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長大了,你不要太操心。♀帶你去吃西餐吧?」溫澤遠說。
我沒心情,一個男人一個妹妹,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溫澤遠在外面吃飯總吃的很少,比較喜歡在家里吃。回到家我在冰箱挑揀了下,在廚房地板上擇著青菜,抬頭看到溫澤遠在陽台上澆花。
他注意到我看他,向我走過來,站在廚房門口說︰「今晚做什麼?」
我收拾好青菜,站起來放在水龍頭底下沖,忍了幾次沒忍住,說︰「向婉今天白天找我了。」
我真是憋不住話的人,話出口我又有點後悔。
見他沒出聲,我轉身去看,陡然發現他已經站在我身後,嚇了我一跳。他伸手扣住我後腦勺,溫熱的唇覆蓋上來,我手上還抓著一把青菜。他在我唇上輾轉廝磨,我僵硬了片刻,終于還是回應了他。
他稍稍離開我的唇,在我肩窩出深深的嗅了嗅,含著笑意說︰「你的味道讓我想起小時候。」
我皺著眉說︰「我在跟你說向婉……」
我話沒完,他又堵住了我。身後水龍頭的水嘩嘩的流著,很多水珠都濺到我腰上,冰涼涼的,我身上卻火熱火熱,是強烈的對比。
他情願用行動,而不是言語來向我證明他的愛。總覺得在廚房親熱是很奇怪的事,或許男人不會有這種感覺,只要他興致來了,隨時隨地都可以。
我呼吸急促,他抵著我的額頭,低低的說︰「湄湄,你要相信自己是最適合我的。」
情話大概是這個世界上萬能的良藥了,將我滿是皺褶的心撫平。我沒有繼續問下去,他這麼挑逗我,我哪有力氣繼續問下去。♀
這一頓飯,還沒開始做,我和溫澤遠從廚房洗菜洗到了床上,昨天薇薇在這,我們沒敢太過,怕帶壞小孩子。但這會也把他憋久了。
天已經黑了,樓下還能听到人聲,他抱我進房間的時候,忘記關門,也沒有開燈。客廳的燈照進來,我們在半明半暗的房間里,彼此探索,親近。我看到未曾拉上窗簾的玻璃上,印出我們糾纏在一起的身軀,才瞥了一眼,就羞的閉上了眼,而體內情動的更加急切。
他能感受到我的所有反應,低笑了一聲,給予我最激烈的回應。
**自然是夫妻間最甜蜜的時刻,而熱烈之後的溫存也更讓人沉溺。那頓晚飯,後來也就只好草草打發了。
跟他和好之後,整個世界都是明亮溫暖的,我沉浸在新婚的愉悅里,接連幾天,大概是因為心情好,工作和感情十分順利。
工作忙碌起來,路與書的婚禮過後,溫澤遠正式恢復了職位。非但如此,听明壹說,路家的公司是從父輩繼承下來,一直有老一輩的人不服路與書,這次就是他們從中作梗。他和路與書聯手,將公司有異心的人擠了出去。
我問明壹,知不知道是誰將策劃案偷出去的。明壹說她也只是听說,並不管公司的事。
因為溫澤遠這層關系,我和明壹走的很近,她婚後也偶爾給我打電話,邀請我去一個她的一個私人聚會,說是要將我介紹給她的朋友。
地點在一個不太大的酒吧包廂里,有幾個都在明壹的婚禮上見過,我因為不太熟,她們也不好意思灌我酒,而明壹因為懷孕,也是不沾酒,跟我坐在一塊聊天。
溫澤遠不沾煙酒,所以婚後我也很少喝酒。♀才喝了一點,就感覺有點頭暈。
我出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在走廊里晃來晃去,居然不記得怎麼走回包廂。我東張西望,在轉彎的時候, 的一聲,一下撞到一個男人身上。
我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抬頭一看,那男人半眯著眼楮,額角一道醒目的傷疤,竟然是西梓楠!那個讓人心生寒意的刀疤帥哥。
他滿身酒氣,被我撞了一下,跌靠在牆上,定楮看著我,他眼神太嚇人,我不由自主後退一步,緊緊盯著他。
我不知道他怎麼會在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再次道了歉,發現前面一個包廂就是明壹的。這時有個男人快步走過來,扶住西梓楠,問道︰「哥,你還好吧?」
叫西梓楠哥的這個男人,和西梓楠形貌有些相似,神情冷漠,瞥了我一眼,扶起西梓楠說︰「我送你回去。」
西梓楠暴躁的揮開他的手,嘴角勾起一點笑,指著我哼了一聲︰「你還找上門來了!」
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直覺的往後退,後面卻已經是牆了。我剛想說話,西梓楠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嚇了一跳,也非常心慌。一邊罵道︰「你神經病啊!「
我雙手抓著他,指甲使勁掐著他他的手,但他完全不為所動。手指非常用力,好像恨不得一下揪斷我的脖子,我脖子被掐住,立即被憋的滿臉通紅,難受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發出嗚咽聲。
不知道是誰先听到動靜,包廂里的人都趕出來,我听到明壹的一個朋友在說︰「楠哥,她是明壹的朋友。西桐,快拉拉你哥。」
他眼楮里都是瘋狂的光,看著我狠狠的說︰「要怪,就怪你嫁錯了男人!」
我喉嚨痛,腦子要炸掉似的,他這句話在我腦子里打轉,但我不知道什麼意思。才一會我眼前就發黑了,掙扎間知道西梓楠旁邊那個男人在拉扯著他,過了一會,他終于被扯開。我一下子彎下要腰,捂住疼痛的喉嚨,拼命咳嗽。
一個人扶住我,關切的問道︰「小湄,你怎麼樣?」我抬眼看,是明壹。
我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抓住西梓楠問道︰「你什麼意思?」我聲音干澀難听,才說出幾句話,又猛的咳起來。西梓楠扶著額頭,倚靠在牆壁,在那干嘔。
那個叫西桐的男人跟我說說︰「對不起,我哥喝醉了,他意識不清楚。如果你有什麼……」
西梓楠的確是喝醉了,步子虛浮,扶著牆壁說︰「誰說我喝醉了!我沒醉!」
「明壹,你幫我帶她去醫院看看,費用我來出。我先送他回去了。」西桐指著我說,將半倚著牆的西梓楠扶正。
「你認識楠哥?」明壹問。
我搖搖頭,我跟他無冤無仇,也只見過幾面,但為什麼他的眼里全是恨意?我一直覺得被人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暗你明,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他在背後扎一刀。他看我的眼神,讓我極其不舒服。
西桐說他喝醉了。但是我覺得他是清醒的,他說的話讓我覺得他是知道我是誰。
他的話就是對我說的。是因為紀獻之嗎?我百思不得其解。
「湄湄!」我一听聲音很熟悉,扭頭看,樂璃居然也來了,她跑過來一看我的情況,氣勢洶洶的沖到西梓楠身邊,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火道︰「你***有事沖我來,掐她算什麼!」
西梓楠居然沒避開,別說是我,就連一旁扶著他的西桐都愣住了,西梓楠卻不介意,歪起嘴角笑起來,連連說︰「你別得意,樂璃!你別得意,害她的人,誰都不會有好結果!」
「她已經死了!我還活著!這些年是我陪著你,是我幫著帶卡卡。你清醒一點好不好!」樂璃劈頭蓋臉的罵道。
西梓楠推開西桐,雙手抓在樂璃肩膀上,用力搖晃著︰「是你,害的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樂璃冷笑一聲︰「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樂璃有多大的能耐,還能綁著你捆著你不成!」西梓楠一下靠在牆壁上,那冷幽幽的眼神又飄到我這,嘴角露出讓我毛骨悚然的笑意。
笑了幾聲,西桐強行將他帶走了。
明壹連連道歉,我說一點小傷,沒必要去醫院。我不想為難她,現在也的確緩下來了,只是脖子上大概留下指痕了,有點疼。
「那我叫人送你們回去?」明壹說。
我搖搖頭,說我跟樂璃一起回去。我和她一起走出酒吧。
樂璃也難受,我回頭看她,她眼角濕濕的,我說你怎麼在這?
她苦笑了一聲︰「剛剛在跟他吵架,過幾天是他老婆的忌日。他心情不好在這喝酒,我擔心他所以過來看看。」
她不停的看我的脖子,十分心疼的說︰「我要知道你在這,肯定跟著他的,一喝酒就發瘋!」
「我總覺得,他對我動手不是因為你,好像他本身就很恨我?」我猶豫了一下才說。
「他都不認識你。那個瘋子!」樂璃憤憤的罵道。她嘴里雖然罵他,心里卻不一定這麼想。樂璃是個寄養在伯伯家長大的,她爸爸早逝,媽媽外出打工,再也沒回來過。她在伯伯家受盡了寄人籬下的苦楚,所以很早就出來打工,在酒吧駐唱的時候也吃了不少苦頭,她這樣我也特別心疼。
「樂璃,你跟他斷了吧!」我說,「這樣的男人,他不但辜負了他老婆,也辜負了你。你們之間最大的障礙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是怎麼都不可能贏的!」
樂璃低頭看著地下,說︰「我都知道,我有分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