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你去部隊,住了好幾天,顧明波會那麼老實,一次也不動你?」白鴿還是不相信,「在家里的那天早晨,你們干了些什麼,我可一清二楚。♀」
「你別想當然,冤枉我們,那時我們只是說了一會話。」
「你能瞞得過我的眼楮?別的不說,當時你臉上的紅暈就把你們做的那些勾當都出賣了。」
「我紅臉了嗎?那是我化的妝。」戴妍矢口否認。
「嫂子還沒七老八十,連化妝還是紅暈都分不出來。」
「我說的句句是實,嫂子要是不信,欲加罪于我,我也沒有辦法。」由于種種原因,和顧明波真的沒發生過性關系,戴妍也就說得理直氣壯。
「那顧明波一定是個呆子。」
「為啥要這樣詆毀他?」戴妍忍不住笑了,「難道動了我,就算是一個正常人了,這是什麼邏輯?」
「你想,青春年少,你情我願,無動于衷,能算正常嗎?」
「你怎麼肯定我一定會心甘情願?」
「如果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那樣的時候,一定會不顧一切對你實施攻擊。♀嫂子也是女人,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我諒你打熬不住。」
「你別犯經驗主義,說得那麼絕對。」戴妍輕笑了一下,「你意志不堅,並不代表我也會這樣。」
「你已老大不小,正是想這事的時候。除非你是個兩性人,對男人不感興趣?否則絕不會不動心。」
「嫂子,今晚你怎麼了,盡說那些羞死人的話?」嫂子越說越大膽,越說越不像話,戴妍不得不表示抗議。
白鴿鄭重其事地說︰「嫂子的意思,你應該心知肚明。如果已被顧明波睡過,你就不要再隱瞞了。因為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使我想起自己當初和你哥做的這些事。千萬不要到了最後才說真話,否則將措手不及。我越看越像,你分明已懷孕了。」
白鴿當時由于糊涂,和戴妍的哥哥偷吃性果懷孕後許久還渾然不知,最後不得不挺著大肚子,草草舉行婚禮才了結了這一危機。♀
「懷孕?」既像問白鴿,又像問自己,戴妍輕聲地反問了一句。
「是的,你早晨起來,是不是胃里難受,想吐,但又吐不出什麼,只是清水?」
戴妍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這幾天她正是這樣。
「那一定是懷孕了。」白鴿滿有把握地說,「你年紀不小了,這是好事,可通知干爹干娘早作準備,等顧明波一探家,就讓你倆成婚。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你也就初為人母了。只是如今他在打仗,你得考慮清楚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白鴿的意思很清楚,在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萬一顧明波犧牲了,她未婚先孕,帶著個孩子,顯然是個累贅。不但將毀了她的青春與名譽,也會毀了她的一輩子的幸福。
戴妍不禁停了下來,白鴿提醒了她,這幾天她不但吐清水,而且月經已超過許久沒來,自己完全有可能被她說中,真的已懷孕了。
如果懷孕了,這個孩子跟顧明波無涉,一定是鄭天佑的。
記得那次在甬城招待所,她曾提醒過鄭天佑,那幾天不是安全期。只是後來兩人忘乎所以,都把這件本該時刻掛在心上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讓他痛快地隨心所欲地一股腦兒地射在了里面。現在麻煩事終于來了,戴妍好不懊惱。
「這可怎麼辦?一旦讓顧明波知道,無疑將掀起軒然風波。」戴妍頓時害怕緊張起來。
她沒有忘記上次戀愛之所以沒有成功,就是對方不知從什麼渠道了解了她與鄭天佑的不潔關系才提出分手。難道這次又要重蹈覆轍?她暗暗責怪自己不該好了瘡疤忘了疼。同時也使她更加悔恨,在部隊那會兒,她千不該,萬不該拒絕顧明波求歡,完全應該跟他來上一次。
當初她真是傻,傻到家了,竟會去擔憂懷孕後分不清孩子的爹是誰而拒絕與顧明波發生關系。她不禁責問自己,要分得那麼清楚干嗎?她還沒結婚,無論如何不可能會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的命運,注定只能是夭折。如果那次跟顧明波有過,那麼現在她完全可泰然處之地告訴嫂子,也就用不著做賊心虛,對她保密了。
戴妍真是後悔莫及,好在顧明波不在身邊,她有充裕的時間可以處理這些,不然,她真的會狠狠地搧自己幾個耳光。
戴妍知道,這件事絕不能告訴嫂子。她和顧明波什麼也沒有做過,嫂子是一個心直口快藏不住事的人,萬一她在顧明波的面前賣弄他造孽後她是如何細心地照顧她的,真相又將暴露。
「不用害怕,有嫂子在。」見戴妍失魂落魄的樣子,白鴿連忙安慰她,「這是正常的妊娠反應,過一段時間就會過去。」
「嫂子,看你盡胡說些什麼啊?好像我真的懷孕了似的。我這是因為擔心明波,才引起身子有所不適。」
「說的可是真的?不騙嫂子?」
「不騙嫂子,千真萬確。」為了消除嫂子的疑慮,戴妍不得不做一回不誠實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我也就不杞人憂天,放心了。」說著,說著,白鴿不禁突兀地笑了起來,「都怪嫂子糊涂,說起來也是的,如果沒和你實實在在地做過,顧明波的那個東西也不可能會直接鑽進你的肚里去。」
白鴿並不知道小姑和她的領導鄭天佑有一腿,因此當戴妍再三表示沒和顧明波有過性關系,她也就相信她沒有懷孕,是自己看走眼了。
戴妍知道,沒有人幫助,她是打不了胎的。嫂子是無法指望了,其他人顯然也不行。解鈴還須系鈴人。看來她只能去找鄭天佑了。
誰讓他當時不听她的告誡,硬要把那些髒東西留在她的里面的?爽,誰不知道?舒服,誰不向往?但不付出就想輕易得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應該明白不會有這等好事。他得為他的貪婪與放任付出代價,而她也同樣,毫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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