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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城東百里外的郊野,野林茂密,雜草叢生,中間是有一條狹小的小路。♀兩個男人牽著兩匹馬,一邊走一邊探頭探腦地四處張望,而其中一匹馬上橫了一個麻袋,那麻袋不知裝了什麼東西,還在不住地抖動。

「前面沒人了,把她扔這兒?」其中一個是個公鴨嗓,嘎嘎叫著。

「這娘們挺俊俏的,」另一個矮個子笑道,「就這麼扔在這里,不是浪費了?」

「那你的意思……」公鴨嗓子也嘿嘿地笑起來。

「咱們先辦了她,」矮個男子仍是陰惻惻地笑道,「再回去收錢。」

兩人左右瞧瞧無人,從馬上扛下麻袋,扔到了一邊的草叢里。兩人解開了麻袋,從里面拉出了一個女子。她嘴巴被蒙,手腳被縛,手里死拽著一條黑色的薄氅子;雖然頭發凌亂,可仍能看出她面容十分白皙俏麗。

「我先嘗嘗鮮,你幫我把風,等下再叫你。」矮個男子推開了公鴨嗓。公鴨嗓白了他一眼,悻悻地走到了大道上。

矮個男子yin笑著撲向眼前的女子,上下其手。女子躺在地上,左閃右避,可怎麼也躲不過矮個男子的猥褻。兩只手在她胸月復移動,摩娑著她的臉膛和肚子,她又羞又急,只能閉上雙眼,淚水涔涔而出。

那日碧落在西華桃被常玉砸昏後,便被燕燕藏在常玉的茅屋里,躲過了來救火的州士兵。等到第二日邱府的人覺得不對勁,出來尋找的時候,碧落早已經被她叫的兩個人,送到了城外。

仲燕燕沒有殺她,可到了這樣的境地,對她來說,比死亡更叫她絕望。

「喂喂……」公鴨嗓子又轉了回來,拍了拍矮個男子的背,「陳鶴……」

陳鶴沒停下動作,甩了甩肩膀。嚷道︰「你別急,我等會完事就叫你。」

公鴨嗓子仍是不停地拍陳鶴的肩膀。碧落雙手雙腳被縛,又不停掙扎,陳鶴本就難以得手,如今一再被打擾,更是火冒三丈。他「噌」地站了起來,劈頭蓋臉就砸了公鴨嗓一拳。

公鴨嗓沒料到他出手這麼重,腦袋一偏沒避過去,頓時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又有人沖陳鶴笑了笑。

陳鶴哼了一聲。轉身正要繼續行惡。可又覺得不太對勁。荒郊野外。公鴨嗓已經倒了下,哪來第二個人沖他笑,他頓時打了一個冷顫。轉回了頭,公鴨嗓果然橫躺在地上。可他的身後還站著一個人,年紀老大,個子高瘦,面帶微笑,手里提著劍指著他。

陳鶴大吃一驚,倒退了一步,被碧落絆了一跤,仰天躺在了地上。高瘦劍客上前一腳踢開了他,扶起了碧落。陳鶴見他只顧著碧落。轉身便要逃,高瘦劍客一邊伸手解開蒙住碧落嘴巴的軟布,一邊冷聲道︰「把你這朋友也帶走,留一匹馬下來。」

陳鶴慌忙點頭,拖著公鴨嗓離開。高瘦劍客又高聲道︰「這次暫且放過你們。下次再教我遇見你們作惡,就殺了你們。」

他兩劍便割開了碧落身上綁住的繩子,背過了身去。碧落連忙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衫頭發,這才行了禮︰「多謝俠士。」

他這才轉過身來,碧落見到他手里的劍中間一條黑線,頓時一愣。他見碧落神情異常,問道︰「小姑娘,可是有什麼不妥?」

碧落恰好抬頭看他,和他打了一個照面。碧落微微猶豫,才問道︰「你可認識章清?」

高瘦劍客眼楮里精光一閃,沉聲道︰「你是什麼人?」

碧落知道自己未認錯人,見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也無意隱瞞︰「我在乾極殿前見過你,還有其他兩個人。後來阿清帶著你們走了。」

「哦!」高瘦劍客立刻了然于心,「那日好像殿前台階上是站了一個姑娘。」他又問道︰「姑娘既是皇宮里的人,怎麼也落魄至此?」

碧落直言相問,他也直承其事,兩人皆未遮遮掩掩。碧落嘆氣道︰「我去了州,可城里有人不喜歡見到我,將我趕了出來。」

「你得罪了什麼人?」高瘦劍客疑惑道,「我跟了你們一路了。那兩個人分明是是受了人指使來害你的。」

「你也是從州城出來的?」

「不錯。」高瘦劍客點了點頭。

「若我說是為了爭風吃醋,你可信麼?」碧落嘆氣道。

「爭風吃醋?」高瘦劍客哈哈大笑,「小姑娘有意思的很,我倒是挺喜歡。」

碧落听他這樣說,連忙順著竿子便往上爬︰「你要去哪里?若你歡喜,我給你唱唱曲說說笑話,你路上就不悶了……」

「我要去豫王軍中,」高瘦劍客冷哼了一聲,「你也要同我一起去麼?」

「豫王……」碧落頓時有些驚惶失措。她一時間只想到這人或許會看在章清的面子上,照顧自己幾分,可卻忘了當時他們是杏妃接應送到了豫王那里。如今這人又說要去豫王軍中,只怕這墨劍門的弟子俱都已投向了豫王。

高瘦劍客又冷笑道︰「既遇上了我,你不想去也得去。」

「誰說我不想去?」碧落強笑道,「一路上有你護著我,可比自己孤身一人安全多了。再說,我爹爹為豫王而死,他欠我林家一條性命,我又何必怕見他?」

「你爹爹為豫王而死?」高瘦劍客聞言沉吟道,「他叫什麼名字?你又叫什麼名字?」

「我爹爹叫林書培,我叫林碧落。」

「林碧落,我記住了。」高瘦劍客道,「我叫馬斌,墨劍門弟子。」

「馬大叔,如此便一路有勞了。」一想到可能再見豫王和珞如,碧落心中其實忐忑不安,可表面上仍是輕輕松松地與馬斌調笑著。

馬斌瞧著碧落,嗯了一聲,才淡笑道︰「阿清與你做朋友,到還有些眼光。」

*

豫王自出逃起事,到攻打州,幾乎事事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進行著。趁著朝廷沒模清他的底細,便將西南大小幾個州郡都握到了手里。可州和庸州兩城沒有拿下,便給了朝廷爭取到了一些喘息的時間。豫王進退不得,朝廷只能自保無力回擊,現在兩方成了僵持不下之態。

兵貴神速,州城的例子便擺在了眼前,豫王若不能在一兩月內一舉攻破曲靖,再以這樣的勢態再持續下去,人心糧草輜重都對朝廷一方有利,很有可能朝廷會反守為攻。

豫王自然開始著急了。

州和庸州兩城之間,有地名陽平,是一大片曠野,延綿數十里,緊貼暮江。碧落隨著馬斌,朝陽平趕路,一路上見到幾路軍隊打著豫王的旗號陸陸續續奔赴陽平。

碧落與馬斌本來無仇無怨,他已過半百,至今仍在江湖上一人奔波,平日里頗是孤單,遇見碧落這樣伶牙俐齒的,只要不提豫王與皇帝,兩人一路上竟然有說有笑,十分投契。

她見了什麼隨口便問,什麼墨家「非命」「兼愛」,她從前從阿清那里听到的,都拿來問馬斌,而馬斌也不厭其煩一一解答。

「馬大叔,豫王的兵馬都來了陽平,是怎麼回事?」碧落又見到一路人馬經過,終于仍不住開口問道。

「州庸州久攻不下,與其耗費時間,不如聚集兵力,強攻曲靖。」

「曲靖雖只有兩萬人馬,可有暮江天險,豫王怎麼強攻?」

「有船便可渡江,豫王籌謀多年,難道這點準備都沒有麼?」馬斌瞧了一眼碧落,笑道,「何況有我們墨劍門相助,這戰船的威力必定會大勝從前。」

「可陽平夾在州和庸州之間,若是豫王被三面夾攻,豈不是糟糕?」

「瞧不出你一小丫頭還懂得一些。」馬斌點頭贊道,「州庸州本就自顧不暇,三處兵力即便合為一處,也不敵豫王的人馬。何況豫王選的陽平這個地方,易守難攻。他雖多年困在宮中,可畢竟是睿王的同胞兄弟,一樣天生都有打仗的本事。」

「馬大叔,你們真的要幫著豫王麼?」碧落低聲問道,「皇上固然對不起你們墨劍門,可我在州城,听百姓說,皇帝治理天下這麼多年,百姓豐衣足食,從未經戰亂……」

她斜看了一眼馬斌,馬斌正低頭沉思不語,碧落又說︰「皇上對阿清就好像女兒一般,阿清要殺他,他都放過了阿清……」

「他對阿清也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馬斌冷哼道,「以他的城府之深,你們兩個小姑娘又怎麼能看得出他的狠辣薄情。」

馬斌朝前方一指︰「豫王的大營就在前方。你若不想見豫王,到了軍營里,我自有安排。可你不可再胡言亂語,說這些惹人猜疑的話了。」

碧落無話可說,只點了點頭。約過了兩個時辰,前面遙遙看見平原上旌旗招展,戰馬嘶鳴,以及兩座大小營地。碧落隨著邱繹久了,一望便知,扎營此處,一則可以就便使用水源,二則此處暮江江面收窄,豫王兵馬可以迅速渡河,進退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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