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比起來,相形見絀,差遠了。那些從機關出來的男人,看上去個個道貌岸然,其實一肚子男盜女娼,對色不要太貪。」白鴿一臉不屑。
「那是因為你戴著有色眼鏡或道听途說。」
「我可親身遇到過,並沒冤枉他們。」
「你遇到過?」
白鴿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忙轉移話題掩飾道︰「不跟你說這些了,我瞎說的。」
「嫂子是個爽快的人,吞吞吐吐可不是嫂子的風格。這會兒,嫂子給人的感覺,好像真做了什麼虧心事。」戴妍不露聲色,既給白鴿戴了高帽,同時又狠狠地將了她一軍。
白鴿不知這是陷井,為了撇清自已,果真將那些隱藏了許久的秘密都說了出來。
「那些年我還沒跟你哥談戀愛,還是廠里的團支部書記,偶然在開會的時候,會認識不少縣里的領導。你猜,他們都是怎麼對我表現的?」
「我既不是男人,又不是當官的,我怎麼知道?」
「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會開了房間,約我過去談心。」
「你去了?」戴妍的心幾乎就要提了起來。
戴妍知道,這一去,嫂子一定凶多吉少,那些當官的花花腸子,她可一清二楚。
「當時不知有詐,當然去了。這一去,幾乎就是羊落虎口。」白鴿似乎還心有余悸,「有一次,差一點就要被那個老色棍得逞。好在那時正巧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口響起,我才一個翻身,僥幸逃月兌。」
「明知山有虎,為什麼還要偏向虎山行?」
「因為他們說的冠冕堂皇。」
「也許他們會問你想不想入黨?要不要提干?辦公室有一個位置,想不想動一動?」
「正是這一套。」
「所以,最後你還是都去了?」
「都去了。」
「常在河邊走,難免有濕鞋的時候,次數多了,我想總有一次會失手的。不會每一次都是那麼幸運,在危急時刻,走廊里會及時響起腳步聲。」戴妍不無嘲弄地說。
「雖不會再響起腳步聲,但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乎乎地去了。就是身上沒來情況,我也會把草紙塞在檔里,塞得滿滿的,**的。當他們開始動手動腳時,我就會告訴他們,不好意思,不是時候。」
「虧嫂子能想出這麼個好主意,真是太聰明,太偉大了!」
「這都是他們逼的。」
「他們可都是老奸巨猾,能這樣好糊弄?你的這些小把戲,難道就沒有被他們識破的時候?」
「說來也奇怪,一次也沒有。只要一模到那些草紙,他們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就都蔫了。」
「那是因為他們迷信,怕觸了霉運,影響了他們的升遷。」看來嫂子並沒說謊,這些緣由,戴妍一清二楚,「嫂子,我感到奇怪,你有那麼好的條件,後來為什麼會沒有從政?」
「這還用問嗎?就是因為我的褲腰帶扎得太緊了。」
「為了前途與命運,當時你就沒想過該松一松?」
「沒有,嫂子就那麼死心眼。」
「現在想起來,悔不悔?」
「說不悔那是假的,反正是那麼一回事,兩眼一閉,兩腿一分,最多也是個把小時,卻關系到一個人一生的幸福。現在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肯定會毫不擾豫地答應。可當年嫂子就那麼單純,那麼傻,那麼不開竅。」
「原來我總以為針織廠都是女工,是女人國,嫂子整天呆在那里,跟男人應該不會有太多的牽涉。沒想到嫂子那麼出類拔萃,芳跡所到之處,竟然招蜂引蝶,鶯歌燕舞,風光無限。」戴妍不無感慨。
「別咬文嚼字,拿嫂子開心了。」白鴿輕輕打了一下戴妍,說︰「我看你身子很虛,一定是生病了,要不這會兒,嫂子陪你去醫院看一看。」
「不用,嫂子,電影不錯,你快進去看吧。」戴妍拒絕道。
「你都不看了,嫂子一個人看有什麼意思?走,我們一起回去。」
正是隆冬季節,一到夜里,街上的行人很少。白鴿和戴妍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在路燈的映照下,她們的身影拖得長長的。
「戴妍,剛才你去廁所時,是不是想吐?」走了一會,白鴿若有所思地問。
戴妍尋思著說︰「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幾乎抑制不住就想吐。也許晚上吃了魚的緣故,那魚有點不新鮮。」
「怎麼可能,那魚是我下班時買的,新鮮著呢。」
白鴿是過來人,她發現小姑的那個樣子,並不是吃了不新鮮的魚壞了腸胃那麼簡單,倒像是妊娠反應。莫非她和顧明波已偷吃了性果?她試探地問了一聲︰「你和顧明波已到了什麼程度,是不是已有了那種關系?」
「沒有。」
「不騙我?」
「真的。」盡管談論這些不無別扭,但在自己的嫂子面前,戴妍不想隱瞞,畢竟她還是自己對象的介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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