲不理的很輕松拒絕對方的,現在反倒像是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一樣處在了下游。
「年輕人的感情是多變,總要多相處相處才知道合不合適自己,我們的意思也不是說讓兩人馬上就結婚,只是希望您二位能給兩人一個機會。」
「機會是自己把握的,一切看他們有沒有緣分了」
陳清末好不容易哄好了對面的小蘿卜頭,進來的時候眼楮還是紅紅的,低著頭絞著手指站在陳讓寧面前,像被人拋棄了的孩子一樣委屈可憐的開口,「你們真要去啊?」
「你以為呢?」陳讓寧唰唰簽好桌子上的文件,合上筆蓋看著她,「這些文件我已經簽好字了,左舷會過來幫你,還有什麼不懂的多問你哥,多向他學習,我們去英國,你在國內才能專心學習管理公司,別想著什麼過年了就回去,你既然姓了陳,就該擔負起陳家人的責任,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了。」陳清末悶悶的回答,摳著陳讓寧的木質辦公桌,「要不,我們把吉爾米接回來,這樣你們就不用大老遠來回跑了。」
「應該說這樣你就可以繼續賴著不去公司了吧?」陳讓寧毫不留情的戳破陳清末的小心思,看來是自己太慣著了,那些小心思都用在了這些歪門左道上,「再說了,誰說我們要來回跑了,你學會管理公司之前我們打算長居英國了,你到時候別有事兒沒事兒就跑過去,還有家里的佣人你媽已經辭退了,管家也會跟著我們去英國,你在家里自己做飯吃。」
「你不怕我餓死嗎?怎麼說我也是你女兒吶。」
「你看陳家哪個是米蟲了,還有你的工作啊,趕緊給我辭了,一門心思奉獻給公司吧。」
陳讓寧不準陳清末送,管家更是歡快的表達著自己的興奮之情,拍著陳清末肩膀和她告別,「小姐啊,我終于可以出國了,你也為我感到高興吧?」
陳清末指著自己已經快哭的臉看著幸災樂禍的管家,「你看我這是高興的表情嗎?」
「我知道你這是喜極而泣,放心吧,我不會經常打電話打擾你的,家里你就照料著,後院的花是我養了好久才養活的,先生和太太都特別喜歡,你記得給它們澆水啊。還有還有,家里上上下下一個周要進行一次大掃除,地板不能直接拖,要用抹布挨著抹」
管家絮絮叨叨的交代著,陳清末捂著耳朵在原地跳腳,「我不听,別告訴我,你那花你前腳一走我後腳就給你拔了,還有你那只狗,我把它宰了煲湯喝。」
即使陳清末撒潑打滾,還是阻止不了陳讓寧他們離去的步伐,更阻止不了她被扔進公司的命運。
唐擎宇訓練出來的人,樣子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靠譜,但是辦事效率那是沒得挑剔的,左舷沒花幾分鐘就和陳清末成為了好朋友。
兩人年紀相仿,況且左舷跟在唐擎宇身邊,以前也見過幾次,所以很快兩人就進入了狀態,也免去了唐擎宇的擔憂,他派左舷而不是更沉穩的左政過來,就是怕陳清末受不了左政一絲不苟的做事風格,相反幽默風趣的左舷更受女孩子喜歡。
而且最重要的是,左舷已經有女朋友了,比至今還單身的左政更讓唐擎宇放心。
唐擎宇沒預料到的是,有了女朋友的人時間就不怎麼允許自己支配了,左舷接了女朋友的電話,雖然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但是陳清末看他那心疼樣,大方的拍了拍他肩膀讓他先走,自己能夠應付,不就刷刷刷簽個名嘛。
「那好,我去去就回,資料我都準備好了在這里,有什麼問題立馬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簽個合同嘛,你快走吧,等一下可能要堵車了。」
打車到了池宇酒店,陳清末問了前台客服之後才上樓,客服告訴她鄭先生交代過讓她直接上去。一邊翻著手里的資料一邊驚嘆這合作方的跨越式發展軌跡,他們的領導人想必非同一般。
可是,鄭氏集團,有點眼熟的感覺?
陳清末來不及細想,抓緊時間趕緊把合同內容又熟悉了一遍,到了房間門口的時候,特意整理了下著裝清了清嗓子才按響了門鈴。
門鈴剛響了一聲就被人從里面拉開,一個男人一邊穿西服外套一邊和陳清末打招呼,「陳小姐是吧,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馬上出去,麻煩您幫我照顧一下房間里的病人,合同我一會兒回來就簽。」
「啊?鄭先生」
陳清末還沒來得及拒絕呢,男人已經邊接電話邊走進電梯了。
照顧病人?陳清末覺得自己這輩子和這兩字有仇,回來就沒消停過,先是陳讓濤,再是蕭鳴政,現在又來一個
只是當陳清末推開門看見床上躺的那張熟悉的面容的時候,還是沒出息的妥協了。
走近床邊蕭鳴政也沒有反應,抬手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剛靠近手腕就被抓住,身體一個踉蹌翻轉,人已經被壓在了他身下,手里的文件袋落在了床下。
「啊?你干嘛?」
陳清末尖叫著,蕭鳴政睜著迷茫的雙眼好像在看著她,又好像沒有,臉色緋紅,額間的碎發已被汗水打濕透,嘴里呢喃著陳清末的名字,「末末,末末」
「是我,是我,是我啦,你快放手。」陳清末胸腔里的氣息都被他壓出來了,難受的推拒著他堅如磐石的身體。
「末末,想你,我想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蕭鳴政無意識的呢喃著,摟著她腰間的大手愈發用力,抓著她手腕的手依舊沒有放開,看著她翕動的雙唇,受蠱惑般的湊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包子看來很受歡迎,還是時候放出來拯救下快被冷死的作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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