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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後的日子,蘇雨只覺得五味交雜,生活中多了個男人,就多了些歡愉,也無端端地多了許多的麻煩。

因為心里惦記著奉茶祭祖的事,洞房花燭夜蘇雨一直不敢睡死了,因此,盡管曾林是很小聲地在問,「什麼時辰了?」

蘇雨還是被喚醒了,可她卻不出聲,轉了個身裝作還在睡,耳朵卻豎起來,听著響動。

有人答,「才卯初(5點)!」

曾林還是悉悉索索地起身了,小聲說了句,「我到外間去洗漱,你們動作都輕些,別吵醒你們少女乃女乃!讓她再睡一會兒,快到卯正(6點)時再叫她起身。」

然後便听見他輕輕的腳步聲,幾乎微不可聞的撥水聲。

蘇雨心中領了曾林的好意,但仍是等到確定他出去了,有再過了一小會兒才假裝自己剛睡醒;盡管兩人之間最親密的事都做了,但她卻還是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坦誠相對。

听到蘇雨的動靜,紅英紅燕忙走了進來,「少女乃女乃,您醒了?你還覺得困嗎?少爺說您可以再睡會兒的!」

蘇雨還是有些困,可她卻不想睡了,「少爺起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去準備熱水,我想沐浴。」

暖暖的水洗去了大半的疲倦,蘇雨打起十分的精神,「紅英,你去跟魯媽媽說,讓她去外院告訴少爺,我已經起了,問問什麼時候去奉茶祭祖?」

蘇雨的安排把時間利用得很充分,她這邊梳妝打扮好,那邊魯媽媽便回來回話,「少爺說,少女乃女乃打扮好了,就去外院和他一起用早膳,然後直接從外院那邊出發去莊子上祭祖。」

因為有一段時間做心理建設,蘇雨再面對曾林時便很是坦然地,用飯時幫他布菜,兩人獨處時便問他莊子上的情況,祭祖時她需要注意些什麼,決口不提其余的話題,也不給曾林提及其他話題的機會。

好在不過大半個時辰就到了莊子上,在她說話說得口干舌燥之前。

莊子上的宅子很大,看著竟比城里的宅子看上去還要更顯大氣、精致一些,蘇雨不免有些疑惑,「這宅子是祖宅嗎?怎麼瞧著好像沒人住的樣子?」

曾林笑著替蘇雨解了惑,「這周圍一片都是我們這一房的祭田,這宅子也能算是祖宅,不過是我們這一房的,是我曾太爺爺置下的,那時候還是前朝,我們這一房和宗房那邊意見不合,曾太爺爺就將我們這一房從宗房的族譜上遷了出來,另立祖墳、族譜、祭田、祖宅。

咱們不住祖宅是因為曾太爺爺留有遺訓,‘後世子孫,不達天命之年,不得居于祖宅。’連曾祖和祖父都是告老之後才回祖宅長居的。我們這一房一直子嗣不豐,到父親時,更是一脈單傳,又一直多在京中,後來這宅子就變成了我們這一房的宗祠,只用來供奉祖宗的牌位,除了看守宗祠的僕人,這宅子好些年都沒人住了!」

說話間,便有僕人來領了蘇雨和曾林去拜祭,蘇雨怕出錯,一路謹言慎行,處處跟著曾林行事,拜過了宗祠,看著曾林請出族譜,在他的名字旁邊寫上「曾門蘇氏雨娘」六個墨字,這心,才總是落定了。

拜過了宗祠,在莊子上用了午飯,曾林便帶著蘇雨去施府向施大人和施夫人敬茶見禮,因是第一次見施大人,蘇雨偷偷打量了一下,施大人約莫而立之年,瞧著很是儒雅。蘇雨送的針線活是一對小炕屏,得了施夫人一番夸贊,施大人雖未開口夸贊,卻也暗暗點了點頭;兩人都給了蘇雨一份厚厚的見面禮;才見過禮,施大人就把曾林叫去了書房說話,施夫人便問了問蘇雨她給的人使喚起來可順手?早上祭祖可還順利?可見過曾家的下人?

蘇雨挑著能說的與她說了,也得了不少的提點。

雖施夫人和施大人一再挽留,兩人還是未在施府用晚膳,申正(16點)時便告辭回了曾家。

寒夜漫漫,肌膚交融、交頸纏綿間卻覺良宵苦短;入夜一就寢,曾林便欺身上去將蘇雨覆于身下,夫妻敦倫也是人倫大事,又正是新婚蜜月時,曾林想十分認真地履行他的夫君職責,蘇雨便順從地由他,並且不著痕跡地配合他,讓兩人都能從中得到更大的歡愉。但蘇雨卻沒料到,這男人不是個輕易饜足的,一次,兩次過後,蘇雨已覺氣虛乏力的時候,男人卻還不肯滿足,半是勉強地拉著蘇雨開始了第三輪蜜月游戲,他的唇在頸間、胸前輕輕游移,雙手扶著她的腰,保持著三長兩短的頻率在她的j□j里摩擦、進出。

歡愉一波接一波沖擊著蘇雨的腦海,讓她越發覺得身子軟得像是春泥一般,她僅有的神智鳴警,讓她別再沉淪,一句話出口,都變得斷斷續續的,「夠……了,明天……還……要見……管事……媽媽,我……沒……力氣……了……」

求饒的話卻換來曾林的調笑,「雨娘,今天祭祖辛苦你了,就讓為夫好好服侍一下你吧!你怎麼會沒有力氣呢?話都還能說得這麼清楚,你是主子,讓管事媽媽們等等也沒事,別想其他人了,此時此刻,雨娘你只要想著為夫就好了!」

這男人越發興起,一雙大掌也開始在她身上到處點火,律動的動作慢了下來,卻更深地埋進她的身體,蘇雨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卷進了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毫無還手之力的只能任風浪吹得它左搖右擺,隨時都有傾覆的危機;她所有的力氣,都在這悱惻纏綿中漸漸消失,昏昏沉沉之間,只僅剩的一點力氣來堅持著尚存一絲的神智清醒。

這般酣暢淋灕的一番纏綿過後,待那人雲消雨歇時,蘇雨只覺得全身疲軟,香汗淋灕,困得連眼楮都睜不開一條縫,困意一波一波猛烈地席卷而來,連滿身汗淋淋的不適都未曾覺察出來,終于無力抵擋困意,蘇雨什麼都不管,只沉沉地睡去了。

一夜好眠無人干擾的結果便是,在你一覺醒來的時候,便會發現天色早已亮明。

大紅的喜床上另一人早不知去向;蘇雨一驚,腦子里閃過兩個念頭,「天,怎麼這麼晚了?為什麼都沒人叫她起床?」

蘇雨急忙裹著被子坐起身,四下環顧了一圈,沒有看到她的衣裳;忙又躺下,因為絲絲寒氣見縫插針般地鑽進了被窩,她急得朝簾子外面喊,「紅英、紅燕,你們誰在外面?」

話音剛落,珠簾被輕輕挑起,兩個丫鬟一邊應答,一邊走了進來,「少女乃女乃,您醒了!可是要起身了?」

「紅英,找身衣裳給我;紅燕,去打水給我準備洗漱;」一邊急忙吩咐道,一邊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時辰了?你們少爺人呢?怎麼不叫醒我?」

紅英比紅燕要機靈些,一邊將暖好的衣裳放到床邊,一邊答道,「這會兒是辰初(7點)了,少爺卯初時起的身,見您睡得熟,便沒讓我們叫您,還讓我們在外間里候著,別吵著您!少爺說了,讓管事媽媽們巳初(9點)時在右廂房那邊的廳堂前去候著!讓你睡到辰正(8點)再起也不遲,我們正想著過一會兒再叫您,您就醒了!」

見沒有耽誤正事,蘇雨的心就放下了,讓紅英放下床帳,自己穿好貼身的衣裳才下床;便由著紅英和紅燕幫她梳洗、梳妝打扮,兩人早習慣蘇雨這甩手掌櫃的姿態,也不多問,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手腳麻利地將蘇雨打扮好了推到了等身的銅鏡前。

蘇雨瞧了瞧,發髻不沉,看著也像經得住晃悠的樣子,只插了三五珠釵玉簪點綴發間,並不會覺得滿頭珠翠,令人眼花;脂粉只淡淡地抹了些,看著便覺得清爽白淨;大紅色的廣袖圓領並肩齊腰雙蝠排扣馬甲陪著齊胸墜地正紅百褶裙,馬甲上繡的是比翼雙飛的圖樣,裙子上繡的是鸞鳳和鳴的圖樣,腰間系了一條金絲鎖邊的大紅飄帶,喜氣、端莊、又不失嫵媚。

蘇雨才打扮好,外面便響起一道聲音,是魯媽媽在提醒她,「少女乃女乃,少爺回房了!」

幾聲略微有些沉重的腳步聲之後,那人撩了撩珠簾便進來了,也是一身紅色的錦衣,襯得那人更顯俊朗了。

蘇雨昨夜被那人很是折騰了一頓,還有些羞惱,不怎麼想搭理那人,只給了那人一個白眼。

誰知那人卻不以為然,幾步走到了她跟前,柔聲問道,「雨娘,你起了啊!我還想著來叫你起床呢?怎麼不多睡會兒?你還覺得累嗎?」

最後一句話,是貼在她耳畔說的,昨夜的纏綿一時又浮現在腦海里,雨娘不由得臉微微發燙,忍不住的覺得害羞,剛想低下頭,卻見那人笑得更深了,一時雨娘便惱了,索性豁出去了,「若是有人不瞎折騰,我就會這麼累了!」

分明是責怪的話,卻說得不那麼有底氣,仿若嗔怪一般,倒讓那人更是咧開了嘴,一下把蘇雨連臂抱在懷里,低聲在她耳邊道,「好,今晚我不折騰你,讓你隨便折騰我可好?」

說著,還若有似無地吻著蘇雨的耳垂、香腮、玉頸。曖昧油然而生。

這是什麼氣氛?難道這男人想白日宣yin?她可不想奉陪!蘇雨一個屈身從曾林懷里逃開,又若無其事地在三步遠外站好,敵進我退,換了個安全的話題,「你早上去晨練了?一定餓了吧?我也餓了!我們去吃早膳吧!」

蘇雨逃跑一般地小跑著出了里間,曾林也不緊追著,笑著跟在她身後慢慢走出來。

蘇雨有些後悔,心里暗暗道,「剛才應該呸他一頓才是。」

吃過早膳曾林便陪著蘇雨去見了曾家的僕人,人一下子竟多出了不少,幾乎全都是生面孔,蘇雨最關注的,是要到正房來伺候她的四個媽媽,兩個年長些,都已是花白了頭發,五十出頭的年紀了,曾林介紹說,一個喚做嚴媽媽,一個喚作年媽媽,卻並未說她們的來處;還有兩個年紀青些的,瞧著不過三十的年紀;一個喚作宋媽媽,一個喚作何媽媽。

內院里管事的媳婦、媽媽們足足有二三十個人,蘇雨看得出,不少人對她都是面服心不服,她給沒心思去理睬她們。

順勢給將到正房來的四位媽媽安排好了差事,嚴媽媽和宋媽媽管著府里內院的大小事務,年媽媽和何媽媽管著內院的大小丫頭、媳婦婆子們的規矩事宜,說白了,一路人馬管事,一路人馬管j□j人。出了差子她只要管事說話。

人都見過了,蘇雨本想就這麼叫人都先散了,有幾個媽媽卻站出來說,臘八將至,這過節的事宜如何操辦,還得蘇雨這個少女乃女乃拿個主意。

「這是要給她添堵的麼?」蘇雨第一時間覺得這些人是在找她的麻煩,斜眼過去瞪了曾林一眼,才笑吟吟地道,「我才剛進曾家的門,這府里一貫的規矩什麼的都還沒弄明白呢!索性臘八還有幾天呢!媽媽們先容我查查舊例,明日再議此事不遲。沒旁的事,今天就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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