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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刺殺周宇生(上)

陳博這個時候正在辦公室里面很高興的听著新白娘子傳奇的老歌,叫什麼千年等一回。

i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錯,自從上次偵破這個毒品的案子之後,他陳博在華南市的地位截然不同,高升的希望在即,隨時都會進一步提升。陳博做了十幾年的警察,做了四五年的公安局長,還從來沒有偵破過像這一次這麼大的案件,從來沒有獲得過這麼大的勛章。

陳博的心情實在是太愉快了,他甚至在喃喃的感嘆,「葉凡這小子還真是有兩下子,一開始就是他游說我和馬氏集團合作偵破這個大案,中間雖然有諸多曲折,但是最後到底是勝利了,這個結果是很不錯的。」

便是這個時候,刑警隊的大隊長馮南敲門走了進來,「局長,大事不好了。」

陳博斜靠在大沙發椅上,自我滿足得很,「有什麼大事啊,別煌煌張航的,說來i听听。」

風難說,「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昨天晚上,愈副局長私自調動部隊前往青陽區溫玉路附近的宏鑫工業園去辦案子了。而且還動用了足足六十多個吳警官兵。」

陳博猛然坐直了身體,伸手去關掉音樂,「還有這種事情?愈猴那家伙私自調用武警去辦案?武警那邊是誰出了的令?」

馮南說,「劉中隊。就是高大隊手下的那個親信。」

陳博喃喃說道,「听你在好麼一說,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劉中隊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下調用部隊。難道他不知道私自調用部隊是死罪麼?」

馮南說,「消息封鎖的很緊,局里面都沒有人敢提起這個事情,我還是剛剛得到消息。我想這個消息很嚴重,必須讓局長你知道。」

陳博微微點頭,「馮南,這一次你u做的不錯。今天上班都一天了,居然還從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這件事情。想來是沒有敢在我面前說愈猴的不是了。這愈猴仗著自己家庭有點背景就以為可以在公安局為所欲為,簡直沒把我陳博放在眼里。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馮南離開,他心中也是很苦悶。他雖然是公安局的刑警隊大隊長,但是現在局里面都在盛傳陳博和愈猴在內斗,局里面有點地位的官員都在尋找靠山和依靠。馮南沒什麼家庭背景,實在不知道該依靠誰,思索了一天最後還是選擇陳博這個靠山。

馮南一走,陳博一個電話打過去,片刻後愈猴便來到了陳博的辦公室。

「啊,陳局長,好久不見啊。」愈猴走進來的時候哈哈大笑,滿面春風,「現在的你比以前更加的成熟有魅力了。幾天是什麼風讓你有時間找我敘敘舊啊。」

愈猴居然是毫不客氣的就在陳博辦公桌對面的大椅子上坐了下去,「這茶是你泡的?味道不錯,還可以。局長喝的茶,就是比我喝的要高檔。看來做局長的待遇和我們有很大的區別啊。局長享受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陳博說,「愈猴,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裝蒜了,剛才有人向我舉報說你昨天晚上私自調用武警部隊去辦案。你難道不知道只有正局才能夠調動武警部隊麼?你難道不知道私自調用部隊是死罪麼?那可是要砍頭的,你不怕死?」

愈猴听了哈哈大笑,「砍頭?陳局長,我沒听錯吧,你要砍我的頭麼?」

陳博坐在大椅子上,自己點了一根煙,「怎麼?莫非你認為你的那個表叔還能罩得住你麼?你的那點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覬覦我這個位置已久,現在我還沒升職你就按捺不住了。我把話說在前頭,這一次事情我不會就這麼跟你算了,我在位期間,不允許任何人背著我做出這麼大的叛逆事件來。這一次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正局什麼是副座。」

愈猴哈哈大笑,笑起來和猴子差不多,「好啊,我也想看看你這個正局能怎麼對我。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即將升職離開這個地方,所以公安局內部的很多官員都已經投靠了我。他們普遍認為我是未來公安局正局的不二人選。你都是要離開的人了,已經沒有多少個得力手下。現在的你,不必以前了。再說,我調用部隊是為了辦案,急案,雖然規矩不合,但是情有可原。」

陳博點點頭,「好,愈猴子就是愈猴子,你的狐狸尾巴果然露出來了。那咱們就看看誰才是最後的勝者。我正好也想看看你這個愈猴子能夠在公安局里面翻出什麼風狼來。」

便是在這兩個人爭論不休的時候,辦公室門口敲響,卻是秘書開門進來,「局長,有個人急著要見你。」

陳博搖頭,「我沒空,讓他等著。」

秘書說︰「他說他叫葉凡。」

陳博愣了一下,然後說,「讓他直接進來。」

如果是一般人,陳博自然是不想見,但是葉凡這個人他可不能不見。

葉凡走進來的時候,陳博熱情的迎到們口了,「葉老弟,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要是來,直接給我電話就好嘛,何必通過秘書來找我。」

葉凡笑了笑,毫不客氣的在i愈猴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當他看到眼前這個人是愈猴之後,葉凡也是微微吃驚,不過他還是哈哈大笑起來,「陳局長你日理萬機,我也就路過這里,順便來找你敘敘舊。」

完葉凡點了一根煙,沖愈猴說了一句,「愈副局長,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你,真是個奇跡啊。」

陳博大驚,「你們?早就認識?」

他有些奇怪,葉凡怎麼會認識愈猴這樣的垃圾呢?

葉凡說,「何止是認識啊,我差點就栽在愈副局長手上了。愈副局長真是好手段啊,直接帶著幾十個武警官兵殺入宏鑫工業園。還揚言要將我們我們一網打盡。好大的口氣,如果不是因為看到你穿著警服,我只當你是個土匪了。」

葉凡這家伙說話毫不留情,讓愈猴一點面子都沒有。

陳博卻听出了其中的貓膩,當下問道,「怎麼?昨天葉凡你也在宏鑫工業園?」

葉凡碩大,「不錯,我也在宏鑫工業園。而且愈副局長就是因為我才帶著武警部隊去宏鑫工業園的。若不然像宏鑫工業園這種破破爛爛的地方,愈副局長你怎麼會去?」

陳博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來听听。」

葉凡說,「我調查到周宇生的那一批一百噸的毒品根本就不在太倉碼頭,早就被人偷走了。而且毒品被偷之後就放在宏鑫工業園里面加工,準備分銷下去。我在調查宏鑫工業園內部的毒品加工車間的時候暴露了身份,和周宇生的人起了沖突。眼看場面就要一發而不可收拾了,眼看我就要收拾掉周宇生的人,便是在這個關鍵時候,愈副局長帶著武警官兵就趕到了現場了。而且他要抓捕的對象卻還不是周宇生人,而且要把我們全部逮捕。」

陳博大手一拍,「還有這樣的事情,愈猴子,你怎麼向我交代?你好歹也是我公安局的副局長,你怎麼可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看來你這個副局長做的太安穩了,安穩的已經讓你飄飄欲仙了。我看是時候找個人來代替你的位置了。」

愈猴顯然有些慌亂了,但是他很快就鎮定下來,「一派胡言,全听他一派胡言。我愈猴堂堂一個副局長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呢。簡直就是笑話,天大的笑話。陳局長,你不會連他說的話也相信了吧。」

陳博轉頭看著葉凡,等待著葉凡接下來的話。因為他知道葉凡從來不說沒證據的話,也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葉凡說,「愈副局長,你可真是個演戲的高手啊。看來你太小看其他人了,除了我之外,還有幾個武警官兵都答應出來指正你。而且還有人拍攝到了當時的整個過程,如果你還不死心,我就把視頻曝光出去了。」

愈猴臉色大駭,額頭上的冷汗直流,「別,千萬別。我是說視頻不管是真是假,一旦流傳到網絡上,那就說不清楚了。你這樣不就是等于在變相陷害政府要員麼。」

葉凡笑了,「政府要員,如果你這樣的人都能稱之為政府要員的話,我看我們華夏國早就分崩離析了。」

愈猴說,「你這分明就是在誣陷我,我可以控告你。」

葉凡站了起來,吸了一口煙,「陳局長,我就實話實說好了。現在這一批百噸毒品就在宏鑫工業園最里面的三個廠房地下。」

他看了愈猴一眼,「其實我不過是和你扯扯嘴皮子罷了。你的事情我才不想理會。你怎麼做也和我沒有關系,我都不在乎。我來這里就是i告訴陳局長真相,接下里怎麼做就和我沒關系了。我和這一批毒品的合作已經完成了,接下來沒有我的責任。」

說完葉凡轉身就要離開。

陳博仿佛明白了什麼,當下大喝一聲,「來人啊,把愈猴子給我綁起來。」

頓時兩個警衛走了進來,但是知道陳博要他們把愈猴副局長綁起來之後,他們還是忍不住流冷汗了。一邊看著陳博,一邊有些抖瑟。

陳博大喝一聲,「你們听不見我說的話麼,把愈猴子給我綁起來!」

「是,局長!」兩警衛顫抖之後飛快的將愈猴子給綁了起來,任由愈猴子怎麼叫喊都沒有用。

陳博說,「直接把他打入監獄,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去見他。違令者我陳博第一個要他好看!」

「是,局長!」兩個警衛架著陳博便離開了辦公室。

陳博這才松了一口氣,「葉凡,現在沒有了外人,我們不妨坐下說。」

陳博親自給葉凡倒茶,然後慢慢的說道,「剛才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葉凡抽煙說道,「都是真的,比真的還真。」

陳博深深點頭,「既然你都這麼說,我想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否把在宏鑫工業園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

葉凡也就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事情大致就是如此。現在周宇生已知道他的毒品加工工廠被發現了,接下來肯定會想辦法轉移毒品。如果現在下手的話,是最佳時機。「

陳博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依你看,現在我們如何做比較好?」

他沒有說要行動,只是問如何行動比較好?顯然,陳博也想不要行動。

葉凡吸了一口煙,「既然i你這麼問,我也就直接說了。陳局長,你不是在擔心什麼?」

陳博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道,「不瞞你說,我不是怕什麼,而是身在這個體制之內,很多事情不得不為,也有很多事情不能為之。你是個聰明人,其中的玄妙你比我還要清楚。」

葉凡說,「既然連你都這麼說,看來這個周宇生的後台還真不是一般的硬。想來也是,他的毒品被我們查封了,結果都還能從大眾的視野里轉移。可見這個周宇生在華南市的政府背景很不一般了。但是我想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

陳博說,「我當然痛恨這種行為,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會把這樣的毒品徹底鏟除掉。毒品這玩意兒,簡直就是禍國殃民。只是現在我身為體制內的人,已不是自由身了。如果你有好的方法,我可以派人暗中幫你。但是明著來,卻不行。」

葉凡微微點頭,「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多說什麼了。到現在為止,大家都認為你陳博立下了汗馬功勞,也知道馬氏集團旗下的光芒集團是一個很有名族大義的好企業。如果再去攪合這趟渾水的話,只怕會給多方都帶來不好的影響。搞不好還會前功盡棄。」

陳博嘆息一聲,沒有說話。

葉凡站了起來,「陳局長,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不要去管了。雖然我不會去打這批毒品的主意,單絲周宇生這個人卻不得不殺。」

陳博眼楮一亮,「為何?」

葉凡說道,「因為周宇生,我的兄弟差點死掉,因為這個人,我也差點死了。因為這個人,發生了太多太多的意外。所以,周宇生,必須死!」

陳博也站了起來,「要我怎麼幫你?」

葉凡忽然笑了笑,「不想殺了周宇生之後變成殺人犯,你是華南市的公安局長,我想你幫我兜著,肯定就沒有問題了。」

陳博笑道,「你放心,這個我保證。別說你殺周宇生,就是你殺了周宇生部下的很多人,你也不會變成殺人犯。」

葉凡哈哈大笑,「哈哈哈,好,好。你這麼說,我就放手去做。」

陳博伸手拍著葉凡的肩膀,「你是個好青年,有什麼困難,或者遇到白道上的什麼問題,盡管來找我。只要我陳博能使得上力的,一定不含糊。」

葉凡笑道,「那我就謝過陳局長了。」

陳博哈哈大笑道,「不要謝,我們是一起戰斗過的戰友,戰友之間,千萬不要說謝。」

葉凡也笑了。葉凡覺得,陳博這個人的年紀雖然比較大,但是他這個人身上卻有著一股激情,一股他這個年齡段少有的激情。一般的官員做到陳博這個境界,基本上已經是肥頭大耳,眼中只看到金權了。但是陳博卻是個例外,和陳博這樣的交談,葉凡還是感覺比較喜歡的。

離開公安局,葉凡感覺心情並不輕松,在大街上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往泰和醫院去了。

泰和醫院,本來應該是布衣和偷天的病房。葉凡進入其中的時候卻並沒看到人,而是看到很多慘目的血跡。

葉凡瞬間就警覺起來,當下四處尋找李馮的下落,不想李馮也不見人影。給李馮打電話,電話也打不通。

葉凡心中暗叫不好,「糟糕了,莫不是周宇生派遣的刺客就出手了吧?」

強壓住內心的擔憂,葉凡深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很快他就開始查看這房間里面的情況。

房間的地磚是亮麗的馬可波羅瓷磚,地面很光亮,都可以照出人的影子來,而且地面每一次都打掃的很干淨,如果有人在上面留下腳印的話,可以清楚的看到。

葉凡蹲下來,仔細的看著地面上那凌亂的腳印,「有四個人的腳印,李馮布衣偷天三人。還有一個腳印……是女人的?莫非刺客是個女人?可就算是女人,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得手啊,布衣和偷天雖然做了手術,但是他們的體質非同一般,恢復得很快。應該還有戰斗的能力,加上李馮在門外守衛,刺客沒這麼簡單得手的。」

葉凡再看周圍的情景,床鋪傾斜,被單凌亂,好幾處床頭櫃都已經放倒在地上,很多臨時紙張都灑落一地。

葉凡喃喃說道,「看上去好像是經過一場激烈的惡斗。窗戶是緊鎖的,這里是十五層樓房,李馮他們不可能破窗而逃,很可能就是李馮他們幾個人從門口逃走了。李馮護著布衣偷天一起離開。這是唯一的解釋了。」

葉凡站在了門口,可是門口的人很多,而且地面上的腳印也都很雜亂,無法尋找出規律。

葉凡回頭看著房間,「地上有很多血跡,而且血跡不止一種,有四種。四個人都流血了,如此一來,就有頭緒了。」

葉凡在走廊上飛快的走動起來,走了整i遍。這時候他對整層樓房所有房間和情況都已了如指掌。

他在人多的地方,推開一道門,里面沒有開燈,漆黑一片,葉凡深深呼吸,然後走了進去。

房間的燈已經損壞了,葉凡緩緩的說,「我是葉凡。」

黑暗中果然走出三個人來,赫然就是布衣幾個人。

李馮說,「有刺客,很里還的刺客。我們不得不暫避到這里。剛才刺客裝扮成醫生,要給布衣注射藥水,好在布衣及時發現不對勁,不然現在布衣已經死了。還有一個刺客裝扮成護士,說是要給偷天喝藥,偷天也差點死了。他們為了引開我,編造謊言要我以家屬的名義簽署什麼合約,在路上我也差點被暗算了。」

李馮又說,「這不是一般的手法,來的不是一般的刺客。我想周宇生為了除掉我們,這一次是發瘋了。他怕我們吧消息泄露出去,又無法在短期內轉移這麼打量的毒品,所以只好除掉我們。」

葉凡說,「不著急。是我安排不當,讓你們剛剛月兌線又陷入危機之中。很快,一切事情就會解決了。」

葉凡拍了拍布衣的肩膀,一手又放在偷天的肩膀上,「你們倆就暫時委屈委屈,在李馮的安排下療傷,療傷才是你們現在最重要的。其余的事情你們不要想太多,一切交給我來做。」

李馮說,「葉哥,你要去做什麼?」

葉凡說,「既然這一切的根源就在于躲在幕後的周宇生,那麼,只要周宇生死了,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李馮大吃一驚,就連布衣和偷天都大吃一驚,三個人互相對望一眼,然後李馮說道,「葉哥,你要去殺周宇生?有沒有搞錯啊,周宇生只是個傳說,從來未路過面啊,這樣的人,你有把握不?你去了,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周宇生其實李馮很早就開始有接觸了,從第一次和馬洛曦他們洽談毒品的時候就他ing說過周宇生的名字了,但是周宇生自始自終都沒有出現過,一直都是周宇生的手下在操作毒品的運作。周宇生本人卻從未路過面。

周宇生個人,在大家的心目中,也就多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一個從未露過面,但是卻一直在背後運籌帷幄的人,難免會讓人們覺得很神秘。

葉凡說︰「沒問題,我心中有數。周宇生就像一個蒼蠅一樣縈繞在我們頭上,如果他不死,我們睡覺都不會舒服。于公,這個**國殃民,死一萬次都應該。于私,這個家伙傷害咱們兄弟,還影響了咱們兄弟的正常生活,更加該死。」

偷天說︰「周宇生雖然是個未知的人,但是他做了幾十年的毒品生意,在華夏國聲威赫赫,儼然是個很不好對付的人。你決定了?」

葉凡點頭,「決定了。」

偷天說︰「好,你若殺了周宇生,以後我就真心認你這大哥。」

葉凡反問了一句,「怎麼?莫非周宇生很難殺嗎?」

偷天說︰「不是很難殺,而是非常難殺。周宇生做毒品生意幾十年,得罪了黑白綠林i兩道不知道多少人,也要殺他的人更如恆河沙數,但是他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可見他有過硬的本事。」

葉凡又問,「你殺過他?」

偷天說︰「沒有。」

葉凡點頭,「那就好,你們回圖騰養傷,你們的傷好了,我也就回來了。」

葉凡走到李馮身邊,重重的挽住李馮的肩膀,「馮子,接下來就要麻煩你了。」

李馮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去吧。」

(1)

中央公園,仙女湖。

下午,黃昏時間,夕陽西下,西邊一片紅霞,金雲朵朵,光芒無限。端的是無限美景,任何人見到這美景都會忍不住停下腳步來看一看。

但是老翁是個例外,老翁還在低頭釣魚。葉凡卻是坐在老翁對面的地面上,抬頭看著天中的雲霞。

老翁說,「你已經付錢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了。」

葉凡說,「我要殺一個人,我要知道這個人的一切。」

老翁說︰「你殺人也要問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謹慎了?」

葉凡說︰「這一次要殺的人有點不一樣,我要殺的人是周宇生。就是華東三省一市最大的毒梟。」

老翁說︰「周宇生這個人十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做毒品生意了,現在已經足足三十年時間過去了,他已經四十八歲。而且成為了華東三省一市的最大毒梟。在華夏國內的毒品市場上,周宇生算得上一號人物。九大毒梟,他算一個。」

葉凡說︰「他現在在哪里?」

老翁說︰「就在華南市。」

葉凡大吃一驚,「哦?他i現在就在華南市?」

老翁點頭︰「不錯,你肯定很驚訝吧。我還告訴你,他不但現在在華南市,自從華南市的毒品生意開始的時候,他就在華南市了。」

葉凡的確很吃驚,「可是我卻從來不曾見過。而且我看宏鑫工業園的戰局,好像周宇生並不在幕後指使啊?」

老翁說︰「這就是周宇生的高明之處了。因為沒有人知道他的真是身份,即便是他手下的大將袁慧,也都不知道周宇生的真面目。」

葉凡說道,「听起來他很神秘。莫非就從來沒有人知道周宇生的真面目?他做了三十年的毒品生意,接觸過的黑白兩道人物何其之多,要說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我還真是不太相信。」

老翁說道︰「事實上,還真就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葉凡難以置信的說,「一個知道的都沒有?」

老翁搖頭,「一個都沒有。」

葉凡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難怪沒有人殺得了他,原來沒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就算別人不知道他的真面目,難道你還不知道麼?難道就沒有人花錢找你詢問他的真面目麼?」

在葉凡看來,影風堂似乎沒有打听不到的情報,而這個老翁更像是無所不知的智者。

老翁說,「我雖然知道周宇生的真面目,但是我卻從來未對外人說過。你來問我,我也不會說。」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你還是別問了。

葉凡吸了一口煙,「為什麼?影風堂不是靠買賣情報為生麼?這是你們的老本行,為什麼不做?」

老翁說,「雖然我們是靠買賣情報為生,但是如果有人給我錢,讓我對他的情報保密,這也是影風堂的一項工作。」

葉凡自然明白這一點,所以听了並不覺得奇怪,「他出了多少錢給你們為他的情報保密?」

老翁說︰「他出了一個讓絕大部分人都出不起的價格。具體的數目我不能告訴你,如果你出價比他的保價更高,我就告訴你周宇生的真面目。」

葉凡想了想說,「十億美金夠不夠?」

老翁搖頭。

葉凡又說,「二十億美金夠不夠?」

老翁還是搖頭。

葉凡說,「莫非是一百億美金的數量級。」

一百億美金數量級,實在不是個小數目,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拿出一百億美金現金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老翁終于沒有點頭了,「你明白就好,如果沒有人出比這個更高數目的價,我是不會說出周宇生的真面目的。在這個世界上知道周宇生真面的人,幾乎沒有幾個人。十八歲第一天開始做毒品生意的時候u,他就不用真面目出現,就算有人見過十八歲周宇生做毒品生意之前的面目。但是現在已經三十年過去了,恐怕也沒有人認得出來了。」

葉凡說,「這個周宇生還真是老狐狸啊,明知道毒品這生意沒有好下場,居然十八年前就開始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百億美金的價格我的確出不起。不過周宇生這個人我一定要殺。」

老翁忽然笑了,「你都不知道他人長的什麼樣子,你怎麼殺得死周宇生。」

葉凡說,「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如果你願意再多說一些周宇生的信息,那就更好了。」

老翁說,「除了周宇生的真面目我不能告訴你之外,其他的任何消息都可以告訴你。」

葉凡說︰「周宇生有什麼愛好?」

老翁說︰「,最喜歡角色美女。而且他在玩女人方面是個變態,一般的女人他不感興趣,只對那些國色天香的女人有興趣。他還有一個愛好,他心里壓力太大,所以他喜歡去看心理醫生,特別是美女心理醫生。每一天有很長的時間他都是在美女心理醫生的照料下渡過的,因為只有在美女心理醫生的旁邊,他才能安穩的睡覺。」

葉凡點頭,「他吸毒?」

老翁說,「不吸。」

葉凡說︰「他就你說的兩個特點麼?」

老翁說︰「我說的這兩件事情,他必須做,非做不可。其他的事情,他或許會做,或許不會做。所以告訴你也沒有什麼意義。」

葉凡點點頭,「我明白了。他喜歡吃什麼?抽煙?」

老翁說︰「有時候抽煙,有時候抽煙。他喜歡吃的東西很多。」

葉凡已知道,再問下也不會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該問的已問,該說的老鞥已說。

葉凡站了起來,「我知道了,老翁先生,咱們下次再見。」

葉凡走的很瀟灑,老翁看著葉凡那離開的身影,緩緩的笑了起來。

葉凡離開中央公園之後並沒有回到圖騰去找李馮等人。

有李馮照顧著布衣和偷天,葉凡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偷天和布衣雖然重傷,但是他們體質過人,手術過後已能夠基本的保持活動。加上李馮的配合,實在不需要葉凡擔心什麼。

葉凡來到了華南市太倉區的一個老城區,叫做花橋鎮。

花橋鎮是一個很古老的鎮子,這里幾乎沒有什麼大型的工業,多半出、售一些家用鐵器,經濟很一般。畢竟在這個時代,城市里面已經很少有人會用鐵器了。但是這座古老的城鎮卻是留下了曾經的影子,很多的鐵匠鋪都還在營業。雖然門庭冷落,但是卻有不少鐵匠鋪子門口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鐵器,有些商販還在吆喝著。

街道上行人很少,整條街道遠遠望去都沒有幾個人,十分蕭條,看上去大有一種古城落寞的感覺。

葉凡穿著休閑服裝,一手插在褲兜里,一只手夾著煙,在街道上閑逛起來。不時東看看西瞧瞧,一副悠然淡定的表情。

這時候旁邊的一家鐵匠鋪門口站著一個小伙子,忽然沖過來問葉凡,「兄弟,要買鐵器不?我這的鐵器是這一條街道上最好的,保準你買了十年都不會壞掉。你進來試試吧,保準你會滿意的。」

葉凡瞄了那鐵匠鋪子一眼,然後就沒有了興趣,「你們這的鐵匠鋪,每一個人都說自己的鐵器是最好的。但是我看你這的鐵器不怎麼樣,我還是到別家看看吧。」

那小伙子似乎不太爽的說,「兄弟,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的鐵器是最好的,你怎麼可以說我的鐵器不好呢,你過來看看,手感一流。」

葉凡淡笑道,「手感一流?我看不然,你這個鐵器的原料太隨便了,不可能鑄造出什麼好鐵器來,鐵的雜志太多。」

小伙子頓時不說話了,只是嘿嘿兩聲,然後就很尷尬的笑了出來,「想不到兄弟你是個行家啊,我也不瞞你說,這一條街道的鐵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所以鐵器的原料大同小異,基本上都是這個樣子。」

葉凡好奇的問了一句,「難道這大一條街道,就沒有一家鐵匠鋪的鐵器是好的麼?」

小伙子搖頭,「基本上沒有。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這條街上有一個大型的鐵匠鋪,叫做申記鐵匠鋪,是我們花橋鎮最大的鐵匠鋪了。如果你想要購買好的鐵器,只能到申記鐵匠鋪去。」

葉凡感覺這小伙子很健談,當下拿出一根煙遞給小伙子,「多謝了,那個申記鐵匠鋪怎麼走?」

小伙子說,「你沿著這條大街一直往里面走就是了,一個很大的展覽廳,里面雖然有一些好的鐵器,但是價格不菲,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依我看,他那里的鐵器雖然做工精細,原料也不錯。但是買這個價格著實有點貴了,可惜現在賣鐵器的地方實在太少了,就算他賣得貴,別人沒辦法。」

說道這里,小伙子還微微嘆息一聲,「那里的生意不怎麼好,但是靠賣的價格貴,所以盈利很不錯。可是它這樣進一步蠶食了我們的市場,我們這些小鐵匠鋪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每況愈下啊。」

葉凡沒有多說什麼,從他第一眼看到這些鐵匠鋪他就知道這些他鐵匠鋪的生意肯定不怎麼樣,當下他道了聲謝,然後便轉身離開。

中間是一條人工河,人工河兩邊都是店鋪,其中左側的店鋪大多是鐵匠鋪,而人工河右側的店鋪大多是一些特色玩具小飾品和一些花店,人流倒是不錯。和左側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更進一步讓人感覺到這個小鎮鐵匠行業的衰落。

人工河兩側都是蒼天大樹,遮天蔽日,即便是烈日當空的晌午,走在這街道上也不覺得熱,涼風吹來,小鳥低鳴,別有一番景象。

葉凡沿著街道繼續往里走,大約走了五百米距離,便看到一個巨大的店鋪,店鋪門口掛著一口古鐘。

古鐘一米來高,十分雄壯,而且古鐘上面的金屬都是古銅色,看上去十分古老,應該是有些年代了。放在門口很好的襯托出這間鐵匠鋪的檔次。

門口站著兩個很漂亮的迎賓小姐,未等葉凡說話,這倆美女就微微低頭,「歡迎光臨。」

葉凡走了進去,鐵匠鋪里面的裝飾也都十分仿古,不少檀木做的木架上放著很多的鐵器,很多是具有收藏價值的古玩鐵器,也有一些是很精致的實用鐵器,每一個鐵器上面都有貼了一個標簽,上面注明了作用和成分,還有價格。

這鋪子里有不少人在參觀,不少人拿出手機來拍照,然後傳到微博上去秀一秀。

葉凡看到一柄飛刀,站在貨架旁邊端詳許久,周圍的一個漢子終于意識到了葉凡的舉動,當下走了上來,「先生你好,請問我可以幫你什麼嗎?」

葉凡指著那飛刀,「我想看看這飛刀。」

飛刀放在貨架上,上了鎖,若是沒有服務員來開鎖是拿不下來的。

漢子很恭敬的將飛刀取下來遞給葉凡,「先生您看,這飛刀是用高忖度的黑鐵制作而成的,鋒利而堅硬,是上等的好鐵器。」

葉凡將鐵器握在手里,只見這飛刀形似柳葉,和自己慣用的飛刀有七分相似。入手處重量適中,正是葉凡喜歡的種類,「你說這飛刀是用高純度的黑鐵鑄就而成?」

漢子點頭,「不錯,鐵的雜質很少,雜質含量約莫在百分之六十,比一般的鐵要純淨兩倍以上。」

葉凡仔細的琢磨起來,別人或許听不懂這漢子在說什麼,但是葉凡卻是清楚得很。

鐵的種類有很多種,最普通的鐵叫做黑鐵,黑鐵的雜質含量大概在百分之八十五左右,也就只說i鐵的含量在百分之十五左右。

鐵的含量在百分之五十以下的叫做黑鐵,黑鐵鐵器也就是日常老百姓用的鋤頭,鐮刀柴刀等器具。

鐵的含量在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九十五之間的叫做白鐵,白鐵是上等的鐵。將一塊人頭大小的鐵不斷的捶打,最後捶打成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鐵塊,就成為了白鐵。要想鍛造出白鐵,需要很出色的鐵匠經過七七十九天的捶打才能夠鍛造出白鐵來。軍隊用的上等軍刀,以及一些黑暗人士用的刀劍大部分都是由白鐵鑄就而成。

鐵的含量接近百分之百的,就是鐵母。鐵母就是最好的鐵,幾乎沒有雜質的好鐵。鐵母很難得,即便的優秀的鐵匠也幾乎不可能將一塊鐵鍛造成鐵母。將一個人頭大小的鐵塊捶打成拳頭大小的白鐵已經很困難了。若要繼續將這塊拳頭大小的白鐵捶打成只有一個大拇指大小的鐵母,幾乎不可能。到了這個地步,並不是用鐵錘能夠完成的,再大的外力都很難再將白鐵壓縮凝練成鐵母。

鐵母是很珍貴的材料,在市場上有價無市。只有極少數的鐵匠才能夠鍛造出鐵母。鐵母是人工條件下有可能打造出來的最好的鐵。

鐵母鑄造的兵器雖然不能說是削鐵如泥,砍鐵如木還是可以的。

比鐵母更好的鐵,就是玄鐵!

玄鐵並非人工可以鍛造的,需要天然形成。自然界幾乎很少有玄鐵,玄鐵是一種極硬的金屬,即便尋找到了也很難捶打成特定的形狀。玄鐵的市價也是到了驚人的地步,而玄鐵制造的兵器,就是真正的削鐵如泥!

布衣的青鋒劍,李馮的血飲刀,就是玄鐵造成的。

這也是為什麼布衣寧願為了自己的劍為馬洛曦效力一年的緣故,這也就是為什麼李馮的血飲刀丟失之後再也不用刀的緣故!

玄鐵這種金屬,太罕見了,就算你再有錢,也未必買得到。而在這個世界上,能夠鍛造鐵母的鐵匠已不多,能夠鍛造捶打玄鐵的鐵匠,幾乎數都數的過來。

擁有一柄能夠削鐵如泥的兵器,自然是所有雇佣兵夢寐以求的東西。葉凡說,「這黑鐵的含量只怕沒有達到百分之四十,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你們這店鋪里面有沒有鐵母鐵器?」

漢子大吃一驚,暗想找個人是行家啊,雖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他心中卻是大為驚訝,如今對鐵劍更了解到如此精深的人實在不多了。

葉凡見他不說話,「怎麼了?」

漢子搖頭,「鐵母沒有,不過我們這里有最好的白鐵,鐵含量達到百分之八十的白鐵。先生您要看看麼?」

葉凡想了想,「帶我去看看。」

葉凡被帶到了貴賓室,有專門的美女幫他泡茶,送上水果,很快便有一個赤、果著上身的男子走了進來,他手里拿著一塊沒有打造的鐵走到葉凡身邊。

男子說,「你要買最好的白鐵?」

葉凡吸了一口煙,「我想先看看你們的貨,如果貨好的話,我可以考慮。」

男子微微點頭,然後將手里的鐵塊遞給葉凡,「這就是我們這里最好的白鐵了,鐵含量有百分之八十。整個花橋鎮,不會有更好的鐵了。」

葉凡將那鐵塊拿在手里掂量了幾下,最後緩緩點頭,「雖然不如你說的這般,但是鐵含量也達到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確是不錯的白鐵。這種鐵,怎麼賣?」

男子說,「一公斤二十萬,我會根據你的要求將這白鐵打造成你需要的樣子和形狀。在整個花橋鎮,也只有我們審計鐵鋪有能力鍛造白鐵。」

葉凡拋飛鐵塊,然後接在手里,「你們有多少這種鐵?」

男子說︰「五公斤。」

葉凡點頭,站了起來,「我知道了,如果我在花橋鎮上沒有找到比你這更好的鐵,我一定回來找你。」

男子很肯定的說,「你不用去找了,花橋鎮上絕對不會有比這個更好的鐵。」

葉凡笑道,「這個你說了不算,我去找找。如果你說的沒有錯,我就回來找你,這五公斤白鐵我全部要了。」

男子點頭,「那好,我等你。你不會找到比這個更好的鐵塊。」

葉凡笑笑,然後離開了申記鐵匠鋪。

(1)

葉凡離開鐵匠鋪,繼續往前走了約莫一千米,街道已經走到盡頭了,一路上葉凡看過不少感覺還不錯的鐵匠鋪,結果沒有一家鐵匠鋪有比申記鐵匠鋪更好的鐵。

道路盡頭,有一個小橋橫跨中間的人工河流,小橋旁邊是一顆古槐樹,古槐樹下便是一個亭子,亭子中有一石桌,石桌旁有四個石凳。

葉凡便在石凳上坐了下來,一邊吸起了煙,「雖然說在這個小地方能夠找到鐵含量百分之七十五的白鐵,但是這畢竟有四五十家鐵鋪,居然沒找到比這更好的鐵,也實在說不過去了。」

「刺殺周宇生是大事,必須用最好的鐵打造出最好的飛刀,這樣才能夠發揮出最大的攻擊力。而且除了周宇生之外,我還答應紫月去殺一個她認為我不可能殺死的人,這個人想來肯定比周宇生還要難殺。若是沒有一把好的飛刀,事情總歸是不完美。這花橋鎮已經是華南市鐵匠鋪最多的地方,如果連這里都找不到鐵母,那麼在其他地方就不可能找到鐵母了。」

葉凡吐出深深的煙圈,開始思考起來。

便是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在對面街道上喝酒吆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斷腸人在天涯。」

這聲音滄桑而平靜,只听這聲音就知道說話的人不是一般人。若非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是不會有如此滄桑深沉的聲音。

葉凡听了大為所動,當下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中年漢子依靠在五米外的一家廢棄鐵匠鋪的門口,一邊喝酒一邊吟詩。

酒喝的是最普通的二鍋頭,他旁邊的鐵匠鋪已經很破爛了。

破爛的就像布衣穿的衣服,鐵匠鋪上面的牌匾已經褪色了,上面有無數的窟窿。而且整個牌匾都已經傾斜了,十分殘破。

鐵匠鋪的門也很破爛,只有半邊開著。這個漢子就依靠在這半邊開的門框上,一邊喝酒一邊哼著詩兒,看上去十分的愜意。

葉凡忍不住走了過去,「大兄弟,你說的詩詞很有意思。」

那酒鬼看了葉凡一眼,又復喝了一口酒,「我說的詩有沒有意思和你沒關系。」

葉凡說,「這首詩雖然被多少人吟唱過,但是他們所有人的聲音加在一起也沒有你的聲音渾厚。他們所有的已經加起來,也沒有你的意境清淡。從你的聲音里,我深深的感覺到你經過了大風大浪,現在真心想要過一種小橋流水人家的生活。看的出來,你是個有故事的人。」

酒鬼忽然好奇的看著葉凡,「你的听力不錯嘛,居然能夠從我的聲音里面听出這麼多的東西來。我每天都在這里唱歌吟詩,別人都說我是瘋子。像你這麼抬舉我的,還是第一個。」

葉凡淡淡笑道,「他們看到的是表象,我卻看到了表象里面的真相。」

酒鬼猛的喝了一口酒,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看到了表象里面的真像……哈哈哈。」

葉凡抬頭看著鐵匠鋪的里面,「這假鐵匠鋪是你開的?」

這漢子雖然看上去有些年紀了,但是他身上的肌肉還在,以葉凡的眼光能夠看出來他是個鐵匠。

酒鬼說道,「不錯,這鐵匠鋪是我的,可是這和你有什麼關系。」

葉凡說,「我覺得你這個鐵匠鋪很特別,本能的告訴我,你是一個有故事的鐵匠。而你的這假鐵匠鋪,也是一家有故事的鐵匠鋪。或許在些許年前,這鐵匠鋪是花橋鎮最好的鐵匠鋪呢,而你曾經也或許是花橋鎮上最好的鐵匠。」

酒鬼的眼楮亮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沉靜下去,「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那些都是是過去的浮雲了,不值得一提。」

葉凡說,「你不否認,就證明我的猜想是對的,可是你這麼好的一個鐵匠,為什麼不做了呢?」

酒鬼沉默不語,良久才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做不做鐵匠和你有什麼關系。」

葉凡說,「因為我需要一個最好的鐵匠為我打造最好的鐵器,現在看來,在整個花橋鎮上,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

酒鬼喝了一口酒,然後就大笑起來,「笑話,簡直是笑話。花橋鎮最好的鐵匠在申記鐵匠鋪,在花橋鎮上,沒有比申記鐵匠鋪更好的鐵匠鋪了,也沒有比申記鐵匠鋪更好的鐵匠。你如果要找花橋鎮最好的鐵匠,你找錯人了。」

葉凡吸了一口煙,說道,「申記鐵匠鋪的鐵匠和鐵器都很一般,根本談不上出色兩個字。」

酒鬼一驚,吃驚的看著葉凡好一會兒,最後搖頭道,「謬論,都是謬論。現在不單單是整個花橋鎮,就連太倉區的人都知道,花橋鎮最好的鐵匠鋪是申記鐵匠鋪。而最好的鐵匠也在申記鐵匠鋪中。」

葉凡搖頭,「在這個時代,最容易欺騙人的就是群眾的說法了。」

酒鬼說,「群眾的眼楮總是雪亮的,你莫不是連這一句名言都沒听說過吧。」

葉凡說,「我當然听過,但是群眾往往也是人雲亦雲,最不了解事實真相的人往往就是群眾。而說這句話的人,肯定也是腦子進水了。如果還有人對這一句話深信不疑的話,那麼他的腦袋不但進水了,而且還結冰了。」

酒鬼笑了,「你這個人好大的口氣,居然說申記鐵匠鋪的鐵器和鐵匠都只是一般。你憑什麼這麼說?」

葉凡說道,「申記鐵匠鋪能夠打造出來的最好的鐵,居然只是含鐵量只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白鐵,連鐵母都鍛造不出來的鐵匠鋪,根本不能稱之為一個好的鐵匠鋪。」

酒鬼微微吃驚,「你對鐵很了解?」

葉凡說︰「鐵有黑鐵白鐵鐵母之分,鐵母之上便有更加罕見的天然玄鐵。玄鐵難得,非人工可以鍛造,申記鐵匠鋪沒有玄鐵這很正常。但是他連玄鐵都打造不出來,其中的鐵匠絕對不是最好的。」

酒鬼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莫不是認為我能夠鍛造出鐵母吧?」

葉凡點頭,「不錯,我就認為你能夠鍛造出鐵母。」

酒鬼說中拿著的酒瓶忽然顫抖了一下,震驚的看著葉凡,「何以見得?」

葉凡說,「自信和傲氣。你身上表露出來的自信和傲氣,足夠說明你比申記鐵匠鋪的鐵匠要優秀得多。」

酒鬼愣了好一會兒,最後說,「不錯,我的確能夠鍛造出鐵母,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打鐵了,那是曾經的事情。」

葉凡大喜,「只要你願意,你肯定可以鍛造出鐵母。你曾經可以,現在自然也可以。」

酒鬼搖頭,「可是我現在已不願意打造鐵母了。」

葉凡問,「為什麼?」

酒鬼喝了一口酒,「沒有為什麼,不想就是不想。」

葉凡說道,「你要多少,你開價,我給你。」

酒鬼說,「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太多了,我的問題,你用錢解決不了。」

葉凡說,「那要用什麼才能夠解決?」

酒鬼搖搖頭,「沒有人可以解決,我已不指望有人能夠解決。」

葉凡說,「你告訴我,我或許可以幫你解決。」

酒鬼忽然對葉凡有了幾分興趣,「我先問你,你為什麼要鍛造鐵母?現在用鐵器的人已經很少了,很多人都用鋼和其他的金屬了,你為什麼非要用鐵??」

葉凡說︰「我用鐵,是要用鐵母打造我的鐵器,然後拿去殺人。」

一般人听到殺人兩個字或許會覺得很驚訝,但是這酒鬼听了卻是很淡定,「殺什麼人?」

葉凡說︰「殺一個該殺的人。」

酒鬼說,「他叫什麼名字?」

葉凡說︰「華東三省一市最大的毒梟周宇生。」

酒鬼大吃一驚,猛的退了一步,「你說你要去殺周宇生?」

葉凡點頭,「不錯。」

酒鬼沉思半晌,最後說道,「既然你是去殺周宇生,我幫你!」

(一萬六千字超大章節,今天還有一章,中午更新。感謝李馮打賞1888,感謝javaplan打賞18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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