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晟迷惑不解。水溶笑笑,站起身說道︰「皇上該用完膳,怕是要出去了。我等隨侍,大意不得。外面可不似這里清淨。」說著話眼楮卻看著延晟。
靈煙未注意水溶說話時是看著延晟的,那言外有意。只是拉著父親不舍道︰「一見即別,父親也不疼我。」懶
靈岳道︰「父親說,就回去了,煙兒無須抱怨。」
「回去後,哥哥得將閉關功果說與我听,不得藏私。」靈煙撒嬌對哥哥道。
靈岳笑了︰「誰敢對郡主藏私,不打上門才怪。」
「父親,你看哥哥,我如何那等刁蠻。」靈煙不依地扯著水溶的衣袖,晃著他的胳膊。
「父親,煙兒確不刁蠻,既未打侍衛闖青木園,亦未乘夜色入敏王府。」靈川笑道,「堪稱閨門之表。」
「水郡主既為閨閣雅範,隨侍娘娘亦勞苦功高,朕當嘉獎。」不知何時皇上來到這里。
眾人起身迎駕。皇上道︰「水溶,讓他們自在罷,我們出去走走,看看能否如郡主幸運,找點野味回來。」
水氏父子躬身道︰「臣遵旨。」與皇上轉身出去。
延晟、延熙、靈娉、靈煙各自施禮道︰「恭送皇上。」直到皇上沒了蹤影,幾人才往肅妃處來,陪著肅妃、德妃說了些話,不覺天就黑了,宮女、太監掌上燈來,肅妃便命備齋飯,令四人一同用飯。雖是齋飯,皇家餐食畢竟與寺院有別,亦是御膳房廚子精心調制。宮女魚貫穿梭端將上來。幾人亦未列席,只是圓桌團坐。肅妃持箸道︰「在宮外,也不用那許多禮數說道,隨意些才好。」幾人謝恩。舉箸欲食。德妃隨身太監夏庭海匆匆進來道︰「啟稟娘娘,萬歲爺回來了。」蟲
皇上怎麼又回到寺院?肅妃、德妃面面相覷,疑惑地放下筷箸起身迎駕。那四小亦站起身,隨兩位娘娘出來,剛轉過屏風,一連串的腳步聲響,皇上已進入廳堂。幾人忙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肅妃偷眼看皇上,皇上滿面怒氣,連瞅都沒瞅他們,氣哼哼地坐到椅子上。
杜凡、延朗翁婿與水氏父子面色嚴肅地跟進來,一言不發站立兩廂。皇上沒讓起來,肅妃等人不敢起身,只好轉過身,肅妃、德妃對著皇上又叩首道︰「臣妾迎駕來遲,望皇上恕罪。」幾小只是磕頭,並未開言。
皇上瞧了一會兒,強自壓下怒氣,說道︰「兩位娘娘平身吧。」
肅妃、德妃又叩了頭︰「謝皇上。」站起身,悄然立在一邊。
皇上看著跪在地上的四小,問道︰「延晟,朕來問你,昨日你等遇到秦氏父女,其事究竟如何,從實說來。」
延晟不解道︰「今日郡主已然向父皇陳情,父皇因何又問起此事。」
皇上「啪」的一拍椅子扶手︰「延晟,是朕在問你,膽敢問朕?」
延晟垂首片刻,又抬起頭,將事情從頭至尾陳說一遍。皇上冷冷的听他說完。說道︰「延晟,你說的可是句句實言?」
延晟道︰「父皇,兒臣不敢說謊。有郡主、三姑娘與延熙為證。」
皇上看向靈煙、靈娉與延熙。三人道︰「陛下,敏王所說屬實,我等可為敏王作證。」
皇上「哼」了一聲,說道︰「朕于街市听庶民言講昨日之事與爾等所言大是背離,其實究竟如何,從實說來。」
靈煙、延晟都墮入五里霧里,不知街市上如何談論此事令皇上如此震怒。靈煙道︰「靈煙昨日所言句句是實,不敢欺瞞皇上。」靈娉、延熙暗中交換了一下眼色,心中惴惴不安。
延晟亦叩首道︰「父皇明察。」
皇上怒道︰「明察?!朕就為你明察看看。來啊,帶人!」
不一時從外面帶進幾個人來,延晟、靈煙一見莫名驚詫,走在前面的竟是秦忠、秦艷兒父女倆與翟文靜,翟文靜臉上青腫未消。
皇上指著延晟問道︰「翟文靜,昨日與你爭人的可是他?」
寨文靜看了看延晟說道︰「正是他。」
皇上又問秦氏父女︰「你父女看仔細,與翟文靜爭人的可是此人?」
秦忠、秦艷兒向延晟跪處看了看,說道︰「正是此人。」
「你父女將昨日之事說給他听听。」
「是。」秦忠、秦艷兒答這話時聲音微顫,神色緊張不安。秦忠的嘴張了兩張未發出聲音。
皇上道︰「不用怕,只需將昨日之事講明,你父女就可以回去了。」
秦忠的手使勁往身上蹭了兩蹭,說道︰「我帶老母與女兒到此投親不遇,老母病臥客棧,無錢醫治,無奈才想賣女兒,那翟家大少爺路經看到,一來憐我父女困境,二來看我女孩兒還有幾分姿色,便要買下,命人回府取錢。在此空檔,那位公子與那位姑娘進來,」他指了指延晟與靈煙,繼續說道,「那位姑娘看著小女還伶俐,說做個丫頭倒好,那位公子就讓老漢開價。老漢因說已有人買了,那位公子便讓翟大少爺讓人,翟大少爺不肯相讓,二人遂起了爭執,爭說不下便動起說來。翟家不是那位公子與姑娘對手,但人多,便帶我父女逃回府內。」
「你父女與他二人可曾再見?」皇上指著靈煙與延晟問道。
「不曾。」秦忠說道。
「那位公子可曾贈送玉佩讓你父女別處投醫?」
秦忠搖搖頭︰「沒有。」
皇上問他後面市上之人︰「翟文靜與秦忠說的可是實情?」
眾人皆言︰「回老爺,是實情。無一言虛假。」
皇上低頭看向延晟、靈煙︰「你二人還有何話說?」
延晟、靈煙何曾經過這等波詭雲譎之事,都蒙在那里,半晌延晟方反應過來,向上叩頭道︰「兒臣所言句句是實,這等小人受人指使混淆是非誣陷兒臣,父皇明察。」