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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家弟子這實誠的話語,法海長老一點介懷都沒喲,反而是瞅到華蓮一瞬間的僵硬臉色後,笑得哈哈的,伸手拍了拍比他這個大高個還要高上半個腦袋的徒弟,贊道︰「嗯,果然不愧是我的徒弟,和為師的眼光一樣好!」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自戀得無以復加的佛修給驚住了,偏偏禮力對此毫不理會,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應下了一個字︰「嗯!」

而法海長老聞言,臉上露出了一個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

眾人都要斯巴達了,齊齊的看向安然若素的站著的其他禪明宗弟子。一瞬間如同聚光燈一般打過來的各種視線啊,簡直是讓禪明宗的其他弟子極為的想痛哭呻|吟一番。

但是現實不給他們這個環境,也不給他們這個條件,幾十上百年的宗門教導,讓他們是能流血流汗,就是沒學會怎麼去呻|吟,怎麼去流淚,所以他們只能是沉默的垂下了眼,莊嚴肅穆得如同泥塑人像。

簡而言之︰極品硬漢,頂級面癱。

華蓮眼神淺淡的掃了一眼那奇葩二人組,唇邊的笑意也懶得維持了,偏眼看了看因為禪明宗的加入而更是手足無措的幾個管事,淡聲道︰「柳芒宗就是這般招待友宗弟子的?」

柳芒宗的門內勢力分隔得厲害,宗主之位全憑實力,但是各位長老的地位卻是非凡,幾乎是與宗主的權勢並分山門,這次機緣難得的落在了他們宗門勢力內,里面的人斗都斗不開,對于外來的所謂友宗,更是沒有多大的耐心去誠心誠意的接待,派出來的都是一些並不會有多大發言權的管事,以及地位底下的弟子,遇到事基本都是解決不開,只能朝上報備,拖著挨著就不了了之了。

這一點,幾個宗門里的領頭者肯定是知曉的。

所以,華蓮不怒自威的問話出來,幾個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氣場詭異的地兒的管事急忙搖頭,轉身就帶著人去布置入山的事情了,在忙不迭的跑開時在心里狠狠的咒罵內門里跑的不見影的那些弟子與管事。

至于他們回不回來,就不是在場的人樂意花時間去想的了。

沒了過于礙眼的存在,華蓮便對著另外兩個宗門的長老灑然開口道︰「月余之後再聚了。」

這句話里的意思有幾個,第一就是現在我懶得和你們扯,第二個意思就是進入西北寶境的時候為了以後的和平關系各自避開著點,第三個意思得看听的人怎麼想,你覺得這是關心吧也可以,希望你不要掛在了寶境里,出來後還能再見,你覺得這是嘲諷吧也行,月余之後能不能再見到,那得看實力啊。

法海長老很灑月兌,對著華蓮雙手合十,臉上還是掛著爽朗的笑容,道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轉身,張開嘴,中氣十足的冒出一句話︰「咱們走吧!」

他後面跟著的那一隊和尚立馬轉身,極快的行動起來了,法海長老推了一把自家身高體壯簡直是一堵堅硬的牆一般的徒弟,指揮道︰「去頂前面帶路,順便將旗子撤了!」

禮力听話的動了,以不符合他身形的輕捷快速的跑到了前頭,成為了一面人形的活動的旗幟。♀

看見他,沒人認不住他是禪明宗的!

這一整幕發生不過在眨眼之間,禪明宗的弟子在禮力的帶領下走出數十米的時候,法海長老轉身晃了晃手上的佛珠,陽光燦爛的露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然後瞬間跟了上去,身形在空氣中幾乎是化為了一道虛幻的影子。

在場的人都沒有言語,沉寂一片。

于是,禪明宗成為了最後一個到來,卻是最先啟程離開的宗派。緊接著的是玄天宗的弟子,相對于禪明宗的整齊劃一以及果決醒目,他們可就是優雅好看多了,長袍廣袖,黑與白的鮮明顏色,在這青翠山野前,美的如同畫上風景。而因為站的位置的問題,雲霞宗作為最先來的一個,卻是不得不最後一個退出去,一順溜的幾十個彩紗翩然的氣質出眾的妹子站在原地,看著那一前一後轉眼之間跑的沒影的兩大大宗,漂亮的眼楮都瞪圓了,里面點著的都是小火苗。

彩娥長老看著側前方捏拳發誓,在進了寶境之後,她一定要避開著這玄天宗與禪明宗的人走!一個如虎,一個似狼!(╰_╯)#

在更遠之處安靜旁觀的幾個山門的弟子,在雲霞宗的弟子也挑了一個方向離開之後,才齊齊的長長的吁了口氣,麻蛋,那三撥大殺器終于是離開了!然後,幾個門派瞬間解除了一致對外的協定,四方成矩,領頭之人皆眸色冷硬,選擇的方向沒有沖突的可以立即先行,有沖突的就需要站在這里先較量一番再勝者為尊。

一時之間,這流水濤濤的河岸的空闊之地上,氣氛尤為的緊張。

可是他們的較量還沒有展開,遠處就沖過來了一隊人,那還留在了原地的三個門派看見來者的衣著以及表示,瞬間心里就怒火三丈,但卻是敢怒不敢言。

恰好差了那麼幾步趕過來的武宿等人,看著那站成了三角形氣勢沉郁的三個算是認識的門派,頓都沒頓一下的走了過去,聲音平板但是姿態還算有禮的問︰「道友可知我宗弟子前往哪個方向?」

三個門派的領頭人齊齊伸出手,指了指,誰都不想說話。♀

武宿點點頭,帶著人加速的朝著那個方向奔去,轉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這一方天空之下。

彼時午時剛過,陽光熱烈,照在大地與寬廣的河面之上,愣生生的讓人覺得有幾分蒼涼。

那對峙著的三個門派最終還是沒有打起來,走上了同一個方向,算不上基于完全信任的合作,可以算是互幫互助,各取所得。

這個世界在很多時候都是那般鮮明的將殘酷寫在你的面前,環境的壓迫,勢力的壓迫,實力的壓迫,幾乎是讓人反抗不得。在前面被擁在了中間走的蕭曉,沒看到這些現實,也就無從去了解,更別說是去體會。他雖沒有表露出來,但在本心里他還是天真的以為,這個尊崇道法的世界,本質上也許還是與曾經他待過的時間最長的校園里教導的知識是一致的,人性本善之理,如同水往低流。

不過,他到底還是有那麼一點大範圍的自我防護意識,從一開始都沒那般赤|果|果的告訴大家,他手上有一份主角導航txt,也沒有那般坦率的告訴身邊的人,他提醒過的話要牢記一下……

然而,天底下的事,往往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在大範圍上防護好了自己,卻到底還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將全心全意的信任托付給了一個注定會欺瞞他一生的男人,哪怕最後經歷了那麼多,連生死都只一念之隔,依舊是做不到完全的坦誠,達不到全心全意,至多是唯一。

唯一,這個听起來太過于美好的詞語。

從城西對岸離開之時,蕭曉無法控制的忐忑著,為了不讓他師父分心,他跑到了隊伍的邊緣,一邊跟上大家的速度一邊留意著這一路的景色。景色的確是美,但是他的心顯然是無法放在這上面,他注意的是那些在《弒仙神尊》里三言兩語帶過來的環境描寫,這種寫作手法不見得有多高明,可是運用起來,卻是能最好的襯托出情節。

之前城西的吊索橋的斷裂,原文作者在文章里沒有描寫,但大世界的補充果然很會將事件合理化,這也就可以理解為何當時實力不濟的主角可以領先一步守候在寶境之外了,因為當時主角就不是從這邊過的河,他是從城北混入的,並且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選擇繞一點路,就從北邊進山。

現在想來,蕭曉暗嘆,作者親爹為了讓主角得到機緣的方式不那麼讓人吐槽,真心是費盡苦心的說!=.=

那既然如此,文章里曾提過的【七月深山之中,凶獸奇多,各大宗門弟子浩浩蕩蕩入山,驚擾以及吸引而來的凶獸實在不少……】就完全是現在他們這條不和主角順路的路上要發生的咯?蕭曉滄桑遠目,他之前在路上或明或暗有意無意的提醒果然是圖樣圖森破,如若連寶境都進不去,那談什麼在寶境里該如何如何?!

蕭曉深吸口氣,加了把勁兒,沖到了華蓮的身邊,伸手拉了拉華蓮的廣袖,沒有開口,只是用欲語還休(?)的眼神瞅著人,表達著︰哎呀,師父,我有事要和你說!

華蓮不負徒弟所願的偏過頭,俊美無儔的臉上笑意溫柔淺淡,星眸里卻像是帶著寵溺的柔光,好笑的溫聲問︰「怎麼了?」

蕭曉繼續瞅他,不說話。

後面跟著的玄天宗弟子簡直是要被前面這一對恩愛(?)的師徒給閃得頗想自戳雙目啊!麻蛋,這樣的親昵發生在師徒之間不科學啊,乃們造嗎?!

……他們還真心不知道。

華蓮反手拉過蕭曉,一道虛影過後,空氣里才傳來一句淡淡的話語︰「猴鳴山下聚集。」

眾弟子抬眼,默默不語,這師徒倆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溜號了!=口=

將人帶到了一個適合說話的地方,華蓮才溫聲的問自己這個情緒不定的弟子到底是腫麼了。

蕭曉坐在大石頭上,將眼神移開了,良久之後才看著遠處的山,輕聲說︰「師父,我現在要跟你說事,你別問我是知道的,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它會不會依照著發生。」原文主角的靈魂都被他給替代了,原文主角的崛起之路也被他給毀得差不多了,西北機緣延遲了十年依舊出現,可是他卻無法得知劇情是不是也依舊是按照文中的時間段去進行。

華蓮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聆听後續,幽深的雙眼淡然的看著將頭瞥向了那邊的少年,粗粗看去里面盛裝著的是寧和,是包容,可是更深之處,只有他自己知道掩藏著什麼。這個少年,從第一次見到時就與他所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太一樣,在客棧里睡覺都能那般的安寧祥和,築基能鬧出那樣的震撼,修煉速度就修真界而言絕對可以說是逆天,各方各面的改變,一眼一晃,能讓人看得明白,卻又看不太明白。

也許這些不同,就是讓他忍不住將人留在身邊的原因吧?想要知道,這個看著清潤溫和的少年身上,到底能有多少讓他好奇的地方……

這個時候,看著遠方的蕭曉開口了。少年的聲音清潤中帶著一點迷茫,就像是他看著遠處的山巒的眼神一般,無限放空,無限放遠,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找不到方向。

「入山之路有風險,進入寶境之後,東南多險,西北也不安然,日月星辰逆轉,凡九轉為一逆,逆則反轉,轉才能安……最後,務必要在半月之內出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到了最後,那種空茫之感,讓蕭曉隱隱覺得渾身一松,卻又像是被沖進了大海的浮萍,飄飄蕩蕩,無處可定。他也不敢回頭,只能是將空茫的視線投注在遠處的陌生的山巒上,陽光那麼熾烈,他卻還是覺得孤寒,像是當年院長女乃女乃去世的那個陽光燦爛的午後,他站在院子里,看著進進出出的大人與小孩,覺得那些人好像都是另一個空間里的一樣。

背後貼過來一堵溫熱的穩固的牆,臉邊貼過來另一抹光滑的溫熱,眼前也突然黑了,也溫暖了。

有一個很低沉柔和的聲音在他耳邊說︰「記得麼,你是清曉!清川水淨,晨曦露曉……」

淚水滑落下來,那道低沉柔和的聲音卻一直傳到心底,估計再也不會出來。

身體無限貼近的兩人,在這午後烈日之下,在蒼茫山野之間,牢牢的貼近著,好像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天荒地老。

他們背後看不到的遠處,傳來了隱隱的震動,少頃,靈力的波動震懾周遭,隱隱傳來了凶獸的哀鳴之聲,再之後,傳來了更為巨大的震動,玄天宗的兩隊弟子也順利聚集。

武宿收回靈劍,環視一圈,冷著一張俊臉問︰「師叔呢?」

李竹撢了撢沾了一點灰塵的袍袖,掀了掀眼皮子答︰「開導寶貝徒弟去了。」

混元劍門的弟子擠了過來,好奇的追問︰「小、少門主心情不好?」

幾個丹修弟子面無表情的轉身,淡淡道︰「年少青春時候,看個風景就能塞滿一腔的憂郁情懷,」偏臉,抬眼,鄙視道︰「你們這些月兌離年少上百年的家伙們是不會懂得的!」

作者有話要說︰有關「自己送上門」的故事︰

多少年後,華蓮悠閑地躺在一棵梨花樹下,閉著眼,聲音悠然的給躺在身邊的男子講故事︰從前啊,有一只白白的笨笨的兔子和一只強健的大黑狼是鄰居。有一天,小白兔實在是忍不住了,敲開了大黑狼的門,明明很怕卻竭力平靜的說︰「大黑狼啊,我吃的蘿卜不是偷的你家的,是從河邊撿到的!」大黑狼用爪子將小白兔給薅進了屋子,壓在前爪下,慢慢的說︰「啊,原來洗好了就不見了的蘿卜是被你給叼走了啊!」小白兔努力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也不知道蘿卜是誰的!」大黑狼動了動爪子,見小白兔不敢繼續掙扎了才說︰「說吧,你該怎麼賠我?」小白兔愣了︰「我將蘿卜吃了……」大黑狼齜牙︰「你打算不賠?」小白兔嚇得趕忙點頭︰「我賠!賠!」

華蓮翻身壓上了身邊睡意朦朧的男子,手熟門熟路的往熟悉的地方伸。蕭曉無奈的睜眼,問︰「不是正講故事麼?」

華蓮眨了一下眼,輕輕笑道︰「好啊,講故事吧,大黑狼說,我想吃了你!」他捏了捏手下觸感極好的一個地方,催促︰「快說,啊,好吧!」

蕭曉瞪眼︰「啊!輕點,我不是那只兔子!嗯啊~」——

麻蛋,節操下限,乃們去了哪里?回來!【爾康手~】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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