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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說不說出去,如今已經沒什麼相干了!」這是若真離開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我也想明白了,該來的躲不掉,能躲掉的,原本就不該來。」.

大變故之後的大徹大悟,才十七歲的女孩,如今好似已看透塵世。

「小姐早就知道若離小姐是凶手,為什麼不直接問若離小姐?」若真回房以後,錦繡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若離那性子,若是倔起來,恐怕刀架在她脖子上都不會說的。」宛若卿嘆息一聲,自己妹妹的脾氣,自己了解,「再說,她本來就與我不和,處處與我作對,未必會對我說實話。加上她有些防身術,萬一鬧出點動靜,引起了裴府人的注意,就不劃算了。」

先從薄弱的環節下手,套到第一手的資料,這也是當初她當臥底特工時的必殺技刻。

主僕二人一邊說著,一邊上了屋頂,打算從南跨院翻身到進來的上房牆頭,卻听到下面有人走過,一邊訴苦︰「這御世國皇上什麼時候走啊,現在整個人就跟瘋了似地,連白大管家也沒辦法了。」

「找不到王妃,咱們可有罪受了,好在也沒幾天了,他要是走了,咱們就輕松了!」

「不是說王妃投河了嗎,怎麼這麼久了,都沒見尸體?噱」

「你可千萬別在皇上面前說尸體二字,不然他能把你從屋子里丟出來!」

「這不是就跟你說一下而已嗎,當著他的面,我早嚇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了。如今人家不是王爺,當皇上了,有生殺大權呢。」

「是啊是啊,小心點……」

二人邊行邊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漸漸遠去。

「小姐,姑爺還惦著你呢。」錦繡忍不住幫裴澧夜說好話,「其實姑爺真的待你不差。」

都這麼多天了,那姓裴的怎麼還沒死心?

宛若卿皺了一下眉頭,其實她嫁入裴家幾個月,裴澧夜倒也確實不算錯待了她,但是……

「你忘了我怎麼血崩的?」宛若卿瞪她。

「可那是白璱給你下的藥。」錦繡嘟嘴。

「那也是你家姑爺授意的!」宛若卿反駁。

「姑爺沒要你的命!」

宛若卿失笑︰「有個人沒殺你,但是把你打了一頓,難道你還得感激他沒殺你?」

錦繡果斷閉嘴了。

兩個人繞個道,從上房方向的牆頭而去,那邊出去的街道比較熟悉,就算被人發現,要逃走也方便。

沒想到一到上房附近,就听到一聲震天的怒吼傳了出來︰「飯桶,廢物。這麼多人兩個女人都看不住,養你們都是吃干飯的嗎?!」

是裴澧夜的聲音。

錦繡看了一眼宛若卿,聰明地捂上嘴。

宛若卿繞到上房屋頂後面,忍不住看了一眼那個站在院子里咆哮的男人。

侵略性極強的美色在這夜幕下看不太清楚,只見他很煩躁地在院中踱步,院內的下人都苦哈哈地跟在他後面,卻不敢跟得太近,生怕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

「嗖」水井旁的水桶被扔了出去,門口的一個小廝閃得快,沒被砸到。

宛若卿忍不住嘆氣,人是他自己休的,如今才來後悔,有用嗎?

況且,娘親之事,似乎和他還有些關系,他們之間,注定是不可能的了!

忍不住唏噓了一聲,翻身,拉著錦繡往牆頭而去。

不知道宛誠如是不是告訴過他一些關于自己最近的事情,不然他怎麼如此心心念念一定找到自己?

是他確定她沒死嗎?

看起來,宛誠如,裴澧夜,和赫連拓三個人,恐怕真有見不得人的合作關系。

不然,裴澧夜擁兵建立御世國的時候,西涼太子反應如此快,就定下了三國鼎立的大計。上回見了一回那個赫連拓,可不像是腦子轉得那麼快的人。

想必,事先有人提點過他了吧?

那個人,很有可能是裴澧夜。

赫連拓,可能有什麼把柄抓在他們兩個手里,所以答應和他們合作。

不過,這個把柄想來不會很大,所以基本上現在的局面是雙贏的,並沒有誰的得利更多一些。

出了裴府,宛若卿忽然想起了,似乎該找另外兩個知情人問問。

「娘親過世以後,珍珠去了哪里,知道嗎?」宛若卿看著錦繡,在宛府的時候,就數錦繡和珍珠的感情最好了。

「小姐,這幾日你忙著查案,可能還不知道。」錦繡果然知情,「六夫人走後,我爹就讓人假裝了珍珠的家人,幫她贖了身,如今安排她在堂中掌管著一般事務。」

宛若卿點點頭︰「我想也會如此。」

珍珠原來就是他們的人,只是因為燕鳳月執意要和燕氏月兌離關系,何伯他們沒了法子,才讓珍珠一直待在她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如今燕鳳月西去,她的任務也算完成,沒有必要再留在宛府做下人了。

「我們去找她吧!」既然在自己堂內,就好辦了。

錦繡點點頭︰「我帶你去,我也好久沒見珍珠姐姐了。」

珍珠既然听若離親口告訴她實情,娘親的事情,想必她知道的更詳細。

主僕二人找到珍珠時,她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早就想到了,小姐你總有一天會來找我的,要問什麼,問吧。」

「所有,全部!」宛若卿言簡意賅。

珍珠點點頭︰「這得從若離小姐殺人開始說起。」

那一日若離穿著滿身血衣跑回梨香院,正好撞到了珍珠,珍珠嚇了一跳,若離趕緊拉她進房,告訴她此事萬萬不可張揚,不然不光她沒命,整個宛府也許也要玩完。

珍珠倒是不怕宛府玩完,只想著燕鳳月最疼愛兩個女兒,自然怕她們受罪。珍珠雖然平日不喜若離,不過想著燕鳳月對自己的好,當下也沒問什麼事,只問有什麼可以幫忙。

若離立刻月兌了血衣,並對她說︰「你想辦法把這衣服毀了,還有這個,另外你去若真那兒跑一趟,她那兒也有一套,就說是我的意思。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和宛若卿到底在圖謀著什麼,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有這個能耐。」

原來這若離平日和宛若卿,燕鳳月接觸的多,多多少少也知道她們並非普通人。加上後來燕鳳月又讓她練了一些防身術,終究覺得她資質平平,又不肯下苦工,放棄.

珍珠得了她的話,一一照辦。

只是此事終究引起了燕鳳月的懷疑。

燕鳳月是誰?

燕氏上一任的掌門,宛若卿如今的頭把交椅,就是燕鳳月親手傳給她的。

她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這種事情,幾番調查追尋之下,珍珠只得將實情告知。

珍珠說,她依稀記得當初燕鳳月思索了一個晚上,便找若離去談話,似乎並沒有得到答案。

再後來,西涼太子日日來鬧,宛誠如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找了若離和若真去問話,這下若離慌了神,才來找珍珠,告訴她,那兩個西涼侍衛,是她和若真殺的,如今似乎已經查到她們頭上了。

燕鳳月得知此事,那一晚跟珍珠說,她打算親自去找西涼太子談談,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請求太子放過她的女兒。

珍珠知道燕鳳月武功不弱,所以便勸慰了幾句,便隨她去了。

「記得夫人天蒙蒙亮才回來,整個人失了神一樣,目光呆滯,進了門一直喃喃,說終于沒事了,沒事了……然後就讓我燒水給她洗澡。」珍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皺了一下眉頭,「夫人從來沒有這個時候洗澡過,當時我還問,要不要先睡一覺再洗,可夫人說什麼,她身上髒,要洗洗哦……」

宛若卿听到這里,已經握緊了拳頭。

她想到了燕鳳月背後的傷。

「我娘回來的時候,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對了,就是頭發有些亂。」珍珠搖搖頭,「夫人平日是個很注重儀態的人,可那日我看她,腳步不太穩,臉色有點白,以為她太累了,便沒有多問,沒想到,第二日……夫人她,就死在了自己的房里!」

珍珠說到這里,忍不住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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