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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原來他從來沒有放手

我听她這麼問,心中一慌,略略鎮定道︰「暫時住在凱賓溫泉。」這是一個含糊的說法,沒有告訴她在哪一個套房。凱賓那邊出了謝振寰的套房,應該還有其他的預留。

心怡果然沒有生疑,點點頭稱是︰「的確,那邊設施一應俱全,要是天一苑的話還要找人打掃。不過老住在外面也不是個辦法,我看你還是搬來安雅園好了,我們西邊的房子空了很多,我和振寰就兩個人,頂多加上幾個服侍的人,又沒有小孩,你過來住豈不是方便,出行也可以一起。況且這馬上婚禮,好多事情你可以幫著我參考。」

心怡,真真沒有一點防備之心,什麼都告訴我,心中不禁越發地愧疚。正甜蜜待嫁的她,倘若知道了這個最不可能搶她男人的我,與謝振寰竟有過數次的糾纏,會不會傷心之下一刀殺了我。

如果有那麼一天,我絕不還手也不躲閃,如果她要殺的是謝振寰,我也會替他擋下這一刀,因為心怡還是愛他的,沒有我之後,他們還可以在悠長的歲月中好好生活,生兒育女。

一念至此,心中堵得厲害,只勉強笑道︰「你們馬上新婚燕爾的,只怕連佣人都多嫌著,我搬過去做什麼,好不好當一個礙事的燈泡。」

心怡卻似乎很堅持這個想法,不放棄道︰「怎麼會?你要是這麼堅決地不去,我倒會以為你是有什麼事不想見我。」

這話讓我心驚,因為心怡素來不是一個多心的人,我連忙打起精神說︰「你們忙過這一陣再說吧,現在過去就是給你們添亂,還得收拾我的住處。」

原以為這麼便敷衍過去了,誰知接下來的話更加心驚,「宸女,振寰回香港和聯系不上你,幾乎就是同時的,你們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不敢去看心怡的面色,只怕我眼中的慌亂被她發覺,垂著頭狠掐了一回指甲這才平靜了一些,然而仍然不敢看她的眼楮,只向著前方干巴巴地否認︰「沒有。」

我從來不善于巧舌如簧地撒謊,這兩個字已經是我的極限,她要是再問下去,我很怕自己受不了內心的這種煎熬而和盤托出。

心怡似是不信道︰「是嗎?我看你們說話神情也不對,是不是振寰惹到你了?他對華越很看重,所以可能對你,對彩兒,飄兒也有戒備之心……」

原來如此。

接下來她說的什麼我都沒有認真听,直覺得抽得極致的心猛地一松,朝她笑道︰「我理解的,如果我是他,大約脾氣會更壞,你放心,就是沖你看,我也會讓著他的。」

心怡听了這才釋然,我卻渾身像虛月兌了一般,想來古時那些過堂的犯人,就算不用刑光是內心的煎熬就夠他們招了。

外頭的夜色正好,心怡這個東道穿梭于眾人當中應酬,如魚得水。我坐在角落里待了一會起身離開了——也不必跟誰道別,總之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出個場露個臉就算完成任務罷了——終歸是一個上不了台面,只能生活里深沉夜中的人。

第二天原想著睡到自然醒的,便把手機關了。誰知早上九點的時候,門卻被人有節奏地敲著。我揉揉眼楮爬起來,嘆了口氣打開門。一個名廚世家的女服務生端著一個托盤職業地沖我笑道︰「謝小姐早上好,這是你的早點。」

我頓時奇道︰「我沒訂早餐的啊,怕是送錯了吧?」

她微笑不改道︰「是寰少吩咐送過來的,同時請你用完去華越大廈一趟。」

我接過來一看,全是西式的點心和飲品,其實不那麼對我的胃口。轉念一想,他又不是我的男人,憑什麼對我的喜好事事上心?

很多時候人會傷心,是因為把那個令你傷心的人看得太重,誤以為你在他心中也那麼的重要。同一個人同一件事,標準一降低,好壞立時顛倒。比如這份早餐,一個幾乎日理萬機的弟弟還記得叫人給我送來一份,我真有福分。

早上吃不下太多的甜食,勉強吃了一半以後便去華越大廈見謝振寰。

Morage領我進去的時候,他正背對著我們俯瞰二十九層下面的車水馬龍,一身的銀灰在上午的陽光下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聖光,平添王者之氣,見有人進來這才轉過身,morage輕輕地帶上門出去。

謝振寰朝我笑笑,掩不住疲憊,想來是昨夜太high了。

我當下也不客氣,自己取了椅子坐下,晃著雙腿瞥了他一眼道︰「叫我來做什麼,不是昨天還說工作的事再說嗎?」

他一副工作狀態道︰「你從今天開始回到華越,具體部門和負責業務還沒有定。」說著他也坐下,「你自己的意思呢?想去哪里?」

我垂下頭想了想,也認真道︰「我想去Roger那邊,我對地產比較感興趣。」我是實話實說,地產是華越的核心業務之一,我自然是想了解的。況且坐鎮那邊的是Roger,算是與我交好,想來不會為難我。

「不行!」謝振寰頓時打斷道,這是听我的意思麼?他這個人慣于獨斷專行。

「所以你何必問我,裝模作樣听我的意思,其實心里不是早就打算好了嗎?」我並不客氣,白了他一眼

,「你現在可以說了。」

「你中午跟我去見一個人,重要合作伙伴。」謝振寰好像並不計較我的態度,猶豫了片刻,緩緩說來。

雖然我不明白見合作伙伴為什麼要我跟著去,我在華越又沒多少分量,于業務也不熟,但是能認識些人總是好的,便點頭答應下來。

出了門正遇到陳亭午,他是個乖覺人物,當下什麼也不問,只和我東拉西扯,「宸姐這一回來,我簡直看到了救星。」

我奇道︰「我竟不知自己是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

午仔嬉皮笑臉道︰「心姐要結婚了,我的心都碎了,指著宸姐給開導兩句呢。」說完兩人都大笑起來。

無人得知,一句玩笑,後來是否一語成讖。

中午時分,我本來打算和謝振寰用同一部車去的,他卻非要各自開車前往。車子直接開到了一家著名的粵菜館,還兼營馬來西亞的菜系。

總覺得他今日有些反常,跟著他剛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轉身,我沒有防備,差點被他踩到。「不管一會談得如何,今晚,我去你那里。」

莫名其妙麼?昨晚都已經說得明明白白了,又何出此言?

我怪異地看了他一眼,斷然拒絕道︰「不行!你去你該去的地方,少惹我。」

他動了動嘴唇,沒說什麼,轉過身去先進了門。

平心而論,我不太喜歡粵菜,雖然養生但是總覺得滋味不足——或許我就是喜歡刺激一些的味道。

由于是華越做東,我們這邊到的早,菜都上了一半才听到有腳步聲有節奏地傳來,謝振寰隨之起身,我也意興闌珊地一抬頭,然而就是這一眼,竟驚得我手一抖差點摔碎手中的茶盞,是凌嘯風!

原來謝振寰說的合作伙伴是嘯風!難怪他今日會有種種反常,難怪他一定要我來。

我心中一酸,既要利用我來打牌,可以直說,謝宸幾時又嬌貴到還需要人哄麼?

用什麼方式,最後還不都是一樣,始終是一個工具而已。

我全然愣在當場,剛才被打翻的茶杯中熱水濺到手上渾然不覺,也不知道站起身來寒暄一番。我從沒想過分別兩個月之後我與他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況且我還是站在謝振寰的一邊,他的對立面。

一時間包廂里的氣氛詭異,心下悲憤,這不就是謝振寰想要的結果嗎?想來凌嘯風見了我必然也方寸大亂,而商場上最忌的便是不冷靜,這樣一來合作的條件就很容易地向華越傾斜。

所以,謝振寰從來都算計得絲絲分明!我謝宸的傷疤算得了什麼?只怕現下有人開出的條件要我賣身,他也不見得會拒絕!

含著眼淚,忽又想到嘯風說過從今以後,再也不要見我,猛地站起來推開擋在我面前的謝振寰道︰「你先陪著吧,我不太舒服。」

謝振寰眼疾手快,又或者這根本就是他預料到的,一把拉住我,面色不變地對凌嘯風介紹道︰「家姐謝宸,也是我的助理,將跟進我們的合作。」

我抱著萬死的決心微微抬頭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還恨我,或者已經放下了我。

他的臉上——

潁川之言︰你想利用我,可以,但是請不要算計我。利用的只是我不多的價值,算計的是我交出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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