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天真王爺誤服毒藥
「啊我的親愛,你應該不想看到我相思斷腸吧?所以,敞開你的心,告訴自己真的愛我,愛我就請大膽吻我!」鐘瑤讀到這里,滿懷激情地做了個揚手姿勢,情書飄飄然落地。♀
她正陶醉在幻想中無法自拔,幻想中雲撰因為她加工添料的情書成功表白,和茉盞恩恩愛愛,成就一段歡喜良緣。
「嘿嘿嘿……」
「瑤兒,我是真的愛你!」
鐘瑤只覺身後突然襲來一陣急風,隨即就被人狠狠拽過身子,一吻封唇。
她錯愕得大腦一片空白,能感受的只有唇上肆意輾轉的暖意,以及胸腔里「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吻她的人是楚宸禹,然而楚宸禹同樣沒搞清楚狀況。
本來听說鐘瑤長了針眼,他很是擔心,又想到自己搶了她熬給北堂澈的女乃茶,怕她生氣,就壯著膽子來賠禮道歉,誰想剛走到門外,就听見她的表白。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無畔。攜琴上高樓,樓虛月華滿。彈著相思曲,弦腸一時斷……」他本來听不太懂,只是後來鐘瑤說,愛她就請大膽吻她,這才情難自禁地沖上前去。
然而這種親吻的感覺,對楚宸禹來說,並不陌生。
他閉上眼楮,一些零碎的片段閃了出來。
「再叫錯本王名字,本王就吻你。」
「楚春雨!你好端端發什麼神經啊!我是普通話不好,舌頭捋不直!
「……」
「唔……」
「現在你的舌頭捋直了麼?」
楚宸禹微微從記憶里抽身,唇離了鐘瑤,滿懷情愫地復雜看她。
鐘瑤也漸漸平息,抬眸回視,一種微妙的氣氛在二人離得極近的距離中游走。
茉盞標志性的清冷聲音卻在此時突然響起。
「屬下參見教主,教主千秋。」
鐘瑤偏頭睨了她一眼,她神色如常,像是一汪不起漣漪的平靜湖水,說話的語氣也畢恭畢敬,看樣子是剛剛到。鐘瑤暗暗舒口氣,趕緊故作鎮定地招呼茉盞進來。
「教主。聖女也是來听屬下說調香制毒的嗎?」
「調香制毒?」楚宸禹輕輕重復一聲,滿臉呆萌,鐘瑤將他拉至身邊,打著呵呵道,「對啊對啊,聖女從前也精通藥理不是?雖然現在變傻了,但跟著听听,說不定能無師自通呢,畢竟也不能讓他一直在教里吃白飯。」
茉盞點點頭,贊同道,「教主所言甚是。」
鐘瑤忙叫楚宸禹坐好,開始像模像樣地听茉盞講起各種制毒的技藝。
「今日就先說說最基本的藥草吧,是藥三分毒,若能好好把握,可以速成制毒之法……」
茉盞一絲不苟得像個老學究,本來還很狀況外的楚宸禹,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他輕蹙著眉,時而沉思,時而點頭,坐在一旁的鐘瑤就顯得很沒趣,她眼淚汪汪地直打呵欠,就要沉沉欲睡。♀
「好了,該說的屬下都已說完,現在請教主和聖女拿出紙筆,來默寫屬下今日說的幾種藥草毒性。」茉盞道。
鐘瑤這才一激靈地回過神來,「什麼?我就是隨便听听,干嘛還要默寫?」
「回教主的話,屬下給教主傳授調香制毒的技藝,祭司大人是知道的。祭司大人說了,要教主好好學,一定得學有所成,所以屬下不敢怠慢。」
汪汪北堂澈個太陽喲……
鐘瑤在心里怒罵,她不過是為了拖住茉盞好讓雲撰去偷藥,至于這麼整她嘛?天知道她剛才已經神游九萬里了,茉盞說的什麼,她一個字都沒听到……
「請教主和聖女快些開始。」茉盞冷冰冰道。
楚宸禹樂呵呵地拿出紙筆,還體貼地給鐘瑤放好,「瑤兒,我們開始吧。」
盯著面前白花花的紙和黑乎乎的墨,鐘瑤只覺頭疼,那種絕望,猶如上學時luo考般無力。她嘆口氣,在茉盞正兒八經的注視下磨蹭起來,又趁機往旁瞄了眼,楚宸禹已經唰唰唰地提筆如神了。她忙用手捂住半邊眼楮,偷偷模模地瞟去。
楚宸禹實在寫得一手好字,行雲流水,蒼勁有力,卻難為了鐘瑤的認知能力,她伸直脖子許久,也沒看清楚宸禹在寫什麼。
「教主,請不要偷看聖女的答案。」茉盞突然出聲提醒。
鐘瑤嚇了一跳,趕緊將手放下,嘟嘟噥噥地低頭瞪著面前的白紙。
「教主以為遮住自己眼楮,屬下就會看不到麼?還請教主認真作答。」
「哦。」
鐘瑤悶悶作聲,煎熬地繼續瞪白紙。
不多時,楚宸禹就寫完了,他有些討好般悄悄蹭過來,低聲道,「瑤兒,我幫你寫份答案丟給你吧。」
鐘瑤眼楮一亮,喜不自禁,「快寫快寫!」
她這回再看楚宸禹,就覺得帥到慘絕人寰了。想當初,她上小學時默寫不出來拼音,正焦頭爛額,同桌的小男生偷偷給她遞了張紙,讓她順利默寫出來,從此她就死心塌地喜歡上了那個小男生。
只可惜,小男生最後在六年級和狐狸精佟靜成了一對。
啊……幸好這里沒有佟靜……不然楚宸禹也要被她搶走了……
追溯完往事,楚宸禹剛好寫完,趁茉盞轉身不注意,順手將紙丟到了地上。鐘瑤立刻拾起,平平整整地放好,動作餃接得完美默契。
茉盞轉過身來,看了看兩人面前的紙,「教主和聖女都寫好了嗎?」
「寫好了寫好了!」鐘瑤痛快應道,一旁的楚宸禹傻乎乎地附和著笑。
茉盞過來將紙收走,「那麼,屬下今日就完成任務了,還要去向祭司大人報備。時間已不早,教主頗為勞累,還請早些休息。」
「哈。好的好的,去吧去吧!」鐘瑤堆著假笑連連擺手。
茉盞微一躬身,向她致禮,隨即快步離開。
「呼……終于走了……」鐘瑤放松地長嘆一聲,隨即仰倒在椅子上。楚宸禹笑嘻嘻地靠過來,「瑤兒,我那天搶了你給北堂澈的女乃茶,你沒生氣吧?」
「沒有啊。」鐘瑤神經大條道。
「太好了,就知道瑤兒不會生我氣!」
楚宸禹喜笑顏開,「吧唧」一聲就狠狠親了下她的臉頰。
「啊呀。我來得不是時候。」
鐘瑤捂著臉剛要發作,就看到雲撰靠在門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東西到手了?」
雲撰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得瑟地在手中拋來拋去,「還有我拿不到的東西?」他朝里走來,笑道,「怎樣?情書給茉盞沒?」
鐘瑤這才想起,自己把情書給忘了,早就不知被她丟在何處。
「我……」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四處打量起來,見腳邊有張紙,欣喜道,「在這里!她剛才突然要我默寫藥草,我一時情急,就忘了把情書給她,不過好在沒有丟……嘿嘿嘿……」她一邊撿起一邊向雲撰解釋道。
「你!」雲撰沒好氣,「你怎麼能關鍵時刻掉鏈子呢!」
「怎麼了嘛……不是好好在這里……等會兒我再幫你送就是,難道就差這麼一會兒嘛……」鐘瑤辯解著拍了拍紙上的灰,然而垂眸一看,卻愕然發現這並不是情書!
而是楚宸禹丟給她的答案……
「怎麼會這樣!」
鐘瑤吃驚出聲,細細回想起來,剛才手快,定是她在地上撿錯了!
「我的情書呢!哎呀要是被其他人看見,那可羞死了!」雲撰別扭道。
鐘瑤「撲哧」一聲笑出來,「你該放心才對,情書是被茉盞拿走了。得虧我拿錯,不然你那情書還到不了茉盞手里。」她笑著拍拍雲撰的肩,調侃道,「你呀,就等著好消息吧。」
「還不知道茉盞會不會接受……」
當然會接受!她可是加了亮麗一筆,茉盞怎能不接受!鐘瑤不禁在心里偷笑。
「既然如此,東西給你吧,我先走了。」雲撰將小瓷瓶丟給鐘瑤,面露忐忑地就要出去,在旁靜靜觀看的楚宸禹好奇道,「那是什麼啊?」
雲撰邊往門外走,邊壞心地吐槽,「給你們家瑤兒的毒藥,怎麼,還想搶去喝啊?」
「呸。」鐘瑤啐了口,轉而對楚宸禹道,「別听他瞎說。」
然而楚宸禹盯著鐘瑤手里的小瓷瓶,目光卻不知不覺深邃了。
「瑤兒。」他輕輕出聲,聲音里有幾許沉重,鐘瑤一時沒反應過來,疑惑看他,「干嘛?」
「你要毒藥做什麼?」
「沒有,就是北堂澈讓我……」
「你要用毒藥對付北堂澈?」楚宸禹直接打斷她的話,武斷道,「不行!我不能讓瑤兒以身犯險!」
「哎呀不是……這不是給北堂澈喝的,是我自己要……」
「你要服毒自盡?」楚宸禹嚇得一把將小瓷瓶奪過去,「那更不行了!我絕對不能讓瑤兒死!瑤兒,是不是北堂澈欺負你了?是不是他逼你的?」
「哎呀沒有……」
楚宸禹未等鐘瑤解釋清楚,就將那天喝女乃茶的情景重現一遍。
臥槽!鐘瑤瞠目結舌,這個蠢貨!他喝下的是轉換陰陽的藥啊!可是他幼稚得以為那是瓶毒藥,即便這樣,他也喝嗎?
眼看楚宸禹痛苦地捂住肚子,緩緩蹲去,鐘瑤又氣又急,「楚宸禹!你傻缺啊!什麼都不听我說完就瞎猜,猜個什麼勁啊!誰讓你喝我的藥的!誰讓你喝我的藥的!」
「嘶……好痛……」楚宸禹瞪著無辜的眼看她,卻撩起她更盛怒火。
「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嘛!我告訴你,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三途教里隨便一個教徒看你不順眼,都可以把你一掌打死,就這樣你有什麼好出頭的!我的事不要你管!不要你管啊!」鐘瑤發起飆來極其可怕,但眼楮卻紅紅的,水水的。
「瑤兒……我只是害怕你會死……因為我什麼都不懂……我一點都不了解你……」
鐘瑤突然忍不住放聲哭起來,也蹲去緊緊抱著楚宸禹。
「瑤兒……是不是我變傻了……沒有以前好了……所以你才這麼煩我……」
鐘瑤使勁搖搖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從來沒有煩過楚宸禹。現代,人鬼殊途,她可以耐心地幫楚宸禹折騰尋親;穿越,尊卑有別,她也能不問緣由地乖乖陪著楚宸禹大鬧江湖。
只是一向強大的楚宸禹突然失去了所有,只能依附于單薄的她,這讓她變得很害怕,很焦慮。「我沒有把握守護好你,所以才會越來越沉不住氣……」鐘瑤哭著說。
然而楚宸禹卻因劇痛暈了,什麼都沒有听見。
與此同時,北堂澈房內。
「事情辦得如何?」
「屬下已經按照祭司大人的吩咐,故意給教主傳授了錯的技藝,只待明日屬下同教主一起去藥房制藥,便可讓教主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自己給自己誤下陰陽蠱。」
「很好。這件事你辦得很好。」北堂澈幽幽地來回重復,半晌,似是察覺到茉盞的壓抑,于是淡然問,「你很不情願做這件事吧?」
茉盞微一動容,遲緩道,「教主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北堂澈聞言,眸底也泛起隱忍的漣漪,「她的確是一個好姑娘,你也是,惜顏也是,郁莘也是……」說到這,他感嘆的語氣里有了幾分偏激,「可是我也很無奈!你知道的,沒有陰陽蠱,她的體質無法練好《天罡血經》!如果我真的對她無情,我就親自給她下蠱了,不會用這些繞彎的法子!此事無法兩全!」
茉盞的眼神黯了黯,「那……祭司大人以後,要對教主千萬倍的好。」
「我已經害死兩個,這一個,一定不能死。」北堂澈緊緊握拳,隨即有些悲苦地看向茉盞,輕輕地,有些不敢地問,「你說,她們被我害成這樣,我是不是真的很讓人惡心?」
茉盞一愣,慌忙搖頭。
「屬下覺得,祭司大人雖然手段狠了些,卻也有自己的苦衷。更何況,郁莘教主和惜顏,她們都是深深愛過祭司大人的,又怎會……怎會有惡心一說呢……」
「可是有時候,我看我自己都覺得惡心。」
茉盞的眼楮有些濕潤,這個容貌傾城的絕色男人啊,被她痴痴戀了幾年。
他的心里有多苦,她就比他更多苦。
她不懂他,也明白很多事諱莫如深,他不願對自己提及,她也不在乎。只要能默默陪在他身邊,看著他,為他盡所能地分憂,她就心滿意足。
可是,對鐘瑤下陰陽蠱一事,她卻做得萬分難過。
「祭司大人。」她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袖里取出一張紙,恭恭敬敬地呈上。
「這是何物?」
「應該是教主寫的。」
正是那封雲撰給茉盞的情書,北堂澈接過來仔細地看,然後道,「唔。字跡如此不雅,確實是她寫的,只不知這情深意切的情話,是給誰的。」
「容屬下斗膽說一句,屬下認為是給祭司大人您的。教主本來就沒認真听屬下講解,屬下說要默寫藥草,教主很是慌張,想來是怕一個字都寫不出,惹您生氣,才出此策。」
「呵。」北堂澈微微笑起來,「是她會做的事。」
「祭司大人。」茉盞面色凝重道,「教主對您一片情意,您還執意要下陰陽蠱嗎?」
北堂澈聞言,眼里閃過一絲凌厲。
「茉盞啊,太過優柔寡斷,是成不了大事的,你應該不想看我前功盡棄吧?」
「是。屬下明白了。」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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