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羨本以為自己的這個新學期回過的很平靜的時候,童彤的出現打亂了她原先的步調。『言*情*首*『言*情*首*或許影響不是很大,但是她不喜歡有人突然闖入她的生活,改變她的舊方式,所以,一句話,童彤踩到了地雷,唐羨是不會就這樣簡簡單單地認命的。只是除去這件事情,還有一件事突然絆住了她——顏諾寒忽然打電話來找她,並且跟她說想單獨見一下面,聊一聊天。
唐羨接到顏諾寒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就像是看見顏諾寒和江楚歌分手了一下震驚,但是她沒多想,直接就趕到顏諾寒說的地點去見他,因為她听出顏諾寒的聲音里有一些不尋常,沒有一上來就嘲諷她,居然還很正常地叫了她「唐羨」,讓她不禁敏感的覺得……一定是有什麼事生了,于是立馬奔去見面。
顏諾寒是在林蔭小路上見的唐羨,他到得早,但他也沒早來多少時候,唐羨呼吸急促地就來到了見面地點。
「你……你要說什麼?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唐羨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讓自己順下氣來。
「你來得好快。」顏諾寒定定地看著唐羨,眼中突然多出了些什麼。
「我听你語氣不太對勁。」唐羨草草解釋一句後,看著顏諾寒那張十分妖孽,但卻無精打采的表情,她放輕了聲音,「是有什麼事嗎?」
「唐羨,我問你,你最近有沒有現,我們這些人中……好像每個人都有些秘密,而且,大家都變得不開心了?」顏諾寒回想起之前江楚歌醉酒的場景,還有奚翎茵對他說的一些話,只覺得以前的一切似乎悄然改變了,是不是應驗了一句話,時間長了,就會現回不到過去?
唐羨一怔,沒想到顏諾寒居然會跟她說這樣的話題,她也從未想過這些,只是日日夜夜的相處,一定是會改變什麼的,只是……她不太會去關注這些。因為畢竟很多事情的變化,你不在意,它就表現的不明顯。只是如今被顏諾寒提起,唐羨恍然才現認識了半年多,真是物是人非的感覺……至少一開始他們之間,都是最單純的,哪有那麼多牽扯?
「怎麼突然說這個?」唐羨的面色也緩緩沉了下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飄,因為不知道顏諾寒要說什麼。
「你不覺得嗎?」顏諾寒仿佛對唐羨這個反應很不能贊同,他開始一一細數,「今天我才在踫到茵茵,但是她很不開心,甚至還跟我說了不少以前高中的事情……她現在過得很不愉快。但是……我又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她。」
唐羨默默听著,沒有出聲……或許,她知道一些奚翎茵不愉快的起因?這原因,和她到底有沒有關系呢?她自己也不知道。
「還有,前兩天,就是比賽那天,是楚歌的生日。但是他也很不開心。那晚他是在酒吧買醉的,他也不願意告訴我。但是我想,很能是和他的那個青梅竹馬回來了有關系。」顏諾寒垂著眼瞼,本就長得像女生般艷麗的容貌此時更加的神秘莫測,讓唐羨都忍不住心跳慢一拍,「從我認識他到現在還沒見過這樣的楚歌。有時候我都覺得困惑,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承受很多認識熟悉之後的後果?這些後果為什麼就不能是好的呢?如果只是為了這些讓人不愉快的經歷,那我們為什麼還好認識呢?」
「這跟認不認識沒有關系。只是要看你怎麼處理這樣的關系。」
「嗯?」顏諾寒側首去看唐羨,卻只能看到她面無表情的一半側臉,卻依舊清麗出塵。
「認識是必須的經過,否則沒有未來講。只是有人以將關系展得很好,例如兄弟、閨蜜,或者是情侶,但是有的人卻只能互相折磨,這只是因為兩人的關系和心態明明不應該那樣,但是他們卻偏偏要往錯的地方走。」唐羨淡淡說著,不知道是說給顏諾寒听,還是在說給自己听,「或許奚翎茵只是遇上了一些錯誤的感情,也許,她放棄,看開,就會好很多。至于江楚歌……大概是在煩惱于青梅竹馬的困惑。總之那是他們自己的世界,我們沒必要過多的涉入,能做的只有當他們的後盾,以免他們受傷。」
顏諾寒扯起嘴角,忽然露出一個妖冶的笑容,望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多的唐羨,降低了聲音︰「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別忘了……有時候,不是不想離開和放下,而是已經情根深種,想走也走不了了。感情里的身不由己太多了,如你說的這麼簡單的話,就沒人會煩惱了。我相信楚歌和茵茵,還有北銀沉,以及那些糾結于這些事情的人,都以擺月兌了。但現實很顯然不是如此。」
「如果錯了,但是卻不肯放手,那不是自私自利嗎?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別人。」唐羨抿了抿唇,對上顏諾寒那雙魅惑的眼,「我不知道那些陷在里面卻遲遲不肯退出的人是什麼心態,既然別人根本不在意,那還拘泥于期間有什麼意義?」
「是啊,沒有意義。但是多少人會不撞南牆不回頭。」顏諾寒凝視著唐羨那微帶怒意的眸子,也不知道她怎麼就突然炸毛了,恍然一笑,如萬樹梨花開,他投降了,「好好,我說不過你。你的話也是有道理的。只是旁觀者清,當局者怎麼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你想幫誰月兌離痛苦?江楚歌?還是茵茵?」唐羨見他退步,也明智地收起了剛才的話題,轉而回到了他剛才說的事情上。
「我是很想都幫啦,但是……茵茵的感情向來比較復雜,我介入不了啊。至于楚歌……我還沒從他嘴里套出他難過的原因是什麼。哎,怪冰塊,如果我挖出來了,你願不願意幫我一起替他們解決問題?」顏諾寒和唐羨之前講了一番後,莫名心情好了起來,就連稱呼也隨時而變。
唐羨極為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懷疑地問︰「你行?」
「怎麼不行?別小瞧我顏諾寒。我好歹也是個地地道道的男人……」他突然湊上來,壓低了妖艷的面容,湊近唐羨,略帶邪氣,「你要不要試試看?」
唐羨身手極為矯健地一拳打在顏諾寒的胸口,「砰」的一聲清脆,顏諾寒悶哼一聲就捂著胸口彎下腰去,期期艾艾痛苦道︰「你怎麼……突然下手這麼狠?要被你打死了。」
「誰讓你突然不正經?」唐羨居高臨下冷冷瞪他一眼,卻沒有一走了之,而是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攙扶起了他。
顏諾寒一臉驚訝地看著突然大善心的唐羨,不知為何,臉也紅撲撲的,甚是妖孽。
「看什麼?我只是不想你死在半路上。走了。」唐羨絲毫不憐香惜玉,大力一拽顏諾寒,顏諾寒踉踉蹌蹌就被她拽走了。
兩人並肩走在林蔭小路上,在四周路過的學生驚愕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小路的盡頭,空氣中,似乎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三月份翻開了它的篇章,而天氣也漸漸轉暖了起來。冬裝一件一件被褪掉,陽春三月終于露出了它和煦的面貌。
奚翎茵照常在聲社里幫忙,社員們也很習慣了她的組織,相比于北銀沉以前毫無章法的管理,其實現在的聲社人員更齊全,好心的社員們也不停地在給奚翎茵灌輸北銀沉是個大好人的想法。奚翎茵有的時候只能一笑而過,關于北銀沉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比這些社員們還要清楚的多。
下午快要到放學時間,奚翎茵在宣布了解散以後正準備拿著包包走了,一個不速之客卻闖進了聲社。剛剛還急不耐想要回家的社員們,立刻都停下腳步來,不願意錯過這精彩的一幕。
「為什麼不來社團活動?」殷璃鄴終于不再壓制自己分手之後從來沒有穩定過的情緒,幾乎是在質問奚翎茵。
奚翎茵拿起包,做出立刻要走的樣子,逃避和他的正面交談︰「奚洋讓我幫沉代理一下聲社。能……是我的疏忽忘記給你請假了。我現在請以嗎?」
「不準假。」殷璃鄴三個字打破了奚翎茵的一切解釋,洶涌的眼神和平時冷靜的他很不一樣,「跟我走。我有話要跟你說。」
他抓住了奚翎茵的手腕,整個教室里的社員都驚呼起來,還有幾個不怕死的男社員嚷嚷了起來︰「你快放開代理社長,否則社長回來弄死你。」
殷璃鄴眼神一凌,威懾的目光把那幾個男生嚇得不輕。
奚翎茵怕事情處理不了,對看熱鬧的社員說︰「你們快回家吧。我的事情我會解決的。還有……」她似乎是特意加了一句,「要是讓我知道你們誰偷偷給沉短信把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後果自負哦。」
社員們畢竟還是敬奚翎茵幾分,所以一個個收拾著包裹走了,幾個想幫奚翎茵打抱不平的男生也嘴里小聲罵罵咧咧地走出了房間。
「現在以放開了吧?」奚翎茵甩開殷璃鄴的手,面無表情的說,「我要請假你也管不了我。就算我要退社你能阻止我嗎?殷璃鄴,別做那麼無聊的事情。與其在這里和我耗費時間,不如花點時間去追你的小羨去。」
「對不起。」
奚翎茵美麗的眸子流轉,清澈的眼光從他的臉龐上一閃而過,這麼俊俏如玉的長相,隨時隨地都以讓人愛上的憂郁眼神,任誰都會輕易愛上吧。
「對不起不能改變任何的東西。如果你說的只是這個,那麼我該走了。」
「連一個機會都不以給我嗎?」殷璃鄴眼底的陰郁越來越深。
畢竟是喜歡的人,要說放棄又堅決不起來,奚翎茵放下包,安靜地站在原地,黑色的眸子凝視著殷璃鄴︰「好吧。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我听著。」
「情人節和接吻亭,都是我的錯誤,但,並不是我的本義。」
奚翎茵「嗯」了聲,淡淡笑容嫻靜已經不再像開學那時一樣歇斯底里,她還是驕傲的奚小姐︰「不。那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的錯。我們就不應該在一起。」
殷璃鄴冷哼一聲,像是把所有的情緒都融在淡淡的一句話里︰「你會說出這種話,只是因為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不能缺少的人吧。」
「我們確實不應該在一起。」奚翎茵閃過他責備和憂傷並存的眼神,嘴上再冷,殷紅的嘴唇微微戰抖,還是暴露了她內心即將崩潰的悲傷,「如果不在乎,不喜歡,我干嘛為你費心。」
她冷冷的話,卻觸動了殷璃鄴的心,他伸手想踫踫奚翎茵最近一段時間消瘦了好幾圈的臉龐,她是為自己費心沒注意身體吧。奚翎茵卻側臉躲了過去。殷璃鄴放下手,語氣也軟了下來,畢竟是他的錯,他又能怪她什麼︰「我知道了。」
「翎茵,我們不吵架了好嗎?」
「不是我想吵架的。」奚翎茵寧靜安詳的眼楮被窗外強烈的夕陽照的生疼,「不是我對別人有感覺,也不是我毀掉的情人節,也不是我玩接吻游戲玩到失控……這些都不是我做的。」
「所以別對我說別再吵架這種話。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
殷璃鄴的聲音越來越低︰「這些都是我的錯。難道因為犯了錯,就不能被原諒嗎?」
「原諒了又怎麼樣?」奚翎茵卻只是嘆氣,像是要把這段時間的委屈全從肺里呼出去︰「問題不在我這里,我解決不了。你才是那個以解決的人。你應該想想清楚,你的心,容得下幾個人?」
「現在這種情況我也不希望見到,就是生了。別再因為這件事情來找我了。」
「既然從來沒公開過,也正好少了些麻煩。鄴,我們分手吧。」
殷璃鄴錯愕的表情扎進了奚翎茵的眼楮里,她低下頭,怕自己再多一秒鐘,又會和上一次在游園一樣選擇不追究,她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展鈺耳朵里插著耳機,隨著韻律邁著韻動的步伐路過聲社的門口,眼角的余光好像猛然瞄見里面對峙的兩個人,腳步慢了下來,確定自己看清楚了以後,沖奚翎茵問道︰「霸王女!你和殷璃鄴在干什麼啊?」
「沒干什麼。」奚翎茵拿起隨身的小包,快步走出門外,也沒有和殷璃鄴說再見,也沒有和展鈺打招呼,這個時候禮貌顯然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展鈺打量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殷璃鄴,這個人平時不是沒什麼表情嘛,今天看上去怪怪的。他再轉頭尋找奚翎茵的時候,她已經完全沒有了身影。展鈺想了想,看好朋友霸王女今天這個樣子一定沒有心情理自己。他插著耳機,離開了聲社。
整個教學樓寧靜著,就像什麼都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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