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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此生最好

莫知言沒有走水路,而是從城門正大光明的回去,她也算是處事不驚的人了,但是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那抹身影時,還是不由的顫了顫,那是已易容成煙 夫子的冷輕然。

一個人要硬生生改變容貌,要承受多大的痛楚?而全身骨骼經絡也都改變呢?就算是再怎麼不懂醫的人,也能想象到那樣的折磨會是怎樣的非人。

「這麼多人里,就屬我是沒有功力的,除了我,別人損傷會更大。」冷輕然等著莫知言走進,便靜靜說道。

所有人里就只有他是沒有功力的,要易成這般的,若是換作其他人,武功全廢還算小的,終身癱瘓也是極有可能的。

「你們就不該弄成這般救我。」早已濕潤的眼眶已是泛紅,莫知言不知該怎麼說感謝的話才合適,才會對得起他們的這份犧牲。

「傻話。」冷輕然將她被風揚起的一絲發縷撥開,話語中毫無責問的意思。

唐門當中多是易容高手,一般的易容臉皮如何能躲過唐門弟子,更何況還有個火眼金楮的姥姥。不弄成這樣如何救她?而她,又如何能不救呢!

冷輕然用最輕柔的動作為她撥開繚亂的發絲,用最輕緩的話語說出他最不願承認的事「別問我為什麼不出來,不是出不來,而是不能。」

「我明白。」

「你中了蠱,我解不出,凌霽的,也一樣,既然都沒有解出來,那麼我們逃出來了,卻也無法離開,我在找辦法,可是找不到。」冷輕然眼中泛起霧氣,晶亮異常「我能醫所有人,卻不能救你們,我……是不是很無能?」

莫知言將他雙掌握的緊緊,一聲一聲鏗然出聲「那是姥姥專門為我們下的蠱,你非唐門之人,如何能解?你從不踫蠱,如何能解?你為了我,服了那後患無窮的易容藥,你有何無能?你為了救我們,沒有離開唐門,你有何無能?這天下,我找不出比你有能力的!」

醫者沒有見死不救的,也希望自己能解救所有受傷病苦難的人,可若是有一日發現有自己的能力所不及的事情,這般的打擊無疑相當于質疑自己此生這樣的選擇是否有意義一樣。

可就等于生老是醫者無法阻止一樣,世上總會有那麼多的病死是無藥可醫的,並非醫者學藝不精,而是這世上從來都是先出了病癥,才會有對癥之藥的誕生一樣,病永遠都比藥要先一步。

而人何為無能?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上無法解決那叫無能。

而他,顯然不在此列。

他永遠都是為她考慮,為她籌謀,為她犧牲,這樣的他,有何無能。

「不管發生什麼,你不是一直陪著我嗎?你不出唐門,不就是知道只有說服姥姥,我們才能真正走出唐門,走出蜀中嗎?」他從一開始便知道,一切的行動都無意義,只有直接找姥姥,使他願意讓她離開,那才是真的離開,其他的辦法都行不通「而此刻,我便是要去找他,你……可願陪我?」

冷輕然緩緩吁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緒,牽起莫知言的手,只道「有什麼,我都為你擋。」

「嗯。」

知道莫知言回來了,姥姥早已端坐在了大廳主位上,依舊是銀面,依舊是那耀目的紅衣,唯一變了的是那目中冷光。身邊圍著一些人,連顏喜也在。

看到莫知言和冷輕然進來,姥姥抬眼看向她,突的笑了起來「速度挺快,倒沒有讓我等的太久。」

「我回來,用我來交換他。」莫知言連一刻都不耽誤,直截了當道。也是吃準姥姥的性格,過多的拐彎抹角只能讓他生厭。

「你為他倒是能做挺多。」姥姥豁然笑開,森涼無比,偌大的廳堂使聲音更加空洞「你都不關心你自己?」

「我留下,你將解藥給他。」時間已是不多,凌霽中的是什麼蠱,冷輕然查不出,她更是不知道,但是從他他突然倒下的瞬間,她便知道,這蠱,比自己的不知可怕了多少,那麼想救他,速度就必須得快。這姥姥顯然不會要自己的命,而自己留下,又有何危險。

姥姥目光如刀,冰涼鋒利「他想將你帶走,就要付出代價。」

「你在外面等我。」莫知言沉氣,沒有和姥姥繼續下去,倒是轉身讓冷輕然在門外等她。

冷輕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微點頭,便退出了門。

姥姥看到這也明白了幾分,手一揮,遣了身邊所有人下去,眾人都恭敬的退了出去,顏喜一直看著冷輕然,等到姥姥示意都退下的時候,立刻追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莫知言倒不急著開口了,兩人就這樣對視著,許久,莫知言笑的默然「我的蠱反正是不敢離你遠的,我也沒有任何值得讓你放過我的籌碼。」

姥姥眼中升起絲暖意,笑意也溫柔了幾分。

莫知言向前走了幾步「作為旁觀者的我,你不一定非殺。」在離姥姥還有幾步之遙之處突然站定「可為了皇位,你卻會殺他。」

姥姥霍的睜大了眼,莫知言在他說話之前,搶先一步「可他……畢竟是你弟弟,不是嗎?」

姥姥猛地起身,緊緊盯著她,眼中不是慌亂,而是驚駭。

「你……知道了?」良久的靜默之後,姥姥緩緩摘下那從不離臉的銀面,露出那優雅高貴,俊朗溫潤的容顏,風姿如天神般的謙謙君子。

莫知言莞爾一笑,她猜的沒錯。

是他。

襄王,凌弘。

襄王凌弘便是這蜀中唐門的當家姥姥。

「就算你擋著臉,聲音也是這般,但是有些是改變不了的,你從不帶我看戲,是因為你知道我唱不了。」

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她的唱功,只有見識過的人,才會一直避免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她听芊芊說,以前那戲台除去節慶時也是會請些戲班來獻唱的,唐門也不乏會唱些家鄉小調的弟子,可自從她來了之後,不知為何,她再也沒有听到過弟子們有唱過任何小曲。

莫知言攤開雙手,姥姥探身一看「什麼?」

「花生。」莫知言向前送了送,抓到了凌弘眼中的一絲微顫「那晚我去煉丹樓,凌霽給的。」

凌弘緩緩直起身子,聲音極靜「他早就知道了?」

「是他提醒我的。」莫知言手掌一拋,花生落地,似玉珠嗒嗒墜地,更似鼓槌一下一下敲擊在凌弘的心上。

他不能食花生,這是在江淮時便已經知道的事,那日,她在練武場看到了成為女夫子的冷輕然,听到他晚上會去抄醫書,夜里便去了那里,在她要進門的當下,被凌霽阻止,她自是知道里面肯定在進行著什麼,怕引起暗影的注意,所以只留在了屋外,誰知道姥姥尾隨而來,不敢再多做停留,提醒了他們中秋動手後,便離開。

當然也在離開之前得到凌霽那關鍵的花生提示,然後她便突然記起在蜀中這段時日,在餐菜中,從未見過花生的蹤影,還有那次在船舫上的那道宮保雞丁,里面居然沒有作為輔料的花生,如此的避開花生,不是不能食用,那還是為什麼呢?

而剛才也從冷輕然那里知道,那幾日,他都會以抄醫書之名,前去煉丹樓為凌霽排蠱毒,可怎麼也不能知道這蠱毒的引子是什麼,此刻想來應該是姥姥專門為凌霽所制的吧,除了他,天下再無人能解,冷輕然也明白了這層道理,所以,他才一直留在了唐門沒有離開。

莫知言又道「剛才的月餅里,我並沒有放花生。」

剛才姥姥拿著那個花生月餅,看似要食用,但是眼中那抹猶豫還是被莫知言捕捉到了。為了證實他是凌弘,她故意將他手中的月餅給換了,其實他若不是凌弘,便會堅持食用那花生餡的,而不是順水推舟的換了梅干餡的,那看似是隨了她的意,但其實是他的故弄玄虛。

氣氛突然就這樣的僵住了,凌弘緩緩閉了眼,許久後睜開,終于開口「既然你知道他是我弟弟,我自是不會傷他的。將他帶來吧,我自會處理好。」

「謝謝。」莫知言松了雙肩,真心道謝。

凌弘深深看了莫知言一眼「你的蠱是功蠱,只會讓你功力增進而已,不會有危險。」眼中閃著淒離的光芒「你真的不想留下?」

莫知言默默無言,只看著他,緩緩搖頭。

凌弘一笑,卻覺得那笑不甚好看,便又收了起來「那……你走吧。」

她不願留,他便不勉強,他一直尊重她。

當初他在給她的酒里下蠱,也是出于對她這個人好奇,不想她沒有被功蠱前期的嗜心所害,反倒精進了功力。

擄了她來,不擄凌雅,是想引凌霽前來,試試他與她的關系到底為何,若是凌霽不來,他也便放了她,意料之中卻在情理之外的,凌霽倒還真的來了。

其實,自己這身份也遲早是會曝光的,凌霽肯為她而來,那便表示他們倆遲早是要攤牌的,而她也遲早會離開,可那麼久的相處,卻漸漸發現她真是個有意思的人,便越發想了解她,了解到最後,竟不想她離去,只想留下她,留在身邊。

這些顯然與他原先的打算離的太遠,那人上之位,誰人不想,誰人不盼,她站在了凌霽那邊,那與他便不再是友……

姥姥轉眼,再不看她。

許久,也沒有听到離去的步聲,姥姥抬頭輕聲問「為什麼還不走?」

「我只是很好奇,你當初給我下功蠱,是何意?」莫知言終究不懂姥姥的目的,不問出來實在難受「抓來卻又不傷我,又是何意?」

「很多事情,說透了便沒有意思了。」凌弘看著她,嘴角處突綻耀燦異常的笑容「你只需記著,你做的月餅對于我來說……此生最好。」

此生……最好

他這一生認定了嗎?

這心意……

莫知言心頭一震,再不多言,抬腳一轉,朝廳外步去,卻不知在她身後,凌弘眼中那光芒已是千年萬年,無窮無盡。

------題外話------

好吧,我有些嗦話要說,大家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名行星飯,也就是exo,不知道看的人里面有沒有呢,哈哈,今天吳亦凡有了新消息,我突然就沒有了更的動力,心情有些復雜,要是寫的不好,諒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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