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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往事

慕染身軀一震,如今她同賽娜一般,兩人都不過是神識罷了,根本就不會有人看見她們,听見她們的聲音,只是隱山的目光是如此的不偏不倚,她的身旁身後有沒有站著什麼,照理,隱山的目光不會正同自己撞了個正著才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慕染一想到這里,不由得是微蹙著眉頭,只不過好在隱山的神情不過是在慕染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罷了,又是很快就收了回去,方才的那一道目光不過也就像是無意地掠過罷了。慕染定了定神,想著自己先前定然只是多想了,這才放松了神色。

而也就是此時此刻,賽娜的視線又是變得模糊了起來,眼前的畫面忽然之間改變,她還沒有從震驚的神色之中擺月兌了出去,而她此時此刻眼前所瞧見的,卻又是記憶力熟悉的場景,那還是自己的幕後還沒有死去的時候,那時還是在草原之上,她遠遠地便是瞧見了兩匹駿馬在草原之上馳騁著,這般的颯爽英姿,耳畔是歡快的笑聲,像極了自己回憶里的樣子,而那般熟悉的聲音……賽娜還以為,那策馬奔騰的人會是自己,而等到離得近了,她的眼里卻是忽然現出了吃驚的神色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那般溫柔嫻靜的母妃,還會有如此張揚的時候,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她的笑聲清脆而沒有束縛。而更讓賽娜感到驚愕的時候,卻是伴在她的母後身旁的年輕的男子,雖說她覺得熟悉得很,就像是曾經在哪里瞧見過一般。只是賽娜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而賽娜還在絞盡腦汁地回憶著的時候,卻絲毫沒喲發覺那匹月兌韁的野馬卻是沖著自己直沖過來,她還沒有來得及驚呼出聲,只是瞬間石化地立在原地。也來不及逃跑的時候,那野馬卻是瞬間穿透了自己,直直地朝著她的母後沖了過去。

「娜扎!」隨著一聲雄渾而低沉的聲音,賽娜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眼楮。不敢再看得時候卻是听見了這般的聲音,她不由得吃驚地放下了自己的手,卻是在這個時候瞧見了足以讓自己心驚膽顫的事實,之間她的眼眸的深處,便是這個時候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那一匹野馬竟然在這個時候毫不留情地且僵直地直朝著她母後的方向沖了過去,而那時她的幕後,便是被喚作了娜扎的女子,已然是嚇得小臉慘白,便是這般拉著馬。也不知曉是如何是好。只听得尖銳得幾乎刺痛耳膜的馬蹄聲。刺得賽娜不由得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而在下一刻,她卻是親眼瞧見了那男子卻是在這時候忽然扔掉了他手中的韁繩,爾後又是忽然之間一躍而起。一下子將娜扎緊緊地護在了自己的懷中,而賽娜驚魂未定。那野馬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縮在了那男子寬闊的臂膀之中,卻是羞紅了臉頰,緊接著,夕陽西下,便是在夕陽的余暉之中,他們忘我地接吻,是無限美好的模樣,而那時的娜扎,便是賽娜的母妃,便是那般含羞膽怯的模樣,卻是賽娜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她也沒有意識到,那便是自己每一次面對阿風的時候的模樣。

只是賽娜卻在這個時候只無端想了起來,自己的母後,每每在她的父王的面前,從來都沒有過這般的神情,她的舉止一直都很得體,嫻靜,淡雅,她的王宮一直都是和諧的,賽娜想著,或許這便是她的父王同母後之間的愛情,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有這樣一個男子,竟然曾經給了她的母後這樣一段不同尋常的愛情,而顯然,那個男人,並不是她的父王,只不過賽娜卻是在這時候忽然變得疑惑了起來,如何她的母後最終會嫁給了她的父王呢?

賽娜不知曉,終有一天,她會想起自己在中原所學到的一個詞,叫做相敬如賓,而那時賽娜終于明白原來她的父王同她的母後之間的感情,根本就不叫*情,只不過那都已然是後話了。

她歪著腦袋瞧著眼前的金童玉女,眼楮是一眨也不眨,終于想起了問站在自己身旁的慕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只是慕染卻只是淡淡一笑,回答的話也是雲里霧里的,慕染只是淡淡開口說道,似笑非笑的模樣人,讓賽娜不由得覺得心里慌了起來,便是因著慕染每每露出了這般的神情的時候,從來都不是在說著什麼好事情的,只不過此時此刻,她卻也只是努力地使得自己平靜下來,然後听見了慕染清清冷冷的話語聲,而她只是說道,「那個時候,你的母後,還沒有嫁給王上。」甚至那個時候,娜扎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嫁給了那樣一個男人。

而思安啊很快又意識到了另一個令她無比震驚的事實,原來她的母後並非是一個普通的男子,而是鄰國的公主,而同娜扎在一切的男子,便是鄰國威風赫赫的少年大將軍,雖說如今誰都不復了當年的青澀模樣。

娜扎同將軍之間的愛情並沒有持續了多久,因為她很快就听說了聯姻的消息,而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聯姻的公主,竟然會忽然變成了自己,大殿之上,她怒氣沖沖地同年邁的老王上當面對峙,而她的身旁,緊緊地握住了將軍的手,嘴角話語的堅定是賽娜從來都沒有意識到的,而當她汗沉浸在了震驚的神色之中的時候,卻是听見了娜扎的聲音,不似她之前在她的母後听見的莊重的樣子,反而是帶著驚惶的顫抖的,「父王,你不能這樣,兒臣絕對不會嫁的,兒趁要嫁,只嫁身旁的男人!」

只是年邁的王上卻在這時怒斥一聲,「真是荒唐,婚姻大事,又豈是你說變就變的,此事孤心意已決,不得再提!」說著就喚人將娜扎趕出了大殿之中,而娜扎在大殿之外同將軍一起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進,粒米未沾,最後終是不可避免地暈倒了過去,只是她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等到自己終于清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卻是赫然刺目的嫁衣,她難以置信,卻還是在這時,知曉了她的父王竟然將王位傳給了她心心念念的心上人,唯一的條件,便是放開了她的手,讓她嫁給了賽娜的父王。

那一刻,娜扎萬念俱灰,終于穿上了嫁衣,千里迢迢,遠赴吐蕃,而在昏暗的燭光之間,她瞧見了她的夫君欣喜的模樣,面上卻不帶半點的笑意,從此收斂了之前張揚的性子,凡事中規中矩,她終于變成了所有人都希望的端莊的模樣,只是卻失去了自己的一顆心。

再之後,便是有了賽娜。

賽娜是痴痴地瞧著娜扎所經歷的一切,便是看完了,心里也覺得空空的,總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母後,或許從來都沒有愛過她的父王的。王族的女人,總是如此,總是要因著王族而犧牲的,她的母後不例外,而自己,或許看來也不會例外,賽娜是有些明白了如何她的父王會如此爽快地答應了自己不願意嫁給鄰國王子的請求,只是她哪里想到,事情比她她如今所了解到的所想到還要復雜得多的多。

而賽娜此時此刻忽然覺得自己是心亂如麻的,而慕染卻在此時又是淡淡開口說道,「你知曉當初你的母後為何會嫁給了你的父王麼?」

慕染這般說來,一時之間讓賽娜沒有反應過來,只是吃驚地微微張大了嘴巴,只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來,只不過卻是這時候只听得慕染是極清冷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麼?你的父王,本來便是一個卑鄙無恥的人。」

賽娜愕然地瞪大了眼楮,絲毫沒有反應過來,慕染所要告訴她的,將會是如何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而此時此刻,在醫坊之中,彤彤小心翼翼地簡短了一段燈芯,燭光跳動了一下,又亮堂了一些,只是她手中的燈盞不僅是造型古怪,便是燭光本來便是極其的古怪的,紫色的光彩顯得原本就昏暗的屋子是愈發的陰森,而彤彤的心中一沉,便是這個時候忽然感受到了,危險卻是在此時正步步緊逼,小心翼翼地將燈盞擺回了原來的位置,觸踫到了那般冰冷的燈光,彤彤只覺得刺骨的疼痛,不由得倏地一下子縮回了自己的手,只是眼神又是黯淡了下來,也不知曉究竟是想起了什麼,只是在這個時候深吸了一口氣。

而她轉過身子的時候,卻還是冷不防被嚇了一大跳。

紅蓮不知曉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小小的屋室之中縈繞著濃郁的芳香,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媚然的笑容,只不過看在彤彤的眼里,卻是令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也是忽然變得閃爍起來。

紅蓮的笑意反而是愈發的深了,「怎麼,小丫頭,便只有你一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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